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人類文明的蓬勃發展,傳染病也隨之而來。大量的人以及動物聚居在一起,再加上衛生和營養條件很差,為病毒提供了肥沃的滋生地。隨著500年前新航路的開闢(哥倫布發現美洲大陸),新型傳染病開始在世界範圍內傳播,並最終形成了第一次全球大瘟疫。
下面就請跟隨我一起來看一看人類文明史上最嚴重的20次大瘟疫,以及它們最終是如何結束的。
1. 史前大瘟疫:約公元前3000年
大約5000年前,一場瘟疫消滅了中國的一個史前村莊。死者的屍體被塞進了一間後來被燒毀的房子裡。沒有任何一個年齡段的人能夠倖免,因為在房子裡發現了少年、青年和中年人的骸骨。該考古遺址現被稱為 "哈民忙哈",是中國東北地區保存最完整的史前遺址之一。考古學和人類學研究表明,疫情發生如此迅速,以至於沒有時間進行埋葬,此後該遺址再沒有人居住過。
在發現哈民忙哈之前,在中國東北的一個叫廟子溝的遺址中,還發現了另一處史前集體墓葬,其年代大致在同一時期。這些發現共同表明,一場瘟疫肆虐了整個地區。
2. 雅典大瘟疫:公元前430年
帕臺農神廟遺蹟,雅典衛城的建築之一。公元前430年左右,這座城市經歷了一場持續五年的大瘟疫。
公元前430年左右,雅典和斯巴達之間的一場戰爭開始後不久,一場瘟疫肆虐了雅典人民,並持續了5年。有人估計死亡人數高達10萬人。希臘歷史學家修昔底德(Thucydides,公元前460-400年)寫道:"身體健康的人突然頭部劇烈發熱,眼睛發紅髮炎,喉嚨或舌頭等內側部位變得血淋淋,並發出不自然的臭氣"(《伯羅奔尼撒戰爭史》)。
這場瘟疫究竟是什麼,長期以來一直是科學家們爭論的焦點;有人提出了許多疾病的可能性,包括傷寒和伊波拉。許多學者認為,戰爭造成的過度擁擠加劇了這場瘟疫。斯巴達的軍隊更強大,迫使雅典人躲在一系列被稱為 "長城 "的防禦工事後面,保護他們的城市。儘管發生了疫情,但戰爭仍在繼續,直到公元前404年,雅典被迫向斯巴達投降才結束。
3. 安東尼大瘟疫:公元165 -180年
羅馬士兵很可能將天花帶回家,從而產生了安東尼瘟疫。
當士兵們結束徵戰回到羅馬帝國時,他們帶回的不僅僅是勝利和戰利品。曼徹斯特都市大學羅馬史高級講師艾普爾-普德西(April Pudsey)在《古代的殘疾》(Routledge,2017)一書中發表的一篇論文中寫道:"安東尼瘟疫可能是天花,它給軍隊帶來了巨大的破壞,可能導致羅馬帝國500多萬人死亡。
許多歷史學家認為,這種瘟疫最早是由對帕提亞戰爭後回國的士兵帶入羅馬帝國的。這場瘟疫促成了羅馬和平的結束,這段時期從公元前27年到公元180年,當時羅馬正處於國力的巔峰。公元180年後,由於經歷了更多的內戰和 "野蠻人 "集團的入侵,整個羅馬帝國越來越不穩定。在瘟疫發生後的時間裡,基督教變得越來越流行。
4. 賽普勒斯大瘟疫:公元250 -271年
埃及底比斯城遺蹟,篝火焚燒了許多古代瘟疫受害者。
賽普勒斯瘟疫以迦太基(突尼西亞的一個城市)的主教聖塞普利亞命名,他將這場瘟疫描述為世界末日的信號,據估計,僅在羅馬,每天就有5000人死亡。2014年,考古學家在盧克索發現了一個似乎是瘟疫受害者的集體埋葬地。他們的屍體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石灰(歷史上曾被用作消毒劑)。考古學家發現了三個用於製造石灰的窯爐,以及在一個巨大的篝火中燃燒的瘟疫受害者的遺體。專家們並不確定是什麼疾病導致了這場瘟疫。
5. 查士丁尼大瘟疫:公元541-542年
查士丁尼皇帝及其支持者的馬賽克。
