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微:《小門神》是這樣煉成的

2021-02-18 新經濟100人

文/李志剛 微信公號:企業家觀察(qiyejiagc)


在電影大爆炸的時代,王微和他的團隊蟄伏三年,第一部作品《小門神》即將在2016年元旦上映。

2012年,王微去曼谷,在王宮門口,看到兩尊青石雕像,古樸厚重的造型與王宮的金碧輝煌格格不入。這是過去從福建來的貨船,把這壓艙的雕像賣給了泰國的商人。王微看著這漂洋過海、遠離故土的石雕,心裡一動,就想到了門神。現在沒有人貼門神了,門神寓意著古老的傳統,而現代的人從江南小鎮去了大城市,花費時間適應,有些人適應不了,又逃離返鄉,又要重新適應小鎮的生活。

這是個變則通的時代,人的內心卻總有一處角落,留戀舊時光,希望故鄉永遠不變。

這股念頭,後來引出了王微的第一部動畫電影《小門神》。

2015年,國產動畫電影《大聖歸來》靠口碑逆襲排片,獲得了9.56億元票房,一舉打破了國內公映動畫電影票房紀錄,原紀錄是《功夫熊貓2》2011年創下的6.05億元。《大聖歸來》給國產動畫電影打了一注強心劑——在它之前,國產動畫電影最高票房紀錄是《熊出沒之雪嶺熊風》的2.88億元。《大聖歸來》證明了,中國成年觀眾是願意為國產動畫電影買單的,而不是只有面向低幼年齡段觀眾的動畫電影才能獲得票房回報。

回到2013年,「不想再燒錢、要做賺錢的公司」的王微創辦追光動畫,做動畫電影——這一他眼裡科技與藝術的結合體,第一部《小門神》的製作預算是7000萬元,按照製作成本三倍的票房才能收回成本的公式計算,《小門神》的票房必須達到2.5億元以上才能收回成本。當時,國產動畫電影的票房紀錄還是《喜洋洋和灰太狼》的1億元出頭。

《大聖歸來》的9億元,對於發行方來說,對《小門神》多了一些票房上的期待。電影票房取決於品質、營銷、運氣,三者比例至少是6:2:2。電影的票房總會帶有點「運氣」成分,或是突然爆紅、一步登天,或者事先看好的卻折戟沉舟,王微希望儘量把偶然性排除出去。他舉了個例子,美國有部動畫片《鐵巨人》,藝術口碑不錯,1999年上映,製作費用4800萬美元,票房2300萬美元。王微總結它的原因是,定位沒有做好,沒有抓住可能關注、喜歡這部片子的群體。

《大聖歸來》是可遇不可求的案例,追光動畫希望做到的是產量穩定、質量穩定,這像玩骰子一樣,有機會多玩幾次,投出點數多一面的概率就提高了,公司有機會多做幾部片子,做出口碑票房雙贏的片子概率就提高了。

在追光動畫前,王微創辦的公司是土豆網。網際網路產品是最小化試錯,但電影不是,三年磨一劍,亮劍只有一個星期時間,是一錘子買賣。對動畫電影零基礎的王微能做好導演兼編劇兼追光動畫CEO嗎?王微投了自己的錢到公司裡,先把自己綁上追光動畫,證明給大家看,我不是玩票的。然後再找融資,有的人相信他,有的人不怎麼相信。他對投資人說,別大手筆,出一點,萬一不行,損失也不大。萬一做成了,回報也不錯。

動畫電影公司市值很難達到百億、千億美元級別,夢工廠做了20年,市值20億美元;皮克斯以75億美元價格賣給迪斯尼。參與投資的投資人,更看重一點,能不能造出影響很多小孩,給他們留下美好記憶的東西。「王微是一個不希望被規範框住的人。」追光動畫的投資人、GGV(紀源資本)管理合伙人符績勳說,「動畫電影是慢工細活,市場誘惑很多,有很多噪音,但他花時間想明白之後,一直專注、堅定。」

