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樹猶如此 人何以堪 六,左宗棠則以為天下之事,當以天下之心出之.

2021-02-23 匯鏡知行

「晚清帝國大廈將傾,身居其中的人又逃不出來,也不敢逃,即使膽子大的敢逃也無處逃,那就裝傻等著。其實個個心裡都明白得很。左宗棠就是那位想著怎麼支梁撐柱的人,倒是成了『傻子』。」

奉調進京,入值軍機,醇親王又很費了一番心思,替他在東華門外北池子西頭找到的那所宅院寬敞舒適,不管是上朝還是前往軍機處當值,都極為便利方便;加之有兒子孝同和媳婦在身邊,飲食起居都有人照料伺候,日子遠非當初遠天遠地在新疆、蘭州時可比,但左宗棠卻每每有種度日如年之感。     他知道,自己其實是陷入了極其荒誕的怪圈:國內之事可為之處甚多,但除了應急對付那些跑冒滴漏之類的修修補補之外,不論是自己還是那些軍機大僚滿朝文武,卻都只能作壁上觀。更多的時候甚至是在裝聾作啞裝瘋賣傻。除了那些火燒眉毛的急事大事,人們不得不支撐應對之外,大家好像都在等。至於究竟是在等皇上長大,還是在等太后放權,抑或是在等別的什麼,又都誰也說不清楚。  好在按詔命,左宗棠還有個在總理各國事務衙門行走的差事。     審時度勢,左宗棠以為所有正俗急務之中,禁食鴉片應是重中之重急中之急。而這又是一樁積重難返之事。當年林文忠公高調禁菸,結果身敗名裂充軍伊犁不說,還引發了一場戰爭。戰爭之後,鴉片公然湧入,已掠走我們多少白花花的銀子?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其勢非但未見收斂,且是愈發洶洶。     由英國商人從印度轉販而來的鴉片,通過各口岸海關每年湧入近三萬箱,以後增至五萬多箱,近年更是高達七萬多箱!以前每箱百斤售價為白銀七百餘兩,近來已減至五百餘兩。其銷路之暢,由貨價之減可知。  記得初到陝甘,針對鴉片泛濫成災的局面,左宗棠就以禁種罌粟為要務,並嚴令各級衙門官吏隨時檢查,一經發現,當即剷除。對那些所謂有合法進口手續的鴉片,則一律封存,勒令由原路折回。這當然遠非治本之策,也就只能在一地行之。     道理很簡單,即令由原路折回,也還是在中國境內,不銷於此則售於彼,說不了了之都是輕的。  身處中樞,左宗棠如今提出的對策是課以重稅以湮其流。     在他看來,增稅加捐,不管是進口洋藥還是地產土煙,價格必定走高。如此則癮輕者戒之,癮重者減之,由減吸以至斷癮,也未嘗不能。由於深諳民間疾苦和官場流弊,左宗棠深知,想要禁絕鴉片,單靠各級衙役吏員手持公文施行,勢必導致丁役勒索、官吏欺瞞,政令未曾落實,閭裡先就騷然,典型就是未睹嚴禁之效,而先受其弊之害。  此前,左宗棠已經數次與英國駐華公使威妥瑪接觸,直白地表達了我方欲加徵稅釐的意圖。後來又和李鴻章一起與威妥瑪會商兩次,李鴻章還單獨會見威妥瑪一次。威妥瑪每次都是牙疼似的支支吾吾。     鑑於此,左宗棠才寫了那份《加洋藥稅釐疏》。並且一改以往總署涉洋公文一味只求保密的做法,在皇上批覆照準之後,將御批及上疏一併刊布。此舉並無成例,眾軍機都以為不可。     左宗棠則以為天下之事,當以天下之心出之,有時過度保密只會適得其反。並且他進一步反問說:我們以往想保密的事兒多了去啦,可哪一件沒有被人家多方刺探而得之?因此惹出的麻煩和事端難道還少了嗎?眾人這才無話可說。     而威妥瑪那邊呢,見事情已告白於天下,這才表示茲事體大,需要請示本國政府。  總算按自己的意願辦成了一件大事,心情大好的左宗棠又乘興出京前往涿州,視察由王德榜、王詩正各營負責的河務工程。去時陸路,回程舟行,勘驗閘壩、巡視河堤,既到天津會見了李鴻章,又對桑乾河、滹沱河、永定河等疏浚工程詳加籌劃,最後取道石景山回京。  真是歲月不饒人,五六月間一趟公差跑完,回來竟至病了。初時以為是中暑,先乞假十日,後又續假二十日。一個月工夫過去,總是不見大好。左宗棠以病難速愈,請開大學士缺及身兼各差。結果朝廷優旨再賞假一月。後又加賞假倆月。

