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中的女主人菊豆與丈夫楊金山與侄子天青的愛恨情仇,既讓這部電影充滿了畸形之戀,又充滿了封建禮教的壓制與無言的對白。
而鞏俐用大尺度的表演,將菊豆的愛與欲,情與愛,哀愁與無奈演繹得淋漓盡致,對於菊豆來說,她是一個遊走於婚外情邊緣的人物,這既是她內心的壓抑與需求,也是被生活所逼迫的無奈中蒼白的吶喊。
侄嬸畸形戀的背後,是夫妻間親密關係的失衡菊豆是一個美麗而且苦命的年輕女人,她嫁給了年逾50的男人楊金山,只不過丈夫不僅毆打她,還在床笫之上十分變態。丈夫總是盡著法折磨菊豆,令菊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只得默默忍受著丈夫的虐待。
但菊豆無依無靠,只得忍受著身體上的痛苦,還要承受著丈夫莫名奇妙的毆打,而可怕的是丈夫前兩任妻子都是被他虐打而去世的。
面對無愛的婚姻,面對虐待成癮的丈夫,菊豆內心的苦悶可謂是不言而喻,而正是在這個時候,她注意到了丈夫的侄子40歲的光棍天青。
有一次菊豆在被丈夫毆打折磨一夜後,來到水房邊準備洗澡,而此時天青剛好路過半偷看了菊豆洗澡的過程。
對於天青這個40歲的老光棍來說,對女人的渴求自然是不言而喻,尤其是菊豆這麼年輕而豐滿的身體,更是令他魂不守舍,甚至瞬間動了心思和感情。
而且天青自然知道叔叔楊金山虐待幾任嬸嬸的事情,只不過出於晚輩,他並不好說什麼,只是把這些愛與仰慕暗暗藏於心中。
聰明的菊豆也自然知道侄子對於自己有意無意的目光,所以為了活命,為了擺脫楊金山,她決定勾引天青。
於是菊豆選擇了鋌而走險,經過精心的策劃,成功引誘了侄子天青,兩人在染坊旁開啟了「野鴛鴦」之你儂我儂。
也可以說正是菊豆在丈夫楊金山身上沒有得到任何愛,所以才導致了與侄子的婚外情。或者說這時候菊豆的選擇並不僅僅是為了滿足身體的欲望,更是由於求生的本能。
換句話說,她很怕長期下去會被丈夫虐待至死,所以只能通過尋找「外援」來求生。
菊豆的愛與欲的根源,隱藏著封建禮教的桎梏儘管菊豆剛開始為自己勾引侄子的行為,表示吃驚和羞澀,但是為了活命,她沒有其它選擇。面對丈夫的粗魯與暴力,她不能失去抓住活命的機會,所以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天青。
只不過天青天生的軟弱與膽小怕事,並沒有給菊豆應有的保護,在菊豆提出要私奔的時候,膽小的天青不敢「背叛」叔叔,更不敢離家出走。
這令菊豆十分的失望,只不過這時候的菊豆可謂是進退兩難。因為她發現自己懷孕了,這個事既讓他們開心又令他們感到恐懼。他們怕楊金山知道實情後,不會放過他們。
對於天青來說,他無父無母,是叔叔楊金山收養了他,所以在感情上他對於叔叔是尊重的,但在男女感情上,他又是真的對嬸嬸菊豆欲罷不能。
不過儘管叔叔收養了他,但對他不僅十分吝嗇,而且並不能算得上友好,甚至僅僅只是把他當做勞動工具。
從這一層面來說,他和嬸嬸菊豆是同命相連,主要有三個方面:
首先,天青和菊豆都不過只是楊金山的工具。不同的只是天青是勞動工具,而菊豆則是洩慾的工具;
其次,天青和菊豆都是苦命人,從小沒有得到過家庭的溫暖與愛;
最後,他們都有著對美好的渴望與嚮往,只不過天青過於懦弱,而菊豆又過於剛烈,兩個人的性格十分相反。
正是這三個方面,既造成了他們之間深沉的相愛,又造成了兩人無形的隔閡,可謂是:三觀不同,所以觀念無法共融。
而這些無法共融則是封建禮教的桎梏,才他們愛得既無奈又熱烈,但這種愛在當時的社會是無法被認同的。
荒誕的人性背後,蘊含著時代的悲劇天青與菊豆愛的愈來愈難分難捨,甚至他們還有了孩子天白。而最終得知真相的楊金山一氣之下中風癱瘓。
這時候天青與菊豆並沒有對楊金山不管不問,而是一方面對他進行悉心照顧,另一方面兩個人故意在他面前魚水之歡,最終氣得楊金山只好拿孩子天白來折磨兩個人。
有一次在利用孩子再次令天青和菊豆難堪時,不幸自己掉入染缸溺亡。在楊金山死後,族人將天青趕了出去,要求他再不準踏入楊家半步。
而真心相愛的天青和菊豆只好私下偷偷在地窖尋歡,直到被兒子天白髮現,最終被天白設計將天青推入染缸,活活淹死。
經歷了這一幕的菊豆愛恨交加,她既心疼情人天青又恨兒子天白的殘忍,所以將楊家放了一把火燒乾淨。
從天青和菊豆的故事中也能看出:在封建時代對女人貞節的要求是很高的,一方面因為女人沒有地位,另一方面因為男性對一切都有著掌控權。即便是真心相愛,但如果違反了禮教,也會被認為是大逆不道,甚至是不為社會和時代所容忍。
而這個荒誕故事的背後,不僅將女人婚外情的真相扒得很徹底,無非是愛和欲求的不滿,而且將人性的美醜挖得很深刻。
總結菊豆嫁來的山區是一個美好的地方,有著天青色的山嶺,也有著青磚黛瓦的幽靜,更有著風景融為一體的和諧。
但和諧的表面下卻是暗流湧動的情緒,與求之不得的幸福與安定。如果菊豆沒有被丈夫虐待,如果丈夫沒有那麼失去人性,那麼這場侄嬸之戀可能就不會發生,而弒父的殘忍也不會出現。
而在《菊豆》的原著小說《伏羲伏羲》作者也引用了心理學中的戀母情結(Oedipus Complex)俗稱俄狄浦斯情結,它最初來源於弗洛伊德主張的一種觀點。
而最後天白選擇殺死親生父親天青,也是源於對於母親的守護與愛。不得不說這是時代造就的悲劇。
而鞏俐通過大尺度的表演,也將菊豆這個人物演「活」了,將她的矛盾與掙扎,愛與哀愁,夢想與湮滅,很真實地再現一個女人的絕望。
對女人來說,男人是無法提供安全感的,唯有靠自己,才能活得一生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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