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標語:紅軍是窮人的隊伍
標語內容:武裝起來行動起來要打倒土豪分田地。
在貴州省銅仁地區沿河縣大龍橋田家祠堂的舊牆壁上,至今還斑駁可見兩條紅軍標語:「打倒土豪分田地,窮人不還富人錢」、「紅軍是窮人的隊伍」落款是:「中國工農紅軍第三軍九師政治部制」。
村裡88歲的老人田才發回憶道,當年,紅軍初來的時候,寨子裡的村民都正忙著栽秧。全寨子要數冉大嫂家最窮,她家佃地主家幾丘田,但由於家裡太窮,連秧苗都沒有。男的實在沒有辦法,就出去「打饑荒」,一去兩天沒有回來。冉大嫂一個人在家裡,拖起幾個細娃嫩崽,又忙又沒有吃的,娃崽餓得直叫。她在家裡坐不住,到門口一站,又看到別家忙著栽秧,心裡急得火燒火燎的。
正在這時,只聽田壩裡有人在喊:「牛吃秧子了!牛吃秧子了!」一個傳一個,頃刻間,那些栽秧的村民都嚇得爬上田坎,提腳便跑。原來,「牛吃秧子了」在當時是句隱話,意思是說:國民黨的「爛兵」來了!那陣子,村民們都被國民黨的部隊整怕了,就稱他們為「爛兵」。一提起他們,哪個不慌?
冉大嫂聽說國民黨的「爛兵」來了,也吃了一驚,抬眼一看,只見從沙子場那邊果然來了隊伍。那些栽秧的村民躲的躲,藏的藏,冉大嫂一個婦人家,細娃嫩崽一大幫,怎麼拖得出去?沒走出幾步,心一橫就乾脆不走了。窮人家有哪樣?命都不值錢,於是就拖起娃崽回了家。
紅軍進了寨子,見到冉大嫂帶著孩子在家,就對她說:「大嫂,你不要怕,我們紅軍是窮人的隊伍,不侵犯老百姓。」並給她講些道理。冉大嫂聽紅軍講話輕言細語,待人和和氣氣的,便放了心。紅軍看她不怕了,又問她:「那些人為哪樣要跑?」冉大嫂說:「怕『爛兵』來整人害人呀。」紅軍知道發生了誤會,怎麼辦呢?莊稼人,地裡的莊稼活不能耽擱呀。
紅軍一面向山上喊話,一面顧不得勞累,把隊伍開到田家祠堂前的壩子裡,只留下燒火煮飯的炊事員和站崗放哨的戰士,其餘的便把槍一架,背包一放,鞋子一脫,下田栽秧去了。紅軍不愧是窮人的軍隊,秧子栽得像墨線彈的一樣直,又快又好。這是什麼隊伍呢?躲在坡上的村民都伸出頭來看,越看越不明白,誰也不知道來的是什麼隊伍,天下還有這樣好的兵?幾個膽子大點的就從坡上走了回來。他們你問我,我問你,互相談論著發生在眼前的一切。看見有兩個兵正在田家祠堂的牆上寫標語,問識字的才知道,標語上寫的是:「打倒土豪分田地,窮人不還富人錢。」「紅軍是窮人的隊伍。」大家覺得這話說到自己的心坎上了。
「現在,老百姓都稱這一壩田叫『紅軍田』」,田才發老人說。順著老人所指方向,從一壩青悠悠的秧子間,我們看到了紅軍與窮苦百姓間的這種魚水情深…… (周興 秦禮軍)
擁紅標語:軍民團結如一人
在貴州省愛國主義教育基地——中華蘇維埃人民共和國川滇黔省委員會舊址,陳列著一幅「奇特」的擁紅標語。它的作者不是紅軍,而是當地民間組織;宣傳對象既針對紅軍、又針對當地民眾;它既是紅軍向當地民眾宣傳抗日、宣傳革命的宣傳書,又是當地民眾向紅軍請求打土豪、做後援的請願書。這幅發黃的標語再現了當年紅軍發動群眾、組織群眾、武裝群眾的革命歷程。紅軍同志、本縣民眾們:我們大定是貴州最窮極最偏僻的地方,歷年受白軍種種苛雜貪汙土劣壓迫,痛苦弄到飢餓交加農村破產,十室九空,真是呼天沒路入地無門了。最近,除解水深火熱勞苦功高的紅軍到臨,我們農工全體民眾得見天日的機會到了。一樁最滿人願的就是地方土豪已蒙紅軍打倒,我們農工由此就得解放分田地,不再受土豪魚肉了。不過,我們農工有最懇切的呼聲 ——是將我們健全組織起來,做救國抗日反蔣工作,為紅軍後援一致團結起來。末了,我們就有幾個口號:
一、由本會通知逃散回鄉民眾,請紅軍特別保護。
二、本縣真正土豪請紅軍查實後速打倒。
三、非真正土豪請紅軍查實保護。
四、本縣交通商務請紅軍指導本會以便籌備善後。
五、共產黨紅軍萬歲!
