印度古代佛教醫學教育略論——陳明

2020-12-23 佛教在線

印度古代醫學體系的主流是源起於吠陀(Vcda)文獻的生命吠陀(Ayurveda)體系(1)。與此主流體系相聯繫的。還有印度佛教醫學體系、南印度泰米爾人的「悉達」(Siddha)醫學體系等(2)。《妙聞本集》(Susruta-Samhita)記載了具有神話色彩的印度古代醫學的傳承過程:印度醫學的始祖是梵天(Brahma),梵天將醫術傳給了生主(Prajapati),生主再傳給雙馬童(Two Asvins)雙馬童又傳給大神因陀羅(Lndra)因陀羅再傳給Dhanvantari,Dhanvantari最後給了人類。(3)而人類早期最著名的醫生就有阿提耶(Atreya),在他的門下分出了如火、貝拉(Bhala)兩大派別。

印度的世俗教育要求學習「五明大論」,醫方明(Cikitsa-vidya)就是五明之一。《大唐西域記》卷二在介紹印度教育時說,「而開蒙誘進,先導十二章。七歲之後,漸授五明大論。一曰聲明,釋詁訓字,詮目流別:二工巧明,伎術機關,陰陽曆數:三醫方明,禁咒閑邪,藥石針艾:四謂因明,考定正邪,研覆真偽:五曰內明,究暢五乘,因果妙理」 (4) 。玄奘用八個字「禁咒閑邪,藥石針艾」來概括「醫方明」的內容,這種概括實際上隱含了他的中醫學的知識背景,因為「針」與「艾」是相對典型的中醫內容。

關於醫方明的具體內容,印度梵文醫典《醫理精華》(Siddhasara)的第一章第一頌解釋為:

1.1 tasya tv angani salakyam kaya-bhuta-cikitsite

salyagada-vayo-bala-raksa bija-vivardhanam

試譯如下:

它(醫術)的諸分支為:(1)針刺首疾(眼科);(2)治身患;(3)鬼瘴;(4)治諸瘡;(5)惡揭陀藥;(6)長年法;(7)治童子病;(8)足身法。

angani)是anga的複數形式,有「節、肢、枝、分節、分支、部分」等意思。Angani)在醫書中通常即astangani,asta指數字八,astangani是一種叫做「雙牛釋」的依主釋複合詞,意為「八支」,表示印度生命吠陀體系的八個部分。在漢譯佛典中,這種分類法曾被譯為八分醫方、八種術、八術、八醫等。

南北朝時陳朝天竺三藏真諦所譯的數論派哲學經典《金七十論》卷上,「一者八分醫方所說能除身苦。」(5)從現存梵本《數論頌》(Samkhya-karika)一譯《僧佉頌》來看,與《金七十論》所對應的詞為「ayurveda-sastra」,意即生命吠陀論。雖然《金七十論》早於《數論頌》,但八分醫方即生命吠陀論是毫無疑義的。 

北涼曇無讖所譯的《大般涅槃經》卷9,「譬如良醫解八種藥,滅一切病,唯除必死。」(6)又,卷25,「譬如良醫善八種術,先觀病相,相有三種」。 (7)此經有兩種譯法:八種藥與八種術。 

東晉法顯譯的《大般泥洹經》卷6,譯為「八種術」。 (8)

隋代章安(灌頂)法師撰寫的、唐代天台沙門湛然再治的《大般涅槃經疏》卷6,對八種術做了註解,雲「初文明醫曉八術,一治身、二治眼、三治胎、四治小兒、五治創、六治毒、七治邪、八知星,內含佛知八正道能治八倒病。」(9)「知星」之說,不知從何而來。這一條解釋後被 《一切經音義》卷25引用。此外,所謂「內含佛知八正道能治八倒病」,將八種醫術比附為八正道,可能是灌頂法師的獨家發揮,因為在佛家醫學中,特別是從反映早期佛教醫學面貌的律藏資料來看,並沒有象生命吠陀那樣的體系劃分。

