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歌苓:《芳華》是我最誠實的一本書

2021-02-28 環球人物

這兩天,最火的電影,應該就是《芳華》了。

《芳華》根據嚴歌苓的同名小說改編,講述了在上世紀70年代軍隊文工團,一群正值芳華的青春少年,經歷著成長中的愛情萌發,與充斥著變數的人生命運。

嚴歌苓曾說,《芳華》是她最誠實的一本書。因為在軍隊文工團裡的那段生活,對她太重要了,左右了她一生的走向。

環環曾在2012年,對嚴歌苓進行過越洋電話採訪。當時,她剛經歷了長達半個月的長途奔波,她說自己「有點像是吉卜賽人」。

嚴歌苓出身於書香門第。祖父嚴恩春是留美博士,當時的精英知識分子;父親蕭馬(原名嚴敦勳)是名作家,更是個全才式的人物,他當過畫家,做過建築設計師,乃至打獵、騎馬、攝影、做菜,「樣樣都來得」。在嚴歌苓眼中,父親是一個「最最藝術化、最最浪漫」的人。

在她三四歲的時候,身為演員的母親就開始有意識地培養她的文學素養,大段地讀莎士比亞、古希臘羅馬神話故事給她聽。父親則把所有的藏書開放給她,就連一些不適合小孩子讀的書,比如線裝本《西廂記》,也隨她去翻。「所以我的教育在那個年代是很糟糕的,一點都不無產階級。」嚴歌苓笑道。

12歲時,嚴歌苓作為舞蹈演員被選入軍隊文工團,開始自己賺錢養活自己,養成了獨立自強的個性。進入文工團這個「小社會」,也讓她早早地步入成人世界,學會了保護自己、揣摩別人,「很小就成了一個成年人」

嚴歌苓在文工團一待就是9年。對越自衛反擊戰中,她被調去擔任戰地記者,突然發現自己身上來自父親的寫作基因「佔了上風」,隨後踏上寫作之路。

寫作帶給了嚴歌苓愛情和姻緣。

1986年的一天,她在上海電影製片廠的寫作樓邂逅了著名作家李準的兒子李克威。同樣出身於作家家庭的兩人很快相戀並結婚。1989年,她進入美國芝加哥哥倫比亞藝術學院文學寫作系就讀,獲藝術碩士學位,並定居海外。李克威則去了澳大利亞,兩人離婚。

嚴歌苓的第二段婚姻更具傳奇色彩。在美國,她與外交官勞倫斯·沃克相識並相戀,但因為她來自「共產主義國家」,遭到了美國聯邦調查局的各種調查。美國外交部要求勞倫斯在職位與嚴歌苓之間作出選擇,勞倫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嚴歌苓,離開外交部去了一家商會工作。1992年,兩人在舊金山結婚。所幸後來美國政策鬆動,勞倫斯又回去做了他喜歡的外交工作。

儘管20年來,跟著外交官丈夫遍遊四海,受西方文化的影響很大,但嚴歌苓說,她的「整個瓤子」還是中國人。

環球人物:就像您一開始說的,您的生活狀態像吉卜賽人,總是奔波於中國和外國之間,您享受這樣的生活嗎?會不會有一種「邊緣人」的感覺?

嚴歌苓:我非常滿足於自己現在的狀態。在柏林我肯定是個「邊緣人」,連德語都不會講;在美國,你的黃皮膚就說明你是個「邊緣人」;回到中國,我對現實也不了解,所以在哪裡都是「邊緣人」。但只有「邊緣人」才有不斷比較、發現、思考的機會。我很享受這個狀態,能讓我很冷靜,有一種距離感,看什麼都比較清楚,也會自然地有一種批判性在裡面,這對一個寫作者是很重要的。

環球人物:作為「邊緣人」,不會覺得缺少歸屬感嗎?

