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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讀《簡讀中國史》4、為何歷代皇帝都叫皇帝,可丞相卻不叫丞相?
作者張宏傑老師的付費音頻課程《極簡中國史》,推薦給所有的同學們。
前情回顧
上期節目我們說到:統一天下之後的秦始皇為了讓自己的秦帝國傳至萬世,分別在兩個方面對國家進行了升級。硬體方面,修馳道,建長城,拆險阻。軟體方面,從地方到中央全部設置三權分立,臣子之間相互制約確保皇權不受挑戰,並且設置多級行政機構,讓全國都在可控狀態。為了統一思想,更是不惜焚書坑儒。
可秦始皇萬沒想到,自己死後3年,大秦帝國就亡了。原因是權利對於民眾過度的榨取,規模的改變,讓之前的制度不再可行。諸侯秦國的崛起,依靠嗜血模式對外部瘋狂掠奪,秦帝國時期沒有了外部,嗜血本性不改,結果中央掠奪百姓,註定不可持續。
真可謂是成也法家,敗也法家。
法家變法的著名人物,吳起、商鞅、韓非子沒有一個有好下場,天下人更是在秦制之下吃盡苦頭,苦秦久矣。就連秦始皇他們老秦家都不能算是法家的受益者,因為秦始皇的所有後人都被全部殺光,基因徹底在中華大地上斷絕。
只追求國家強大,罔顧人民福祉的法家變法,讓所有人都輸了。
可即便如此,秦始皇發明的皇帝制度還是被保留了下來,因為它實在是太誘人了,正所謂百代皆行秦政制,萬年鹹用始皇心。
漢代對秦製做了重大升級,儒表法裡,霸王道雜之,讓中國的大一統專制制度變得剛柔並濟。
對比當時世界上唯二的兩大帝國,秦漢與羅馬,二者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比如說誕生的時間,存活的壽命和所統治的領土。青銅器時代向鐵器時代的過渡造就了二者。兩大帝國的前身都是主流文明邊緣的小國,可正因如此,他們才得以抓住新文明的力量崛起,最快完成轉型。
兩大帝國的性格與結構上的不同,又註定了東西方文明朝著兩個方向而去。秦漢政府是大政府,對全社會實行嚴密的管控,全國上下思想高度統一,在當時就在中華民族的血液中注入了大一統的基因,再加上我們始終使用象形文字,消解了中原文明的語言交流障礙。
而羅馬帝國是小政府,從來也沒有形成統一觀念,而且歐洲大陸被高山河流分割成不同的地理單元,人們分散而居,本身就缺乏凝聚力。
以至於中華帝國在破潰之後總能再次統一,而羅馬帝國崩潰之後,從此歐洲小國林立。
按下葫蘆浮起瓢
今天我們繼續往下聊,之前我們在介紹中國歷史發展的幾大脈絡的時候說到一條說:中國歷史是兩頭劇烈震蕩,中間循環往復。兩頭就是之前說的周秦之變,和後面我們會說的清末被迫捲入全球化。
中間的這段2000年的歷史,雖然經歷了很多的朝代,但在張宏傑看來,就是沿著一個簡單的邏輯不斷的循環,這期節目的內容非常的有意思。
漢代除了對於皇帝制度進行了「罷黜百家,獨尊儒術」這個重大升級之外,還進行了一系列的小修補。
比方說,秦滅亡中有一個具體的原因是秦始皇對自己的健康狀況太自信了沒立太子。結果等到秦始皇感覺自己要不行的時候,急忙發了一道詔書,讓在邊境上的長子扶蘇回來繼位。詔書還沒發出去就死了。大太監趙高動歪腦筋,與次子胡亥密謀篡改了詔書。讓扶蘇自殺,胡亥當上了皇帝。扶蘇這個人很靠譜的,如果他上臺的話,難說大秦可以多撐幾年。
劉邦拿到天下之後立即吸取了這個教訓,第二年就立了劉盈為太子。但是按下葫蘆起了瓢,又有新的政治漏洞出現,太后專權。劉邦死後,17歲的劉盈繼位,因為太年輕,結果權利都在他媽呂后手裡。呂后強行把自己的外孫女給劉盈當皇后,劉盈不喜歡,和另外一個宮女生了個男孩。呂后殺了宮女把孩子抱過來說是自己的親外孫生的,立為太子。小太子繼位之後呂后乾脆臨朝,公開掌握了權利。