唐代高僧義淨的《南海寄歸內法傳》卷三「先體病源」條,稱之為「八醫」,並有更詳細的說明。「然西方五明論中,其醫明曰:先當察聲色,然後行八醫,如不解斯妙,求順反成違。言八醫者,一論所有諸瘡,二論針刺首疾,三論身患,四論鬼瘴,五論惡揭陀藥,六論童子病,七論長年方,八論足身力。言瘡事兼內外。首疾但目在頭。齊咽以下,名為身患。鬼瘴謂是邪魅。惡揭陀遍治諸毒。童子始自胎內至年十六。長年則延身久存。足力乃身體強健。斯之八術,先為八部,近日有人略為一夾。」(10)義淨在天竺求法多年,故能明確指出,八醫屬於醫方明的範疇。

義淨所譯的《金光明最勝王經》卷9「除病品第二十四」中雲,「善解醫明、妙通八術」;「雖善醫方,妙通八術」 (11)。八術一詞在現存的梵文《金光明經》(Suvarnaprabhasa-sutram)輯校本中,對應詞為(astanga-ayuridya-sastra),意即生命吠陀醫論八術。義淨該經譯本中還有,「復應知八術,總攝諸醫方,於此若明閒,可療眾生病。謂針刺傷破,身疾並鬼神,惡毒及孩童,延年增力氣」。 (12)後四句就是對八術的簡明解釋。

唐代翻經沙門慧沼撰寫的《金光明最勝王經疏》卷6,雲「八術者,一療被針刺法、二療破傷法、三療身疾、即前四病,四鬼損、五中毒藥、六療孩童、七延壽、八養身。」(13)慧沼的解釋與義淨的譯文基本一致。

唐代慧琳的《一切經音義》卷25,「八種術:一治身、二治眼、三治瘡、四治小兒、五治鬼、六治毒、七治胎、八佔星,見注涅槃經。」(14)與上引《大般涅槃經疏》卷六相比,順序有所差異。又,《一切經音義》同卷,「解八種藥:一治身、二治眼、三治瘡、四治小兒、五治邪鬼、六治毒、七治胎病、八佔星,如下耆婆所說。」(15)

應該注意,《大般涅槃經疏》卷6、《一切經音義》卷25中的「治胎病」,實際上包含在童子方之中,而不應分開。此外《大般涅槃經疏》卷6、《一切經音義》卷25,沒有「足身力」,而有「佔星」。「佔星」恐怕有誤,因為佔星是指星佔術或天文一類,而不屬於八分醫方的範疇。

特別值得注意的是,除了漢譯佛典以外,在敦煌出土文書中也提到了「八術」。悟真撰寫的《索法律邈真贊》(P。4660,全稱《金光明寺故索法律邈真贊並序》記載,索法律「練心八解,洞曉三空。平治心地,克意真風。燈傳北秀,導引南宗。神農本草,八術皆通。」(16)「八術」無疑即上述印度古典生命吠陀醫學體系的八個分支,亦成為印度古典醫學的代稱。此處說明索法律不僅通曉中醫,而且對印度古典醫學也有造詣。(17)可見敦煌作為絲綢之路上一個地位突出的文化交流據點,也接納了印度古典醫學的因素。

印度佛教醫學與生命吠陀相比,從形式上看沒有太大的差異。佛經中並沒有具體的解說,不過,《摩訶僧祗律》卷三十八中,有幾處文字與此相關:

「爾時,闡陀母比丘尼善知治病,持根藥、葉藥、果藥、入王家、大臣家、居士家。治諸母人胎病、眼病、吐下、燻咽、灌鼻、用針刀,然後持此諸藥塗之。」

「若比丘尼作醫師活命,波夜提。比丘尼者如上說。醫者持根藥、葉藥、果藥治病。復有醫咒、蛇咒、毒咒、乃至咒火、咒星宿日月。」

「若比丘尼授俗人外道醫方者,波夜提。比丘尼者如上說。俗人者在家人。外道者出家外道。授醫方者,咒蛇、咒毒、乃至咒火、咒星宿日月。」(18)

