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心之於今天的意義 讀《讀木心》有感

2020-12-18 鳳凰網讀書

2006年,《哥倫比亞的倒影》的出版,讓國人認識了木心。真是讓人感慨,自上世紀負笈去國,到如今束裝還鄉,其間滄桑橫隔,文字的境遇,竟一如人事。另一重感慨,是與其猝遇後,人們的集體失語。它似乎暗示了暮年賦歸的作者,他寂寞的運命。

  現在好了,終於有這本《讀木心》(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2008年),來告訴人讀它的感動。書中「文學魯濱遜」云云,是就其創作之出離人慣常的認知而言。這一點,最為論者推崇。但個人的感覺,木心需要的是理解,不是崇拜。相比於漠然這樣的有意錯過,崇拜在無意間錯過的東西,可能更多。

  木心與文字結緣,與別人不同。儘管幾十年光陰過盡,往事早雲淡風輕,但自少及長的身世遭逢,終究在他手植的字行上留下了印記。所以棖觸前塵,他會說,最能概括他生存狀態的是「離騷」兩字。離騷者,遭遇憂患也。他為何寫作?為何這樣寫作?體貼他「不死殉道」的心情,數十年自我放逐的經歷,可知雖沒有強烈的政治指向,也未必冪合某個特定的時代(所以他不同意用「流亡」一詞來指述這段經歷,而更願意借喬伊斯「流亡就是我的美學」一語,稱「美學就是我的流亡」),但以「不遷就」的「退開」姿態,用心在觀念世界裡作無盡的漂泊,然後用文字「一字一字地救出自己」,其間心緒,自可想見。以此熱誠投入,過盡幾十年,故土的松光竹蔭,異鄉的馬龍車水,最後,他所確信的「痛苦到無痕跡」——而不是我們習見的舔嗜傷痕和反思傷痛——真的成就了他的詩畫藝術。

  當然,這是一個讓人感到陌生的藝術世界。那種橫跨東西兩端的感性與知性的契合,出入現世與理想國的尖刻戲謔與浩蕩慈悲的錯雜,都讓人覺得評判的困難。惟此,書中許多論者才一致認定,以今人現有的知識,遠不夠評價他。但個人以為,鑑於作者從來秉持「文化無中心」的立場,他不過是拆毀了古今與東西的封域,讓精神的遊歷更邈遠和廣大,上述諸家的判斷多少有些誇張。至於同樣缺乏知識儲備,已然在那裡判斷,結論的不當,更是殆無疑問。

  所以,我們不必受各種判斷的幹擾,盡可以自己去尋找走進作者的入口。譬如,結合老莊李杜和維柯、雅各布森乃或施萊爾馬赫的詩性智慧,通過心中的靈視,追索萬物的玄諦,這是不是作者藝術思維的方法?作者浸淫兩希文明,以及作為這種文明結晶的《聖經》,故既崇「真」、「善」、「美」,復講「信」、「望」、「愛」,《聖經》的箴言、希臘的典故,與夫深受此影響的但丁、莎士比亞、歌德和尼採等人的作品,常賦予他認識世界的基準,這是不是他言說的思想資源?再就具體的創作手法說,作者自承「沉湎象徵主義十餘年」,筆下難免有早期象徵詩人如魏爾倫、蘭波和馬拉美的影子,還有後期瓦雷裡、裡爾克和葉芝的影響。魏爾倫文中的音樂性與朦朧感,要色暈而不要色彩的追求,蘭波的奇譎意象與瑰麗詩風,通過感覺錯位探索未知的神秘感,還有馬拉美與裡爾克的艱深晦澀,應該都與他聲息相通。特別是蘭波稱詩人為「通靈者」,還有葉芝的《靈視》,有資格做他的文學先師吧?至於整體風格,由蒙田而培根而蘭姆、哈茲裡特,特別是蒙田不事體系的清言妙語、尼採的箴言式文字,料想不在他枕邊,就在他心底。

  自然,中國人的傳統,經典、筆記與小說中的絮語燕談,也從不在他的視線之外。因為自小的教育,文史薰染與西學一起,早已進入到他的信仰。這使他以後在異文明中遊歷,與西方作家的朝聖行為不大相同。由加拿大人謝大衛《聖書的子民》一書可知,從荷馬史詩到但丁、班揚,再到18世紀的流浪漢小說、冒險小說,19世紀的教育小說,基督教文化敘事中的遊歷,既一定是對原有文明的出離,又決定了至後再不會回返原地。正像託馬斯·沃爾夫所說:「你不能再說回到家裡」,你應該皈依天國的理想。但作者回來了,由於看到東西方不同文明各有其頹壞與淪落,他的這次回家,可以說是身心相偕的歸寧。

