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談寫作|謝有順:作家是有原產地的

2020-12-12 中國作家網

如何讀書、寫作,以及評判一篇文章的優缺,大家見地各異,主張不一。鑑於此,中國作家網特推出「名家談寫作」系列文章,讓古今中外的名家與您「面對面」傾授他們的寫作經驗,或許某一句話便能讓茫茫書海中的您恍然大悟、茅塞頓開。敬請期待。

——編者

謝有順

攝影:逸冰

作家是有原產地的

很多人都知道,研究小說是一門學問,但未必同意小說寫作本身也是一門學問,生命的學問。小說是對心靈的勘探、生命的寫實,小說的複雜性,也正是源於生命的豐富和深刻。不研究生命的情狀,不留意生命展開的過程,就難以寫出小說那生動的質感。

所謂生命的學問,自然包含著對生命本身的考據、實證,並進一步探求生命的義理;要洞悉小說的秘密,就必須通達小說所呈現的這個生命世界。因此,只有看到小說和生活在共享同一個生命世界時,對小說的研究才不會變成單一的對知識、材料或寫作技藝的解析,而是會去體察作者的用心、細節的情理、靈魂的激蕩,並由此認識一種生命的存在。

這令我想起維吉尼亞·伍爾夫一句話:「你可以解剖一隻青蛙,但是你卻沒法使它跳躍;不幸得很,還存在著一種叫做生命的東西。」(《論小說與小說家》)

寫作既是對生活的還原,也是對生命的落實,那些語言的針腳、細節的雕刻,不過是在為生命創造一個舒展的空間,從而辨識它已有的蹤跡,確證它的存在處境。

而在這個生命落實的過程中,小說的寫作總是與幾個關鍵詞有關的,如地方,物質,感官,自我,時代,故事,結構,真實,等等。

今天先講「地方」。

所謂地方,就是說,好作家都有原產地的。或者說,每一個人都有故鄉,都有一個精神的來源地,一個埋藏記憶的地方。

這個地方,不僅是指地理意義上的,也是指精神意義或經驗意義上的。但凡好的寫作,它總有一個精神紮根的地方,根一旦扎得深,開掘出的空間就會很大。

一些作家的寫作為何總是形成不了自己的風格?就和他還沒找到自己的寫作邊界,沒找到可供自己長久用力的地方有關。很多人在寫作時是跟風的,別人寫什麼,他也寫什麼,他很少檢索自己的記憶,也不明白自己所熟悉的地方、生活、人群到底是什麼,寫作觀念上茫然,沒有目標,不斷地變換自己的寫作領域,結果是哪一個領域都沒有寫好。

相反,在很多大作家的筆下,總有一群人,是他的筆墨一直在書寫的,也總有一個地方,是他一直念茲在茲的。

比如魯迅筆下的魯鎮、未莊,沈從文筆下的湘西,莫言筆下的高密東北鄉,韓少功筆下的馬橋,賈平凹筆下的商州,史鐵生筆下的地壇,福克納筆下那個像郵票一樣大小的故鄉,或者馬爾克斯筆下的那個小鎮……

當我們想起這些作家的時候,自然就會想到他們所寫的這些地方,包括其中的風土人情、世態萬象,都成了一個地理、經驗、精神意義上的寫作符號。

這個符號可能寄託著作家對世界的深切看法,也埋藏著他們記憶中最難忘懷的那些經驗和細節;有時,寫作就是不斷地在回望這個地方,不斷地在辨析這些經驗。

你把這一個地方寫實了,寫透了,一種有自己風格的寫作可能就建立起來了。

如果一個作家無限地擴張自己的寫作邊界,貿然去寫自己不熟悉的生活,或者對自己所寫的人群並沒有多少感受,他就很難把自己的寫作落實,容易陷入一種任意編造的虛假之中。

把寫作的邊界定得小一些,反而能把一個人的寫作才能集中起來,使之具有在一個點上往下鑽探的力量。

我強調這樣的小,是希望看見一種寫作能寫出「靈魂的深」(魯迅語),而不僅是寫一些表層的事物。

中國社會有一個特點,比較崇尚大的東西,也有濃厚的歷史情結。空間的大,時間的久,會讓很多人覺得莊嚴。很多人喜歡用「中國」、「廣場」這樣的詞來描述事物,明明只有幾個志同道合的人在一起,偏要命名為中國什麼聯盟,明明只有幾個小房間,也會名之為「洗浴廣場」什麼的。

