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忘才能活下去,但生活卻要求你記住真相 | 庫斯圖裡卡和他的《地下》

2021-02-08 新京報書評周刊

撰文  |  易寒


從前有一個國家,它的名字叫南斯拉夫。在1992年2月,這個國家行將解體的前夕,一位電影導演決定在他的故鄉塞拉耶佛舉辦一場電影節。


這人叫埃米爾·庫斯圖裡卡,坎城金棕櫚獎影片《地下》的導演,同時也是搖滾樂手、動物園園長、瘋癲的婚禮司儀、馬拉度納死忠粉、敢跟狄托手槍決鬥的男人。

埃米爾·庫斯圖裡卡(Emir Kusturica),1954年生於前南斯拉夫的塞拉耶佛,電影導演、演員、音樂人。其導演的電影《爸爸出差時》和《地下》等作品獲坎城電影節金棕櫚獎。他親歷了前南斯拉夫的輝煌、夢想與迷惘,也見證了人們的狂熱與覺醒,還有對未來的嚮往。遺忘是之所以能活下去的一個原因,這是他的觀點,但「絕不會向遺忘屈服」,這是他的立場。因為在他看來,生活顯然也需要真相。他的回憶錄《我身在歷史何處》敘述了自己的童年、家庭與昔日南斯拉夫,被認為「風格粗獷卻打動人心」。其漢譯本於2017年11月出版。


隨著時間的流逝,遺忘逐漸成了人類的一項基本藝術。人總有些思緒是受激情支配的,倘若遺忘這個君王不能弱化這些思緒,不能讓它們恢復理智或是變得井井有條,那我們的大腦可能就只是一個簡單的貨櫃了。


——埃米爾·庫斯圖裡卡,《我身在歷史何處》。

瘋狂

邀約翰尼·德普一起,在故鄉辦電影節


在一個馬上就要打仗的地方辦電影節,這人的腦筋顯然不太正常,於是他找來一個和他差不多瘋的傢伙來幫忙。他就是約翰尼·德普,人見人愛的傑克·斯派洛船長——當然,那時距離他踏上黑珍珠號的甲板還有好幾年。庫斯圖裡卡在美國拍攝《亞利桑那之夢》的時候,和作為主演的德普結下了深厚友誼。在庫導看來,除了講著肯塔基口音的英語,德普和他家鄉的茨岡人簡直一模一樣。

  

約翰尼·德普在《加勒比海海盜》(2003)中傑克·斯派洛船長。他於1992年2月同埃米爾·庫斯圖裡卡在塞拉耶佛見面籌劃電影節(夭折)。


二月的塞拉耶佛,冷空氣和戰爭的陰霾使德普得了重感冒。儘管如此,兩人還是造訪了當地特色的咖啡館,和軍火販子打交道,一邊聽婁·裡德的專輯一邊閱讀諾貝爾獎作家安德裡奇的小說。德普靠庫導的母親近乎巫術的偏方治好了感冒,在庫導兒時住過的房子裡睡了一夜。後來那座小屋在戰爭中被摧毀,庫斯圖裡卡想起,德普竟然成了最後一個在那裡睡過覺的人,不由得感慨萬千。電影節當然沒有辦成,但庫斯圖裡卡用筆記錄了這位好萊塢巨星造訪東歐小國的奇妙經歷,和他的電影鏡頭一樣絢爛、幽默、充滿驚喜——而這只是他的自傳《我身在歷史何處》精彩篇章其中的一段而已。

  

《我身在歷史何處》

作者:埃米爾·庫斯圖裡卡

譯者:苑桂冠

版本:浦睿文化·湖南人民出版社 2017年11月


「1961年,尤裡·加加林飛上了太空,而我踏上了去學校的路。」自傳裡,庫斯圖裡卡這樣開始了他的童年。我的眼前浮現起了電影《爸爸去出差》裡面的場景:青灰色的鋪石路上,小埃米爾背著書包蹦跳著,高音喇叭播放著富有時代氣息的進行曲……

  