  因此,在他的文字中,我們看得到新約《聖經》與希臘文化的深刻影響,但傳統中國與佛道的思想也無處不在。《我紛紛的情慾》中《論物》、《論快樂》等章,蒙田與帕斯卡爾的形式下,流動的全是中國式的理想。《巴瓏》中《明人秋色》諸章,形式也很西方,不以句而以行為單位,甚至跨行成句,但尾首順接而誦,全然是明人遊記的風範。

  要之,他認為東西方文明可以和合,那種自絕於傳統文化,又曲解了世界文化,無知識而有陳見,最要不得。所以,既不認為自己是「五四」的延續或重現,更不覺得提著東方的竹籃就能掬來西方的活水,而從來重視一心獨運。他說:「我願是山,不願是穆罕默德」,整個西方世界都知道「穆罕默德不願就山,讓山來就穆罕默德」的典故,這樣的氣局與志量,與傳統中國人所說的「六經責我開生面」,一樣的高杆,它前後無由,左右無援,並惟其孤立,更見獨立。這種入而復出於東西方文明的超邁視界,應該是木心文學最大的價值。

  明乎此,我們才可以理解,為什麼他眼有冷縫,舌有奔泉。他翻新弔詭,重重疊疊的語言陷阱和意象的叢林,抽象到詭譎的風格,能這樣的無邊無際。特別是他的散文,融詩、小說與評論為一體,精妙如琉璃映月,內外俱徹,是真正的慧眼遼闊,慧心廣大。同時,他作為自覺的文體家,操弄語言的高手,也顯現了常人難以到達的高度。當別人苛守文章固有的界範,恰如戴項圈的狗,有條件地撒歡,他已經突破了封域,讓手中的筆聽命於靈魂的召喚,並細捻輕攏,腕底瀾翻的,全是博喻和通感。甚至,為恢闊無法關欄的想像力,取前人的作品改寫,分行、斷點、叶韻和增刪,一個洋標題,唬住了一群媚洋而其實昧于洋的讀者,其實,古靈精怪的他,想說的只是自己,並只教你認知,不需你認可。

  特別是他文字能力,從少時所作「張之洞中熊十力,齊如山外馬一浮」的對子中,就可見一斑。而不一般的是,經由多種文化的交感,能沒有「質薄」、「氣邪」之弊,而有「天真」、「誠懇」之意,不是浮華,而是粹華。如此所過者化,所存者神,並神乎其技,以至於豐而不餘一言,約而不失一辭,誠如尼採所說,讓軀體都變成了舞蹈,讓靈魂悉化為飛鳥。漢語文學中,尚少見有這樣高上的境界。

  當然,所謂極煉如不煉,別人看到的通常是面上的精彩,由他答臺灣《中國時報》編者問,所謂「隱隱秉著這個棘心的意念,漫無實際的功利目的,兀自調理一群岌岌可危的方塊字,不使僭越文學的本體界範」,可知為免繆斯的白眼,他寫的文章,都要放冷,然後一改再改,對文字本身,是抱著怎樣執著的堅持與虔敬。我們說,人因語言建立關係,從魯迅、張愛玲那樣被他認為「懂得調理文字」的大家,到沈從文、汪曾祺等他看得上的名家,無不如此。這才是久矣不見的中華風調。相比之下,通常見到的種種,「文字累贅,詞義傖俗」,正不過是田家新婦而已。

  又,今天說及文學,小說重要的是故事,散文重要的是情感。文字功夫似被認為自當在已解決之列,或竟至於落在第二義。究其原因,可追溯到從來的教育。依照這種教育,我們所認知的,常常是漢語複雜語意中最簡單粗鄙的意項,至於其富有原型意味的淵古本意,以及豐饒富美的衍伸義,連同因漢語語法特性造成的文字間組合連綴的跳宕的美感,我們概不留意。結果千人一面,眾口一詞。哪裡僅是形容詞的荒年,當下的一切,在顯示於所有的詞類上,我們都是荒歉。而這,是構成作者孤響乏應的最顯在的原因。至於更深在的主因,不消我輩饒舌,他自己已看分明,那是「內心的枯萎」呵。.