「廣場」代表大啊。

現在很多學校改名,也是越改越大。北京廣播學院本來是個名校,很多優秀的主持人都畢業於這所學校,前些年改名為「中國傳媒大學」,之前畢業的很多人對母校的感情反而無處落實了;相反,世界上不少著名的大學,往往是以小鎮作為自己的名字的,如哈佛、劍橋等,以一個小鎮作名字,並不影響它們的知名度。

其實,過分地尚大可能會流於空洞,而從一個小的地方開始深入下去,反而有可能見出一番不同景象。好比我們在大學指導碩士生、博士生寫論文,很多老師往往喜歡開口小但挖掘得深的那種,相反,起一個宏大的題目,所有的材料都往裡面裝,得出的也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結論,這樣的論文反而無可觀之處了。

這種尚大之風,也在影響作家的寫作思維。

很多的小說,動不動就寫百年歷史、家族五代史,上下幾百年,縱橫幾千裡,還動不動就被冠以「史詩」的稱號。但這種小說寫得好的,很少,多數是大而空,不著邊際。

這麼漫長的歷史,幾代人生活環境、精神歷程的變遷,作家如果沒有作專門的研究,沒有花案頭工夫去熟悉和鑽研,他怎麼能寫得好?他筆下爺爺和兒子說的話差不多,奶奶和孫女想的問題沒什麼變化,明朝的人用著民國的語言,民國的人又使用著當下的器物,這如何讓人對你的寫作產生信任?

作家靠有限的生活經驗要寫好幾代人的生活,是困難的,他只有成為他所寫的生活的專家,以一個研究者的態度進入那個時代的情境,才有可能把他所要寫的落到實處,使之具有真實感。

事實上,寫好一個村莊,有時比寫好一個城市還難,就如寫好一個事件的橫斷面,有時比寫好一段歷史還難一樣。

美籍波蘭詩人切斯瓦夫·米沃什說,「我到過許多城市,許多國家,但沒有養成世界主義的習慣,相反,我保持著一個小地方人的謹慎。」(《米沃什詞典》)

這話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今天這樣一個全球化的消費主義時代,寫作是很容易養成世界主義的表達習慣的,也有不少人以此為炫耀,他們在作品中列舉世界名牌,或者在詩作的後面標明寫於不同國家的城市,好像這樣就表明自己國際化了,其實這淺薄得很。

米沃什所說的小地方人的「謹慎」,其實是對自己的限制:我在這樣一個地方紮根,我所寫的經驗和材料都是有來源的,我知道這個人物是在哪個地方成長的,他說的話、吃的東西、穿的衣服,都是有來歷,有地方烙印的。你不能把一個人的生活、語言,讓人覺得放在北方、南方,放在北京、西藏或海南都可以。

你所寫的生活缺乏地方性,就證明你對這種生活不熟悉,沒有什麼不可磨滅的感受,你用的多是公共話語、公共思想,也是在用別人的感受來表現自己筆下的生活和人物。

這樣的公共寫作是不可能成功的。

就此而言,小說的寫作,有時不應是擴張性的,反而應是一種退守。退到一個自己有興趣的地方,慢慢經營、研究、深入,從小處開出一個豐富的世界來。

假如想起一個作家就會想起一個或幾個人物,或者想起一個地方就會想起一個作家,這樣的寫作就開始風格化了。

寫作是想像力的實驗,作家筆下的地方未必是實有的,強調地方,就是強調作家要有自己的寫作根據地。小說不同於詩歌,詩歌可以是不及物的寫作,它重在抒懷,修辭上也多比喻和誇張,但小說多數時候是一種實證,它更多的是對生活世界的還原,讀者必然會追問你筆下的材料、故事以及情感是從何而來的,所謂根據地,其實就是要找到這些材料和情感的落實地。