小埃米爾的父親是信息部的高官。在庫斯圖裡卡印象中,爸爸總是不分晝夜地高談理想,為此沒少惹媽媽生氣。靠他的幫助,庫斯圖裡卡得以早早進入電影圈——他首次觸電就是在《瓦爾特保衛塞拉耶佛》中跑龍套——還能去東歐文化中心布拉格的電影學院深造。

  

中國人喜歡拿姜文與庫斯圖裡卡相比,即使姜文從來沒承認過自己喜歡他,但沒人能否認二者之間的相似。如果說庫斯圖裡卡的出身相當於北京的大院子弟,那他的童年玩伴,那些熱衷於抽菸喝酒、踢球泡妞的茨岡野孩子,就和我們這裡的京城頑主沒什麼區別。這就解釋了為什麼他的處女作《你還記得多利·貝爾嗎》和《陽光燦爛的日子》如此相像——儘管地理位置相隔幾千公裡,卻分享著相同的記憶養料,仿佛一對出生時被迫分開的孿生兄弟。

  

《你還記得多莉·貝爾嗎》(1981)劇照。六十年代,南斯拉夫某區決定用樂隊豐富年輕人的生活,青年迪諾的一班同齡朋友們整日在陳舊的社區中遊蕩。當地的年輕人將一位女孩多莉·貝爾給迪諾看顧,父親暗中發現了女孩,但並未聲張反而給迪諾更多的零用錢。迪諾和多莉貝漸漸互相產生了好感,然而某天夜裡事主突然到訪,帶領幾個青年在迪諾面前將多莉·貝爾侮辱後帶走。


對於這位作家以及兩位導演,「狂歡」一詞也都恰好能概括他們喧鬧、奔放的風格。當時社會創造出的那個秩序失範,同時充滿理想光輝的世界,就如一場巨大的狂歡節,他們可以沉浸在這種氣氛中,同時又不被殘酷的現實傷得太狠。這種情緒影響了他們的創作,也影響了他們的一生。

  

熱愛

在愛情與電影間,選擇愛情

  

庫斯圖裡卡說,他本來打算出一本常規的自傳,但寫著寫著就變成了一部關於自己的小說。我覺得這是對勁的:只是老老實實地陳述事實,不用到誇張和隱喻,那老庫就不是老庫了。

  

書中最富小說色彩的是這麼一段情節:年輕的庫斯圖裡卡在布拉格求學期間,陷入了與兩個女孩的愛情糾葛中。一個是家鄉的女孩,被當地小流氓稱為「塞拉耶佛的珍珠」;另一個是匈牙利姑娘,外表清純卻工於心計。庫斯圖裡卡為兩個姑娘兩地奔波,心力憔悴,渾渾噩噩。更糟的是,第三個「情人」插了進來,攪得庫導心亂如麻——費裡尼的新片《阿瑪柯德》。

  

《阿瑪柯德》(Amarcord ,1973)劇照。導演費裡尼曾說:「一個人所能做的記錄,永遠是,也只能是對他自己的記錄。」該片被推崇為其個人寫實手法的代表作,也被視為他最重要的自傳作品之一。


庫斯圖裡卡熱愛費裡尼。就算不愛,作為電影學院的學生,不看這位大師的作品也算是罪過了。年輕的庫導看了三遍《阿瑪柯德》,不是因為他喜歡——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因為每次電影剛開頭,他就像中了邪一樣睡著了。頂著同學們鄙視的目光,庫斯圖裡卡苦苦思索其中的原因,最後得出結論:是愛情的魔力掩蓋了費裡尼的魅力。當愛情和電影同時出現在生活裡時,他本能地選擇了前者。最終他選擇了家鄉的姑娘,向她求婚成功。兩人攜手進入電影院,第四次觀看《阿瑪柯德》時,奇蹟發生了,他再也沒有睡著。「我一邊看著電影,一邊握著馬婭的手,好像坐在飛機上,在這部傑作面前驚得說不出話來。」

  

