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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為同性戀是病嗎?
2020年7月28日,有一則案件在江蘇省宿遷市宿豫區人民法院開庭審理。這是一場原告和被告都沒有到場的庭審。
這場庭審總共延期了3次,上訴過程持續3年。
它是國內第一起以「產品質量糾紛」的形式、對大學教材汙名同性戀提起的訴訟。
把時間撥回到四年前。2016年,西西最初發現這本教材的問題是來自於一位暨南大學的朋友。
該大學出版社出版的《大學生心理健康教育》(張將星、曾慶主編)中,「常見的性心理障礙」下赫然寫著「同性戀」,並定義道:
「與人類絕大多數性愛方式相比,可以認為同性戀是性愛方面的一種紊亂或性愛對象的倒錯。」
暨南大學出版社的教材並不是唯一一本這麼寫的書。
根據@同志之聲的微博話題#曝光恐同毒教材#(這個TAG下直到今年還有網友持續在投稿),有大量精神醫學、心理學、心理健康教育領域的教材,將同性戀描述為「不健康」、「性倒錯」、「性變態」、「需了解同性戀的危害」等。
早在2014年,同城青少年資源中心就發布了一份《中國高校教科書中同性戀錯誤和汙名內容及其影響調查報告》。其中顯示,2001年後發布的高校教材中,仍有4成教材將同性戀視為是疾病,5成教材認為同性戀應被治療。
作為權威和指導的大學教科書,代表了一定程度上的價值倡導。它對「定義」這件事是有權力的,這種權力會傳遞給閱讀教材的受教育者。
這也並不是西西第一次感受到「恐同」的壓力。西西在大學裡曾經歷過一場以「『同性戀家庭』是否算是家庭自由」為主題的辯論課。這堂課上,同學們偏離了辯題本身,表現出了對同性戀本身的強烈攻擊和排斥:
「同性戀是病,怎麼還放心讓他們收養孩子?」
「大家都知道的,男同性戀是肛交的嘛,怎麼可能不會染上愛滋病?」
「同性戀是性心理障礙,這些不都是明擺在教科書上的?」
「對啊,教科書上還寫著同性戀是愛滋病的高危人群,那麼高的感染率難道還是假的?」
聽到這些,西西感到憤怒和無力。教材給同志群體開出的「病理診斷書」,如一把沉重的法槌,給這場走偏的辯論敲定了勝負。
而且——是「病」,就得治。根據北京同志中心2019年發布的《政策簡報醫療篇——性少數群體在中國的醫療服務經歷》顯示:
在18,088名來自中國大陸的女同性戀、男同性戀、雙性戀、跨性別者和間性人中,有6.3%的受訪者表示,他們的心理諮詢師/醫生曾建議、試圖誘導他們接受或向他們提供針對其性取向、性別認同或性別表達的矯正療法;8.5%表示心理諮詢師/醫生曾建議他們改變性取向、性別認同和性別表達。
2019年,藝術家武老白和鄭宏彬暗訪了多家醫院、診所,發現至少仍有96家機構在開展這樣的治療,其中不乏公立醫院。
更重要的是,那些尚未接納自己性少數身份的同志們,自己也想被「治好」。在看到「同性戀是病」時,ta們會更不願接受和承認自身的身份,或考慮尋求矯正治療。
西西決定將憤怒的力氣用來做點什麼。
手握著暨南大學的教材,西西開始給出版社發郵件、打電話反映問題,編者曾慶老師在通話中表示「會儘快處理這一件事情」。在西西前往出版社、試圖面談時,出版社副總編輯晏禮慶先生表示:
「同性戀是否屬於性心理障礙是學術爭議,編輯沒有能力判斷,應該和編者聯繫。」
這一拉鋸戰持續二十天後,西西發現自己的手機已不能撥通編者的電話了。此後再次用同學的手機號撥過去,對方要麼表示打錯電話,要麼處於忙音狀態。
西西決定以一種幽默的方式回擊:給暨南大學心理健康教育中心的曾慶老師、張將星老師,以及暨南大學出版社送去一筐重重的鴨梨,還有一封近300人的聯名信,以突出教材汙名化、和出版社的交流受阻帶來的壓力。
但這種汙名化的壓力,怎麼才能讓更多人真切地理解呢?
