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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丫丫
所有的打賞全部作為作者的稿費,雖然微薄,略表心意。
在電影,電視劇領域,經常會有兩個詞出現在我們視線中—-改編。改編往往是以經典或者擁有廣泛粉絲的熱門作品為藍本,這相較於其他類型的影片來說,壓力更大,難度也更大。改得太過了,可能「面目全非」,改得「少」了,又會淪為照搬。所以,如何改編,這是電影發展必須要考慮的問題。而這部改編自1957年《十二怒漢》的《十二公民》一經上映,有褒有貶,但是我處於中立的態度—-不能因為是改編就全盤否定,也不能過於讚揚,為了更清楚的說明我的觀點,我以《十二公民》為本,以1957年的《十二怒漢》為輔,談談這部改編作的優秀之處以及不足之點。
12位演員中有功底深厚的話劇演員,按理說,舞臺經驗是很豐富的。並且導演也根據現實情況改動了劇中人物的身份,在他後期接受採訪的時候,他說過:「5號陪審員,一開始設定他為曲藝演員,但在排練過程中,發現這個角色的特點是不太愛說話,臺詞也不符合一個曲藝演員的說話習慣,所以結合人物的戲劇功能,又把5號陪審員調整為坐過冤獄的人。」這位陪審員的身份跟2007年俄羅斯版本有所不同,我們不說是否改得好。我要提的是,從這些小細節上,可以知道導演對待角色很用心。
但是這份用心,卻有點瑕疵。12位陪審員,給人最大的感觸就是—-怒,有那種觸動自己敏感問題的青少年衝動似的怒,有那種被生活碾壓了,積累而瞬間爆發的更年期的怒。不斷提高的嗓音,面紅脖子粗的爭執。本來導演的意圖可能是想通過這種矛盾衝突來刻畫人物形象或者推進故事的發展。
如果只是一個人如此突出到也罷,然而是四五個人都如此憤怒,甚至在爭執過程中,一方怒,另一個人又突然冒出來,緊接著又有人發脾氣。也許導演是想讓我們看到隨著情節的發展,每個人逐漸爆發,也許是想使劇情的節奏緊湊,氛圍緊張。可是這種處理,會忽略劇情,觀感疲勞,感覺一部分的性格特點就是固執,發脾氣。讓觀影者的感受就留下了兩個字—-看怒。他們把那種怒流於表面了。
說到這,我想提一部最新的香港電視劇《律政強人》。
在這部劇中,廖啟智飾演反派律師,,狠,傲,獨裁。這一性格特點通過他處理案件,命令下屬,衝撞上司,為難對手,到位的眼神,說話音量的合理控制得以體現,但是有觀眾說他浮誇,太用力展現狠,但我認為,狠只是一個表面,但是他與對手張強在智商上鬥智鬥勇,而不是只是每天一副兇狠的表情,或者故意表現出「狠不狠」感覺。這就是說狠只是流於表面,但是他骨子裡的鬥爭勁反而讓人們記住的是他在劇情發展過程中的形象。不需要時時刻意,有時候隨著劇情發展的一個眼神就足以說明一切了。但是《十二公民》那些沒有說出自己的故事之前,大部分都一股子狠勁。
說完《十二公民》的演員,我們來看看《十二怒漢》和《十二公民》的對比。區別一:優雅的怒,耿直的怒。《十二怒漢》在爭執的時候,依舊有種優雅的味道,更多的是觀點上的針鋒相對,而《十二公民》有種平民大眾耿直的味道,表達自己觀點訴求很是強烈。主要是兩位導演自身所處的生長環境不一致,各自以一種更符合本國社會民眾的形式來表達。
《十二怒漢》一開始是在地方法院,開場就是一段臺詞:「漫長複雜的審理程序已經結束,這是一宗一級的謀殺案,預謀殺人在刑事訴訟中是刑責最重的罪名。你們都已經聽過證詞,也明瞭法律條文的規定。現在你們必須坐下來,好好地理清這宗案子的真偽。在本案中,已有一人身亡,另一個人的生死掌握在你手上。如果你們能夠提出合理的懷疑,無法確認被告是否有罪,基於這個合理的懷疑,你們必須做出無罪的判決。如果你們找不到合理的懷疑,你們必須基於良知,判決被告有罪。然而你們的決定必須一致。」
《十二公民》則是在教室,開場是一段:「英美法補考模擬法庭庭審環節就到此結束,我們這些幫助同學們補考的家長們,請在雷佳同學,也就是我們陪審團團長的帶領下,去接下來的教室進行接下來的討論,對了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忘記了,我們今天陪審團討論的結論,必須是十二比零,全體一致通過,如果達不到一致,我們就要繼續討論下去。」
相比較而言,《十二公民》的導演是想進行改編,這顆初心是好的,可是這種語言很直白的帶有強制性,甚至一句,「對了,還有件重要事,忘了。」這畢竟是開場啊,給人的感覺,不嚴肅。這一對比,看得前者更為正式,更能體現陪審團制度。雖然《十二公民》只是模擬法庭,但是並非就是兒戲,這也是後來8號陪審團對於人命重視的原因,必須投入情景中。
《十二怒漢》在於場景上,採用,一個空間狹窄的房間,而《十二公民》則是比較寬的教室。《十二怒漢》則更好的以場景的壓迫感,兩人對峙的距離來凸顯緊張的氣氛,而《十二公民》這點上,可能是想從人物的性格上來著手,所以場景並沒有這種窄窄的感覺。
《十二怒漢》在質疑嫌疑犯的刀具時,是陪審團團長去要求把證物帶來,而《十二公民》則是8號從身上把和兇刀類型款式一樣的刀甩出來。由於背景設置不一樣,所以沒有什麼不合理。並且8號在甩刀前也做了言語的暗示:也許是有同款的。
共同點:案件推理的相似性。其實整個電影,無罪看法者一直在論證自己的觀點,而反駁者則是提出自己的看法,有固執認為的,也有理性分析的。比如算地鐵通過的時間,丈量房間到門口的用時,其實電影的主題是為了公平正義,希望大眾能夠正視手中的權利。所以一個合乎情理,有辯解過程的案件就足夠了,但是是否在改編上能夠對案情的論證上再做些改變呢?在論證過程中更精彩些呢?讓人在忘不了主題的同時,案件也讓人拍案叫絕呢?但是由於角色的背景設定大多是普通老百姓,所以太法律化的論證又與角色違背了。所以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當然能夠表現主題已經是達到要求了。
共同點:清一色的男陪審團《十二怒漢》以及《十二公民》陪審員的選擇上,均沒有女性,《十二公民》的導演對於此的看法是一是全部男性更優於表達,二是擔心在中國的環境裡如果有女性很難真的憤怒起來,在這種虛擬討論的前提下更不容易表現。在其他版本裡,有女性的加入,甚至還有黑人,當然這是為了劇情的需要。那麼《十二公民》沒有加入女陪審員,是為了劇情。也無可厚非。
其實改編也可以創新,《小戲骨白蛇傳》用00後演員,恰到好處的表情,少年兒童自帶的那種對於角色的理解,展現。即使是翻拍經典,這部電視劇卻好評不斷,也許這也告訴了改編電影,選擇一條合適的創新道路,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當然我不是提倡什麼劇都用小演員,而是提倡一種創新意識—-在原有基礎上,推陳出新。
最後我想說的是,不能因為是改編自經典,就秉持著自己的偏見,而不客觀評價,反而遮蔽了「真相」。這對於電影的發展前景並不是什麼好事,看到進步,彌補不足,才能做好改編這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