追光動畫的投資人、成為基金董事總經理沙燁曾經和王微一塊參加阿斯彭(美國一個公益組織)的活動,封閉讀書,分享觀念。他們曾經一塊排演《安提戈涅》,王微擔任導演。沙燁對他掌握藝術產業的才能有貼身認識。他覺得現在的王微有點像做壽司的老師傅,或者做功課的和尚,虔誠、沉穩,能夠享受孤獨,也能夠用商業眼光來駕馭思想。

Kindle是王微最好的工具,想學什麼的時候,可以在上面找到,想學剪輯,看三五本相關的書就知道剪輯大概是什麼樣的;看完就去做,練習。王微做導演主要靠自學,他從好萊塢聘請了兩名顧問。

因為零基礎,他給自己挖了很多坑,一開始他寫劇本設定了電影裡時間是一年,有四季變化,這就需要塑造新的模型:春天、夏天、秋天、冬天,很是麻煩,照王微自己的話說「沒事兒找事兒」。由於劇本確定了,只能硬著頭皮做。

他還設定了一個情節是,幾十個角色一起脫衣服、換衣服。真人電影裡,脫、穿一件衣服很簡單,但是動畫電影就複雜多了,需要重新做角色模型,他乾脆把這個情節給刪掉了。

導演要無所不知,鏡頭裡的繩子是粗的還是細的,都得給出答案。他現在思考問題,是按照鏡頭去想,原來看人不關心細節,比較抽象,現在聊天花功夫去看對面的人臉部構造,表情是什麼,身體特徵是什麼。

在《小門神》正片裡有幾個連貫的鏡頭是河流、荷葉、青蛙、水滴,需要王微告訴團隊,第一個鏡頭,水滴滴在地上,地上需要石板,石板上要有洞,給人水滴石穿的感覺。第二個鏡頭切過去的時候,水滴滴在動物身上,有啪啪啪的音效,選擇什麼動物呢?他們選擇了青蛙,又選擇了荷葉,荷葉通常是在池塘裡的,他們放在了河流拐彎水勢平緩的岸邊溼地裡,為了顯示水流不急,添了浮萍。水滴是一點點滴下來?還是一連串滴下來?青蛙身上有沒有水?都需要王微解答。動畫師先製作出來的青蛙是哈哈笑的,看起來很開心,王微覺得像白痴一樣,青蛙應該是半走神的。音效「啪啪啪」聽了不舒服,又改成「啪-啪-啪-」。王微喜歡上這種雕琢的感覺,語音上輕重緩急的些微差異,都會帶來感受上的不同。

韓雷原是夢工廠的高級燈光師,現任追光動畫的視效總監。夢工廠通常在片子製作結束前突擊加班3個月,但是在追光有的部門可能將近一年都在加班。他對《小門神》的評價是,製作水平接近好萊塢優秀的作品,夢工廠、皮克斯他們在研發、製作上的時間更充裕、要求更精細。他看到了王微的成長,「眼力比以前成熟了,能夠挑出問題來。」


兩年半未見,上次見面拙於言辭的追光動畫美術組組長鄭學志這次滔滔不絕,一肚子的話可講。最開始,他的困難是,尋找到導演心目中的《小門神》世界。

年畫是《小門神》兩主角神荼和鬱壘的原型,經過鄭學志他們的處理,分了胖瘦,分了滑稽與執著的差異,他們借鑑了宋代服飾,也考慮到神界和人間有交流,在門神的鞋子上加入了現代設計。

為了呈現一個有江南風味的小鎮,2013年11月,《小門神》團隊10人去浙江南潯鎮採風。大到小鎮布局、建築造型,小到桌子木頭質感,都是原型的。鄭學志和他的同事們觀察南潯鎮上青石板路經常踩的地方光滑度是怎樣的,沒有人踩的地方又是怎樣的,借鑑扎染的藍布花紋,用在女主人公的圍裙上,為角色添一點南方氣質。材質部門關注南方潮溼牆壁上的青苔、下雨後的雨痕,燈光部門搜集綿綿陰雨中的自然光,夜晚室內光線。《小門神》完成之後,放了一周的項目假,之後追光動畫150人分成7批去福建採風,了解當地的植被、窯爐,和制陶師傅聊天,觀看當地人走路有什麼特點。這是為第二部動畫電影做素材搜集。