「想把一些抽象的東西(教科書上的汙名話語)用一種超越語言的、可視化的方式表達出來。」西西說。
2016年8月,西西決定策劃一個以教科書為主題的、有趣而有深度的展覽。在這個名叫《命名:是誰在書寫與定義同性戀》的展覽上,有這樣一個實驗:
策展志願者們把某大學圖書館中所能借到的心理學教材搬到現場,由Shaw身穿白色長裙,坐在展廳中間。
從書堆中抽出一本心理學教材進行閱讀,假如書中有出現汙名同性戀及錯誤的內容,則在現場中大聲朗讀出來,並用剪刀在Shaw的長裙上剪下一刀;假如內容無誤,則給予Shaw一個擁抱。
據西西說,坐著的Shaw感到無助,那是一種「坐在那裡,然後別人拿剪刀剪你衣服時候的無助」。這種無助,也是生存在恐同文化中的性少數時時刻刻的感受。
用藝術軟化殘酷的現實,將抽象的感受可視化,是和巨石起舞的一次嘗試。
2017年7月,西西網購了一本《大學生心理健康教育》,然後和具有專業編校資質能力的相關人士一起對該教材進行了校對,發現其中一共存在82.5個編校差錯(其中包含了將同性戀歸為「性心理障礙」的知識性錯誤)。由此計算出這本教材的編校差錯率為萬分之2.7908602。
依據《圖書質量管理規定》第5條規定,差錯率超過萬分之一的圖書,其編校質量被認定為不合格。
隨後,西西以內容質量問題為由、以維護消費者權益的名義,把暨南大學出版社和銷售書籍的京東平臺一起告上了法庭。
因同性戀知識的教材提起訴訟,西西並不是國內第一人。在剛上大學的時候,西西認識了同樣閱讀過恐同教材、因此三次起訴教育部的秋白。
秋白在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第三裁判廳外
圖源 網絡
不過,無論對於秋白還是西西來說,都無法使用「侵犯名譽權」為由進行立案,因為難以證明教科書和個人的直接利益關係。
只能轉而曲線救國!西西看到,此前並沒有一個影響出版社和編者的訴訟行動,決定了自己來做第一人,選擇以「產品質量」作為起訴的理由。
西西想藉助訴訟本身的事件性,一把揭開同志被疾病汙名化的困境。
影響性訴訟:
在一定時間或者一定階段內,具有廣泛的社會影響,反映制度衝突的一些個案。這些個案通過它的提起訴訟、訴訟過程、公共傳播、專家研究以及研究成果的運用和傳播,能夠對制度的演進、社會的變遷、觀念的改變起作用。(via創製影響性訴訟模式的義派律師事務所主任王振宇律師)
由此,西西案的焦點轉移到了「這本教材是否有產品質量問題,其中的知識性錯誤是否能得到認可」。
2016年底,廣東省新聞出版社廣電局發布了通告(《關於反映暨南大學出版社〈大學生心理健康教育〉教材中存在錯誤內容相關處理情況的報告》),認為這本教材沒錯。
後來,暨大出版社在提交給法庭的證據中,引用此報告作為教材無誤的理由。
不過,涉案教材在2017年3月得到了修訂。新版教材刪除了原先的表述,重新引用了《中國精神障礙分類與診斷標準第3版》(下文簡稱CCMD-3),但有斷章取義之嫌:
「CCMD-3將同性戀列入了性心理障礙,並將其歸類為性指向障礙」
閱讀這一修訂後的版本,仍然會理解成同性戀就是性心理障礙。
04.
專家說:不能一下子進步得太快
一、CCMD-3對同性戀的定義模糊,故容易導致暨大出版社修訂後的版本仍有偏差的情況。
在CCMD-3的正文裡,「同性戀」這一整體概念已經不再作為病理障礙,但仍以自我不和諧型的同性戀(即那些無法接納自己的同性戀性取向,因而產生負面情緒、尋求改變性取向的人)作為性指向障礙。
所以這份標準對同性戀的去病化是不徹底的,含糊其辭的。
在CCMD-3工作組成員之一劉華清的訪談中,劉華清說,一部分專家認為不適宜將同性戀徹底從文件中刪除。
「不能那麼徹底地一下子步子邁得這麼大」;
「將同性戀界定為可治療的疾病,起碼可以避免偏僻地區對同性戀的制裁和刑罰」。
面對巨大的爭議,CCMD-3給出了折中的結果,以期讓文化觀念慢慢「適應」。
這一適應,就適應到了今天,讓許多同志個體仍深陷扭轉治療的困境之中。
但事實上,「自我不和諧型同性戀」也是一個模糊了因果關係的概念。同志群體的焦慮、抑鬱、痛苦和期待改變,並非因為同志身份,而是因為來自外界的誤解、歧視、霸凌。
二、我國的中國精神障礙分類與診斷標準尚不明確,CCMD和ICD*的使用情況混亂。
*ICD:《疾病和有關健康問題的國際統計分類》,The International Statistical Classification of Diseases and Related Health Problem,由世界衛生組織(WHO)公布。ICD-10不將同性戀與雙性戀歸為精神障礙的範疇。
CCMD是怎麼來的?它始於1958年國內的精神障礙分類工作,第三版在2001年由中華精神科學會出版。一經出版,立即得到科研和臨床的廣泛使用。
但是,在由國家衛健委印發的數份文件中都能證明:包括精神醫學領域在內,自2002年起,得到了國家行政部門認可的疾病分類文件是ICD。
為了證明「教科書錯了」,西西和律師一共舉出了30份證據。其中包括兩單反扭轉治療案件的裁判書,作為輔助材料。
在2014年的全國首例同性戀矯正治療案、2017年河南駐馬店市精神病院糾紛案的判決結果都明確表示:同性戀不是精神疾病,不需要接受治療。
獨自埋首於浩如煙海的文獻資料,對每一處表述咬文嚼字。漫長的訴訟一天天過去,正是一次次地撞著那面巨大的玻璃,發出沉悶的質問:同性戀錯了嗎?
