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是戰國時期的一個大思想家,荀子曾經和臨武君一起在趙孝成王面前討論用兵的關鍵。但是兩個人的看法完全不同。比如臨武君就認為上得天時下得地利,後發先致;這才是用人之術。可是荀子和他的看法完全相反,他認為只有保證團結人民上下一心,才能夠打贏勝仗。這是為什麼呢?因為一把弓箭箭和弓不配合的話,那麼即使是后羿也無法將他射遠;馬車的六匹馬如果之間不相互配合的話,即使是造父(善駕車者)也無法跑遠。假如說失去了人民擁戴的君主,即使是再怎麼強大也無法贏勝仗。所以說得到人民的擁護,比你如何去得到天時地利更加重要。

實際上荀子的看法和《孫子兵法》當中的思想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孫子兵法》的第一篇就是在討論能不能戰的條件,首要便是說到了道。臨武君說的是在戰場上時需要觀察的點,比如天時和地利。而荀子討論的是什麼樣的國家可以戰,那就是擁有百姓愛戴的君王可以戰。所以在荀子看來這才是前提,沒有這一前提即使有軍隊也沒有辦法調動,能打仗也不能打贏。之後臨武君又開始說到,兵法最厲害的地方就在於製造形勢,逼迫人們去利用心理上的趨利避害,所以都是以狡詐行事。所以自古以來那些會打仗的軍事家都是神秘莫測的,比如孫子和吳起,他們就是典型的代表。既然是依靠的陰謀詭計,那麼又和人民的依附有什麼關係呢?實際上這也是出自於《孫子兵法》的內容,講究的是兵勢。但是這是戰爭中發生的事,而荀子說的都是戰爭前發生的事。

也就是說荀子更看重的是內求的過程,在荀子看來君主是仁者無敵。用荀子的話就是「仁人之兵,王者之志」。仁人之兵是不用陰謀詭計的,而那些能夠被騙到的人本身就是欲望很多而且貪婪的人,又或者本身就是陰謀纏身的人。這通俗的來說就是善水者溺,單純的人沒有貪慾又怎麼可能被利用呢?就比如夏朝的桀,如果雙方都是夏桀這樣的君主,那麼互相陰謀詐騙還能拼個高低,但如果是夏桀碰上了堯舜這樣的君主,怎麼可能欺詐的到呢?所以上下一心的仁人之兵,就好像是一個人的手腳一樣,三軍同力,下屬對待君主就像是子女對待父母。別人要對他使詐,全國上下都在提防保護,又怎麼可能被欺騙到呢?

而後荀子有繼續討論了有關於王者之師的運用,荀子說齊國是一個注重戰爭技巧的國家,所以凡是殺敵人一個首級,那麼齊國就出錢購買。而這也就意味著即使是打了勝仗但是殺敵太少也沒有多少賞金,這就帶來了一個問題,齊國遇到了弱敵就像看到錢一樣拼命殺敵,看到強敵知道沒有便宜佔就一鬨而散。這樣的軍隊只是亡國之兵,毫無戰鬥力可言。而秦國對百姓苛刻,所以迫使士兵去參與戰爭,戰勝了就有獎賞,就能改變自己的生活環境。而且功勞和賞賜成正比,而這也是秦國為什麼能夠突然崛起的原因所在。

那麼荀子說的這番話是什麼意思呢?其實就是討論團隊和團夥的區別。一個真正的團隊是朝向一個共同目標去的,而不是為了私利。比如齊國的軍隊雖然厲害,但是士兵們看到的是賞金,齊王看到的是殺敵的數據。這也就難免各取所需,下面為了哄上面故意挑數據,上面為了激勵下面拼命給賞賜,這也就帶來了濫竽充數的現象。比如現在很多公司定下了激勵政策,可是很多人為了達到條件而去走歪門邪道,這樣的下屬能有什麼用?一個好的團隊一定是有敬畏感和集體責任感的,不然你有的只是一個團夥而不是一個團隊。
荀子所說的這些都是在於國家的培養,也就是戰爭前的準備,說的都是大局觀。而臨武候說的都是現下眼前的技巧。比如戰場上的計謀運用,兵法的實施等等。所以兩個人說的話都不算錯,只是角度不同層次不同罷了。而我們也要加以區分,適合的時候去討論適合的問題。荀子說的是想要讓趙孝成王明白王者之師需要具備的條件,而臨武候想要的是單純討論軍事理論,每個人個目的不同也會導致出發點不同,而這也就造成了每個人的理解不同。當然荀子說的很重要,修身才是正道,人人都去做就會成為習慣,那時候爾虞我詐也就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