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岱晚年的日常生活 | 張憲光

2021-02-13 文匯筆會

| 無論在哪個年代,恪守節操都要付出高昂的代價,孤獨、寂寞不說,貧困就是最直接的敵人。一個人熬得了三年五年的貧困,像陶庵老人那樣一熬三十多年,委實不易。可貴的是,他固然是個激烈的人,卻沒有因境遇的改變而牢騷滿腹,或流入苛酷的仄路上去。

人們所熟知的張岱,大抵是《西湖七月半》《湖心亭看雪》裡的那個張岱,即便不能說達到了晚明精緻生活的最高境界,恐亦相去不遠。那個張岱,是五十歲之前的張岱,極愛繁華,任性好奇,參契幽微,妙趣橫生,作文仰慕徐文長,著史思繼太史公。這麼一位紈絝子弟,是真名士,亦是大玩主,玩什麼東西,都幾乎玩到了極致的地步,「茶淫橘虐,書蠹詩魔」,無一不精。好彈琴,一不留神便成了紹興琴派的代表人物;好梨園,則家養戲班享譽一時;好美食,則「食雞而知其棲恆半露,啖肉而識其炊有勞薪」,著有《老饕集》。

 

他的五花八門的愛好,所擅長的各種巧藝,當然不止於此,而明末的大動亂則把一切都打碎了。張岱曾說,這個大動亂是塊試金石,可見出世人的心術與真面。據新發現的沈復粲抄本《琅嬛文集》(浙江古籍出版社,2016),我們才知道張岱曾毀家紓難,親身參與了迎奉魯王監國的隱秘歷史。其時大廈已傾,奸佞當道,他屢次受到詆毀,只好避其鋒芒,深山著史。沈氏抄本中有一些新材料,有助於我們了解他的日常生活。

    

陶庵是茶道高手,少年時即「死心究茶理」,「辨析入精微」,還革新了日鑄茶的製作技藝,將之命名為蘭雪茶,對茶史也進行過細緻的研究。庚寅(1650)三月,看到有人在賣日鑄茶,他「輾轉更躊躇,攘臂走階址」,無錢購買,只能「嗅之而已矣」,——此時他「斷飲已四祀」。對於這樣一個講究精緻生活的人來說,心裡該有多麼難受。沈抄本還有一首詩寫他往日鑄山做茶,不像以前請了徽州的茶工,用炒青新法做茶,這回陶庵只能自己動手了。倘若他能用自己制茶、烹茶的手藝謀生,就像明遺民徐汸賣畫謀生一樣,大概也可以小有貼補。可是他寧肯躬親稼穡,也不肯放下自己的架子,養蠶舂米都是常幹的事。《看蠶》一詩,寫家中僅有八九棵桑樹,不能為新蠶提供桑葉,而一家老小早晚斷炊,「人飢蠶又餓」,老人卻只能在院子裡轉圈子,真是讓人嘆息不已。為了謀生,陶庵買了上千尾魚苗,希望通過養魚致富,還僱了個老頭看魚塘。結果卻是「未曾見寸息,一罄我所儲」,夏糧不繼,又復斷炊。思前想後,最後名士派頭髮作,竟然把圍口打開,把魚兒都放跑了。陶庵仰慕淵明,修修史、寫寫詩、種種菊花還成,養魚則全然是外行。他與淵明最相似的是貧困,不過一個是不為五鬥米折腰,一個是陵谷滄桑所致,而赤手支貧、躬親稼穡則一也。集中有《舂米》《擔糞》二詩,寫陶庵「身任杵臼勞,百杵兩歇息」,「婢僕無一人,擔糞固其分」。想想當初「婢僕數十人,殷勤伺我側」的生活,再想想而今「連下數十舂,氣喘不能吸」的窘迫,陶庵老人只能以「日久糞自香,為圃亦何恨」解嘲。「處貧」不是單單擺在張岱面前的一個難題,也是擺在所有遺民面前的難題,對張岱則尤為嚴峻。因為他生長膏粱之中,缺少謀生的技能,不能力耕,不肯坐館,不願入幕,亦不屑於巫醫卜筮,所以就只剩下受窮忍飢了。這對於他精緻的味覺、嗅覺以及消化能力來說,是個巨大的考驗,但他似乎一直在嘗試調整自己。

    