大定擁護紅軍委員會謹啟
二十五、二十五
1936年1月,紅二、六軍團按照中共中央軍委的指示,在賀龍、蕭克、任弼時、關向應、王震等同志的領導和指揮下,到黔西北創建「川滇黔邊區革命根據地」。全軍於2月2日渡過清鎮與黔西交界的鴨池河,2月3日紅二軍團攻佔了黔西縣城。紅五師於2月5日從黔西縣城出發,6日上午進入大定縣城(今大方縣)。2月7日,軍團領導任弼時、關向應、王震、夏曦、甘泗淇等同志相繼到達大定縣城。2月8日「中華蘇維埃人民共和國川滇黔省委員會」在大定縣城內正式成立,賀龍任主席。紅二軍團政委任弼時在大會上講了話,陳希雲在會上向參加會議的廣大群眾宣講了共產黨和紅軍的革命宗旨及川滇黔省革命委員會的任務,在群眾大會上,還成立了「大定擁紅委員會」。
川滇黔省革命委員會成立後,紅軍建立了指揮部,具體領導「擁紅委員會」的工作。根據當時形勢需要,紅軍指揮部組織了十幾個武裝工作隊,分赴全縣城各地,宣傳群眾,發動群眾,組織群眾,迅速開展建立革命根據地的活動。建立了直屬、城東、城西、城南、城北五支遊擊隊。擴紅運動是紅二、六軍團在黔、大、畢得到擴充發展的一項成效顯著的工作。大定境內的擴紅運動,擁紅委員會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形成了父送子、妻送夫、父子、夫妻、弟兄共同參加紅軍的熱烈場面。據不完全統計,全縣參加紅軍達二千多人,紅五師在大定擴紅後新編成了一個團。
「大定擁紅委員會」的成立,是我黨、我軍廣泛相信群眾、依靠群眾、組織群眾參加革命鬥爭的歷史見證,它的意義和作用,被這幅「擁紅標語」深深鐫刻在史冊中。(謝中林 張文科)
永新標語:紅軍打仗顯軍威
「不費紅軍三分力,打敗江西兩隻羊(楊),真好真好!快暢快暢!紅軍第四軍宣傳科。」這是當年紅四軍宣傳隊寫在江西省永新縣龍源口一幢民宅的青磚牆上的一條標語,標語反映了紅軍將士挫敗敵人「會剿」,取得龍源口大捷重大勝利的喜悅心情,激勵了根據地軍民的鬥志。
1928年4月、朱德、陳毅率領南昌起義保留下來的部隊與湘南起義軍到達井岡山,與毛澤東領導的秋收起義部隊
勝利會師,並成立了當時最強大的一支工農革命武裝———中國工農革命軍第四軍。同年5月中旬改稱中國工農紅軍第四軍。紅軍立足尚未穩,江西國民黨軍27師師長楊如軒奉命發兵「進剿」井岡山,紅四軍攻防結合,分兵對付,兩次打退了楊如軒的「進剿」。1928年6月中旬,湘贛兩省國民黨軍向井岡山革命根據地發動了大規模的「聯合會剿」,湖南國民黨第八軍吳尚部,由茶陵、酃縣向寧岡推進,江西省國民黨楊池生第9師、楊如軒第27師共5個團,由吉安向永新進攻。為了打破湘贛兩省國民黨軍的「聯合會剿」,毛澤東、朱德等決定對力量較強的湘軍取守勢,對力量較弱的贛軍取攻勢,採取聲東擊西,佯攻酃縣、牽制敵人、迷惑贛軍之計。命令紅軍主力退出永新集結寧岡,只留下少量紅軍會同永新地方武裝,在永新城郊騷擾。32團、特務營,31團特務營守山。