       病假未滿,又有旨詔授兩江總督兼充辦理南洋通商事務大臣。知道左宗棠病體尚未痊癒,定會以此說事兒,陛見之時,慈禧太后也就實話實說:誰不知道兩江公事要數倍於此?只因你向來辦事認真,外國怕你聲威,讓你去那裡,為的就是少出事故。中堂歲數大了,還要如此煩勞,也是沒辦法的事。你可多用人才,以分其勞。

  這才叫為了打鬼,藉助鍾馗呢。因為順路,且也給朝廷打過招呼,陛辭出都的左宗棠,先去湖南湘陰掃墓祭祖,然後才到江寧受印視事。

  第一件事就是提振軍心以備防禦。為巡閱各營,鎮江他去了,常州他去了,蘇州他也去了。還去到吳淞口視閱兵船。去吳淞必得到上海,而上海又租界林立。

       因左宗棠早已聲名在外,所過之處,租界當局除換升大清龍旗,還派出士兵列隊護衛,並鳴放禮炮一十三響。

       如此陣仗,導致觀者如堵,人們的詫異在於——洋人何時如此恭謹有加地對待過我大清官員?

  軍務之外,還有民事。兩江總督所轄之江南、江蘇兩省包括後來的安徽、江西和江蘇三省,上海也在其中。魚米之鄉水網密布,稅賦重鎮當然不能掉以輕心。

       左宗棠一路走來,一路與各有司衙門及各道府縣考察各地水務利弊,並立即督率官弁民兵切實辦理。

  當然,出任江督,如影隨形跟著他的,還是那個老大難的難題——銀子。也就依然離不開胡雪巖。由鹽城北接阜寧,南抵海門,綿延六百餘裡的用來防禦颱風海潮的淮南通泰場地堤墩,為北宋範仲淹所修,亦名範公堤。因年久失修,長堤幾乎倒塌殆盡。

       為修復此堤,花費銀兩十五萬五千五百九十五兩,其中胡雪巖所捐就佔近三成。還要推廣桑樹種植,胡雪巖也幫忙從浙江湖州訂購樹苗二百多萬株運往江蘇。這當然和胡雪巖也經營蠶絲生意有關,但左宗棠的因素也不可忽視。為裝備江蘇水師,光緒八年,胡雪巖又幫左宗棠在上海洋行覓購洋槍三百支。

  如此嘔心瀝血,光緒八年(1882年)十月,上任大半年的左宗棠舊疾復發又有加劇不說,還又增添耳聾、眼花、善忘等新症,不得不再次上疏請假。

       當然,作為兩江總督,哪怕重病纏身,他也要對地方政務提出自己的見解及對策。他以為,兩江要務,無過於海防、鹽務兩項。而於民生關係最大者,乃是水利。

       出自農家的左宗棠對修渠開溝治河去淤一向留心,任職江南以來,於此也是事必躬親,使淮徐皖北之民安於隴畝方面已初見成效。從來很少兒女情長的左宗棠這一次真的是英雄氣短了,一再懇求皇上、太后準予開缺,以便回籍調理靜養,若真能稍延殘喘,則有生之日,皆報國之年也。

  跟以前歷次一樣,朝廷依然是溫旨慰留,給予三個月的養疾之假。

       又一年之後,朝廷下旨讓兩江協款給山東賑災。因此前剛剛撥解四十萬兩,一時難以再湊,加上江蘇本身也受災需要賑濟,無奈之下,左宗棠再向胡雪巖借銀二十萬兩,只希望利息愈少愈妙。左宗棠知道胡雪巖同時還在做生絲生意,所以在致胡雪巖的信中還不無調侃:聞今歲蠶事雖歉,而華商生計翻以絲價得益,稍沾利益。閣下長袖善舞,尤為盈餘。