鄭學志參與過其他動畫電影的前期創作,他感覺追光動畫分工更明確,不同部門有製片助理來協調,項目的可控性更強,不跳票。

跳票在國產動畫電影製作裡是一個常見的詞。王微和他的夥伴們為這個行業帶來的最大價值在於,用運作公司的思維來運作項目,而不只是用藝術與情懷。有嚴密的項目流程、有科學的管理方式,像工廠流水線一樣,讓產出按時按質完成,並且積累下技術、經驗與人才,可進行第二輪、第三輪的製作。第一部動畫電影就是建立跑道,看自己能不能跑起來;現在能跑第二圈了,不追求跑得快,而是穩健、優美。

「藝匠」。他們如此稱呼自己。匠,意味著紀律。原來王微兩三點睡,八九點起,現在晚上10點睡,5點半起,6點到8點寫劇本,9點到公司開會。他寫了三部動畫電影的劇本,沒有一部拖延提交。在《小門神》將於2016年1月1日上映的時候,追光動畫第二部動畫電影已經做了兩年多,進展已經過半,將於2016年8月完成。第三部則已推進了一年多。

動畫電影是技術、藝術和管理的結合。從技術的角度來說,一部分技術是動畫製作的解決方案,另一塊就是,做出工程自動化流水線,設定好每個環節該做什麼,該調用什麼東西,如何把零件順暢送到下一個部門。

追光動畫招的第一個技術員是做流程的設計、開發,有了流程,就能討論用什麼軟體、工具更適合大規模、高品質動畫電影製作。例如追光在燈光上選擇了Katana,而不是Maya,磨合了八九個月時間才能順利用在生產製作中。

按照項目管理,模型、材質叫做資產,杯子就是一個資產,資產用於放在鏡頭裡。《小門神》有1940個鏡頭,幾千個資產、上萬個任務。傳統使用excel來管理,追光以資料庫為基礎開發,做出鏡頭、資產管理工具,大家不習慣這樣工作,把所有人都召集進一個平臺裡,圍繞它看任務,追光花了一年時間才把所有部門全部串聯起來。

2014年3月13日,追光動畫推出一款《小夜遊》短片,這短片目的是給業內看的,讓大家看看追光在做什麼、水平怎麼樣,如此,以便招聘人才。之後,就切入到正片的前期製作準備上。2015年春節後,他們發現特效量很大,特效團隊才7、8個人,按照工作量需要30個人才能按計劃完成,又趕緊招人擴大到近20人。「人是最重要的資產。」追光動畫聯合創始人、產品和技術負責人袁野說,「我們不是做一部動畫片,我們是在做一家公司,不能做完片子就散了,需要持續不斷地出好作品。

能否按時完成最大的影響是導演或者製片說,這一整段不好,砍掉重新做,那一個月的製作時間就拖到兩三個月。追光的做法是,創作前期可以多花時間在劇本上,定下來就不要大改。王微需要製作人員明確告訴他時間點,例如一場戲要審核10遍,審核第一遍的時候他就要知道第10遍在什麼時候。越往後推進,如果有大的改動,就有製片給他講,你能改多少。王微不會因為是不是應該多一瓣花瓣、或者肢體語言是不是能更豐富點等一個細節而反覆糾結,耽擱整個項目。袁野覺得王微「全局平衡和關鍵節奏的把控很強。」

舉例來說,年獸變身的過程很麻煩,創作人員清楚脖子、手、軀幹每個部位都在變化,但在製作的時候需要根據鏡頭需要來分清主次,鏡頭是從手部變化開始的,製作時手部會更細緻一點。有主次地完成設計,取得經濟的效果,而不是不計成本地死磕。  

