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在民間,熟知民生疾苦,吏治得失。他是中國歷史上唯一在登基前受過牢獄之苦的皇帝,耳濡目染,喜好鬥雞賭馬,機敏行俠。他是被權臣推上歷史舞臺的皇帝,雖不滿二十歲,最終成就一代聖王偉業。
故劍情深,書寫了中國兩千年帝王史上最浪漫的一筆。當髮妻中毒崩逝,他痛徹心扉,不顧祖制,將亡妻葬於往日故地,諡曰「恭哀」,使其成為漢朝第一位有雙諡的皇后。香衾夢遙,南園遺愛,留給後人多少唏噓。當匈奴屢屢犯邊,他運籌帷幄,揚我國威。五將軍師髮長安,十六萬鐵騎成就漢朝四百年間最大規模的對匈作戰。漢軍追亡逐北,使縱橫大漠、與大漢爭鬥140年的匈奴終於低下了高昂的頭,完成了其祖輩、漢武帝終其一生也沒有實現的理想和宏偉功績。漢宣一朝,政治上改革吏治,綜核名實,信賞必罰,使良吏盛於當世。軍事上降服匈奴,囊括西域,平定羌亂,設立西域都護府,使天山南北第一次劃歸中央政權,大漢天威自此遠達蔥嶺萬裡之外。經濟上整頓工商,抑制兼併,輕徭薄賦,百姓豐衣足食,糧食價格達到漢朝最低。文化上整理經典,將《史記》頒行天下,「霸王道雜之」的治國思想影響深遠。漢宣帝共在位25年,勵精圖治,使大漢王朝吏治清明,經濟繁榮,四夷賓服,國力達到鼎盛,史稱「漢宣中興」。
漢宣帝劉洵,廟號中宗,諡號宣。在以制定廟號、諡號嚴格而著稱的西漢一朝,劉詢是四位擁有正式廟號的皇帝之一,也是唯一沒有任何爭議,名至實歸的君主。赫赫有名的漢武帝廟號世宗,經歷2次廢立,劉徹一生也褒貶不一。漢宣帝時,是漢朝最強盛時代。外降服匈奴,漢家威名遠播四海,甚至中東至歐洲,強盛遠超當時的羅馬帝國。全國政治清明、社會和諧、經濟繁榮、四夷賓服,人們生活質量大幅提高,史稱「孝宣之治」。孝宣之治和文景之治不同的是,文景時代,僅是經濟繁榮發達,內憂外患卻很嚴重。內有七國之亂,藩王隱患,外有強大匈奴虎視,隨時有滅亡之患。孝宣之治和漢武盛世,亦不同。漢武時代,窮兵黷武,數次大規模用兵,人們生活質量不高,劉徹晚年更是昏庸,巫蠱事件,人口減半,海內空虛,經濟凋零。
祖有功宗有德。司馬光曾云:宣帝劉洵,中宗為之低,其功德當為世祖。
人們生活富足,經濟繁榮,國家強大。漢宣帝劉洵,實乃古代百王之冠。一代聖王。
漢宣帝時期是漢朝國勢最強盛、經濟最繁榮的時期。一,人口。在古代,人丁興旺是民富國強的標誌,人口數量是衡量國家繁榮強盛與否的硬指標。漢宣帝在位時期是公元前74年至公元前49年,共25年。武帝時期,人口最多時約為三千四百萬人,人口最少時約為一千三百萬人;漢宣帝時期,人口最多時近六千萬人,人口最少時也必定超過三千萬人。漢宣帝時期人口最少時,也跟漢武帝時期人口最多時相當。
二,糧價。在古代,糧食價格是衡量一個國家和社會繁榮富足與否的主要標準之一。武帝對匈奴的戰爭後,大量人口非正常死亡,農業生產受到較大影響,糧價開始大幅上漲,一石谷的價格上漲到百錢以上,甚至數百錢。漢宣帝時,由於生產快速恢復和發展,糧食連年豐收,一石谷的價格降到只有五錢。雖然穀賤傷農,但這也說明漢宣帝時期糧食連年豐收,糧食儲備極度充盈,甚至到了糧食過剩的地步。繁榮富足超過文景時代。