當時,主力紅軍兵分兩路,毛澤東率31團從龍市出發經睦村到沔渡,朱德率28團和29團經十都、水口到酃縣,佯攻酃縣、擊潰吳尚部一個團,佔領了酃縣。在沔渡又殲滅敵一個營。紅軍返回大隴稍事休整,準備攻打贛軍的「會剿」之敵。贛軍聞紅軍佔領酃縣縣城,以為紅軍遠出湖南,根據地必然空虛,贛敵隨即由永新向根據地寧岡進犯。6月22日,毛澤東、朱德、陳毅等在寧岡新城召開了紅四軍連以上幹部軍事會議,會議做出了戰鬥部署:決定31團1營和29團迎擊新七溪嶺進攻之敵;紅28團迎擊老七溪嶺進攻之敵;袁文才率領紅32團一部及赤衛隊員埋伏在老七溪嶺右則的武功潭一帶,搗毀白口村楊如軒的前線指揮部並協同紅軍作戰;毛澤東率31團3營前往永新龍田、路江一帶監視湘敵行動。朱德、陳毅為前線總指揮。6月23日,戰鬥打響了,從凌晨一直激戰到下午4時。朱德親自率領紅軍將士,經過激烈的戰鬥,殲滅贛敵兩個團,擊潰3個團,繳槍近 2000支,俘虜敵軍官兵數百人。紅軍勝利地粉碎了湘贛國民黨軍第一次「聯合會剿」。
此次勝利,激勵了根據地人民踴躍參戰當紅軍,紅軍力量迅速發展壯大。當年「不費紅軍三分力,打敗江西兩隻羊(楊)」的紅色標語保留至今。(夏為民 曾飛)
阿依標語:體現紅軍戰略意圖
在貴州省興義市威舍鎮的布依村寨——阿依,有一條當年紅軍留下的標語:「腳踩滇軍,拖死中央軍。」這條寫在村子農民家木裙板上的紅軍標語機智詼諧,形象生動地體現了中央紅軍的戰略意圖。
「腳踩滇軍」是具有黔西南特色的話語。中央紅軍四渡赤水後,於1935年3 月31日,主力又重新渡過烏江,然後分兵兩路,一部分向東,做出東進湖南的樣子,大部隊則向貴陽方向長驅直進。此時的蔣介石還以為紅軍被圍困在川南地區, 3月24日,他親自飛抵貴陽「督師」,妄圖將紅軍「一舉全殲」,但紅軍突然出現在烏江南岸,迫使蔣介石一面調集中央軍和湘軍在東線設防,一面急令滇軍速來貴陽「保駕」。
滇軍孫渡奉命後率部星夜兼程,以強行軍的態勢把平時要七天才能走完的路程硬是在三天走完了。滇軍主力被抽調一空,正好幫助毛澤東實現了調出滇軍、奔襲雲南的戰略部署。隨即紅軍秦鳳年團在貴陽的佯攻取得了應有的效果,大量國民黨軍隊被吸引到了貴陽,紅軍主力部隊則在貴陽附近虛晃一槍後向西挺進,連克惠水、長順、紫雲等城,然後渡過北盤江,一口氣佔領黔西南興仁、興義。即將挺進雲南的紅一方面軍在貴州停留的最後一站阿依也才會寫下「腳踩滇軍」這條氣勢如虹的標語。
「拖死中央軍」中為什麼不用「殺死」、「消滅」等更加斬釘截鐵的詞彙?所謂中央軍,也就是蔣介石的嫡系部隊。紅軍的戰略轉移最初計劃是從南線突破粵軍的封鎖,到達湘西會合紅二、六軍團。由於當時臨時中央的領導者在指揮中央紅軍實行戰略轉移和突圍的時候,犯了退卻中的逃跑主義,紅軍雖然英勇作戰,連續突破敵人四道封鎖線,自身卻損失近5萬人,而且這時國民黨已判斷出中央紅軍將沿湘桂邊境北上湘西同紅二、六軍團會合的戰略意圖,便調集重兵,企圖把中央紅軍一網打盡。在這革命的危急關頭,在毛澤東等人的力爭下,中央紅軍改變了原先的戰略計劃,決定爭取主動,向敵人防禦薄弱的貴州進軍。