也正是在這一年,2017年3月,劉文利教授領導的北師大兒童性教育課題組出版的小學性教育教材《珍愛生命》被家長投訴尺度大,因而下架,教材被收回重新編訂。
《珍愛生命》中關於同性戀的教育是這樣的:「性傾向是個人特質的一部分,無論什麼性傾向,都享有平等的權利。」
性別友好的小學性教育讀本被投訴下架,充斥著恐同言論的大學心理健康教材的取締之路仍然荊棘密布。
在多元性別議題上,我們的性教育顯得隱晦而排斥異見。
06.
出版社說:不會再歧視
在案件前期,西西獨自扛下了所有事情。收集證據、找專家寫意見書、聯絡媒體、現場動員……只有自己一個人的路上,西西覺得太難了。
且在正式立案之後,此案經過了三次延期。產品質量鑑定流程的繁瑣、鑑定過程的不公開透明、機構對鑑定的推諉,都讓西西疲憊至極。
2018年,案件停滯,無法開庭。西西忍不住想:是不是已經失敗了?
直到2019年,國家衛健委發文說明:「自2019年3月1日起,各級各類醫療機構應當全面使用ICD-11中文版進行疾病分類和編碼。」
《關於印發國際疾病分類第十一次修訂本(ICD-11)中文版的通知》
ICD-11不將同性戀與雙性戀歸為精神障礙的範疇。另外和ICD-10相比,ICD-11也不再將跨性別視為是精神障礙。(具體做法為從「精神障礙」中刪除了「性別認同障礙」、「易性症」、「異裝癖」等與跨性別有關的條目,並在「性健康相關狀況」中增加了「性別不一致」及其下屬條目,從而能夠讓跨性別者獲得激素、手術等醫療服務。)
西西加入了一個倡導組,主動聯繫「恐同教材」的相關作者,以及全國前五十大社科類出版社,倡導其按照ICD-11的條目對出版作品進行質量編訂。
這次寄信倡導行動收穫了一些積極的結果。倡導組在與南開大學出版社溝通時,剛提到心理類書籍,對方就積極的問:「是關於同性戀的內容嗎?」
被肯定之後,對方接著說:「之前有人反饋過類似的問題,我們已經注意到了,在之後出版的圖書一定不會含有歧視性的內容,謝謝你們的建議。」
西西的案件推進了3年,其中一直沒有體量較大的媒體報導和公共討論,也沒有同行的夥伴加入。西西曾不停地質疑:
「為什麼要打這個案子?作為一個影響性訴訟,它真的有意義嗎?」
「不被看見、不被支持,自己為什麼還要繼續做?」
2020年4月,西西收到了新的開庭通知。新京報「我們視頻」的曝光讓案件一把上了微博熱搜。很多網友評論表示:同性戀不是病。
2020年7月開庭,西西因為疫情原因無法到場。而在開庭現場,被告(江蘇圓周電子商務有限公司、江蘇圓周電子商務有限公司廣州分公司和廣州暨南大學出版社有限責任公司及其代理律師)當天均未在宿豫區人民法院現身。
此前,與法院交涉過程中,對方體現出了糟糕的態度。法院要求入院前嚴格的搜身,要求去辦理旁聽證的記者籤署不報導的保證書,都讓西西忍不住吐槽:「太過分了!」
本來,西西做了最壞的打算是,在最終的庭審上一提到「同性戀」就會被打斷。但是實際上,同性戀去病理化的30條相關證據、由律師代為的當事人陳述都基本陳述完畢。這令遠程的西西感到有些驚喜。
而且,這次庭審前後的志願者、跨市來旁聽的夥伴,也都讓西西感到了支持。儘管這條路上暫時還沒能見到更亮的光,但是有夥伴一起走在了黑暗裡,一起追求光明。
如今,「教材產品質量糾紛案」仍在等待審判,出結果的時間尚未可知。西西儘管覺得勝算不大,但這顆石頭滾過地面發出的轟隆聲響,已經被越來越多的人聽見了。
訴訟當事人西西說:
「當無力時,行動是對抗無力感的一種方法。但行動的底色是無聊。
你必須要面對瑣碎的日常,做一些經常感到毫無意義的細節工作。
但很重要的一點是,要找到與你同行的夥伴,這能讓你堅持下去。」
影響性訴訟被看見的那一刻,是高光的,是依託一種英雄的敘事收穫關注。但其背後是花四年之間來改變一本書中的幾行字的耐心,是跟現實死磕的苦行。
漫長無聊的推石過程,致敬頑強智慧的西西弗斯們。
08.