拜佔庭帝國被黑死病肆虐,標誌著它開始衰落。此後,瘟疫又定期發生。有人估計,世界上多達10%的人口死亡。
黑死病是以拜佔庭皇帝查士丁尼(公元527-565年在位)的名字命名的。在他的統治下,拜佔庭帝國的疆域達到頂峰,控制的領土從中東一直延伸到西歐。查士丁尼在帝國的首都君士坦丁堡(今伊斯坦堡)建造了一座大教堂,稱為聖索菲亞大教堂("聖智")。查士丁尼也染上了瘟疫,倖免於難;但是,在瘟疫發生後的數年裡,他的帝國逐漸失去了領土。
6. 黑死病:公元1346-1353年
骷髏從死人堆裡爬起來跳死亡之舞。
黑死病從亞洲傳到歐洲,留下了毀滅性的後果。有人估計,它消滅了歐洲一半以上的人口。它是由一種今天可能已經滅絕的耶爾森病菌引起的,是由受感染的齧齒動物身上的跳蚤傳播的。受害者的屍體被埋在亂葬崗上。
黑死病改變了歐洲的歷史進程。由於死了很多人,勞動力變得更稀缺,給工人帶來了更好的報酬,也結束了歐洲的農奴制度。研究表明,倖存的工人有更好的機會獲得肉類和更高質量的麵包。廉價勞動力的缺乏也可能促進了技術革新。
7. 庫裡茲特利大瘟疫:公元1545-1548年
阿茲特克遺址國家紀念碑。
引起庫裡茲特利大瘟疫的是一種病毒性出血熱,造成墨西哥和中美洲1 500萬居民死亡。在已經因極度乾旱而衰弱的人口中,這種疾病被證明是災難性的。"庫裡茲特利"是阿茲特克語中 "害蟲 "的意思。
最近的一項研究檢查了受害者骨骼上的DNA,發現他們感染了一種被稱為S.paratyphi C的沙門氏菌亞種,這種沙門氏菌會引起腸熱,這是一類包括傷寒在內的發燒。腸熱可引起高燒、脫水和胃腸道問題,至今仍是一個主要的健康威脅。
8. 美國瘟疫:公元16世紀
埃爾南-科爾特斯和他的部隊。這位西班牙徵服者佔領了被天花破壞的阿茲特克城市。
美洲瘟疫是歐洲探險家帶到美洲的一組歐亞疾病。這些疾病,包括天花,導致了印加和阿茲特克文明的崩潰。有人估計,西半球90%的土著人口被殺死。
這些疾病幫助埃爾南-科爾特斯率領的西班牙軍隊於1519年徵服了阿茲特克首都特諾奇蒂特蘭,並幫助弗朗西斯科-皮薩羅率領的另一支西班牙軍隊於1532年徵服了印加人。西班牙人佔領了兩個帝國的領土。在這兩場戰爭中,阿茲特克和印加軍隊都受到疾病的摧殘,無法抵禦西班牙軍隊的進攻。當英國,法國,葡萄牙和荷蘭的公民開始探索,徵服和定居西半球時,他們也得到了幫助,因為疾病已經大大減少了所有反對他們的土著群體的規模。
9. 倫敦大瘟疫:公元1665-1666年
1666年倫敦大火的模型重現。這場大火發生在該市經歷了一場毀滅性的瘟疫之後。
黑死病在英國的最後一次大爆發,造成國王查理二世率領大批人員從倫敦逃亡。黑死病從1665年4月開始,在炎熱的夏季迅速蔓延。被黑死病感染的齧齒動物身上的跳蚤是傳播的主要原因之一。到瘟疫結束時,大約有10萬人死亡,其中包括倫敦人口的15%。但這並不是這座城市痛苦的終點。1666年9月2日,倫敦大火開始,持續了4天,燒毀了該市的大部分地區。
10. 馬賽大瘟疫:公元1720-1723年
法國馬賽的聖讓城堡和大教堂以及老港的今景。1720年代,馬賽有多達30%的人口死於三年的鼠疫流行。
史料記載,馬賽大瘟疫的起因是一艘名為 "大聖安託萬 "的船停靠在法國馬賽,船上載有來自地中海東部的貨物。雖然這艘船被隔離了,但瘟疫還是傳入了城市,很可能是通過感染瘟疫的齧齒動物身上的跳蚤。
鼠疫迅速蔓延,在接下來的三年裡,馬賽及周邊地區可能有多達10萬人死亡。據估計,馬賽多達30%的人口可能死於這場鼠疫。
11. 俄羅斯大瘟疫:公元1770-1772年
維吉利烏斯-埃裡克森(Vigilius Erichsen,約1757-1772年)的《凱薩琳二世肖像》。即使是凱薩琳大帝也無法讓俄羅斯從1770年瘟疫造成的破壞中恢復過來。