  實在是病體難支,左宗棠再次上疏,自陳衰病。儘管就在當年六月,因法國攻打越南甚急,考慮到如越南有失,則我外藩盡棄,不僅廣東有危,且雲南、貴州的形勢也將愈發棘手,後患無窮。為盡南洋大臣之本職,左宗棠除調兵遣將之外,還上奏朝廷,請求前往滇粵督師,「衰朽餘生,得以孤注了結,亦所願也」。因滇粵兩地已有重兵,朝廷沒有同意左宗棠所請。

       如今,哪怕真有萬丈豪情,左宗棠也得泣血含淚實話實說——

  臣此次巡閱漁團(漁民組建的海上團練),在崇明陡遇暴風,舊患諸症,因之增劇,而左目忽為雲翳障蔽,漸致失明。醫言:「肝脾火鬱,心失所養,非悉心靜攝,難期見效。」而年已七十有二,氣血枯涸,欲罷不能。……伏冀皇太后、皇上垂念臣衰病纏延,加之目疾增劇,難期痊癒,不能辦事實在情形,恩準開缺,回籍調理。則有生之日,皆戴德之年。即早填溝壑,亦將矢圖報於他生耳。

  甚至連恨不能早死早託生,來世還將以命報效朝廷的話都說了出來。而且,關於接任人選,他也提出安徽巡撫裕祿、漕運總督楊昌浚、前兩廣總督曾國荃都可勝任。

  朝廷的回覆還是要他安心靜養,可那顆心怎麼能安得下來!

       還是在那一年,胡雪巖破產案發,阜康銀號等迅速倒閉,朝廷下旨,命兩江總督左宗棠負責此案。除令左宗棠「提該員嚴行追究」外,還要求左宗棠給相關各省發公文,「著該督諮行該省督撫查明辦理」。胡雪巖籍貫浙江,當時也住在杭州,按道理該由浙江巡撫和閩浙總督辦理才是,因為兩江總督的轄境並不包括浙江在內。

       事實上,最早在密查胡雪巖欠款及其在浙江的財產時,大約是怕他向胡雪巖通風報信,朝廷並沒有知會左宗棠。

       如今卻又把案子交給他負責,這到底是要網開一面呢還是要請君入甕?朝廷用意究竟何在?好在左宗棠問心無愧,儘管內心五味雜陳,也只能公事公辦;也好在朝廷最終對胡雪巖只是革職敕令其清償公私欠款,並沒有治罪抄家。

  勉力堅持到第二年二月,朱家山河工完成,左宗棠再次請求開缺。這次,朝廷除賞假四月外,同時命令曾國荃署理兩江總督。有內閣學士認為,功勳卓著之臣不宜引退,應以國事為重,在任調理。

  當年五月,左宗棠進京,再次入值軍機。

  同年七月,已經在滇粵邊境乃至越南境內和中越雙方纏鬥了一年多,佔了大便宜的法國人得隴望蜀,企圖強行進入中方邊境,佔領官軍陣地。大敗虧輸後,改為派軍艦炮轟馬尾造船廠,突襲我閩江船艦,時在光緒十年七月三日。

       三天後,中方對法宣戰。再三天後,朝廷命左宗棠為欽差大臣,督辦福建軍務。

       曾經的閩浙總督以欽差之身再次來到福州,自法國進犯以來一夕數驚的全城軍民至此人心大定。左宗棠自己也頗有感慨,自同治五年離開福州到現在,已經是十八年過去了。

       記得當初離開福州遠赴蘭州,因福州軍民籲請不止,朝廷曾有諭旨,「俟甘肅底定,朝廷不難令左宗棠復來閩也」。

       如今,他真的回來了,卻依然是赴危急難意在滅火。也就是說,放眼全國,依然是內外不寧亂麻沸湯之局面。

  左宗棠再次強撐病體,調兵遣將。臺灣要增派援軍。內地防守也要加強,還要仿效在湖南訓練湘勇之法,訓練並組建漁民團練。

  還是在七月底,經左宗棠舉薦,朝廷任命楊昌浚為閩浙總督,領兵督防臺灣。曾在陝甘幫辦軍務的楊昌浚再次成為左宗棠的得力助手。

  楊昌浚調兵遣將,率駐防在江南的湘軍四個營、浙江一個營,由駐地江蘇淮安起程赴閩,並派員赴湘招募兵勇十個營。

       八月下旬,楊昌浚到達福州。時基隆失守,法軍進攻重點轉向臺北,守將劉銘傳飛書告急。楊昌浚心急如焚,立即調撥兵勇,渡海增援,並派員由澎湖淺水小口運送餉械赴臺,以為接濟。九月五日,臺灣全部海口皆為法軍所封鎖,閩臺交通完全中斷。楊昌浚既要設法接濟臺灣守軍的糧械餉銀,還要保證閩臺間信息不致中斷。