三,對匈奴的戰事。漢武帝時,自公元前133年馬邑之謀開始反擊匈奴,歷經多次系列會戰,在公元前119年的漠北大決戰中擊敗匈奴,奠定了戰略上西漢對匈奴處於優勢的地位。但是,匈奴沒有真正臣服,經過十幾年的養精蓄銳後,經常襲擊西漢,武帝後期和匈奴交戰輸的多贏的少。漢宣帝公元前72年, 漢朝派出16萬騎兵,兵分五路徵伐匈奴,這是兩漢400年歷史中規模最大的一次騎兵出徵。成為空前的軍事盛況。武帝時漠北之戰,衛青、霍去病兩路出擊匈奴,也近10萬騎兵(各帶5萬騎兵)。這次出徵,將匈奴打的落花流水。而後經過10年左右的持續打擊,匈奴從此一蹶不振,匈奴對漢朝的勢態發生了根本逆轉。以前,更希望與漢朝戰,而不是和;現在更嚮往與漢朝和,而不是戰了。此後匈奴分裂為南、北部,隨後呼韓邪單于率部南遷,甘露三年(前51)正月,朝見漢宣帝。匈奴,終於低下了高貴的頭顱,向漢朝俯首稱臣,成為西漢歷史上最盛大的壯舉。北部匈奴此後西遷,至歐洲,引發了歐洲巨變。可見漢朝的強盛國力。
有人說,漢宣帝的豐功偉績,建立在漢武帝的基石上。歷史的發展脈絡,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漢武帝主動打擊匈奴,是以文景時代奠定富足的物質基礎和經濟能量上,武帝是站在文景兩帝的肩膀上看美景。而漢宣帝為漢匈畫上了完整的句號:漢朝完勝。漢宣帝牢牢把握住歷史的脈絡,站在歷史的風口浪尖,緊握日月旋轉,把握住了偉大時代的方向盤,推動了歷史的進步,完成了歷史交給他的使命。功成不必在我,但功成必然有我。這本身就是一種偉大。
文治內政方面。正本清源,大力開啟全面深化改革,成就鼎盛輝煌。
一,劉詢是在霍光廢黜僅當了27天皇帝的昌邑王劉賀(史稱漢廢帝)後登上皇位的。漢宣帝明白,霍光才是當時漢帝國的實際上最高統治者。時刻提醒,避免成為「昌邑王第二」,要韜光養晦,並不是無所作為,而是用政治智慧和謀略「暗戰」霍氏家族,逐步厚積權威。首先是,後宮後位之爭。劉詢尚在民間時,有了結髮妻子許平君,夫妻恩愛、情深意長,患難與共,許平君給劉詢生下了兒子劉奭(後來的漢元帝)。公元前74年,劉詢成了皇帝,霍光將次女霍成君嫁給漢宣帝為妃。立皇后時,漢宣帝的本意是要冊封許平君為皇后,但由於霍家權勢燻天,當時公卿大臣們都認為霍光之女是最佳的皇后人選,集體上書請立霍成君為皇后。漢宣帝沒有直接答覆,下了一道詔書:「朕在貧微之時曾經有一把寶劍,特別喜愛,視若珍寶,後來卻不慎丟失了。如今我十分想念它,眾位愛卿能否為我將其找回來。」這就是故劍情深的典故。群臣看了詔書,知道皇帝的本意是要立許平君為皇后,同時也出於對霍光權勢的妒忌和不滿,於是一個個上書請立許平君為皇后。霍光見勢,應允了。
二,為武帝立廟樂,確立了正統性、合法性、權威性。公元前72年,漢宣帝下了一道詔書,全方位多層次寬領域地頌揚曾祖父漢武帝的豐功偉績,命令大臣們討論確立漢武帝的「尊號」(廟號)和「廟樂」。大臣們紛紛鼓掌贊成,唯獨長信少府(皇太后寢宮的主管)夏侯勝反對,認為「漢武帝雖然有征服四夷開疆拓土的功勳,但還沒到要為其立廟樂的地步」。朝堂譁然,丞相蔡義、御史大夫田廣明帶頭聲討夏侯勝「大逆不道」,說他是「非議詔書,毀先帝」,這可是大罪。於是,夏侯勝被捕入獄被判了死刑。不過漢宣帝重拿輕放:既沒有處死夏侯勝,也沒有株連他的家族,僅僅是長期關押了事。漢宣帝為漢武帝立廟一箭三雕。為漢武帝立廟,表面上是尊崇漢武帝的豐功偉績,實際上是宣示自己才是漢武帝的嫡系後代(祖父劉據是漢武帝嫡長子),顯示自己才是繼承西漢帝業的正統,自己繼位是天經地義,是奉天承運,一切是正本清源。而霍光是漢武帝提拔的輔政大臣,霍的權力合法性來自漢武帝,所以霍光只能支持。這等於樹立了漢宣帝的正統和法統。夏侯勝順勢將其問罪,敲山震虎,威懾群臣。武帝立廟,確立了漢宣帝正統嫡曾孫的身份;確立了自己的權威和威望;樹立了自己奉天承運的皇帝至高無上的正統地位。一舉三得,展現出傑出的政治才幹和智謀。
