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漢學家如何看待中國人講究的客套與面子?

2020-12-13 澎湃新聞

「為什麼中國人在我們面前總顯得如此彬彬有禮,其背後隱藏著什麼?他們是否真的如常言所說崇尚「和為貴」?如果想與中國人開展商務合作,我們必須要注意些什麼?」面對這些疑問,德國知名漢學家卜松山(Karl-Heinz Pohl)為德語區讀者撰寫了一本中國文化導入讀本《發現中國》,該書在德國受到極大歡迎,一再增訂出版。日前這本書被譯成中文,由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出版,或許也能為普通中國民眾對深受影響卻疏於察覺的自身傳統文化(尤其是哲學傳統)進行梳理與佐證提供一種可能。澎湃新聞經授權摘錄其中「客套」與「面子」兩節內容。

一老一小,雙手作揖,互相行禮。

美國傳教士明恩溥在一百多年前就對中國人的客套勾勒出基本印象:

如果一位批評者想激烈地評判中國人,就必須得意識到一點,如何才能把客套做到家,這不僅在西方國家鮮為人知,而且對他來說,如果自己還沒有掌握(客套),那麼批評他人可能會很生硬,而且很難產生效果。

人們看到,中國人客套的特殊形式一直讓來自西方的遊客感到驚奇並夾雜著一種無所適從、無從理解的感受。一部分原因應該在於如下所述,人們很少能準確「弄清其概念」,雖然在此期間這方面並無多大改變。

客套在中國屬於一個倫理範疇,其背後蘊藏著儒家「文明禮儀化行為」的理念,也即,客套是內心修養的外在體現。從倫理學的角度看,這意味著克服以自我為中心以及傾向於以「仁愛」道德來為人處世。考察比較與此相對應的德國「禮儀」(從詞源學角度來解釋,指與宮廷有關的舉止)概念,由於行使禮儀的「宮廷」目前已消失,所以人們大多將其理解為一種冷淡而友好的行為模式,這在與他人的交往中拉近了彼此原本疏遠的關係——除非人們希望有意製造出某種距離。然而在最近一段時期,特別是在年輕人當中,「禮儀」被評價為一種「真誠」或不加掩飾的坦率越來越顯得有些多餘。因此,德國《時代周刊》曾在刊登的《新的魯莽》文章中寫道:「可以將這種肆無忌憚粉飾為一種正直品質的保證」,因為「不講客套就意味著正直」。

此後,「客套」在我們看來似乎更多是一種負面的倫理的組成部分,這個形容詞包含了虛偽。(歌德就曾說過:「誰用德文來說客套話,誰就一定是在說謊。」)另外一些有細微差別的客套含義是:「合乎習慣」、「保持距離」(「您」取代「你」)、「獻殷勤」或者「道貌岸然」,而後者在「人人平等」時代也完全不再盛行。與此相比可以說,中國式客套並不存在這種意義。中國式客套的基本支柱更多是謙恭,也即貶低自我與抬高他人,而且未顧忌到性別。

謙恭是中國人最重要的一種「派生道德」。其既來自儒家也來源於道家。孔子如此說道:「古人的言論不輕易說出口,因為他們以自己的行為跟不上而感到可恥。」 (原典:古者言之不出,恥恭之不逮也。《論語》第四章) 道家中的謙恭也是曾提及的生存策略中的一部分:槍打出頭鳥——誰最先發出聲音,就會最先招致危險。《道德經》中寫道:

逞一己之見、愛自我表現的人反而遇事看不分明,自以為是的人反而判斷不清是非,自我誇耀的人反而建立不起功勳,驕傲自大的人反而不能領導民眾。(原典:自見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無功;自矜者,不長。《道德經》第二十四章)

類似的還有其他章節:我有三條基本的行為準則,把持它以保證大道得以彰顯:一是柔慈,二是簡約,三是不與天下爭得利之先。保持柔慈,就能全力以赴;保持簡約,就能行走於廣闊天地間;不與天下爭得利之先,就能成為群體的首領。(原典:我有三寶,持而寶之:一曰慈,二曰儉,三曰不敢為天下先。慈,故能勇;儉,故能廣;不敢為天下先,故能成器長。《道德經》第六十七章)