小皇帝知道了自己的媽媽是呂后殺的,揚言說等我長大了看我怎麼收拾你。呂后一聽,那就別等你長大,直接就給殺了,甚至想把劉家的天下變成呂家的。後來被劉家忠臣誅滅。
所以劉邦想到了立太子,但是沒有想到防範自己的老婆。等到漢武帝,吸取教訓了。把劉弗陵立為太子之後,為了防止他媽以後專權,直接就給殺了。但是按下這個葫蘆,權臣那個瓢又起來了。
為了輔佐年幼的小皇帝,漢武帝臨終前任命了一批顧命大臣,為首的是霍去病的弟弟霍光。結果這個人成為了中國歷史上第一個權臣。霍光掌權後迅速滅掉了所有的政敵,其中包括皇族中的人,成為實際上的掌權者,甚至可以廢立皇帝。最後雖然霍光得了善終,可霍家人就倒黴了,一族都被滿門抄斬。
雖然皇帝算是人間的上帝了,但是福禍相依,他壟斷了所有的好處,自然就把天下人都變成了自己潛在的敵人,所有有能力的人都對皇權垂涎不已。就因為皇帝要防範的因素太多了,所以可以說處處是漏洞,按下葫蘆起了瓢。
我們數數看哪些人會對皇權構成威脅:
第一類皇族自己人,皇族的後代理論上都有繼承皇位的可能,所以父子相殺,兄弟相殘幾乎就是每個朝代都會演出的經典戲碼。
第二類后妃,皇帝的妻子或者母親,從呂后、武則天到慈禧,我們見了非常多了。
第三類外戚,就是皇帝母親那邊的舅舅,姨夫之類的,往往是皇帝年紀小的時候掌握大權。
第四類太監,雖然本身地位卑賤,但是與皇帝朝夕相處很容易建立深厚的感情,獲得信任。
為什麼我們看到后妃、外戚、太監專權的時候總是朝政比較混亂?因為他們不是專業的官僚,缺乏專業知識。
第五類權臣,這些人就厲害了,他們可是經過層層鬥爭爬上來的,非常強悍,一旦皇帝懦弱或者遇到特殊的歷史機遇,這類人就會崛起。
其他的還有朋黨,就是官員結黨,讓皇權難以控制。地方割據,地方勢力做大做強,不聽中央指揮,還有敵國外患與農民起義。
政治這個東西真的很難搞,從秦到清的歷史,主要特點就是頻繁的改朝換代。一個王朝初建,就像新手機一樣運轉的很好,政治清明,經常出現盛世,可以幾代之後,腐敗滋生,矛盾積累,危機爆發,導致崩潰,不得不重新啟動,在此基礎上建立新的王朝。這個遊戲我們樂此不疲的玩了2000年。
「丞相」的循環
所以一代代的皇帝都是在思考同一個問題,怎麼保證自己的皇權不被他人染指?為此不停的尋找漏洞進行修補,所以這2000年,就是皇帝們進行智力接力,對皇帝制度不斷的進行修補的過程,由此構成了這一階段很多的政治循環。
比方說中國古代「丞相」這個職位的名稱一直都在變化,這就是一個循環的最好體現。秦漢的時候叫做丞相,隋唐的時候叫做尚書,宋代的名字最長叫做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明代叫內閣大學士,清代是軍機大臣。
幹嘛一個官名要變來變去呢?背後其實就是中國權利演變的一個規律,也就是皇帝對於權臣的防範。
秦朝建立了丞相制度,但是皇權是不能相信任何人的,當然包括自己的丞相。所以中國歷史上第一對皇帝與丞相,秦始皇與李斯,就是互相戒備的。
話說有一天,秦始皇看見李斯出行,隊伍聲勢浩大,不高興就隨口罵了一句。結果第二次看見李斯的隊伍人數驟減,這說明什麼?身邊有李斯的耳目啊,秦始皇大怒,誰敢承認通風報信的是自己的?結果秦始皇把當天在左右的幾百名隨從,全給殺了。
漢武帝時期,丞相更是走馬燈一樣的換了13個,除了託孤大臣之外12位,7個被免職,5個被治罪。被免職的7個裡還有2個是非正常死亡,真可謂是伴君如伴虎。