       就這樣,以臺灣為焦點,中法雙方鬥智鬥勇,至第二年二月,官軍全部順利渡臺,終於挫敗法軍,確保了作為東南七省屏障、南洋樞紐的臺灣平安無虞。

  也是在那個月,被派往滇粵前線的左宗棠部將王德榜,率定邊軍,會同前廣西提督馮子材,大破法軍於諒山。

  兩路進攻都沒佔到什麼便宜的法國再次提議講和。

  中法之戰結束,作為欽差大臣的左宗棠病情也愈發嚴重了。他疏請回京復命,並再次懇請回鄉治病。朝廷又是賞假一月。就是在休假期間,左宗棠還在建言獻策,認為「臺灣孤注大洋,為七省門戶,關係全局,請移福建巡撫駐臺灣,以茲震懾」。稍後,左宗棠直接提出了臺灣設省的主張。朝野諸多有識之士也無不認識到臺灣戰略地位之重要,認為建設臺灣、鞏固海防已是刻不容緩。

       光緒十一年七月,左宗棠再上奏摺,總結歸納臺灣建省的理由有三:一、今日之事勢,以海防為要圖;二、臺灣每年出產及關稅,較之廣西、貴州等地為多;三、臺灣孤峙大洋,為七省門戶,關係全局非淺。

  誰也沒有想到,就在那個七月,左宗棠於福州遽然離世。

      那一天其實是有預兆的。病榻上的左宗棠想吃湯粉,就是湖南人愛吃的那種熱熱辣辣的牛肉米粉。廚子老王就做。結果,莫名其妙地,下在鍋裡的米粉好端端斷成截截,筷子都沒辦法往起撈。老王目瞪口呆又束手無策,多少年啦,何時有過這樣的情景!

       一旁的代福跺足而嘆:完啦,完啦,中堂大人要不好啦!急得團團亂轉的老王厲聲呵斥,罵代福就是個蠢寶,還讓代福不得妄言胡說。

       一屁股蹲坐在地的代福號啕大哭:跟隨中堂多年,我代福多少也有點文墨了。這就叫天人感應,這就叫肝腸寸斷、肝腸寸斷啊!

  一語成讖。那天晚上,福州城東北角城牆突然崩塌長達兩丈,但牆下民居卻安然無恙。然後就是大雨如注。再後噩耗傳出,城中巷哭失聲……

  幾天之後,和噩耗一起報到京師的,還有左宗棠最後一封要求請假治病的奏疏。

  左宗棠就這麼走了。四個月之後,胡雪巖也在毀譽銷骨貧恨交加中鬱鬱而終。

  左宗棠就這麼走了。離世之前,兒子孝同和媳婦寸步不離守候在左宗棠身邊。只見左宗棠嘴唇費力地蠕動不停,似乎是在念念有詞。孝同貼耳過去,總算聽清父親念叨的,正是當年鄉人調侃他的村野之言:桂在堂,娶個郎,呷掉一倉谷,睡爛一張床……

  左宗棠就這麼走了,好在他曾經篳路藍縷嘔心瀝血且一直茲茲念念的心願都已達成——

  光緒十年九月,上諭發布——

  前經左宗棠創議改立行省,分設郡縣,業據劉錦棠詳晰陳奏,由部奏準。

  著照所議,添設甘肅新疆巡撫、布政使各一員。

  授劉錦棠為甘肅新疆巡撫,仍以欽差大臣督辦新疆事宜。

  以甘肅布政使魏光燾為甘肅新疆布政使。

  這標誌著新疆行省正式建立。劉錦棠為首任甘肅新疆巡撫。

  這在左宗棠生前就知道了。他不知道的是——

  就在光緒十一年,經駐英法大使曾紀澤據理力爭,進口鴉片加稅之事得以敲定,雙方於該年六月七日在倫敦籤字畫押。美中不足的是,稅釐額度不是左宗棠生前力主的每箱百斤徵銀一百五十兩,而是雙方反覆拉鋸,最終落實為每箱百斤一百一十兩。