《德裡納河上的橋》

作者: 伊沃·安德裡奇 

譯者: 高韌

版本: 上海文藝出版社 2017年8月


作為一名偉大的導演,庫斯圖裡卡熱愛電影,同時他也熱愛音樂,熱愛足球,熱愛小動物,為此甚至擁有一個動物園。他熱愛建築,用拍電影賺的錢在山上建了一座小村莊,還建了一座小城,致敬他崇拜的作家安德裡奇的小說《德裡納河上的橋》。在這所有的熱愛中,他最愛的是生活本身,永不厭倦。這樣一個人,拍出一部取名叫《生命是個奇蹟》的電影是件毫不奇怪的事。至於他在坎城頒獎晚宴上自稱是狄俄尼索斯之子,就更加不足為奇了。


《生命是個奇蹟》(2004)劇照。1992年南斯拉夫內戰前夕,工程師盧卡為修建一條旅遊線路,帶著妻子嘉德蘭卡和兒子米羅來到波士尼亞地區的山上安營紮寨。戰爭不久爆發,兒子應徵入伍,妻子與情人私奔,失意的盧卡在隆隆炮火中等待著妻兒的歸來。偶然機會,盧卡從士兵手中救下穆族女子撒巴哈,情感故事由此被改寫。


其實庫斯圖裡卡並不是一下子就變成酒神的。早期的庫斯圖裡卡尚沒有那麼喧鬧,癲狂的時候,他更像是個俄爾甫斯密儀的大祭司,而非狂歡節的首席小丑。夢幻和意識流是更適合他的標籤。《你還記得多利貝爾》的主角痴迷於催眠術;《爸爸去出差》裡,小男孩夢遊的情節充滿迷人的隱喻;《流浪者之歌》的主角有著神乎其神的超能力,新娘在空中懸浮產子等奇觀更是令人瞠目結舌。這些橋段固然饒有趣味,其中還是能看出諸如費裡尼等諸多前輩大師的影子。


可見,儘管此時的庫斯圖裡卡已經是個技巧純熟的藝匠,然而身上仍然帶著一絲模仿的印記。人們熱愛這些電影,是因為這是首次有人用這樣的方式,講述發生在南斯拉夫這樣一個奇妙國家的故事——並且這些鏡頭對準的不再是英雄和領袖,而是邊緣人物:郊區青年、不同政見者、吉普賽人……這種傾向到了《亞利桑那之夢》時變得尤為明顯。全片正如片名所說,仿佛一個飄飄散散,難以捉摸的夢,意境美妙,但缺少現實的力度。


當《地下》出現時,我們熟悉的庫斯圖裡卡誕生了。角色行為乖張,仿佛有十倍於常人的血肉之力。喧囂的巴爾幹朋克似乎永不止歇。這固然有庫導自身求變的因素在裡面,但更多是因為那場撕裂國家的戰爭給他帶來的震動。


庫斯圖裡卡在《地下》(1995)中通過三位人物(知識分子和投機商馬高、他的朋友黑仔、他們共同的愛人娜塔莉)傳奇般的人生展現了他對南斯拉夫這個民族的理解與複雜情感。 


暴力橫行的年代,秩序失範,原先那些被壓制為潛意識囈語的創造力被徹底釋放了出來。震天的槍炮聲被他化為震耳欲聾的音樂,戰場上的瘋狂殺戮變成了一場又一場狂歡慶典。不管是《黑貓白貓》《給我承諾》對民間童話故事的後現代變奏,還是《生命是個奇蹟》《漫漫銀河路》的荒誕悲喜劇,熱鬧的外表下無不透著大悲憫。這時他的電影裡才出現了越來越多的婚禮,越來越多的動物——這或許是因為他在戰爭中見到了太多生離死別和生靈塗炭,所以才要在電影中挽回這一切。


恐懼

死亡不是該有的結局

  

庫斯圖裡卡所有電影當中,《地下》被公認為是巔峰之作。人們都為其中絕妙的政治隱喻所折服。庫導說自己並不熱衷政治。但在巴爾幹,政治早晚要找上每一個人,詢問你誰是朋友,誰是敵人,命令你該記住什麼,又該遺忘什麼。