嚴歌苓:一個人如果太被生活「定住」了,覺得生活就是這樣,那就不會有太多追問,不會質疑,不會常常在腦子裡思考、推翻、顛覆。而且我覺得人說到底就是一個寄居者。像中國人現在的流動性是最大的,這種歸屬感又有什麼用呢?我生活在這一刻,這一刻非常充實,那這一刻就是我的歸屬。

環球人物:現在中國文化在面向西方傳播時有一個困惑,比如華語商業電影,還有一些小說,要麼不顧及對方的理解能力,要麼過度迎合。作為用中英雙語寫作的作家和編劇,您覺得該怎麼解決這樣的困境?

嚴歌苓:我想還是要自然而然。就我個人來講,就是要求自己誠實。你要問自己:這是你真正要寫的嗎?人在駕馭不了的時候就會被你寫的東西拖跑,整個的感覺就寫歪了。我現在覺得到了這個歲數,就是要寫準,寫誠實。有的時候連自己都覺得沒有服帖,文字沒有落地、砸實,就會缺乏說服力。

環球人物:您覺得中西文化、文學的鴻溝是可以跨越的嗎?

嚴歌苓:確實很難。我們跟西方文化共享的東西少,比如宗教,他們的很多典故,甚至人名都是從宗教中來的。而中文始終停留在比較古老的形式上。還有中國人的寫作習慣和情感表達方式都是世界上最含蓄、最難傳達的。

我想如果有一群中文很好的西方學者和西方翻譯家,會對中西交流有幫助。一個國家強大了,文化自然會被重視,中國文學的大時代才會到來。經濟地位影響政治地位,然後影響文化地位,在某一方面干著急是沒有用的。

自1989年赴美,嚴歌苓寄居海外已20多年,這期間,她成了最有影響力的海外華人作家之一。通過影視作品改編,她的《小姨多鶴》《金陵十三釵》《陸犯焉識》《補玉山居》等作品,也漸漸為大眾所熟知。尤其是在《補玉山居》中,長年身居海外的她,以這家鄉村客棧老闆娘的視角,切開了中國當代社會一個光怪陸離的剖面。這類當代題材,在她以往的創作中並不多見。

環球人物:在《補玉山居》之後,您還會繼續關注中國當代社會的題材嗎?

嚴歌苓:當然會。我現在回國的次數比較密集,每次回來都會聽到一些故事。我畢竟出國20多年了,絕大多數作品寫的都是以前的事。現在我的生活又和中國社會聯繫在一起,我已經準備寫新的東西了,但還需要一些專業的調查研究。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想到中國的農村多住一段時間。在中國,當作家不寫農民,這是說不過去的,因為農民是中國人口比例最大的階層,特別是他們中很多人現在已經變成了半城市人。他們這種改變的狀態,包括在從農村到城市流動中的一些極端情況,我都很想了解,當然這需要有更長的時間去體驗。

環球人物:像以前老一輩作家、藝術家講的那樣體驗生活。

嚴歌苓:對,體驗生活。作為一個作家,你想要寫哪個地方的文章,必須要到那兒住一住。資料的收集是非常重要的,不可以省力氣。

環球人物:《補玉山居》讀起來比較輕鬆,而您之前的很多作品都更為沉重,甚至殘酷,比如您的上一部作品,描寫一代知識分子遭遇的小說《陸犯焉識》。

嚴歌苓:真實的歷史一定比我寫的更殘酷。這些故事有多沉重,經歷過的每個人心裡都清楚,能寫出來我覺得很驕傲。


環球人物:您覺得一個好故事的標準是什麼?

嚴歌苓:沒有標準,什麼故事都可以寫,問題是你怎麼寫。每個人的敏感點、訴求和境界決定他喜歡什麼樣的故事。讓我感興趣的故事很多,但有時候,過一陣子我想來想去也沒看出這個故事後面還有什麼,那就沒寫頭了。故事一定要有意義,要不然就是通俗小說了。

環球人物:您久居海外,這對您的觀察和寫作有什麼影響?

 嚴歌苓:我不在其中,所以沒有司空見慣的東西,所有故事都讓我覺得新鮮,受到刺激。有些人對中國的一些狀態,比如貪腐問題,可能會司空見慣,覺得「就是這樣」,但我的探究心永遠不會削弱,永遠都是一個很敏感的狀況。

環球人物:那麼您會怎麼描述您眼中的中國當代社會?

