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編舟記》講述了不善言辭、行為舉止在周圍人眼中很怪的馬締光也在辭海編輯部的故事。
整部影片時間跨度為15年,也是光也和同事編纂《大渡海》辭典所用的時間。在編纂辭典的過程中,主人公們經歷著人生中的沒有幹勁的頹廢、想要表達又不知如何表達的無措、為了一件事想奉獻終生的熱情、為之煩惱又為之雀躍的戀愛、帶著因沒有完成心願而感到遺憾的心情的離別,以及一系列讓人歡笑或悲傷的故事,逐漸成長著。
一、儘管不善言辭,我仍然想要理解你,想要告訴你我的心情
荒木先生打算退休去陪生病的妻子,辭典編輯部因此將出現一個空缺。荒木希望幫主編找個得力助手,馬締光也進入他的視野。
馬締是個非常不善於社交的人,不能與同事進行正常溝通,更別說談業務,被同事認為是個怪人,但他對詞語很敏感、做事認真,因此被荒木選中,被調動過來,和編輯部一起編纂辭典《大渡海》。
《大渡海》成為馬締與他人進行溝通的啟蒙,正如主編所說:想要知道語言的涵義,即是想要準確地理解他人的想法與心情。
馬締知道,要想把《大渡海》編纂出來,必須需要與他人合作,他為此感到害怕,並向房東婆婆說,自己無法把感受傳達給別人,別人的感受他也不懂。
這種感受,電影用與水有關的場景來表現:電影一開始,即是一片晦暗中波動的水,電影中穿插這馬締夢到自己溺水,在水中掙扎著,以及看到水中漂浮著寫著詞語的卡片,他拼命去打撈。
無法傳達的感受,就像溺水。
想要理解他人的心情,就像從水中打撈一個一個詞語。
儘管不善言辭,馬締心中其實充滿渴望,希望能與這個世界「溝通」。
二、溝通的過程會遇到很多困難,但為之付出努力是得的
在房東婆婆的鼓勵下,馬締開始了自己「與外界溝通」的修行。
他看到同事西崗在前面走,想要同西崗打招呼,於是緊張地小跑著追上去,突然從背後用兩隻手拉住了西崗的胳膊,把毫無防備的西崗嚇得不輕,問他,你幹什麼啊!而他愣了一下,鞠了下躬說,早上好。
在西崗回道早安後、並繼續往前走的時候,馬締又鄭重地喊了西崗一聲,西崗不解的轉過頭說,你今天話好像特別多啊。馬締又木訥地愣了一下,說,今天天氣真不錯啊。
西崗抬頭看了看陰沉的天空,徹底無語了:「你在說什麼?今天下午會下雨。」
空氣一下子安靜下來,尷尬得好像要滴出水了。
感到尷尬,可能是很多不善言辭的人在溝通的過程中遇到過的,它是一種實實在在糟糕感受,讓人惶恐不安,恨不得鑽進地洞,然後覺得膽戰心驚,非常難堪,多數源自社會的不接受,在眾人面前放大了原本輕微、短暫的犯規行為。(摘自《心情詞典》「尷尬」詞條)
這是與外界溝通的第一步,因為不懂通行的交往規則,被人不接受、不理解,是正常的。甚至一些善於社交的人,在接觸自己完全沒接觸過的新社交環境時,也需要一個學習和適應過程,才能讓自己把握好尺度和分寸。
馬締克服了內心的恐懼,雖然最初顯得不合時宜,但還是促進了與西崗的關係,並在以後的溝通中越來越自然。
「溝通」是個可以習得的技能,而且是個從量變到質變的過程,可能剛開始不會很順利,但只要堅持下去,一定會看到改變在慢慢發生。
三、理解只有在與他人不斷互動的過程中才能不斷促進
馬締對房東婆婆的孫女林香具矢一見鍾情,卻因為沒有戀愛經驗而不知所措。
他心中忐忑,從暗暗戀慕,到寫情書,再到確認了彼此之間的感情,這個過程是馬締需要親自去走、去推進的,在這個互動過程中,他們的感情才慢慢成長起來。
在事情剛開始時,我們看向結尾,可能會覺得這件事非常非常困難,簡直是不可能的,但不要被這種困難嚇倒。
只要行動起來,去做一些事,結果就是一個自然而然的過程,就像歷經15年出版的《大渡海》。
把 這部電影僅歸為 「 工匠精神 」 和 「 社交障礙者的成功勵志故事 」 ,我是不同意的,或者說覺得還不夠。這是一部談論「理解和表達」的電影, 喧囂的白天有多少人舌燦蓮花,夜深人靜之時就有多少人無人傾訴。想要找到合適的詞彙來表達出自己,想要理解他人,光是有這個願望,就已經足夠令人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