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近日新收藏的這件珍貴文物,胡耀邦同志紀念館的工作人員王利英表示其意義非凡。
「這篇由胡耀邦同志親自審閱的文稿,現在交由你們來保管與珍藏,這也是它的一個好去處。」近日,中共中央黨校教授沈寶祥將珍藏一生的《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胡耀邦同志第一次審閱稿捐贈給了胡耀邦同志紀念館。與此同時,沈寶祥還捐贈了數件與文稿互相印證的書籍、文稿及照片等,讓人對《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一文出爐的前因後果有了一條清晰的脈絡。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個觀點是胡耀邦同志一直都為之踐行的真理,目前這份由他親筆審閱的文稿能成為我們的館藏文物,其意義非同小可。」對於近日新收藏的這件珍貴文物,胡耀邦同志紀念館的工作人員表示,不僅可以透過文稿回溯歷史,同時也可以從胡耀邦同志的審閱過程看出其認真、嚴謹的一面。目前,這件文物雖還不曾被定級,但其珍貴程度不言而喻。
文/圖瀏陽市融媒體中心記者歐陽穩江
八旬教授捐出珍藏一生的審閱稿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胡耀邦同志第一次審閱的紙張,微微泛黃,顯示出其年代感。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句話早已經為大家所熟知,成為人們觀察事物、判斷是非的根本標準。《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篇著名的文章最初發表於《理論動態》第60期(1978年5月10日出版),《光明日報》於5月11日公開發表此文,署名為「本報特約評論員」。
這篇文章由何人所寫?究竟是在什麼背景下產生的?經由胡耀邦同志審閱之時,又做過什麼樣的親筆修改?9月11日,記者在胡耀邦同志紀念館看到了這份《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胡耀邦同志第一次審閱的文稿——
一疊普通的A4紙,微微泛黃的頁面顯示著它的時代感,六千餘字的長文共計12頁——這便是《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一文發表前由胡耀邦審閱的第一次審閱稿。與第一次審閱稿擺放在一起的,還有多份與《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相關的資料,它們或是文件,或是書籍、照片,其中甚至有一些留存久遠的筆記所拍成的照片。
「這些都是沈教授用畢生精力所收集整理的,雖有不舍,但他還是很慷慨地送給了瀏陽。」一直以來,胡耀邦同志紀念館都與沈寶祥有著密切的聯繫。今年8月中旬,胡耀邦同志紀念館負責文物管理的工作人員王利英與同事一起前往北京,接受了這批捐贈。臨走之前,88歲的沈寶祥將這些寶貝移交給了他們,並一直送到了院門外。眼中的那份戀戀不捨,一如看著心愛的孩子遠行,可分明又是另一種期盼——他希望這些翔實的資料能夠豐富胡耀邦同志紀念館的館藏,更希望觀眾能夠從陳列中感受胡耀邦同志豐滿的一生。
「《理論動態》曾是中央黨校的內部刊物,是胡耀邦到中央黨校工作後親自創辦的。《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首先發在《理論動態》上……這都不是偶然的。」除了資料外,一本由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出版、沈寶祥著的《真理標準問題討論始末》顯得格外醒目。在書中的《序言》部分,沈寶祥披露了自己經歷了「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在1978年引起全國範圍大討論的過程,曾擔任過《理論動態》編輯的他為什麼要將這一歷史過程如實地記載下來,又為什麼要將之作為一項科研課題來做。