嚴歌苓:非常活躍,生命和細菌共存。可以說沒有任何西方社會像今天的中國社會這麼精彩,給作家提供這麼多好的素材。


環球人物:但大家普遍有一種感覺,現在無論是生於50年代的老一輩作家,還是「80後」新銳作家,反映當代社會的作品都不是那麼有分量。

嚴歌苓:雖然有這麼多好的素材可以寫,但作為小說,還是需要時間的沉澱,不像新聞報導,馬上就能生產出來。

我不知道長期在中國的作家生活是什麼樣的,我覺得會不會是因為他們太司空見慣了,觸角漸漸麻木了,敏感度會消退。還有一點,在中國特別容易把人養起來,成了一個「爺」,不需要再去特別勤勉地幹什麼。我在國外接觸到的作家,只會用平常心看待自己的寫作。這就是一個行當,我們用這個行當謀生計,沒有一個體制把某個人變成「爺」,變得和一般人不一樣。


環球人物:您的很多作品被改編成了影視劇,您自己會看嗎?有讓您覺得很離譜的改編嗎?

嚴歌苓:我自己不看我改編的電視劇,主要是因為沒有時間,另外看過之後會覺得很可怕(笑)。但電影我會看,有的看了不止一遍,像《天浴》。

我沒覺得自己的作品改不得,別人會把我改砸了。有時候人家改得比我還要高明些,比如《少女小漁》。我看電影時常常會把我是原著這件事給忘了,看得非常投入(笑)。

身為女性作家,嚴歌苓作品中有很多令人印象深刻的女性形象。從《第九個寡婦》裡「豹一樣的野性女子」王葡萄、《一個女人的史詩》中苦愛一生的田蘇菲、《小姨多鶴》裡堅忍的多鶴、《補玉山居》中潑辣、精明的曾補玉,她們都生活在充滿變遷的時代中,各具特色,但都有一種頑強、堅韌的內在生命力。

環球人物:您筆下有很多個性鮮明的女性形象,您會特別關注女性的命運嗎?

嚴歌苓:因為我是女人,所以比較容易理解女人。我身邊的女性朋友也特別多,很容易得到這一類故事。

環球人物:您欣賞哪種類型的女性?

嚴歌苓:比較堅強能幹、獨立自主的女人。女人如果獨立,就不會被男人製造成附屬品和犧牲品。

環球人物:您自己應該也是這種類型的女性。

嚴歌苓:我喜歡那樣的人,但其實我內心還是挺脆弱的。不過,我有個女兒,我要讓她看到我是個很堅強的人,不管遇到什麼事,也不能表現得很焦慮。當然我也希望自己能在獨立的前提下,得到別人的關愛。我是個很普通的女性,普通的家庭主婦,可能比別人更耐得住寂寞就是了。我也很喜歡吃喝玩樂,我覺得做女人挺開心的。

環球人物:現實生活中有很多女人活得並不開心。

嚴歌苓:現代社會的壓力實在太大了,很多人都不開心,暗暗地得著抑鬱症,我能感覺到。但其實,女人的很多不開心是比較出來的,老拿別人的物質標準、婚姻標準來比較,別人拎個好一點的包也能成為她不幸福的原因,這是自己給自己製造焦慮。


環球人物:那您為什麼可以這麼開心地生活?

嚴歌苓:因為我知足。我覺得不屬於我的,我就不會去要那麼多。我得到的每一分錢都是自己親手掙來的,沒有飛來橫財。包括愛情也靠自己掙來。沒有努力的事情,我不要求得到回報;需要我努力的,我比所有人都要勤奮。

環球人物:看得出來,您筆下的女性身上多多少少都有您的影子。

嚴歌苓:每個人物身上恐怕都會有一點點我自己,這樣你才能「站在她的鞋子裡」去理解她。因為小說家不能評判,只能剖析和展現。你把自己的想法放到一個人物身上,從這個角度來說,她也就是你的代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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