  回到《讀木心》,這樣的荒歉同樣可以看到。譬如許多論者因崇拜木心,不免襲用其聲口,可類似「醞釀烘焙輕微判斷,以飛散思覺賦歸品相之逆風旋舞」(157頁),是什麼話?所謂「烘焙」,這麼寫嗎?迷惑之餘,只覺得像酒,摻了水,透了氣,終究不是原味。有的論者片面誇揚作者的詞彙量,如將《九月初九》一篇中「薄海」、「休沐」、「汗漫」、「梳剔」、「連綰」、「浮佻庸膚」等詞,都舉為「迎頭碰到」的陌生詞(110頁),並以為可編一部「木心作品注釋本」,不惟顯示了一個時代整體性的文字荒蕪,也不符合主張為華麗減肥的作者本人的意思。進而言之,對作者的好用古字、僻字,其必要性與適切性,我們本可以有自己的判斷的。至於有的解詩,或於無解處硬生作解,結果佛頭著糞,脫不去裁云為裳的嫌疑(201頁)。有的點評,你不知道的緊要處他一句不說,你知道的平衍處他卻暢說(265頁),都與失去了語言的敏感有關。

  因此,在肯定此書的同時,我們仍然擔心,因為這種對語言的敏感和對文字的傾愛,實在流失太久。前及哈茲裡特曾說:「文字是唯一能永久存在的東西」,在人們、包括這些論者那裡,這樣的觀念真的確立了嗎?所以,儘管木心自信紀德夫子的名言:「別人比成功,我願比永久」,結果或仍不免「生公說法鬼神聽」。

