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爾赫斯:現實是文學、藝術 以及我們孤寂童年回憶的羊皮紙

2021-01-14 菩提之惡花

突然間黃昏變得明亮因為此刻正有細雨在落下或曾經落下。下雨無疑是在過去發生的一件事

by 博爾赫斯

博爾赫斯:

現實是文學、藝術

以及我們孤寂童年

回憶的羊皮紙

「時間永遠分叉,通向無數未來」

對於雙目失明的老年博爾赫斯而言,他不是什麼大師,只是一個亟待女人照顧的老翁。讀博爾赫斯最大的桎梏是,如何在現實和想像中,苟合那些看起來平淡無奇的文字泛起的波瀾。

包括他失明以後與瑪麗亞·兒玉旅行意味著什麼?我揣度著無限排列和每種偶然性的組合的真相,在詩人彼時的《地圖冊》中窺見了詩意的短章應答——「彩虹的七色和字母表上的二十幾個字母;接著發現面龐、地圖、動物、天體;最後發現懷疑、信仰和幾乎完全能確定的自己的無知。」

愛情就是心靈飢餓,失明的大師缺的不僅僅是類似拐杖的女人,女人更是他心靈的眼睛。愛情可以改變許多,歡愉的愛情不僅僅是肉體的歡愉,而且還有心靈壓抑的釋放。

博爾赫斯在這方面有點奇怪,在女人身上寄託的東東太多,其實,連女人自身都不明白,為什麼愈是成熟的女人,愈是喜歡那些花哨瀟灑不羈的男人?這些都與老博爾赫斯無關。

這時候,博爾赫斯開始閱讀《尤利西斯》,他帶著堂妹出席宴會,堂妹被先鋒派詩人吉龍鐸深深地吸引住了,而吉龍鐸家世更顯赫,在有些人那裡,文學詩歌之類,一旦觸碰到家世淵源,便土崩瓦解。

財富與權力常常摩肩接踵,稱兄道弟,文學都是拿來供後人瞻仰的,實際上男人的氣概和魅力大多是由金錢支撐起來,轉而再投向藝術。至於藝術與紅塵男女的齷齪,瞧瞧竭盡全力的當代行為藝術,便略知一二。

有點搞笑的事情,博爾赫斯最憎恨的詩人是誰?聶魯達,那個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巴勃羅·聶魯達,兩個熱衷政治的文人,相互輕慢,這樣的情形,好像內地 更多。一直以歌頌愛情面目出現的聶魯達,其回憶錄《我承認,我曾歷經滄桑》中對自己遺棄唯一的女兒隻字不提,仿佛她從未存在於世。

總之,博爾赫斯初戀不是他的堂妹諾拉·朗厄,或許她僅僅是他理想的伴侶,狠心的女人不僅與聶魯達打的火熱,而且嫁給了博爾赫斯文學上的敵人,先鋒派詩人吉龍鐸,博爾赫斯只好婉約哀怨地吟誦,「它們會變成灰燼,但是灰燼也有感覺。他們會變成塵埃,但即使是塵埃也依然愛著你」。

博爾赫斯生命很長時間裡,他耐心地不斷戀愛,也耐心地承受著希望破滅。直至1967年,68歲才與孀居的埃爾薩·阿斯泰特·米連結婚,3年後即離異。當然博爾赫斯與母親錯綜複雜的情感,影響到了女人們之間的關係。

1976年,博爾赫斯的母親萊奧諾爾辭世後,日裔女秘書瑪麗亞·兒玉每天代替萊奧諾爾為他閱讀,記錄他的口頭創作;帶他去飯店吃飯,成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

瑪麗亞·兒玉與博爾赫斯相差38歲,父母不幸福的婚姻,讓兒玉不想走近婚姻半步。1986年,在博爾赫斯去世前兩個月,兩人在巴拉圭登記結婚。

許多博爾赫斯的親戚朋友質疑這段看似貿然的婚姻,甚至以為,可能在博爾赫斯病重之際,她迷惑了博爾赫斯。無論如何,瑪麗亞·兒玉保管、整理和出版了博爾赫斯的作品,也讓博爾赫斯走進更多孤獨人的內心。

而在博爾赫斯離世後的多年,瑪利亞·兒玉依然熱愛旅行,那個失明老翁的聲音,似乎還在她身邊誦讀著,「除了人類之外,一切生物都能永生......」

作品:Zavar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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