謙恭在禮儀化的語言與交際形式中得以充分展示,這可能會迷惑一些不明內情的人。比如,一位有名望的專業人士在作報告時會明確表示,自己對要講述的內容知之甚少,所云膚淺等。最後,演講者會請求聽眾不吝賜教。如果西方人只是從字面上去理解,就會出現一種較嚴重的跨文化方面的誤解。大家可以想像,儘管出于謙虛,演講者的論述還是會令聽眾驚奇不已。中國人在社交聚會時喜歡打桌球。如果人們想再現年輕時的矯健身姿並與中國人一起打球,其拍檔則會明確說,自己本來不很靈活,也不太會打球。但千萬別相信他的話!儘管如此,他們會竭盡全力以不致讓自己出洋相。如果被中國人邀請到家裡吃飯,主人會事先抱歉說,自己沒有準備什麼好吃的,而且完全不會烹調。但隨後,豐盛的菜餚擺滿了一桌子——這些菜餚甚至在中國餐館裡都幾乎難以看到。

在熟人之間的客套話中,自己的謙恭是為了表示對對方的格外尊重。人們在詢問對方姓氏時習慣稱「貴姓」。在回答 「我名叫/我姓……」時,一般會說「鄙人叫/免貴姓……」來代替。人們也同樣會說到「貴校」、「貴國」,稱文學作品為「您的大作」,相反,自己的作品則被稱作為「拙作」,或是「無足輕重的」、「沒水準的」、「有待改進的」作品。

瑞典著名漢學家高本漢在寫給前面已提到過的明恩溥的信中談到過一則軼事,當然這最多是一個玩笑而非事實,該故事描述了中國式客套有趣而直觀的一面:

一位拜訪者穿戴整齊地在接待室裡等待主人的到來。有隻老鼠在陽臺上玩耍逗樂,它小心翼翼地將鼻子伸進油壺,由於受到這位不速之客突然到訪的驚嚇而趕緊開溜。然而老鼠打翻了油壺,並掉在客人身上,濺出的油汙將客人的時髦衣裳完全弄髒。當主人進來時,客人的臉因尷尬惱怒而變得通紅。在必要的客套寒暄之後,客人開始講述他的這一不幸經歷:「當我來到您漂亮的房間並在您舒適的陽臺上坐下時,我不經意間打擾了您尊貴的老鼠,它在逃跑時不小心打翻了您寶貴的油壺,並將油汙濺在我便宜、不值一提的衣服上。這就是我為何以這副狼狽模樣出現在尊敬的您面前的原因。」

對中國式客套的應對方法是,作為談話夥伴應儘量不要在意對方的套話式讚美,但對對方的自我貶低要儘量予以拔高。不熟悉內情的西方人簡直完全被弄糊塗了。當然,人們熟記客套的基本規則:精心的客套永遠不要太過火。也就是說,人們根本不能過分地客套。相比而言,尤其是老年人極為講究客套。人們對那種自我感覺良好或者傲慢的表現大多表示反感。

最後有必要知道,拒絕某種好意或邀請(比如在吃飯或喝點什麼方面)不應該直接說出來。客套的規則是,對於這種好意應當首先在表示感謝的情況下委婉回絕(送禮方面也如此),當然人們期待再一次被邀請,而這種客套式的拒絕最終因為對方的一再堅持而得以化解。以下是一位中國人在德國的不幸經歷,他相信,中國的客套禮俗應該得到普遍理解,下述故事會讓人對此瞭然於心:

……「對了,吳先生,您想喝點什麼?」「不用了,謝謝!飯菜很可口。牛肉加麵條——這是我的最愛。」……過了一會兒,女主人問道:「誰想再來點什麼? 吳先生,您怎麼樣,想不想再來點什麼?」 「哦,不了,謝謝。」在我們國家,第一次請求一般都不會被接受。「太遺憾了,我原想它應該會合您的胃口。」「是的,不過我……」接著上來飯後甜點——草莓澆奶油。德國的草莓比我們中國的草莓味道要好得多,我們的草莓個兒小而且味道酸。我只吃了我們禮節中所允許的那麼多,並享受它的香味與果實的甜美。我悄悄地盯了一眼盛放草莓的碗。「您還要點什麼?」這回是赫茲先生發問。「啊……不用,謝謝!」我熱切盼望著第二次被邀請。「太遺憾了。您不是很喜歡吃這個,還是——?」「太遺憾了,所有食物您都吃得很少!」赫茲太太接過她丈夫的話。而碗裡很快就被一掃而空。當我們坐在沙發上時,女主人又問道:「您想來點咖啡嗎?」「不了,謝謝。」我半飢半渴、踉踉蹌蹌地回到家。但我很高興,我沒有做出什麼不禮貌的事。