三,平定霍氏叛亂。漢宣帝即位後的第六年,地節二年(公元前68年),霍光撒手人寰。霍光死後哀榮至極,漢宣帝不僅按最高規格給他安排葬禮,還親臨葬禮,並加封霍光的眾多子孫。漢宣帝抓住機會開始親理朝政。霍光死了,霍家的權勢不會自然而然地隨霍光而去,潮庭各個機要部門都控制在霍家的親屬和親信手裡,而且兵權也仍然掌握在霍家手中。漢宣帝開始逐步解除霍家大權的步伐。首先,解除霍家對禁軍的控制。霍光的兩個女婿分別是東宮、西宮衛尉,漢宣帝就罷免了他倆的職務。然後把霍光的兩個侄女婿調離了中郎將和騎都尉的職位,讓南北軍和羽林郎的統帥都由自己的親信擔任,從而把禁軍的兵權牢牢掌握在手中了。漢宣帝對霍光的兒子霍禹明升暗降,提拔為大司馬,剝奪了右將軍掌握屯兵的實權。接下來,漢宣帝對上書制度進行改革,改革前,吏民上書先經過尚書再轉呈皇帝,領尚書事有很大的篩選權力;改革後,吏民上書直接呈皇帝審閱,不必經過尚書,把霍山、霍雲領尚書事的職務架空。通過這一系列步驟,權力集中在漢宣帝自己手中。面對漢宣帝的收權行動,霍家喪失理智反叛。但漢宣帝早有準備嚴陣以待,秋風掃落葉迅速平定了霍家的叛亂,將參加叛亂的人處以極刑,並廢黜了皇后(霍光的女兒霍成君,在漢宣帝的原配許平君許皇后離世後,被立為皇后),在西漢朝廷中盤踞了數十年,權勢燻天的霍家勢力,就這樣覆滅。就此,漢宣帝完全掌握了漢帝國的權柄,開啟了屬於自己的時代。
霍家滅族以後,霍光之墓依舊陪葬茂陵(漢武帝陵)。甘露三年(公元前51年),天下大治,一片盛世,漢宣帝撫今追昔,想起功勳卓著之臣,為了紀念和表揚這些功臣,他令人畫了11名功臣的圖像掛在麒麟閣,霍光名列榜首,表示敬意,11名功臣像中,唯霍光不寫出全名,尊稱「大司馬、大將軍、博陸侯,姓霍氏」。展現漢宣帝的政治智慧和厚重人品,威壓和懷柔並用。至此,漢宣帝具備了絕對的權威。開啟正本清源的全面改革。
如來智慧,霹靂手段,菩薩心腸。 漢宣帝做到了:既是一個好人,也是一個好皇帝。外聖內王,內聖外王。一代聖王典範。
全面改革,成就鼎盛,孝宣盛世。
漢宣帝的評價,我並不想從能力出發(好像怎麼也繞不開他的「能力」),除了「中興之君」與《風俗通義》中劉向對漢文帝、宣帝的比較外,我想從漢宣帝的少年經歷:「受《詩》於東海澓中翁,高材好學,然亦喜遊俠,鬥雞走馬,具知閭裡奸邪,吏治得失。」(《漢書·宣帝紀》)出發,主要談一談漢宣帝的政治思想了。我首先想做兩次歷史回顧,第一次是漢宣帝以前漢代君主在政治思想上的一些通見,第二次則是專以漢宣帝出發,想略勾勒一下這位少年時代經歷豐富的帝王。所以可能前面的部分會稍顯囉嗦,既然是公之於眾的東西,那就也請大家海涵。漢代在劉邦「始知天子之貴」後,又有叔孫通教惠帝「人主無過舉」,這儼然是要再構成一個「別黑白而定於一尊」的帝國。後來的文、景又對「刑名」、「黃老」的熱情意外的高。我們似乎可以說,至少在武帝以前,漢代帝王的政治思想是更接近或者更願意採納「君人南面之術」而不甚關注「以德善化民」。當然,這也與「天下初定」的歷史背景有重要的關係,在漢初,雖然在帝王「君人南面之術」發展下,關中與漢天子的權力影響力是逐漸變大的,但我們仍可以看到許多帝王對功臣、諸侯王妥協的例子,在此因為已為公識且並非所討論的重點就不舉出了。總之,無論如何,漢初的帝王們雖然採取了與民休息的策略,但卻沒有真正能夠「治民」,這一問題一直延續到了武帝時,武帝雖然「獨尊儒術」,但其對於吏的任用卻是傾向性極強的,西嶋定生甚至認為:「假如武帝時期的代表官吏是酷吏的話,那麼代表宣帝時期的官吏則是循吏。」(可見西嶋定生《秦漢帝國》)可見武帝對「吏治得失」的關切恐怕並不是那麼強烈的,儘管他是漢代最偉大的帝國建築師之一,但真正完善漢家地方政治,仍舊是要到我們討論的主角——漢宣帝時代了。