12月,紅軍攻克貴州東部黎平,強渡烏江,佔領黔北重鎮遵義城。隨後召開了遵義會議,結束了「左」 傾機會主義路線對紅軍的領導,確立了毛澤東的領導地位。之後,中央紅軍轉戰雲、貴、川「雞鳴三省」的邊界地區,四渡赤水、迂迴曲折穿插於敵人重兵之間,讓蔣介石的中央軍暈頭轉向摸不清紅軍的真正意圖,總是跟在紅軍隊伍的後面慢半拍。而紅軍此時也在不斷運動變化中尋求機會殲滅已經被拖得狼狽不堪的敵人。當然,由於當時雙方軍隊在人數、裝備和後勤補給上存在很大差距,紅軍也無力同國民黨的中央軍進行正面交鋒,正是出於這樣的時代背景,紅軍的標語才會寫成是 「拖死中央軍」。
在阿依村寨中還有「紅軍絕對不拉伕」、「反對白軍官長打士兵」、「反對白軍拉伕」等數十條保存較為完好的標語。如今,70年過去了,已經斑駁的阿依紅軍標語放射出的歷史光芒並未褪色,它讓我們記住了那段慘烈的鬥爭史,同時也記錄下了當年紅軍將士與敵人展開殊死搏鬥的光輝歷程和鬥爭藝術。(李華忠 李奇松)
魁閣標語:見證紅軍鐵紀律
貴州省盤縣因紅軍召開「盤縣會議」而著名。
1936年3月30日晚,由賀龍、任弼時、關向應等率領的紅二、六軍團在盤縣「九間樓」召開了軍委分會會議,會議審時度勢,確立了二、六軍團放棄在盤縣一帶建立滇黔邊革命根據地的計劃,立即執行紅軍總部的指示,搶渡金沙江,與紅四方面軍會合,共同北上抗日的決定。這次會議對三大主力會師西北結為一體,對實現第二次國共合作,都具有重要的歷史意義,史稱「盤縣會議」。
鵝毛寨魁閣亦稱魁星閣,距盤縣縣城100餘公裡,據閣內石碑記載,該魁閣始建於清光緒二十年(公元1894年),於光緒二十四年(公元1898年)三月二十七日正式落成,修建時間歷時近4年。「魁」是為首的意思,北鬥七星中離鬥柄最遠的一顆星叫魁星。我國神話傳說中說,魁星就是主宰文章的神,鵝毛寨魁閣就是當地百姓為繁榮一方文化、展示一方文明而建造。該魁閣至今雖已經百年,但因其建築風格堪稱一絕,長期以來一直受到鄉民們的保護,至今仍保存完好。
1935年4月23日,中國共產黨領導的中國工農紅軍一方面軍第三軍團,在彭德懷、楊尚昆等領導人的率領下,從貴州省普安縣舊營過樓下河,到達盤縣境內的三官營、祭山樹、普田、上保田等地。當夜,三軍團宿營在鵝毛寨,由於紅軍進駐時天色已暗,村民們一時分不清來的是什麼隊伍,爭相逃避,不敢接近,寨中幾百戶人家,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殘提心弔膽地從門縫中往外看,想弄個明白。上了年紀的老太太聽說有隊伍過來,還點燃香火祈求神靈保佑。然而,整整一個晚上,這支隊伍沒有任何一名士兵走進民房,而是在「魁閣」的周圍席地而睡,天剛發白,寨上有人看到了身著灰色軍裝,帽上綴有紅五星的大隊人馬漸漸消失在村頭的彎道上。