儘管原則上說來,我們根據自己的禮儀規範在中國行事完全可以不出差錯,但人們幾乎都會認為,兩者還是存在明顯的評判與等級差別。別具一格的中國式客套一方面會嚇倒客人,另一方面也會感染他們並使其逐漸適應;最後一種情形是,在長期逗留中國之後,西方人的不拘小節大多會被看作是一種明顯的缺點。

然而,特別的客套也並不是在中國到處都會碰到。舉個例子來說,越是關係親密的人,越不講究形式,因而也可以「不客套地」與之進行交往。同時,那些在公共汽車站或在火車站不怎麼修邊幅的乘客所表現出的交往方式,幾乎讓人看不到客套行為的痕跡——至少按照德國的觀念來說,這使那些想在中國尋找盡人皆知的客套行為的旅行者驚愕不已。這裡有兩個背景,一方面,客套在中國是一種現象,其首先按照正式的關係確定其行為(特別是在主人與客人之間)。如果我與某人沒有任何關係,那我也沒必要自我謙卑以及恭維對方。另一方面,是在公共領域面對洶湧人潮所帶來的巨大人口壓力,特別是在公共運輸方面,儘管中國已實現現代化,但仍處在瓶頸階段,而這也導致了不文明行為的發生。

面子

在任何情況下都要顧全面子,這本來屬於滑稽劇的老一套(「自始至終只是微笑……」),人們在最大程度上將其與中國人聯繫在一起。甚至「面子」作為一種跨文化的借用語,被西方當地記者們發展為一種保留節目。

人們偶爾閱讀到這個或那個德國政客「丟了面子」,或者勞資雙方必須在談判破裂之後為「顧全面子」而達成妥協。儘管如此,人們大多還是對這一獨特的中國背景文化無法理解。西方人通常將這種顧面子的嗜好與諸如不情願、過失或罪責等負面因素聯繫起來,從既定的歐洲視角來看,還不如說是一種後基督教時代的「原罪」。

然而,中國人通常並不按照基督模式——罪過、贖罪、懲罰與寬恕——來進行自我約束,起碼這是一種有悖傳統的思想。中國社會的調解與約束手段更多是靠羞恥感,這不同於經常性的個人原罪,而是具有一定的公開性,而人們向來在外人面前感到害羞。這大致上可以說,中國人努力避免任何麻煩,因為這將意味著顏面掃地。

人們可以將「面子」確切地分為兩種不同的形式:中文裡稱為「臉」的,是為了維護道德與社會和諧。人們應該避免在任何情況下丟臉,因為那樣就會導致出洋相併會公開感到羞愧。與此相反,被稱為「面子」的,確定了一個人的社會榮譽及威信:人們可以掙足它(就像社會信貸),但也可能會失去它。

講面子的基本思想給中國人的社會交往帶來一個中心問題:人們怎樣看待我以及我應該怎樣表現?儘管這種憂慮我們也並不陌生,然而較之於 「真實的」我行我素,講面子在西方屬於一種低標準的倫理,別人願意怎麼看無所謂。中國人追求維護社會和諧的獨特傾向構建起這種好面子的特殊文化背景。糾紛理應可以避免,在無法統一時,人們長時間且客氣地與他人交談,直到找到一個各方都可以接受的辦法,而且參與者誰也不必有明顯損失。明恩溥將這種面子與戲劇進行比較:所有人都知道,那不過是一場戲劇,但其外在形式還是必須要有所顧及;此外,人們在觀看戲劇時應該儘可能不看舞臺背景後面,否則,那將不僅會破壞想像,而且會使人對戲劇失去興趣。