對於「得民」的意識,早在殷周之際就有賢人覺醒了,春秋戰國之間可以看到對「使民」二字頻繁的討論,幾乎每一種尋求「出仕」的學問無不會加入對「使民」概念的探討,孔子那句: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可無論是「得民」還是「使民」,只能作為一種「高層」的政治思想甚至是政治理想,實際對地方吏治的關切還都不甚強烈。本著「一切歷史都是當代思想史」這個原則看,還不能就說這種關懷與通融真正地可以被當時的仁人志士與百姓真正感受到,否則歷史的書寫亦不會製造我們所能看到的「假象」。而正是從漢宣帝以後,漢家在地方上的治理手段豐富了許多。讀《史記》可以發現很多有趣的事情,司馬遷畢竟有「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的願望,也有被後漢歸為「春秋家」的功能,雖然其「序傳」中尚且將循吏的要求僅僅為:「奉法循理之吏,不伐功矜能,百姓無稱,亦無過行。」
但其「不拘時代」四字尤其值得人深思,不僅僅是截止司馬遷所生活的漢代並沒有一位「循吏」,「使民酷烈」的戰國以及「殘賊天下」的秦代都沒有出現一位合格的「循吏」,想來至少在司馬遷心中,戰國-秦漢(截止他所活躍的時代)在「治民」這一領域內,連達到「百姓無稱,亦無過行」這一標準的吏也是乏善可陳的了。班固對循吏的標準較之司馬遷更高,可即便如此,我們所能見到《漢書·循吏傳》中符合其標準的,在宣帝以前也只有文翁一位,而除卻文翁與元帝時的召信臣以外,其他人都是宣帝一朝所任用的,不得不說,這位「具知閭裡奸邪,吏治得失」的皇帝「解決」了漢代政治的一項大缺失。宣帝所任用的循吏們幾乎都是「治民」的專家,王成雖然有偽造功績的劣跡,但為膠東相時,也是「治甚有聲」,黃霸的功績被評價為「治為天下第一」, 朱邑則素來有「所部吏民愛敬」的聲名,又「遷北海太守,以治行第一入為大司農」, 龔遂則讓「盜賊群起」的渤海「盜賊於是悉平,民安土樂業」。並且值得注意的是,這四位循吏發揮的功能還並不完全一致,王成、朱邑的治理手段可以說是「富之」,黃霸治潁川則多行「教化」,龔遂則更多是「安集百姓」,這也符合《漢書》所給予的「功同時異」的評價。對不同地方,不同地域的治理採取不同的手段,但最終結果都是「富之」與「教之」,在經歷了缺乏循吏的「司馬遷的歷史世界」後,我們所能得見的宣帝對吏治的關切已絕不可說是史家的粉飾了,而循吏們的功績,也絕不會是「俗吏多為虛名」所能掩蓋下的了,這樣對地方的一種關懷,至少在當時的歷史世界,是歷代帝王中所難得的了。
宣帝主張「霸王道雜之」,這是耳熟能詳的事。其所舉用的大部分官吏,也都是既「明律令」又「學經」的,循吏傳的幾位,也大都兼具著「教化」與「守法」的雙重特點,但除卻任用這樣「霸王道雜之」的人才外,宣帝在治地方上,也有著其獨到的洞見。真正完成了「秦時明月漢時關」。秦朝奠定了政治大綱和制度框架,那漢朝把秦朝的一切全面更新升級系統化,體系化,有完成政治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而漢宣帝,則是這一切的更始人,也是奠基者。
秦皇漢武,一介武夫,窮兵黷武,沒有文採;唐宗宋祖;大樹下面好乘涼,徒有虛名,不懂風騷。漢宣帝,聖文神武,經天緯地,百王之冠。
漢宣帝,王霸雜用,讓漢朝國勢處於極盛,外儒內法,全面完善了各項制度,奠定中華歷史千年政治藍本,真正民富國強。一代聖王,聖王偉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