  還有一件就是,光緒十二年十月,朝廷下詔,將臺灣從福建分立成省,成為繼新疆之後中華第二十個行省。作為左宗棠的傳人,楊昌浚於此也是功不可沒。

  左宗棠去世三年之後,也就是光緒十四年(1888年),楊昌浚調補為陝甘總督,再回蘭州。正是在重回蘭州的路上,看見沿途被稱為「左公柳」的當年西徵大軍所栽之樹不少已遭盜砍盜伐,有的被攔腰而截,有的被兜頭而斬,還有的只剩下一截光禿禿的樹樁……

  觸景生情,睹物思人,百感交集,心痛不已。楊昌浚仰首望天,籲嘆連連,最終吐出了八個字,不知是問天問地還是在問自己——

  樹猶如此,人何以堪!

       光緒二十一年(1895年)七月,甘肅再次發生民變,且很快就席捲湟中、河州、狄道一帶。身為總督,自然守土有責,但楊昌浚始終牢記著當年左宗棠所說的「殺人之中,亦有禮也」的老話,對官兵約束甚嚴,不肯大開殺戒濫殺無辜,終因防範不嚴,鎮壓不力先被朝廷革職留任;十月,又被徹底開缺回籍。

       再次罷官,心情卻並無上次的鬱悶沮喪,帶有特殊家鄉風味的紅薯、豆腐和苦瓜也是怎麼吃也吃不夠、吃不厭——以至被鄉人笑稱為薯蔬總督——完全就是一副欣然陶然樂不思蜀之狀。深感慶幸的楊昌浚只是偶爾會嘟囔出一句:不求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我心。

  難道不是嗎,在亦師亦友的左中堂左大人的提攜關愛下,自己從湖南鄉間走出,並能進則殺伐決斷文治武功,退則吟詠田園晴耕雨讀,實在可以說是功德圓滿,此生無復可求。

       難道不是嗎,左中堂左大人晚年是多麼渴求能重溫一段舊時的田園時光啊!

       可一直到死,他老人家都未能如願,實在是讓人心疼不已,哀哉嗚呼!

第十四章:樹猶如此 人何以堪 五

第十四章:樹猶如此 人何以堪 四

第十四章:樹猶如此 人何以堪 三

第十四章:樹猶如此 人何以堪 二

第十四章:樹猶如此 人何以堪 一

金池找到#新疆、臺灣設行省可以說左宗棠最大的歷史貢獻,在晚清「四大重臣」中應該排在第一位。#你認為呢?留言分享,隨時精選置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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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為知己而死,人因誠信而存,吾安肯食吳粟而苟活於世間?」言罷,伏地而亡。伯喜放聲痛哭,曰:「物猶如此,人何以堪?」後奏於孫權。權聞之亦泣:「吾不知雲長誠信如此,今忠義之士為吾所害,吾何面目見天下蒼生?」後孫權傳旨,將關羽父子並赤兔馬厚葬。
  • 《大秦帝國之天下》前瞻,最終章能否完成超越,2點是關鍵
    如果說有一部電視劇能讓小編懷著無比期待且激動的心情,來迎接的,只有這部《大秦帝國之天下》。相信很多人和我一樣,對這部史詩級巨作的最終章,期盼已久了。趁著《天下》(已經改名,但為了稱呼方便,以下仍沿用舊稱)未播之際,我們不妨來回顧一下,前三部的精彩與欠缺之處,順便為《天下》做一下預熱,了算作前瞻吧。
  • 曾國藩:天下之至誠能勝天下之至偽,唯天下之至拙能勝天下之至巧
    曾國藩有一句名言:「唯天下之至誠能勝天下之至偽,唯天下之至拙能勝天下之至巧「,《曾國藩全集》一書,讓我對於領導力有個更新的認識。曾國藩的在處理湘軍內部關係的時候,體現出的領導力,概括起來,那就是"拙誠"兩個字。
  • 赤兔之死
    伯喜遣散諸人,撫其背嘆道:「昔日曹操做《龜雖壽》,『老驥伏櫪,志在千裡。烈士暮年,壯心不已』,吾深知君念關將軍之恩,欲從之於地下。然當日呂奉先白門樓殞命,亦未見君如此相依,為何今日這等輕生,豈不負君千裡之志哉?」赤兔馬哀嘶一聲,嘆道:「予嘗聞,『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今幸遇先生,吾可將肺腑之言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