當村民得知這支紀律嚴明、不拿群眾一針一線的隊伍對村子秋毫無犯時,紛紛返回想親眼目睹這支隊伍的真面目,然而紅軍隊伍早已遠離村莊。雖然大多數村民沒見到紅軍的身影,但「魁閣」左側的圍牆上留下的朱紅色標語:「紅軍優待白軍俘虜!」字跡清晰可見。該標語自右至左,橫書,字跡工整。70年來,人民群眾把這幅標語視為天上的「魁星」一樣神聖,一直奉為寨子裡的珍寶,像愛護眼睛一樣守護著這條標語。如今,這條標語仍然清晰可辨,人們講起這幅標語就不由想起紅軍露宿魁閣的身影,人民軍隊有著鐵的紀律的光榮傳統通過這條標語也再次被證明。(李奇松 王明達)
書院標語:官兵一致同甘苦
「紅軍中官兵夫薪餉一樣,白軍裡將校尉起居不同。」這是朱德同志當年寫在井岡山龍市紅軍軍官教導隊舊址——龍江書院石門上的一副對聯。井岡山革命鬥爭時期,國民党進剿紅軍,在對根據地進行瘋狂軍事進攻的同時,還對根據地實行殘酷的經濟封鎖。在當時紅軍內部,「從軍長到夥夫,一律吃五分錢的夥食。發零用錢,兩角即一律兩角,四角即一律四角,因此士兵也不怨恨什麼。」正是這種官兵一致同甘苦,使紅軍在任何艱難困苦條件下都能保持高度的團結。
1928年秋,朱德在龍江書院召開的一次紅軍幹部大會上說,我們紅軍之所以能夠克服困難,一是黨的領導作用,二是軍隊內實行了民主制度。在軍隊內實行民主制度,「紅軍的物質生活如此菲薄,仍能維持不散,除黨的作用外,就是靠實行軍內的民主主義。」「官長不打士兵,官兵平等,士兵有開會說話的自由,廢除了繁瑣的禮節,經濟公開。」全軍上下,官兵一致,認識到戰勝困難是自己的事,自己是當家作主的主人,這是紅軍與白軍的重要區別之一。
紅軍當時利用牆上標語向人們宣傳這些政策。有一個叫曹福海的白軍士兵,曾兩次被紅軍俘虜,紅軍根據他自己的意願把他釋放回家,但又被國民黨抓去當了兵。第三次與紅軍在龍源口戰鬥交戰中,他帶領一個排的兵來投誠。可見當時紅軍標語的宣傳力量。
1986年筆者在福建服役時,與毛澤東稱為「三個第一」的(即:武裝暴動第一、上井岡山第一、渡過長江第一)賀敏學老人聊起井岡山革命歷史時,他說:「紅四軍與第五軍會師以後,給養十分困難,毛委員、朱軍長與紅軍戰士一樣同穿粗布衣,同吃紅米飯南瓜湯。」1929年初,朱老總與夥夫班的同志一起過春節時,夥夫班弄來了一種野菜,當地人稱為旗麻菜,吃起來苦得很,實在是很難吃。當朱老總詢問投誠過來的曹福海味道咋樣時,曹福海說:「這種野菜是很苦,實在是難吃,按照毛委員的話說可是有豐富的政治營養呀,吃了它,我們幹革命就不怕苦了。」隨後,他又說,在湘軍當上校團長,月薪400塊大洋,要坐轎可坐轎,要騎馬有馬騎,可謂「高官厚祿」;他談了紅軍是真正為勞苦民眾找出路的切身認識,談了紅軍與白軍的不同,談了自己投誠當紅軍的感想。朱老總聽了他的想法後笑呵呵地說:「有鹽同鹹,無鹽同淡,這才是我們幹革命的任務和目的。」說罷,朱老總興致勃勃地在龍江書院一個石門上寫下了一副對聯:「紅軍中官兵夫薪餉一樣,白軍裡將校尉起居不同。」這副對聯在根據地廣為流傳,並保存至今。(曾飛 夏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