從這些引文中可知,印度佛教醫學的主要內容有「胎病、眼病、吐下、燻咽、灌鼻、用針刀」、「諸藥塗之」「咒蛇、咒毒、乃至咒火、咒星宿日月」等,實際上不出「八分醫方」的範疇。當然,它的理論是經佛教教義為支柱的,特別是關於病因方面的學說--業因說,具有典型的佛教色彩。佛陀常被稱為「大醫王」,其教義則被喻為能解眾生之毒的「阿揭陀藥」(agada)。「如來善方便,隨病而略說,

譬如世良醫,隨病而投藥」 (19)。佛教提倡以慈悲為懷,不僅要治療世人的「心病」(心理治療),也要治療人的「身病」(生理治療),還要徹底改善社會人生(社會治療),賦於俗人以佛教的信仰體系(信仰治療)。佛教徒的醫藥實踐活動隨著佛教教義的發展,而呈現深入的趨勢,特別是大乘佛教修菩薩行的出家人,為了自度度他、自覺覺他,對醫學教育更自覺一些。

(二)

以上,我們大約知道了佛教醫學教育的大致內容,但是,具體的教育過程又是什麼樣的情況呢?雖然缺乏相關的記載,但是我們不妨從佛陀同時代的醫王耆婆的習醫經歷來考察,或許能管窺一二(20)。雖然,耆婆並不是出家人,在學醫時也還沒有親近過佛陀,接受佛教思想,而且他也不是在寺院中學習佛教醫學,但是,從寬泛的意義來說,他的學習內容與經歷對考察當時的佛教醫學教育來說,仍具有一定的借鑑作用。

耆婆是一個有神話色彩的人物,天生就手中抱持針藥囊而出。耆婆學習醫術的原因及其過程,有下列的記載:

《善見律毘婆沙》卷十七:「問曰:耆婆童子何不學餘枝術?答曰:往昔有佛,名曰蓮花。時有一醫師,恆供養蓮花如來。耆婆見已,心自念言:云何我未來世,得如此醫供養如來。作是念已,即於七日供養如來,往至佛所,頭面禮足,白佛言:願我未來世作大醫師供養佛,如今者醫師供養佛無異。作是願已,禮佛而退。耆婆命終,即生天上,天上福盡,下生人間。如是展轉乃至釋迦出世,宿願所牽,不學餘技,但學醫方。問曰 :耆婆所(何)以善學醫道者?(答曰)耆婆就醫學時,天帝釋觀見此人醫道若成必當供養佛。是故天帝釋化入耆婆身中,以教耆婆,於七月中得師法已,過七月己,帝釋所教如是。滿七年醫道成就,耆婆還國。」(21)耆婆學習醫術,是「宿願所牽」:在學習時,受到天帝釋七個月的化身幫助。學醫的時間是七年。但沒有提及具體向誰學習以及什麼內容。

《四分律》:「耆婆自念:我今當學何術?現世得大財富而少事。作是念已。我今寧可學醫方,可現世大得財富而少事。念言:誰當教我學醫道?時彼聞得叉尸羅國(Taxila)有醫師,姓阿提梨(Atri),字賓迦羅(Pingala),極善醫道。彼能教我。爾時,耆婆童子即往彼國,詣賓迦羅所,白言:我欲從師受學醫道,當教我。彼答言:可爾。時耆婆童子從學醫術,經七年己。。。。。。」 (22)