《地下》結尾的鏡頭。「這個故事沒有結局……」


在庫斯圖裡卡的前半生,他是狄托庇護下長大的孩子。那時狄托成為了一切美好事物的代名詞。男孩們誇獎一個女孩,會說她「像狄托一樣漂亮」;足球場上進了個球,人們會說:「好球!像狄托一樣棒!」就連小庫斯圖裡卡都決定將他的初戀對象稱作「狄托」。

  

狄托死後,庫斯圖裡卡決定拍攝《爸爸去出差》,反映當時受迫害的不同政見者的遭遇,依舊受到了當局的百般阻撓。在自傳中,庫導花大篇幅原封不動地記錄了宣傳部門對劇本提出的修改意見。

  

2011 年坎城電影節期間,埃米爾-庫斯圖裡卡被授予了榮譽勳章。他的《爸爸去出差》(1985)和《地下》(1995)等作品都獲過坎城金棕櫚獎。


無論如何,狄托在維繫南斯拉夫各民族團結的苦心眾人皆知。他死後,局勢猶如地質災難般崩潰了。安德裡奇說,在南斯拉夫,人們的愛很遙遠,恨卻在這兒。庫斯圖裡卡這樣向約翰尼·德普解釋這句話——這裡的穆斯林望著伊斯坦堡,塞爾維亞人望著莫斯科,克羅埃西亞人望著梵蒂岡。於是留給鄰居的就只剩下了仇恨。庫導想,這樣的解釋或許能讓這個美國人理解安德裡奇是多麼偉大的作家,也能讓他明白為什麼有人如此恨他,以至於在他死後多年還要在想像中給他施行土耳其樁刑——用一根羽毛筆從下往上捅穿他——這是他們兩人在內戰前夕一份塞拉耶佛雜誌上看到的漫畫。德普被嚇得夠嗆,而庫斯圖裡卡感到的是深深的悲哀。


《歷史與記憶》

作者: 雅克·勒高夫 

譯者: 方仁傑 倪復生

版本: 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 2010年6月

雅克·勒高夫探討人類經過的「客觀的」歷史——或曰人類創造的或曰奴役人類的「客觀的」歷史——與歷史學科之間的關係,對史學與記憶進行思考與解釋。


庫導給自傳的序言取了一個題目:絕不向遺忘屈服。他說,人靠遺忘勉強活著,尤其是經歷了政治和戰爭洗禮的人,但生活要求我們記住真相。《地下》的結尾,主人公對背叛過他的朋友說「我能原諒,但不能忘記」。在這之後,哪怕腳下的土地漂泊無依,生活的慶典依舊要永遠繼續下去。

  

我希望寫一本書,整理一下有記憶遊走的灰色牢籠。幸虧寫作天使教會了我如何思考如何講話,我打算從這一堆記憶中抽出本不應該永遠被隱藏下去的東西,就像被烏雲遮蔽的太陽。


——埃米爾·庫斯圖裡卡,《我身在歷史何處》。


戰爭過後,庫斯圖裡卡有一段時間遠離故土。坊間盛傳他與米洛舍維奇過從甚密,諸如此類的攻擊令他很受傷。為了證明他對家鄉的熱愛,也為了逃避現實,他花大精力投入到心中的烏託邦「木頭村」的建造中,後來甚至住在了裡面。

  

在自傳的最後,面對母親「你屬於誰」的追問,他想起了父親曾經說的那句話:死亡是未經證實的謠言。那時在他少年時期,一個鄰居的去世讓小埃米爾初次認識了死亡。那是一個懦弱的男人,怕老婆怕到可笑的地步,最後死在酒瓶子裡。對於善良的小埃米爾,即使對這樣一個渣滓般的人物,死亡都不是該有的結局。是父親這句天才的箴言消除了他對死亡的恐懼,使他擁有了這樣的信念:生活大於一切,自然也大於死亡。庫導今年已64歲了,然而有理由相信他將繼續像他的電影一樣喧鬧、歡樂下去。或許對於他,「謠言」永遠不會有被證實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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