在瘟疫肆虐的莫斯科,被隔離的公民的恐懼爆發成了暴力。騷亂在城市中蔓延,最終導致大主教安布羅修斯被謀殺。諷刺的是,他當時正在鼓勵人群不要聚集做禮拜。
俄國女皇凱薩琳二世(又稱凱薩琳大帝)急於控制瘟疫,恢復公共秩序,於是她匆忙頒布法令,命令所有工廠從莫斯科遷出。到瘟疫結束時,估計有多達10萬人死亡。即使在瘟疫結束後,凱薩琳仍在努力恢復秩序。1773年,自稱是彼得三世(凱薩琳被處死的丈夫)的葉梅利安-普加喬夫領導了一場起義,又造成了數千人的死亡。
12. 費城黃熱病流行:公元1793年
1793年3月4日,喬治-華盛頓在費城國會大廳舉行第二次就職典禮的畫作。1793年上半年,黃熱病的流行重創費城。
當黃熱病在當時美國首都費城流行時,官員們錯誤地認為奴隸可以免疫。因此,廢奴主義者要求招募非洲裔的人去護理病人。
這種疾病是由蚊子攜帶和傳播的,在當年費城特別炎熱潮溼的夏季天氣中,蚊子的數量激增。直到冬天到來——蚊子也死光了——疫情才終於停止。到那時,已有5000多人死亡。
13. 流感大流行:公元1889-1890年
木刻畫展現的是1889-90年流感大流行期間在巴黎為病人看病的護士。這場大流行估計造成100萬人死亡。
在現代工業時代,新的交通聯繫使流感病毒更容易造成破壞。在短短幾個月內,這種疾病席捲全球,造成100萬人死亡。僅僅用了5周時間,這場流行病就達到了死亡高峰。
最早的病例是在俄羅斯報告的。病毒在聖彼得堡迅速傳播,然後迅速傳遍整個歐洲和世界其他地區,儘管當時還沒有航空旅行。
14. 美國小兒麻痺症流行病:公元1916年
富蘭克林-羅斯福紀念碑位於華盛頓特區,羅斯福總統於1921年被診斷出患有小兒麻痺症,時年39歲。小兒麻痺症導致數千人死亡,直到1954年索爾克疫苗的研發。
從紐約市開始的小兒麻痺症流行病在美國造成27000個病例,6000人死亡。該病主要影響兒童,有時會使倖存者留下永久性殘疾。
在1954年研製出索爾克疫苗之前,小兒麻痺症流行病在美國零星發生。隨著疫苗的廣泛使用,美國的病例有所下降。美國最後一例小兒麻痺症病例是在1979年報告的。世界範圍內的疫苗接種工作極大地減少了該病的發生,儘管該病尚未完全根除。
15. 西班牙流感:公元1918-1920年
流感流行期間的急診醫院,堪薩斯州芬斯頓營地。
據估計,全球共有5億人成為西班牙流感的受害者。其中五分之一的人死亡,一些土著社區被推到了滅絕的邊緣。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許多人在士兵的狹窄環境和戰時營養不良的情況下,加強了流感的傳播和致命性。
儘管名字叫西班牙流感,但這種疾病很可能不是從西班牙開始的。在戰爭期間,西班牙是一個中立國,沒有對其報刊進行嚴格的審查,因此,報刊可以自由地發表有關該疾病的早期報導。因此,人們錯誤地認為這種疾病是西班牙特有的,西班牙流感這個名字也就堅持了下來。
16. 亞洲禽流感:公元1957-1958年
正在檢測禽流感的雞。上世紀50年代末,禽流感的爆發導致100萬人死亡。
亞洲流感大流行是流感在全球的又一次表現。該病起源於中國,奪去了100多萬人的生命。引起這次大流行的病毒是禽流感病毒的混合體。
美國疾病控制和預防中心指出,該病傳播迅速,1957年2月新加坡、1957年4月香港、1957年夏天美國沿海城市均有報導。全世界死亡總人數超過110萬,其中美國有11.6萬人死亡。
17. 愛滋病大流行:公元1981年至今
愛滋病在20世紀80年代成為全球流行病,並在世界某些地區繼續流行。