《佛說柰女耆婆經》中,耆婆學醫的經歷要複雜。「王曰:汝不為太子者,不得空食王祿,應學醫道。王即命勅國中諸上手醫,盡術教之。而耆婆但行嬉戲,未曾受學。。。。。。。。耆婆曰:我生而有醫證在手,故白大王,捐棄榮華,求學醫術。豈復懈怠,須師督促?直以諸位師之道無足學者故爾。便取本草藥方針脈諸經,具難問師。師窮無以答。皆下為耆婆作禮,長跪叉手曰 :今日密知太子神聖,實非我等所及也。向所問諸事,皆是我師歷世疑義,所不能通。願太子具悉說之。開解我等生年之結。耆婆便為解說其義,諸醫歡喜,皆悉更起,頭面禮足,承受其法。於是耆婆便行治病,所治病,則愈,國內知名。」(23)

《佛說柰女祇域因緣經》中,耆婆尋父、要求學醫、教導諸位醫師的情況,與上段《佛說柰女耆婆經》引文並無二致。只不過在「承受其法」一句之後,補充了耆婆訪問名師的情節。「爾時,祇域即自念言:王勅諸醫,都無可學者。誰當教我學醫道?時聞彼德叉尸羅國有醫,姓阿提梨,字賓迦羅,極善醫道。彼能教我。爾時,祇域童子即往彼國,詣賓迦羅所,白言:大師,我今請仁者,以為師,從學醫術。經七年已。。。。。。」

巴利文中此事的記載與《四分律》差不多。耆婆到了自立謀生之年,就去學醫。去有名的教育中心得叉尸羅國(Taxila),拜一位名醫學了七年術。期滿後,通過一次辨認藥草的考試,最後出師獨立行醫。(24)

藏文的記載比以上的都要詳細、豐富(25)。耆婆想學一門技藝,看到一位白髮的醫生之後,就決定學醫。他學了一些基本知識,覺得不夠,希望去得叉尸羅國(Taxila),向阿提耶(Atreya)學習開顱術。到那以後,他學了藥草知識以及各種治療方法,甚至在一次開顱手術中,向阿提耶提出了很好的建議。在得到阿提耶的真傳之後,耆婆又去了Vidarbha的Bhadrankara城,學習了《一切聲論》(Sarvabhuta-sastra)。此後,他開始了獨立行醫。

從這幾則材料當中,我們可以得出關於印度古代佛教醫學教育的一些概況:

其一:大部分證據表明,學醫的時間是七年。即使七年只是表示一個概數,也說明學醫是有大體一致的時間規定的。學習期滿,有一次畢業考試,合格之後,才有獨立行醫的資格。

其二:在原始佛教階段,幾乎沒有正規的寺院醫學教育,學醫主要是向世俗醫生學習傳統醫術。但是,精通醫術的僧人也有向居士信徒或者世俗人們傳授醫術,存在著以教授醫術以獲取供養的現象。

其三:學習的方式是遠道求學、拜師學藝,有一定的師承體系。師傳的知識體系在流傳的過程中出現了「歷史疑義,所不能通」的現象。正如彼得·達斯教授的看法,記載生命吠陀體系的梵文文獻,具有悠久的口頭傳誦的傳統,是由專家編給專家,並由專家傳頌給專家的,因此這些文獻對於一般人而言猶如天書一樣,使人難以進入它的體系,難以掌握它。因此必須要有師承,自學教育的例子非常罕見。

其四:主要學習藥草知識,各種療法和外科手術。在學醫的過程中,除了口口相授的知識體系,還有具體的實踐指導和實習測驗。《一切聲論》很可能就是陀羅尼(dharani)或者曼陀羅(mantra)咒語之類的知識。而這些咒語也是佛教醫學最發達的和最有特色的部分。所謂的本草藥方針脈諸經以及咒語,可以大體概括其內涵。

其五:師徒關係並無嚴格的等級觀念以及師道尊卑。耆婆曾受教於「諸上手醫」,但反過來成了他們的老師,諸位醫師以弟子之禮,「承受其法」。可見,在習醫者心目中,醫術是否高明才是最重要的標準。