當然,若從總體上予以謹慎地評價,人們還是可以說,較之於西方國家,在中國——請留意——人們更願意與人和善相處。個人喜好勢必受到個人感覺與情緒等影響,如果露出緊張等情緒則是失面子的事。一方面,即使人與人之間充滿敵意,大多也會在表面上相安無事。人們經常在陷於窘迫的情況下微笑處之:情況越是糟糕,越需要通過笑聲來予以緩解。這就是眾所周知的「諱莫如深」,在任何生活情景下的中國式微笑。另一方面,為顧全面子,他們對自己的明顯錯誤也不會改正。

然而,在中國不僅要保全自己的面子而且也得「給別人面子」——單單如此還不怎麼令人信服。比如說在別人遭遇尷尬時儘量幫助他顧全面子。如果不能如此處理,則自己也會顏面掃地。「給面子」也創造出這樣一種情境,給別人提供一種可以展示及塑造自身理想或他人預期形象的可能性。隱含其間的更多是一種社會能力,這也展現了中國人的領袖品格。

儘管竭盡全力去保全面子與給足面子,但這也完全可能是一種批評,只是這種批評大多難以覺察,好像我們對此已經習以為常。他們經常被掩蓋在讚美聲中,就像下面的句子:「您工作幹得不錯,但我希望您能夠繼續加把勁。」每個中國人都知道這句話表達的是不滿,然而批評的話在加上肯定話語之後就不但沒有失面子,而且是給足了被批評者面子。另一種方式是間接批評(德語中有句話:「den Sack schlagen und den Esel meinen」,在中文詞典裡是「指桑罵槐」)或者借古諷今——尤其在敏感的政治領域。

顧全面子也涉及自己的國家。儘管存在可以偶爾批評自己政府的觀念,但中國人很少會同意對中國的批評——特別是被外國人批評。這就是在批評性新聞領域存在一些涉及跨文化誤解的原因。我們可能對幾年前某位德國駐華記者被驅逐出境一事仍耿耿於懷,而這在中國或許幾乎就沒有被報導,因為——以中國特有的禮貌及好客觀念來看——中國人很不習慣外國客人對自己國家的公開批評。跨文化方面的典型誤解如同下文中所表述的那樣:一位德國人為自己對中國的批評而辯解,因為他不但強調中國的另一面,而且也批評自己的國家德國,兩者他並未區別對待,而是對一切都採取平等的觀點,因此他也就並不了解「愛國主義的」成見。從中國人的角度來看,這種觀點極難成立,因為在中國人的關係結構中——前面已提及——並不存在平等的理念,自己的父母要比別人的父母親近。因此對中國人來說,自己的祖國也比別人的國家親近,愛國主義與對祖國的忠貞不渝自然要比自我意識更為重要。因此,保全國家的臉面也就成為中國人的一種重要共識。中國人在禮節規範中通常避免私下批評談話夥伴的國家——尤其是他作為「客人」居住在國外的時候。即使偶爾不得不對外國予以批評,他也會盡最大可能地「給面子」。

最後,人們在批評中國時儘量不要帶有「諷刺的」口吻,因為玩笑與諷刺的意義具有某種文化特殊性。如果要用另外一種語言開玩笑,則通常情況下人們首先要熟悉某種特定的文化。因此,比如在西方的文化語境下,諷刺這一修辭方法是通過說出反面意思來表達真實意見。在中國的情況卻完全相反,也就是說,根據客套以及給面子的規則,過多通過說出反面意思來表達真實的意見,會被認為要麼是「不真誠」,要麼是嘲弄。

下述兩則案例可以揭示諷刺(一)與面子(二)二者之間的不同:

一、 某人用英語引用了一句不怎麼地道的諺語,談話夥伴評論道:「你說得一口出色的英語!」雙方都知道,這並不一定對,並且認為這只是一個反話而已。

二、 某人嘗試著用中文去說幾個不怎麼地道的詞語,中國談話夥伴會評價說:「您的中文真的說得很好。」雙方都知道,這不是真的,因為這種評價是給談話者面子。然而作為對這種讚美的反應,他會謙虛地說:「那怎麼會呢!」或者「根本不是那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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