愛滋病自首次被發現以來,估計已奪走了3500萬條生命。愛滋病毒是導致愛滋病的病毒,很可能是由轉移到人類的黑猩猩病毒發展而來,這種病毒始於20世紀20年代的西非。該病毒在全世界範圍內傳播,到20世紀末,愛滋病成為一種流行病。現在,在估計的4000萬人類免疫缺陷病毒(HIV)感染者中,約有64%生活在撒哈拉以南非洲。
幾十年來,這種疾病一直沒有有效的治療方法,但20世紀90年代開發的藥物現在可以使該病患者通過定期治療獲得正常的壽命。更令人鼓舞的是,截至2020年初,已有兩名愛滋病患者被治癒。
18. H1N1豬流感大流行:公元2009-2010年
2009年4月30日,加州安蒂奧克的薩特三角洲醫療中心的急診室外,一名護士走過分診帳篷。該醫院正在為擔心自己可能患上豬流感的潛在患者洪峰做準備。
2009年豬流感大流行是由一種新的H1N1病毒株引起的,這種病毒株在2009年春天起源於墨西哥,然後蔓延到世界其他地區。據美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統計,一年內,該病毒感染了全球多達14億人,並造成15.17萬至57.54萬人死亡。
2009 H1N1豬流感大流行主要影響兒童和年輕成人,80%的死亡來自在 65 歲以下的人。這是非同尋常的,因為大多數的流感病毒,包括那些導致季節性流感,導致65歲及以上的人死亡的百分比最高。但在豬流感的情況下,老年人似乎已經建立了足夠的免疫力對抗H1N1 屬於的病毒組,所以不受影響。引起豬流感的H1N1病毒的疫苗現在已經包含在每年的流感疫苗中。
19. 西非伊波拉疫情:公元2014-2016年
2014年伊波拉病毒爆發期間,醫護人員在進入賴比瑞亞的伊波拉治療單位前穿上防護裝備。
伊波拉病毒在2014年至2016年期間肆虐西非,報告病例28600例,死亡11325人。第一例報告病例是2013年12月在幾內亞發生的,隨後該病迅速蔓延到賴比瑞亞和獅子山。大部分病例和死亡發生在這三個國家。據美國疾病控制和預防中心報告,較少的病例發生在奈及利亞、馬裡、塞內加爾、美國和歐洲。
雖然目前正在努力尋找疫苗,但伊波拉病毒還沒有治癒方法。首例已知的伊波拉病例於1976年發生在蘇丹和剛果民主共和國,病毒可能起源於蝙蝠。
20. 全球新冠病毒大流行:公元2019年至今
顯微鏡下的新冠病毒。
從2019年末疫情爆發至今,已有接近一年,新冠病毒在這一年內瘋狂席捲全球。這是一場我們這代人正在經歷的百年一遇的大瘟疫。至今還沒有找到確實的病毒源頭,也沒有研製出有效的疫苗。截至2020年12月1日,全球新冠確診病例6323萬例,死亡病例146.77萬例。
這場大瘟疫是對當今人類社會的一次嚴峻考驗,也許日新月異的科技發展已經讓我們衝昏了頭腦,然而在大自然面前,其實我們還遠不夠強大。大到外太空,其實人類至今還沒有踏足過任何一顆地外行星(月球是地球的衛星);小到微生物,人類已經知道了質子不是最小的粒子,質子裡面還有夸克,然而在比這個維度大得多的病毒面前,人類還是有很多知識的盲區。
結語
只要人類社會存在,瘟疫就是一個永遠繞不開的話題。其實不難看出,人類歷史上的數次大瘟疫,多數都是自然消失的,真正被人類治癒的並不多。也許隨著時代的發展,科技的進步,終有一天我們能夠完全弄明白微生物的致病原理,以及防治和治療方法。不過在此之前,能夠對抗疫情的則是體制的完善和民眾的配合。
在這方面,中國這次是給全世界上了一課。作為一個中國人我感到很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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