此外,得叉尸羅國(Taxila)應是當時的一個教育中心。

(三)

從印度古代佛教醫學教育的發展來看,一方面,各種與治病相關的密教咒語佔據了醫學內容的比重逐漸增大。佛教認為魔病、業病和鬼病這三種病需要靠咒禁來治療。醫用咒語按使用的方式又可分為兩種:單用的咒語、與藥物合用的咒語。在《大正藏》中,單用的咒語類佛經有:《佛說咒小兒經》、《除一切疾病陀羅尼經》、《佛說咒時氣病經》、《佛說咒齒經》、《佛說咒目經》、《觀世音菩薩秘藏和意陀羅神咒經》、《能淨一切眼疾陀羅尼經》、《佛說療痔病經》等。與藥物合用的咒語類佛經主要有:《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治病合藥經》,該經中的40多條驗方絕大部分都和咒語聯繫在一起。《囉嚩拏說救療小兒疾病經》,該經中和咒語同用的藥方有7個。還有《龍樹五明論》卷下、《蘇悉地羯羅經》「塗香藥品第八」、《大佛頂廣眾陀羅尼經》等。

另一方面,醫學已經成為寺院教育的一部分。義淨介紹醫方明在印度的情況時說,「五天之地,鹹悉遵修,但令解者無不食祿。由是西國大貴醫人,兼重客商,無為殺害,自益濟他。於此醫明,己用功學,由非正業,遂乃棄之。」(26)可見義淨在印度求法時,就學習過醫學。但與道法相比,醫術算不上是僧人的正業。義淨是在何處學習醫術的呢?他是不是在寺院中習醫的呢?

要回答這兩個問題,不妨看一公元7世紀印度最大的著名寺院那難陀寺的教育情況(27)《大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三云:「僧徒主客常有萬人,並學大乘兼十八部,爰自俗典《吠陀》等書,因明、聲明、醫方、術數,亦並研習。」(28)可見,以那難陀為代表的寺院其教育設置,主要是以大乘和部派教義為中心,同時也學習俗典和醫術等技藝。不學這些專門的知識,「不得多聞之稱」。義淨在那難陀寺十年時間,他的醫術想必就是在此學習的。

王邦維先生曾經指出,當時佛教寺院教育的另一個特點是對外開放。(29)「西國僧寺,多有學生,來就比丘習學外典。。。。。。」。可見,這些寺院必定有一批精通外典的師資。醫書亦屬於外典之一,寺院的醫學教育也許有一定的規模,抑或自成體系。

綜上所述,在玄奘和義淨時代,印度佛教醫學教育主要依託於寺院。

〈注釋〉

(1)Ayurveda生命吠陀,另譯壽命吠陀。關於它的源起,常有兩種意見,一般認為從屬於《梨俱吠陀》(Rgveda):另有人如《妙聞本集》(Susruta-samhita)的作者妙聞(Susruta)認為它是《阿闥婆吠陀》的一部分。據彼得·達斯的看法,印度古代醫學不能籠統地稱為生命吠陀。生命吠陀起源於吠陀文獻。印度古代的生命吠陀體系是指遮羅迦(Caraka)、妙聞(Susruta)、 婆拜塔(Vagbhata)等人為代表的醫學體系,體現在他們所著的梵文文獻之中。這是彼得·達斯在1999年6月一次講座文章《古代印度醫學的發展》中闡述的看法。參見段晴《德國南亞學者彼得·達斯教授在北京大學講座》,《南亞研究》,1999年,第2期,95-96頁。

(2)這是一種以化學物質為主要治療手段的醫學體系,不要與關於印度語言方面的「悉曇」(Siddha)混淆了,二者雖然是同一個詞,但其內容相去何止千裡。請參見黃心川主編《南亞大辭典》,「悉達醫學」條,四川人民出版社,1998年,482頁。