沒有根據地,就意味著沒有情感的沉澱之地,一旦寫作既沒有了對過去的深情,也沒有了對未來的想望,就會流於空洞、粗疏。儘管寫作是進入一個想像的世界,但這個想像,終歸是從一種生活根系裡長出來的。

因此,作家的出生地、成長地和個體人生之間的關係,就不僅具有地理學的意義,它也必然是一種倫理關係、道德關係——出生地和成長地的一事一物,都可以作為個體人生的見證人,記錄和刻寫下他曾經的悲傷與快樂。

沒有一個作家可以擺脫對事物的記憶,因此,那些和自己的成長經驗相關的事物,就自然成了個人精神自傳的重要材料,比如,魯迅筆下的中藥鋪,周作人筆下的烏篷船,沈從文筆下的水,莫言筆下的高粱,賈平凹筆下的包穀或紅苕,王安憶筆下的弄堂……

耿佔春在《失去象徵的世界》一書中說:「思想有它的可見性,和一種視覺上的起源。是地理空間中的某些事物、形態與事件喚起了這些感受。要探究和描述這些感受就要恰當地描述產生這種感受的具體事物及其形態。描寫經驗就意味著描寫產生這種經驗的經驗環境,對感受的描述就是描述感受在其中形成的感知空間。這既是一種對經驗與感受的表達方式,也是檢驗經驗與感受的真實力量的方式。沒有經驗環境就沒有真實的經驗,沒有描述感受產生的事物秩序,感受就是空洞無物的概念。」

從這個意義上說,分析作家筆下的地方主義經驗,以及經驗形成的環境,確實可以更好地理解他的寫作。

儘管布羅茨基曾說,一個人無法抓住他的經驗,他和他的經驗之間越是被時間所隔絕,他越是不能理解他的經驗,認識到這一點是令人無法忍受的;但越是無法抓住的事物,作家可能越是想抓住,越是想書寫和澄明它,這就是寫作的難度,它也構成了一個作家的語言處境。

真實的寫作,總是起源於作家對自己最熟悉的人、事、物的基本感受,也總是紮根於他自身的存在狀態的,離開了這個聯接點,寫作就會流於虛假、浮泛。

從終極意義上說,寫作都是朝向故鄉的一次精神紮根,無根的寫作,只會是一種精神造假。而根在哪裡,寫作的經驗也就從哪裡來,尤其是小說,它從來是以具體寫抽象,以瑣細的經驗寫精神的形狀的,它寫的是實有,呈現的卻可能是一個虛無的世界,曹雪芹、張愛玲的寫作就是明證。

所以,在中國,寫作自古以來就有一種儀式感,詩人、作家就如同語言的巫師,扮演的也是宗教中祭司的角色——祭司獻祭的時候,用的是實物,如牛、羊、鴿子、斑鳩之類,但它最終抵達的卻是一個神性的世界;而詩人、作家寫作的時候,所用的實物,是那些地方的經驗和個人的細節,它也是要抵達一個虛無之境,並試圖把這種虛無指證為一種精神的實存。

可見,寫作者其實是一個精神的祭司,但它獻祭的地方,必然和作家所熟悉、紮根的地方相重合,因為只有在這裡,作家才能找到真正的祭物,那些屬於它的、帶著它的記憶和口氣的經驗與材料。

延伸閱讀:

《成為小說家》

謝有順 著

北嶽文藝出版社2018年版

《成為小說家》共分為五個部分,分別為「從長篇小說講起」「寫作的幾個關鍵詞」「 從俗世中來,到靈魂裡去」「小說的雅俗調適」「人心的省悟」。書稿內容皆為謝有順在各個場合有關小說創作的演講精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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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編輯: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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