  但,這或許也是木心之於今天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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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9年起,木心在紐約以私家講堂的方式為旅美華人圈講授世界文學史,當年的講課筆記,經整理後,以《文學回憶錄》為書名出版。木心主要作品有:散文集《哥倫比亞的倒影》《素履之往》《魚麗之宴》《即興判斷》,詩集《我紛紛的情慾》《西班牙三棵樹》《雲雀叫了一整天》,小說集《溫莎墓園日記》。早年,木心及其作品在大陸一直都比較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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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與你共讀——木心《素履之往》
    讀木心的書,是停不下來的。雖《素履之往》是本隨筆集,但先生的妙語慧句俯拾即是。《素履之往》的書名和其中許多章節的名字均出自《易經》。《易·履》中有言 「初九:素履往,無咎。象曰:素履之往,獨行願也。」這大概也是木心自己一生穿行在藝術與美學中的行為準則,如同屈原所言「亦餘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在《素履之往》這本書的第二輯「一飲一啄」中,妙語短句尤多,頗值得玩味。
  • 木心經典語錄,句句唯美有深度,值得一讀!
    ——木心3.做生活的導演,不成。次之,做演員。再次之,做觀眾。——木心《文學回憶錄》4.所謂無底深淵,下去,也是前程萬裡。——《素履之往》5.很多人的失落,是違背了自己少年時的立志。自認為成熟、自認為練達、自認為精明,從前多幼稚,總算看透了、想穿了。
  • 木心經典語錄大全60句
    ——木心4、 我明知生命是什麼,是時時刻刻不知如何是好,所以聽憑風裡飄來花香泛濫的街,習慣於眺望命題模糊的塔,在一頂小傘下大聲諷評雨中的戰場——任何事物,當它是去第一重意義時,便有第二層意義顯出來,時常覺得是第二重意義更容易由我靠近,與我適合,猶如墓碑上倚著一輛童車,熱麵包壓著三頁遺囑,以致晴美的下午也就此散步在第二重意義中而儼然迷路了,我別無逸樂,每當稍有逸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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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都是痛苦的所以不要怪時代也不要怪我選自《木心詩選》,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 點擊文字,即可購買《木心詩選》我追索人心的深度,卻看到了人心的淺薄。木心十分欣賞卡夫卡。他說卡夫卡高潔、誠實,又說,「凡是高潔、誠實的人,都是悲觀的,都是可敬可愛的。」「生在任何時代/我都是痛苦的」,這話是在說卡夫卡,或許是在說自己。木心的詩裡,常常與歷史上的人物對話,詩中的「我」與「他」時而碰撞交流,時而重疊。少年木心,讀書、看畫,有一個自己的世界。然而時代動亂,他也不能獨善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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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如何定義木心——從「受難者」、「倖存者」到「自我救贖者」
    文 | 伍國,阿勒格尼自由文理學院歷史系副教授作者授權首發,轉載須取得授權讀過木心先生的《文學回憶錄》和一些散文詩歌作品,可以感覺到木心有很多靈光一現的哲思和妙語,有對文學,藝術的極為獨到和個人化的解讀和感悟。他的獨特的人生經歷和縱橫的才情的確是當代中國文化史以及海外華裔移民史上的難得的財富。
  • 陳丹青、梁文道都推崇的木心,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2000年,陳丹青從美國回來,也把闊別20年後木心的作品帶了回來。2001年,《上海文學》,刊發木心的《上海賦》。作家陳村一讀,立馬給跪了:「我這輩子讀過無數中文,結識許多作家。毫不誇張地說,木心先生的文章,在我見到的活著的中文作家中,最是優美、深刻、廣博。」
  • 郭文景懟木心,陳丹青又沉不住氣了,到底孰是孰非?
    當然也有一些調侃之詞,其中最讓大家會心發笑的,是《西遊記》中孫猴子的師父菩提祖師對他的叮囑:「說什麼報答之恩,日後你惹出禍來,不把師父說出來就行了。」也正是在教師節這一天,一篇名為《木心是悲劇命運代表,但不是藝術大師——致郭文景兄、陳丹青兄》的文章在網上流傳甚廣,也再一次把陳丹青的恩師木心,推到了風口浪尖。說起木心,當代的年輕人並不陌生。
  • 素履之往,獨行願也——關於讀木心
    象曰:素履之往,獨行願也。」素履一詞來源於此處,用現在的話來說,比喻質樸無華、清白自守的處世態度,就是說在這骯髒的塵世之中我一個人依然堅持的自己的節操,就算只我一人孤獨堅守我也情願。但是反正哦,我從生下來就沒有那麼多地聽說過書裡面那種堅持自己節操的故事了,甚至可能連節操是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我今天來說說關于堅持自己的節操即使孤獨也願意的故事。
  • 陳丹青談《文學回憶錄》:木心是我真正的精神導師
    陳丹青稱,木心是他真正的精神導師。陳丹青甚至將自己這些年寫書的目的都歸結於木心:「我寫書,我出書,就是妄想建立一點點可疑的知名度,藉此勾引大家有朝一日來讀木心先生的書。」陳丹青認為40萬字的《文學回憶錄》,是木心留給世界的禮物,文學的福音書。   「屈原寫詩,一定知道他已永垂不朽。每個大藝術家生前都公正地衡量過自己。有人熬不住,說出來,如但丁、普希金。
  • 木心的詩,句句美得像夢!
    十一長假小編出門旅行,回來之後連續幾日打不開百家號,今天終於打開了,寫一篇喜歡的木心。木心是比較獨特的一位作家、畫家,他由於地域的緣故在當時遊走於時代之外,他常常自稱自己為「局外人」。他的詩有一種渺遠而夢幻的美感,將一些心境描繪得如在夢中。
  • 紀念木心重啟寫作三十五周年 陳丹青出新書回憶往事
    陳丹青說,二十七年前,他憂慮將來沒有人會懂木心、沒有人會讀木心。但兩天前,陳丹青肯定不會再有這樣的憂慮。 現代文學有京派與海派之分,但孫鬱表示,出生於南方的木心先生是遊於京派與海派之外的一個世界人,是還鄉的非故鄉之人。在五四之後,這非常少見。木心是沉默且少見的,用一般的文化史的概念無法把木心歸類,因為他感知世界的方法和描述的方法具有顛覆性,這導致當代的主流跟他總體是沉默的。從尼採、釋迦摩尼到魯迅,木心總能從他們身上找到一種精神上的參照,創造出自由、不安定、充滿哲思的文字。
  • 寫下《從前慢》的木心,離開八年了丨文化客廳NO.14
    而在上周末,主辦方還以主題對談、朗誦、影像觀摩等不同方式,呈現木心研究和閱讀的最新面貌,並最終以「木心文學之夜」暨陳丹青新書《張岪與木心》首發會為結。 在三十五年後重看木心寫作的時代意義,體悟了「生命是時時刻刻不知如何是好」的境遇,是如何肇始這一段書寫的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