(3)參看《妙聞本集》:Susu 1.17-20頌。

(4)醫方明(Cikitsa-Vidya)就是五明之一。《大唐西域記》卷二,「而開蒙誘進,先導十二章。七歲之後。漸授五明大論。一曰聲明,釋詁訓字,詮目流別;二工巧明,伎術機關,陰陽曆數;三醫方明,禁咒閑邪,藥石針艾;四謂因明,考定正邪,破覆真偽;五曰內明,究暢五乘,因果妙理」。[唐]玄奘、辯機原著,季羨林等校注,《大唐西域記校注》,中華書局,1985年,185-186頁。

(5)T54/1245b。(表示《大正藏》第54冊,第1245頁中欄。下同)

(6)T12/419b

(7)T12/511b

(8)T12/893a

(9)T38/72c-73a

(10)「唐」義淨原著,王邦維校注,《南海寄歸內法傳校注》,中華書局,1995年,151頁。

(11)T16/447c

(12)T16/448b

(13)T39/325c

(14)T54/466c

(15)T54/471b

(16)饒宗頤主編,《敦煌邈真贊校錄並研究》,香港敦煌吐魯番研究中心叢刊之三,新文豐出版公司,198頁。

(17)鄭炳林、黨新玲,《唐代敦煌醫僧考》,《敦煌學》第20輯,1995年。又,鄭炳林,《唐五代敦煌的醫事研究》,載於《敦煌歸義軍史專題研究》蘭州大學敦煌研究所編,蘭州大學出版社,1997,517頁。

(18)T22/53la3-6: a12-15: a28-b2

(19)T4/43b27-28

(20)有關耆婆的醫術研究,參看Zysk,Kenneth G。,Asceticism and Healing in Ancient lndia: Medicine in the Buddhist Monastery,Delhi 1998,PP。120-127。

(21)T24/793c28-794a14

(22)T22/85la

(23)T14/903a-b

(24)Hermann Oldenberg,ed,The Vinaya pitakam,Vol。l:The Mahavagga,1897:reprint,London,1964,pp268-289。

