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8月初,紅九軍長徵到達甘肅南部地區,攻佔天險臘子口,於8月10日進佔哈達鋪。10月初繼續北上,在會寧參加了紅軍三大主力勝利會師。
紅九軍渡河後,佔領了鎖罕堡、打拉牌一線。敵馬步芳部第三旅及特務團,民團5000多人向紅九軍陣地攻擊。陳伯稚指揮紅二十七師與敵激戰七個小時,將敵人擊潰。第二天,敵第一旅和第二旅繼續來犯,被紅二十五師擊潰。紅九軍全線出擊,猛追逃敵,繳獲敵人大量槍枝彈藥及軍用物資。徐向前總指揮將這次勝利的消息通報全軍。
轉眼到了嚴冬,地處古絲綢之路上的河西走廓,天寒地凍,狂風呼嘯而來,天空中沙塵瀰漫,灰茫茫一片,看不見遠處的景物。紅九軍剛剛進至乾柴窪地區,敵馬步青的騎五師兩個旅和馬步芳第一○○師一個旅,在反動民團的配合下,由東、南、北三面向紅九軍猛撲過來,軍指揮部命令部隊就地構築工事,利用土牆挖好槍眼,阻擊來犯的敵人。敵以騎兵和步兵相配合,向紅九軍陣地發起猛烈的進攻。
11月13日晚,陳伯稚隨部隊攻佔古浪縣城。11月15日拂曉前進抵古浪城,並發起攻擊,殲守敵一部,擊傷敵團長馬華榮,殘敵棄城向涼州(今武威)逃竄。
古浪是河西走廊東部的要衝,地勢十分險要,又是蘭州、西寧、涼州間的重鎮。自古為兵家必爭之地。紅九軍一舉攻佔古浪城,使馬步芳、馬步青極為震驚。他們急令前線總指揮馬元海,率兩個團及民和縣民團向古浪進攻,同時調動三個旅一個團的兵力前往增援。
16日拂曉,敵人在炮火掩護下,以步兵、騎兵相配合,向古浪東山紅軍陣地發起猛烈進攻。守衛東山的紅二十五師第七十四團集中全部火力痛擊敵人。槍聲、炮聲、手榴彈爆炸聲驚天動地,火光,煙霧和飛起的塵土籠罩著山崗。紅軍指戰員個個英勇無比,打退了敵人一次又一次的進攻。戰鬥持續到中午,敵人派數架飛機進行狂轟濫炸,整個古浪城及附近山上頓時變成一片火海。這時,進攻之敵改變戰術,以穿插分割和側翼迂迴的辦法配合正面攻擊,切斷了紅二十五師指揮所與各團之間的聯繫。
隨著堅守東山的第七十四團孤軍作戰,其他部隊無法增援,經多次激戰,終因寡不敵眾,全團指戰員幾乎全部壯烈犧牲。東山制高點被敵人佔領,對駐守古浪城的紅軍造成了嚴重威脅。
古浪城地勢低洼,城牆曾因地震坍塌,不利於防守。敵人集中兵力猛攻城垣,將汽油澆在城門上點燃,用猛烈的炮火轟擊城牆。城牆中臨時用砂石加修的部分被敵炮火轟開兩處,敵騎兵突入城內,往返衝殺。紅九軍指戰員與敵人展開了巷戰,機關幹部和勤雜人員也投入了激烈的戰鬥,與敵人肉搏。
陳伯稚帶領著司令部的全體人員與敵人拼殺。子彈打光了,便掄起大刀砍殺敵人,只見他左衝右突,手中的大刀在敵群中揮舞,敵人挨著的死,碰到的傷。漸漸地他的大刀卷了刃,身上也多處受傷,終於倒在血泊中。
同志們冒著彈雨,把陳伯稚背到一個牆角。只見他傷痕累累,鮮血直流,已經停止了呼吸。他那殷紅的鮮血,染紅了身邊的磚牆,染紅了身下的沙石。
夜幕降臨,殘暴的敵人暫時退出了古浪城。戰士們含著熱淚,掩埋了陳伯稚的遺體。陳海松為他舉行了簡單而隆重的追悼儀式。沒有花圈,沒有悼詞,只有戰友們的熱淚和誓言,他們為失去自己的好參謀長而悲痛萬分。戰友們忍痛揩乾身上的血跡,擦乾悲痛的淚水,懷著對敵人的無比仇恨,冒著刺骨的寒風,踏上了更加艱難的徵程,去迎接新的戰鬥!
陳伯稚,1914年3月出生於湖北紅安桃花區黃土坡,1929年舉家遷往共產黨創建的蘇區高橋區王新綠村,並參加農民赤衛軍,後編入李先念任營長的獨立營任班長。1931年,陳伯稚參加鄂豫皖革命根據地第一次反「圍剿」鬥爭,因作戰勇敢升為連長,帶領全連戰士參加了著名的黃安戰役。陳伯稚在反「六路圍攻」的戰鬥中,陳伯稚帶領全團頑強抗擊敵人,為最後奪取勝利作出了貢獻。1935年6月,陳伯稚被任命為紅九軍參謀長。
陳伯稚是在西路軍作戰中,巷戰犧牲的高級別的,又是最年輕的紅軍將領,年僅22歲,就為國捐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