大概是因為要忙於填飽肚子,陶庵晚年詩作不富,唯於生辰以及歲除之際偶有所作,內容不外乎嘆老嗟貧,而窮困的狀況則一篇有一篇之不同。五十八歲生日這一天作《甲午初度是日餓》,感嘆「餓亦尋常事,尤於是日奇」,不過他天性豪爽,也被自己的貧困逗樂了,一邊自嘲地說「一貧真至此,回想反開頤」,一邊問家人誰把他的酒藏起來了。其家累之重,見於《甲午兒輩赴省試不歸走筆招之》,一大家子十八九口人,「日食米一鬥」, 貧困至此,他也不肯出去交際,還嚷嚷著「寧使斷其炊,取予不敢苟」。詩中對六個兒子的描寫也很有趣:大兒子奔走四方,僅能餬口而已,二兒子打著讀書的名義,貪戀的是酒杯,三兒子只喜歡嬉遊四方,把性命交給朋友,四兒子則好為大言,還有「二稚更善啼,牽衣索菱藕」。真是夠揪心的。他對兒輩「慕功名」、喜交遊並不反對,可是為了求功名「撇我如敝帚」,老人則是有些不滿的,於是呼籲他們「不如且歸來,父子得聚首」,過一種恬淡的生活。這一年次子參加科舉考試,試圖再現祖上考中進士的輝煌,卻灰溜溜地歸來。兒子沒有考上,說不準陶庵還心中竊喜呢。要想擺脫貧困,對年青一代的讀書人來說,科舉應試仍是謀取俸祿、重整家風的便捷之道,陶庵對此雖沒有明確反對,心底裡大概未必以為然。

    

讀張岱的詩文,讓人感到親切的是他不迴避家庭的矛盾,把那種一地雞毛的窘況寫出來了。《仲兒分爨》寫老人對兒輩的不滿:「正告吾兒曹,年有近三十。娶婦而儒冠,毛羽不復溼。老父當此時,望爾供晨夕。奈何五六口,猶望我之粒。柴米稍不周,詬誶到我側。」於是陶庵提出讓二兒子分家單過,甚至說出了「餵兒不得飽,殺之亦何益」的狠話來。這跟現代家庭鬧分家,搞得雞飛狗跳的情景並無二致。張岱還寫過一篇《兒盟》(僅見於沈復粲抄本),作於明亡後十九年,是與兒女們訂立的贍養協議。以陶庵的風雅,倘不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大抵不會幹這種有傷風度的事。他開頭先表揚了自己忍飢守節的立場,接著說了自己的無奈,本著忠孝的家風,要求兒女們「日致米半鬥,老子則自備水薪;月分任一兒,先生則思饌酒食」。老陶庵念念不忘的是「花開結子,生育只為今朝」的古訓,且要立字據為證。有趣的是結尾二句:「倘不以吾語為然,但只問女安而已。」這篇文字用了駢文的形式,又夾雜著「留得青山在,依舊好砍柴燒」之類的大俗話,戲謔亦復心酸。戲謔,正是陶庵的一貫風格;辛酸,在在折射出其晚境之艱難。

    

陶庵晚年隱居著述,甚少外出遊覽,明亡後僅兩至西湖。1654年,他重返柳洲亭,看到西湖名園「半椽不剩,瓦礫齊肩,蓬蒿滿目」,或許也刺激了他對往事的回憶。也是在這一年前後,大兒子答應給他造一艘小划船,可以徜徉於千巖萬壑間。這又勾起了老人的詩性,美滋滋地想著「靜載琴書去,幽深是六陵」,觸目皆是「白蓮砦下藕,紅水獨山菱」,日落歸來就可以「薄言供晚酌,船尾掛魚罾」了。從骨子裡來說,陶庵是個浪漫的人,常常生活在回憶裡,才會寫出《陶庵夢憶》《西湖夢尋》那樣極美妙又極悲傷的文字來。隨著故友凋零,認識他的人越來越少了,只要遇見親友故舊,重話故園滄桑,便忍不住有一番傷悼懷舊之感。陶庵為人,將烈士與名士、激烈與深情、慷慨與嫵媚兼於一身,其詩初學徐渭,繼學竟陵,晚年描寫日常生活的詩作,卻與他們全不相似,洗落繁華,宛如家常,而胸臆自出。

    

無論在哪個年代,恪守節操都要付出高昂的代價,孤獨、寂寞不說,貧困就是最直接的敵人。一個人熬得了三年五年的貧困,像陶庵老人那樣一熬三十多年,委實不易。可貴的是,他固然是個激烈的人,卻沒有因境遇的改變而牢騷滿腹,或流入苛酷的仄路上去。日常生活中的他,依然喜歡戲謔,依然保持著那種浪漫與嫵媚,不過更篤實平易,更接地氣了。

本文刊於2017年11月3日《文匯報 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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