(25)D。T。Suzuki,ed,The Tripitaka:peking Edition,Tokyo and Kyoto,1957,41:260-267

(26)「唐」義淨原著,王邦維校注,《南海寄歸內法傳校注》中華書局,1995年,151-152頁

(27)「唐」義淨原著,王邦維校注,《南海寄歸內法傳校注》,前言第三章第四節「寺院的教育」中華書局,1995年,142-147頁

(28)T50/237B

(29)同注「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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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教學者把釋迦牟尼創立佛教,到部派根本分裂之間的一百多年稱為「原始佛教時期」或「根本佛教時期」,把根本分裂之後直到公元一世紀前後大乘佛教的興起四、五百年間稱為「部派佛教時期」。佛滅二百餘年,孔雀王朝(Maurya)第三代王阿育王(Asoka,譯作無憂王,公元前272~前232年在位)統一了印度的絕大部分地區,成為印度史上的最大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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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看這本論重不重要?所以,我們想學南傳或者北傳佛教,有一個省簡的方法,因為我們的經論——三藏十二部夠你讀的,要讀很久很久都讀不完,還要你會讀書,讀個兩三年可能能讀得完。那兩三年還是指你每天有很多時間來讀,還不要做什麼事情,專門關著門來讀,你要會讀的。如果讀得慢的人,我看三年你都讀不完。但是有一個很省略的(方法),你想了解它,就這一部論。
  • 說一切有部為主的論書與論師之研究 (其餘論書略述)
    世親以後的『俱舍論釋』,依中國古代所傳而知的,有三部: 1.安慧『俱舍論實義疏』:這是燉煌發現本,編入『大正藏』一五六一號。共五卷,僅四千餘字。論初注說:「總有二萬八千偈」,可見是一部廣論;五卷本,不過摘述點滴而已。這部論,古代就有傳說,如『俱舍論(光)記』卷一(大正四一.二二上)說:  「安慧菩薩俱舍釋中救云:眾賢論師不得世親阿闍黎意,輒彈等字。
  • 略論佛教智慧與現代社會發展之關係
    #佛教作為中國傳統文化的一部分,從東漢漢明帝永平十年(公元67年)傳入中國,已經有1950多年歷史,拋開宗教成分不論,佛教可以說是一種古老的智慧。我們來看看佛教智慧在現代中國之具體運用或者體現:一、重視教育佛教強調人之所以痛苦,是由於愚痴導致;導致愚痴最主要的原因,是對真理不了解。故此,在佛教中特別強調聞思修行,而三者之首要就是聽聞佛教道理,在佛經和菩薩們的論典中都有大量篇幅的論述。
  • 【研究】王汝良:中國載籍中印度稱謂遷衍考略
    源遠流長的中印文化交往,可從中國文人對印度的諸多稱謂上得到一定程度的體現。本文試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對這些稱謂進行約略考辨。從出現的時間先後以及影響的大小來看,中國載籍[1]中涉及的印度稱謂主要有以下幾類。
  • 當代印度的新佛教運動——宋立道
    差不多還在一千年前,佛教的教法就在印度逐漸絕跡了。19世紀中期以來的印度,只有少數婆羅門和一些服務於殖民統治的西方人,才從歷史的遺蹟中追尋著佛教的意義。當時的社會上,只有一批以西方價值觀為取向的知識分子或受西方教育培養出來的人才會站在文化史或思想史的立場,對佛教有觀察研究的興趣。他們在佛教當中找到了某種傳統的宗教性與現代理性混合的形式。
  • 佛教戒律的精神
    【碩士課程】佛教戒律的精神—《印度佛教思想史》5·5編者按:       《印度佛教思想史》是河南佛教學院研修班的課程,為方便學生學習,臺北,19976、呂澂著《印度佛學源流略講》7、平川彰著《印度佛教史》8、莊春江著《印度佛教思想史要略》9、印順法師《印度之佛教》正聞出版社,臺北,198810、渥德爾著《印度佛教史》11、那爛陀長老著(Naradamahathera),學愚法師譯《覺悟之路TheBuddha and HisTeaching》斯裡蘭卡
  • 民國時期佛學研究的影響,中國佛教研究新局面,表現出迥異的風格
    他曾先後從林宰平、歐陽漸學,其佛學著述豐富,有:《印度史跡與佛教之關係》、《佛教之初輸入》、《千五百年前之中國留學生)、《翻譯文化與佛典》、《佛教與西域》中國佛法興衰沿革說略》、《漢明求法說辨偽》、《關於玄奘年譜研究》、《佛教教理在中國之發展》等。這些研究,廣泛深入,成就斐然。
  • 古代印度和歐洲的神觀念比較
    神的觀念在世界各國的古代歷史上都存在,是宗教史的重要內容,也是思想史的重要內容。古代印度和歐洲是世界文明的重要發源地。人類迄今為止所提出的許多重要哲學思想、文化觀念有許多最初的形態都是與宗教思想混雜在一起的。這些思想的許多萌芽形態最初就產生在古代印度和古代歐洲。在印度文明和歐洲文明中,宗教文化佔有相當大的比重。
  • 佛法本義不容歪曲——評〈釋印順佛教研究和佛學思想略觀——從反思的角度看〉
    因為「人間佛教」宣導之理性思辨、篤實利世的學風,與宣導「天神化」、信仰「天神佛」,試圖建立「完整佛教」的周貴華先生及其同道完全是兩種不同的信仰價值觀。就著宗教學原理而論,佛教根本就是無神論,這是佛教與一神教的重大區別,模糊了這樣的焦點,妄談神佛不分,佛教在印度的滅去,就是令全體佛弟子警醒的前車之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