漢武帝換了這麼多丞相,還是覺得不順手,乾脆就啟用身邊的尚書來架空丞相。尚書本來是很小的官,秦漢幫皇帝管理帽子、衣服、飲食這些小事兒的就叫做尚冠、尚衣、尚食,尚書就是管理書籍的,都是貼身小秘書。就是因為和皇帝走得近,信任而且好用。就像很多領導會把事情交給司機去辦一樣。
到了東漢光武帝劉秀時期,尚書已經成為了名正言順的宰相。
等到唐朝,皇帝又覺得尚書令權力太大,就把宰相的權利一分為三,叫同中書門下三品,三方相互制約,強化君權。後來皇帝又開始重用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這樣小一級的官員,架空宰相。結果到了宋代平章又演變成了宰相。
後來明代,朱元璋猜忌心特別強,連續用了幾個宰相都覺得不順手,全都宰了之後乾脆廢除了丞相制。捲起袖子自己來,創造了8天批閱1600多件奏摺,處理3300多件國事的輝煌紀錄。但是在太累了,堅持不下去,就搞了幾個大學士組成秘書班子。
明太祖故意把大學士品級壓得很低,只有5品。但是畢竟權力大,最後還是演變成了實質性的宰相,像是嚴嵩、張居正都是大學士,但比宰相有過之而無不及。
等到清朝繼續折騰,為了架空大學士又搞了一個新的秘書班子叫做軍機處,最後軍機大臣又成了群臣之首。
我們看到這2000多年,皇帝與丞相一直在玩同一個遊戲,皇帝不斷用身邊的小秘書架空丞相,然後時間一長,原來的小秘書又演變成了正式的丞相。這個時候皇帝又不信任了,於是循環往復,樂此不疲。
這背後反映出的就是皇帝制度的一個基本邏輯,制衡與防範,這非常的法家。雖然嘴上說獨尊儒術,但法家從未在中國政治制度中消失。
「省政府」的循環
皇帝對於地方勢力的防範又讓歷史陷入到另一個有趣的循環當中。
話說大秦的時候,是把天下劃為36郡,到了漢代覺得每個郡的力量太大不好控制,就劃成100多個,力量分散,不會對中央構成威脅,但是數量太多又不好管理。漢武帝就把全國分成13個大區,每個大區弄一個負責檢察的刺史,刺史是一個小官,皇帝就是不想讓他們變成大區長,因為天下只有13個區力量太大了。
結果東漢末年,黃巾起義,天下大亂,每個郡力量太小無法抵抗起義軍,於是就按照13個大區的劃定聯合起來,13個區變成了州,本來級別很低的刺史現在變成了大權獨攬的州牧。黃巾起義被平定之後,13個州就成了分裂的力量,形成軍閥割據,進入三國時代,東漢滅亡。三國我們就再熟悉不過了,各路軍閥就是州的長官,劉備和孫權都當過豫州牧和荊州牧,曹操做過翼州牧和兗州牧。
之後魏晉南北朝,統治者又把州越劃越小,到了唐代全國385個州統轄著1551個縣。
這管理起來實在太麻煩了,於是唐太宗又在州上面設置了40個「道」,作用也是幫中央監察巡視各州。結果歷史又一次重複了東漢三國,安史之亂。300多個州力量太分散,無法抵抗叛軍,於是道又變成了一級實際政府方鎮,任命了一批大權獨攬的節度使,抵抗叛軍。安史之亂平定之後,好了,藩鎮割據。
宋朝深刻的吸取了教訓,絕不能讓地方官員權力太大,於是搞了個四權分立,就有了我們在電視劇裡看到的安撫司、轉運司、點刑獄司和提舉常平司。但是這樣一搞效率極低,成天推諉扯皮。我們看到大宋對外禦敵的能力一直很弱,就是因為皇帝不敢讓地方集權。
到了元朝,覺得宋這樣太沒效率了,於是把全國分成十幾個省,行省平章也就是省長是大權在握的,那蒙古人就不怕地方上尾大不掉嗎?因為元朝派到地方的都是蒙古人,這些省長都是異族統治漢人,所以很不用擔心與地方漢族勢力結合起來,對中央構成威脅。
之後的清朝也是這樣,總督基本上都是滿人和旗人,也很不用擔心與當地漢人抱團對抗中央。
但是夾在中間的明朝就不敢這麼玩,它是學習宋代的,地方上一定要多權分立相互牽制,結果就是地方很弱無法抵禦外敵,也無法壓制農民起義,最終亡國。