從1987年開始醞釀、收集資料,到1997年方才成就這40萬字的書稿。十年磨一劍,十個寒暑,沈寶祥除了以回憶的方式撰寫了當年真理標準問題討論的過程外,也訪問了討論過程中的一些重要當事人。為此,他曾向100多位當年在中央黨校學習的領導幹部發函,請他們回憶當時討論的過程以及回去落實的情況。
「當我見到那些不準確不全面的文字後,我意識到要將這一段歷史如實地記載下來,這是我們對歷史、對後人承擔的一項責任。我們無權推脫這項歷史責任……」在書中,沈寶祥動情地寫道。與將畢生珍藏的寶貝捐瀏陽一樣,這位親歷過這段歷史的老人將這份殷殷厚望寄托在了文字之中。
胡耀邦在稿紙上將錯別字都改了
「事實上,胡耀邦同志曾兩次審閱《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一文,我們看到的這份是他的第一次審閱稿。第二次審閱稿,也就是最後定稿,胡耀邦同志並不曾留下筆跡,僅口述意見,由沈寶祥教授在稿件上進行記錄。因此第一次留有胡耀邦同志筆跡的審閱稿,其珍貴程度也就不言而喻了。」小心翼翼地打開文稿,王利英開始細細地講解這件文物。
在文稿的第一頁上,正文之上留下了不少的空白。空白之處的文字,為三種不同顏色的筆跡。其中第一處筆跡顏色稍淺,只有簡單的一句話:「送耀邦同志審閱。準備五月十日《動態》用稿。」第二處筆跡稍深的話則為「其中又有些修改,『統』在一起,迅速退改一次。然後送哲學教研室韓樹英、吳秉元、馬清健三同志各一份。送耿立一份。外送龔育之一份。孫在電話上同龔聯繫一下,務請他細閱提出建議。請他們撥冗閱讀,四號把意見收集起來。吳四月三日。」(均為審閱稿上批註的原文)值得一提的是,在第一處意見中的「耀邦」二字下方,用黑色筆圈了一個圈圈。而「四月三日」,應該是「五月三日」的誤筆。
「據沈教授的回憶,『耀邦』二字下面的圈是胡耀邦同志根據他的批閱習慣所畫的,表示他已經認真審閱了。此外在第3頁倒數第2行修改了一個標點,在第10頁改了一個錯別字,將『繼』字改為了『斷』字。這個小細節也可以說明,胡耀邦同志既看重文章的觀點與格局,同樣也有著連標點與錯別字都不放過的細緻。」常年與胡耀邦同志的相關文物打交道,王利英感慨地表示:每一件看似平常的物件,都隱藏著諸多與胡耀邦相關的生動故事。
「在胡耀邦同志第一次審閱稿的末尾,括號說明該文由光明日報社供稿。後來這篇重要的文章之所以署名為『本報特約評論員』,是因為它集結了眾人的智慧。」真理標準問題的大討論,是由《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篇文章的發表而引發的。關於這篇重要文章的撰寫、修改、定稿等情況,長久以來為大家所關注。除了在《真理標準問題討論始末》一書中解釋了來龍去脈外,對胡耀邦同志的第一次審閱稿,沈寶祥特意在2019年8月3日寫下近千字的說明。
據沈寶祥表示,根據種種資料佐證,他判斷這篇文章於1978年4月27日在胡福明等人文章的基礎上經由孫長江改寫,吳江(時任中共中央黨校理論研究室主任)加以修改然後送印刷廠排出清樣,再送給胡耀邦同志審閱的。胡耀邦同志於4月29日或5月1日審閱後於5月2日退回到中央黨校。吳江於5月3日修改並寫了批語,再送到了孫長江處。其中「送耀邦同志審閱。準備五月十日《動態》用稿。」一行字為時任中共中央黨校理論動態組行政秘書科長劉立中的筆跡,另一處筆跡則是吳江的筆跡。
「第一次胡耀邦同志進行了兩處修改,並在自己的名字下畫圈,第二次只是提了兩處修改意見並徵詢了大家的意見卻未曾在定稿上留下筆跡。」據沈寶祥回憶,1978年5月6日下午,胡耀邦在北京富強胡同家中召開理論動態組會議,會前,孫長江將他再次修改的文稿交與自己,讓他請胡耀邦同志再次審閱。胡耀邦同志接過文稿埋頭審閱後,表示這篇文章可以了,沈寶祥則按照胡耀邦的說法進行了記錄,由此,這篇重要的文章幾天後也就與讀者見面,並引發了全國大範圍討論。
來源:瀏陽日報
編輯:戴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