技術是可以積累的,這部片子做完了,下部片子還能繼續使用,還得提升。在做第二部動畫電影時,就比較順了。這個問題在會上被提出來,這不是好現象,不能一直順下去,要麼是挑戰不夠,要麼是有問題沒發現。袁野給第二部片子制定的技術目標是,做出複雜的植被系統,真實還原福建的植被。

袁野眼裡目前技術結合比較完美的是《超能陸戰隊》。這部動畫電影裡場景很大,城市規模複雜,需要很強的渲染計算能力和大量模型才能呈現出來,追光目前做不到。大白的質感柔軟,施加一點力就能陷下去。為了做出這樣的大白,十幾個工程師花了一年半到兩年時間開發專門的渲染器。

追光動畫有一隻小分隊在試驗VR,我體驗過1分鐘,戴上耳機,仿佛進入了一個光怪陸離、變幻莫測的世界。王微相信VR能夠帶來全新的感官體驗,打通遊戲、電影等各種藝術領域,他也不知道怎麼去打通:「第一個把它貫通的人會名垂青史,但是,這要突破人類知識的已知範圍,哪怕是小小的一步,也很難。」


追光動畫每天早晨9點半晨會,百葉窗拉上,昏暗的房間裡所有員工都圍聚過來,站成半個圓,面對著投影出的屏幕,他們開發的軟體顯示著各個任務的進程,紅色字體標註著「tomorrow」。王微背對著投影,靠著桌子,勾著頭,右手支著左手肘,左手撫摸著嘴唇。和他並排站著的是追光動畫聯合創始人、《小門神》製片人於洲,穿著灰色短袖T恤和發白的牛仔褲,帶著黑框眼鏡,雙手交叉抱在胸前。

於洲身為王微在商業上的搭檔,性格與王微互補,他有個特長十年前見過的人,再見面能說出名字、哪裡見的、聊了什麼話題,相處起來很舒服。於洲是《小門神》的製片人,他說:「製片人最大的職責是讓電影按照預算(時間和投資)做出來。」

追光動畫晨會的目的是讓所有人知道目標和進展。追光動畫一直努力建立起有條不紊的系統。有段時間,他們半夜12點還在公司加班。現在做第二部動畫電影,晚上7、8點鐘絕大部分人已經散了,周末也沒人加班,在於洲眼裡這是很好的現象。

追光動畫定下了計劃:第一部動畫電影《小門神》製作時期從2013年7月1日到2015年7月10日。

2014年6月,《小門神》製作流程第一次全面啟動,各環節出現了各種問題,整體進度比既定的製作計劃延誤了兩周。他們制定了追進計劃,經過測算,決定用7周時間追回進度。他們借鑑了一本書《目標》,做流程優化,設定一個部門做瓶頸,若是瓶頸部門一天的生產效率是10,那整個公司的生產效率就是10。這個瓶頸部門必須是中樞、跟所有環節相關,並且生產效率波動性比較穩定。他們拆開揉碎生產環節,選定了瓶頸部門,量化數據,每天追光動畫總裁助理殷鍾睿拿著筆記本,跟每個生產部門說,你今天多少小時做了多少東西。他們又在後臺做了統計軟體,每天製作例會上看生產效率,像工廠一樣進行管控。

《卑鄙的我》的出品公司照明娛樂公司在業內受到尊重的原因之一,是將製作成本降下來了。夢工廠、皮克斯的製作成本在1億美元以上,而《卑鄙的我》靠7000萬美元成本拿到5.5億美元票房。追光動畫問照明娛樂控制成本的秘訣在哪裡?就是紀律。完善製作流程,藝術不是散漫拖延的藉口,不能說沒有靈感今天就不開工了。