所以秦漢隋唐宋明這些漢人王朝都不敢建立面積較大,權利統一的省級政府,但是這樣一來就地方動蕩就難以平定,遇到問題只能下放權利,緊接著就是地方做大之後出現分裂,新的王朝接手之後又不換姿勢再來一次。
「分久必合」的循環
這可真是一個難以跳出的無奈循環,還沒完呢,還有分裂與統一的循環。
我們常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但這也只能在中華大地上說說,之前我們就說過,你看羅馬帝國,一分就碎成一地的小國。大一統就是一種宿命般,帶有終極意義的中國文化。
我們經歷了三次大分裂與大統一。第一次是春秋戰國500多年的分裂,秦始皇統一,秦漢帝國出現。第二次是三國魏晉南北朝分裂了300多年,之後隋朝統一,隋唐帝國出現。第三次是五代十國宋金遼300多年的分裂到元統一,出現了元明清帝國。
背後的規律是通過戰爭兼併建立起的王朝,都是起自草原,或者靠近草原的邊緣地區。
第一次統一的秦深受草原文化影響,第二次統一的隋就是建立在鮮卑人的北周基礎之上。第三次統一的元直接就是草原文明。
在混亂之中重建秩序,首先就是要有足夠強力的軍事實力,而在冷兵器時代草原民族的戰鬥毫無疑問是最強的。草原的生活方式本身就是在不斷的訓練著騎兵,他們覺得戰死是光榮的,病死在床上是可恥的。而農業文明正好相反,務農者想要幹得好就要謹慎老成,習慣於重複的田間勞作,缺乏應對突發事件的果敢與勇猛。遊牧民族入主中原就成了一個周期性的循環。
當年周就是北方的遊牧民族,以封建制建立了大一統的周朝。少數民族犬戎入侵,東周滅亡,進入春秋戰國,之後蠻夷化的秦崛起,統一天下。
秦漢帝國時代,對中原構成威脅的是正北方的匈奴與突厥,為了維護統治,幾代王朝都消耗了巨大的精力。
晉之後威脅都來自東北,鮮卑人建立了北魏,鮮卑化的漢人建立了隋唐帝國,之後都是東北的少數民族唱主角,契丹人建立了遼,女真人建立了金,蒙古人建立了元,最後滿族人建立的清。
草原民族對中原周期性的徵服對中國歷史帶來了很深遠的影響。
周朝,建立了系統化的封建制,開創天命觀,奠定了中國文化的基本性格。
秦結束了漫長的春秋戰國分裂,建立了大一統的郡縣制,決定了此後2000年的政治遊戲規則。
在此之後,我們看到只有草原文明能夠同時統治長城南北,400毫米等降雨線與長城完美對齊,這意味著長城以北無法發展農業。這也就框定了農耕帝國的發展極限。在古代社會,越過長城就必須遊牧化,否則只有死路一條。所以儒家漢人帝國就算有能力打到長城以北,但是絕無可能長久持續的統治長城南北。
而想要同時統治中原和草原的,只有草原民族。所以幾千年來,邊境民族如同注入湖泊中的活水一樣,不斷的通過入侵給中原王朝輸入活力,甚至是重建秩序,這是觀察和思考中國歷史不可忽略的大背景。
「國進民退」的循環
說完了這幾個循環,還有一個我想補充一下的。是吳曉波在《歷代經濟變革得失》一書中站在經濟的角度為我們揭示的又一個大循環。
在這本書中,吳曉波分析了管仲、商鞅、漢武帝、王莽、王安石等等一系列歷史上著名的變法改革。我們發現所有的變法其實都是中央、地方、有產階級與無產階級這四大利益集團在相互博弈與妥協。
漢朝初期,因為之前的秦制和多年的戰亂,天下疲敝,漢文帝,漢景帝時期就推崇黃老之治,輕徭薄賦,與民休息。當時竟然有12年是免農業稅,要知道再次長達十年以上免除農業稅,那可就要到14年前,2006年的當代了。鼓勵工商業發展,之前由國家壟斷的鹽鐵生意也向民間開放。