或許有人會質疑這個過程——
有必要嗎?
你憑什麼反對教科書?
是不是否定了學術自由?
教科書,其目的並不是提出尚無定論、亟待討論的學術問題,而通常情況下是——它一出現,大部分人都會默認它正確,並沒有給予受教育者足夠的話語空間。
況且學術從無真正意義上的自由,總會受到價值觀的入侵。知識內在的青色血管,正流動著權力的鮮紅血液。
在教育中,教材、編者以及講師有相當的權威性。是誰在書寫知識?誰制定了這一時代的對錯標準?誰將推翻這一標準?
圖源 Unsplash
科學和權威並不是永恆的,將會不斷有後來者一舉摘掉它的桂冠。莫若說科學存在的意義,正是為了在時代的洪流中被推翻,然後不斷前進。
社會學家馬克斯·韋伯在一篇經典演講《以學術為業》中說:「我們任何一個學術工作者都知道他產出的東西在十年、二十年、或五十年後就過時了。我們都將在學術上被超越,這不僅是命運,也是目標。」
所以科學不能用來作為砍頭的理由。科學不做價值判斷,但是人會做。無論是大學教材還是CCMD和ICD,其背後的書寫者都是人。而人,正是可以對與自己的生存體驗不甚相符的那些科學理論發出質疑,對理論知識中暗流著的細微權力保持謹慎的。
下一次在閱讀教材的時候,可以多問幾句「這個知識或信息代表了誰的立場?有什麼情感色彩?它是否有斷章取義?」
如果下一次你在教科書裡看到了「同性戀是疾病」或類似的表述,在憤怒之外,你還可以做點什麼。
- 你有權利找到它的編者和出版社,提出你的質疑,監督它的改變;
- 你可以向正在使用這本教材上課的老師提出建議,由TA在課堂上澄清這一表述的問題;
- 你也可以將它曝光至網絡,或找到關注同志議題的社會組織幫助曝光(例如前文所述的同志之聲)。
前文提到的西西的「命名展」在2017年5月於杭州得到落地。除了呈現同志身處的汙名困境,西西也想讓更多同志個體完成對自己的「命名」,參與到書寫自我經驗的過程中來。
在為杭州展寫的展覽序言中,她說:「我們借藝術,向世界發問:到底是誰在書寫與定義同志?(這個展覽)它並不試圖高喊某個口號或答案,相反,它提出問題,並交由大家來解答。」
同志是罪嗎?是病嗎?應該怎麼生活?怎麼戀愛?在宏觀上,法律、醫學、教育學、文化出版業正在做出去汙名化的努力;
但更多的問題,將由作為同志的你,在日常生活的每一刻來做出解答。
(文中有部分內容來自綠蘿之家主辦、西西於2020年8月17日晚的線上分享會,以及對西西本人的訪談。在此感謝西西。)
參考資料:(向下滑動查看更多)
[1] 西西的自述:https://mp.weixin.qq.com/s/u4ICs5GkYunCoUwns54JMQ
[2] 北京同志中心.政策簡報醫療篇—性少數群體在中國的醫療服務經歷[R].北京:2019.
[3] 劇照.戀人|中國可扭轉「治療」機構分布圖(2019更新版.2019. https://mp.weixin.qq.com/s/3fp-Sh8djeqc- tPv8NJZuA.
[4] 同城青少年資源中心《中國高校教科書中同性戀錯誤和汙名內容及其影響調查報告》(2014)
[5] 命名展:https://mp.weixin.qq.com/s/bx-5I2xFsRttapM5ZDGOWg
[6] 同語《中國多元性/別影響性訴訟倡導手冊》(2019)
[7] 李佳益,方剛,呂娜,楊志紅,王衛媛. 同性戀「去病化」前後——對一位心理學家的口述史研究[C]. 北京林業大學性與性別研究所.性別多元:理論與實務研究(下).北京林業大學性與性別研究所:北京林業大學性與性別研究所,2012:324-335.
[8] GLCAC03:https://mp.weixin.qq.com/s/1cZq4XjZl2zGO4u7M7xEMA
[9] LGBT權促會:https://mp.weixin.qq.com/s/13g6ltlQ4qBHGEc4q1XEo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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