每晚7點的製片會上,製片團隊7個人核對當天進展,一直到晚上12點。7周裡有6個周末加班,所有的人都沒有抱怨。5場戲、183個鏡頭,燈光團隊的一半員工認為趕不上進度,結果8月8日他們慶祝完成了裡程碑,追回了正常進度。

2015年3月《小門神》發布第一款預告片,很多發行公司打來電話,最終追光選擇了阿里影業。這部電影的聯合出品人是阿里影業、娛樂寶、企鵝影業、百度糯米、中影,一網打盡BAT。追光在談合作的時候,要求可以分網絡版權、票房,但IP和衍生品不能分。很多公司希望拿到衍生品,而BAT更希望是做出標杆案例,對公司是激勵和宣傳。殷鍾睿在談合作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必須談成這個項目,為了合同做出不合理的妥協,王微告訴他,談判是為了共同走到一起做事,不一定非要談成,談判是為了後續的合作順暢,不是談定了就完了。

選擇發行公司的時候,追光動畫的標準是實力強、有線上線下結合能力,以及足夠專注。有些發行公司聲稱重視動畫電影,再一談,就說,那檔期還有另一部片子,上映日期前後差了一周。「這就沒什麼好聊的了,我們已經確定1月1日上映。」於洲說。

《小門神》2016年1月1日上映,按照這個時間倒推:

提前3個月做路演,10月初開始;

9月底就必須拿到公映許可證;

9月中旬就得完成內容審核,通常需要4周時間;

8月15日就得提交電影局進行內容審核。

8月9日,追光動畫在盧米埃電影院安排了一場看片會,來自20多家公司的67位業內人士參加。大家到場一看,感覺像開行業大會,「沒你們這麼幹的,不按常理出牌。」觀看中,於洲特別留意了大家的表情,都不露聲色。一散場,發行公司的人就攔著追光動畫的人要談談。於洲要求他們這個星期必須做決定,有些公司是已經談好了,只差籤字了。


2016年1月1日,《小門神》上映。這是一部關於改變和勇氣的故事。《小門神》路演的城市4個,長春、常州、鄭州、青島,有60歲的老大爺看完之後說,要帶自己80多歲的老母親來看;也有觀眾告訴於洲,這是自己3歲半的孩子完整看完的第一部電影。

王微還是老樣子,有點松垮垮的,穿著橙紅的連帽衫和深藍的牛仔褲,隨隨便便地斜靠在沙發上。電影要上映了,他寬慰團隊:「不就是個破電影麼?不要太緊張。別覺得是我的baby,這不是我的baby,這只是個產品。」

光動畫動畫總監黃家康是香港人,他一直做3D動畫,2010年來到廈門的臺灣外包公司,當時他感覺大陸動畫還停留在加工時代,而非創作。2014年2月他加入追光,在加入前他最擔心的是王微是不是發財了,想玩一票?見到本人之後他覺得王微是有使命感的、希望影響下一代的導演。

導演王微告訴黃家康故事情節這裡要表現出人的緊張來,黃家康就得設計如何表現緊張,是眼光四處飄,還是身體發抖。他管理35個人的團隊,需要讓所有人的設計保持一致,與角色設定的性格吻合。好的動畫師有童心、愛玩、愛講話、愛表演。他們需要表演給導演看,根據表演做動畫,不僅要演男女老少,還得演貓貓狗狗。

追光規定的每天工作時間是上午9點半到晚上6點半,黃家康每天到晚上10點才走,他不想留遺憾,希望把自己最盡力的那一刻給大家看,不想等動畫電影在大屏幕上播出的時候,自己坐在觀眾席上想「為什麼不再盡力一點?」

他覺得《小門神》裡的門神鬱壘有王微的影子,外冷內熱,外表看起來冷酷、執著,卻為了兄弟情,放棄了解開封印的目標。「我已經半年沒有和他們在一起了,神荼怎樣了,鬱壘怎樣了,我還蠻想念他們的。」

李志剛 商業作家,著有《創京東》、《九敗一勝:美團創始人王興創業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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