民間財富大量聚集,國庫裡的糧食都多到腐敗不可食,國庫裡的錢多到穿銅錢的繩子都腐爛掉了,盛世空前。這不是好事兒嗎?有什麼問題嗎?問題大了去了,地方經濟空前發達,相比之下中央羸弱,弱幹強枝,出現富商大賈挑戰政府權威的情況,地方勢力崛起。剛才提到的四個利益集團,中央政府和無產階級很弱小,地方政府和有產階級變得強大。
緊接著發生七國之亂,民間擁有大量財富之後地方就擁有了挑戰中央的能力。七國之亂被平定之後,掌權者發現原來這麼放活經濟是不行的。於是漢武帝上臺之就開始收,之前我們說過他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現在我們著重看經濟上的變革。
頒布推恩令,強制地方上的王必須把土地分給自己的孩子,這樣幾代之後每個人手上的土地就越分越少,權利就越來越小,不足以再挑戰中央。
緊接著,任命桑弘揚主管天下財政,把財權收歸中央。金融管制,鑄錢這種事情以後只能中央來做,地方就別想了。搞國營企業,官山海,之前的鹽鐵專營,現在酒也專營,到了之後的朝代又加上茶、醋,我們現在煙也是國營。這些東西都是可以給國家帶來巨額收入的,只能國家搞,民間就不要搞了。
然後管制流通領域,民間商品施行統購統銷,商品政府統一採購,人們要買再找政府買,並且施行價格管制。就和我們當年的供銷社差不多,計劃經濟。
再對有錢人徵收高額個人所得稅,漢武帝對有錢人是非常狠的,直接就是搶。這裡我們就不多說,之後我們聊到中國古代權利掠奪商人的時候,再講漢武帝在這方面幹的餿事兒。
結果這一套搞下來,中央空前強大,可民營經濟也空前蕭條,最後天下困敝,人們都活不下去了,盜賊瘋起。之前我們也說了漢武帝臨死前向全國人民做了書面檢討。
漢武帝之後的國家政策又變成放開民間經濟。
我們看到從漢初到漢武帝,所演繹的這個經濟循環,在後世不斷的再現。
唐代剛開始的時候放活經濟,結果地方強大挑戰中央,安史之亂,之後改革趕緊收。宋代也是先放活經濟,民間空前繁榮,之後王安石變法,收得幾乎讓北宋崩潰。
這套邏輯一直貫穿了2000年。改朝換代,天下疲敝,怎麼辦?放活經濟,放了一段時間之後,民間財富聚集,地方具備了挑戰中央的能力,大一統趨勢面臨瓦解。怎麼辦?趕緊進行經濟管制,國進民退,國富民窮,搞了一段時間之後,天下再次陷入不安定,百姓活不下去。然後再放。
吳曉波說:只要中國維持大一統的中央集權,那麼歷史的河流永遠在河床中左突右撞,兩岸的河床是什麼?一邊是發展就是硬道理,另一邊是穩定壓倒一切。沒錯,就是小平同志的那兩句話,把河床兩岸給標定了出來。
而我們2000多年的經濟發展就在這個大循環中鬼打牆般的來迴轉悠。
話說在漢武帝時期的朝堂上,曾舉辦過一場關於鹽鐵專營的政策辯論會。一方是反對國營化政策的儒生,另一邊則是漢武帝倚重的財經大臣桑弘羊。群儒提出反對意見的理由無非就是政府與民爭利,國企徇私舞弊,權貴階級橫行,民間經濟蕭條。
對面的桑弘羊一一回應駁斥,在他看來,來自民間的儒生,只能提出國營化的弊端,但毫無治國經驗,根本給不出任何建設性的意見。最後他提出了三個問題,如果不施行國營化政策,戰爭的開支從何而來?國家財政收入從何而得?地方割據的問題如何化解?這也就是著名的桑弘羊之問。
在以農業經濟為主的我國古代,農業產出極低,以當時的生產力水平面對這三個問題可以說是根本無解。
就算直到今天,我們都仍然不能完全解答桑弘羊之問。
說完這些,同學們還覺得,歷史就是好人辦好事兒,壞人幹壞事兒的結果嗎?是不是有太多的事情,就算我們自己能穿越回去,也絕不見得能比當時的古人做的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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