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照常升起》是一部由姜文執導,房祖名 / 周韻 / 姜文主演的一部劇情類型的電影,文章吧小編精心整理的一些觀眾的觀後感,希望對大家能有幫助。
《太陽照常升起》觀後感(一):《太陽照常升起》——魔幻敘事中的現實生活
好的電影不是給人答案,而總是給人提出門口題,引人思考。
為什麼題目叫太陽照常升起,我理解是,經歷了生活的苦難,荒誕,折磨,背叛甚至死亡,你仍然能又想去看明天升起的太陽的衝動。
首先是一對女子在民間的生活,平凡,因為母親的發瘋,這一切被打亂了,當你去體會每天和和一個瘋人生活在一起,這個瘋人又是你的最親的親人的時候。你就會理解什麼是生活的莫名其妙。從正常的普通的平靜的生活突然一下子把你的情緒拉到最緊張,最焦灼,房祖名飾演的民兵隊長,就是這樣。母親爬樹,挖坑,背石頭,大雪天唱歌。他的心時時懸著,等待被緊急的軍號著急。母親的痛苦實際上來自父親,年輕的父親因為跟母親偷情,被原配(姜文飾演,即後來的唐老師)殺死。
這裡,電影使用了倒敘的手法,母親的失蹤,正好是姜文夫妻的到來,這樣不會讓人物衝突。背後表達的應當是生活的循環和一種超現實的虛幻的邏輯重複,其實歷史在重複,生活在重複,人生也再重複,但是這種重複不是簡單的複製和發生,應當是再造。這裡我想起了周星馳的《大話西遊》,通過月光寶盒使時間不停的重複。其實,重複的不是時間,而是時間中的人和發生的事。這裡涉及到哲學中形而上的問題,我們的存在在時間中究竟是什麼樣的呢?我們就像螞蟻搬運食物一樣在不停地重複前人的動作?,還是在一個漆黑的屋子裡像驢子一樣在不停的圓圈呢?最後嬰兒降生,愛情美滿,結局似乎沒錯。可是,這真的就是結局嗎?這不會是另外的一個這樣的故事開始嗎?那個長大的嬰兒會不會仍然會經歷愛情,和背叛,殺戮,苦難等。我想這樣的表達,是姜文更深層次的哲學思考。是關於人的存在性問題的探討?和馬爾克斯小說一樣,手法如出一轍,只是電影局限於單一的屏幕限制,不能像小說一樣自由的表達,只在故事中插敘一次,但是這樣已臻於神奇。
另外,關於愛情中的背叛,複合。下放的醫生,教師,一切都變成美好,只有美麗的風景,沒有了流放的陌生的痛苦憂鬱。在姜文的電影裡,我總是感到強大的樂觀和樂天思想,與其說是樂觀,毋寧說是看透了生活的荒誕而去戲弄生活,去過生活,這叫做勇氣。不僅是勇氣,還有骨子裡的一點流氓氣,不羈地恰到好處,灑脫的平穩,深情地自由,沒有什麼能夠束縛住主人公。死亡,悲傷,痛苦,來到我身上,我就好像不認識他們一樣,他們就像路人一樣,瞥一眼,我接著走我的路。該放就放,該宣洩宣洩,該收就收。這種自由應該是姜的個性和魅力。
自由地生活,還是真實地生活。有時,我們看起來,那些電影裡的自由就像虛幻的故事一樣遙不可追。這涉及電影和現實的關係?我沒學過電影理論。但我要說,至少說姜文的電影,《陽光燦爛的日子》《一步之遙》,看似表現的不是生活,其實他恰恰是我們真實的生活。說到下鄉,王小波在他的《黃金時代》的序裡,說:文學和現實的關係和電影與現實的關係本質上一樣。如果把生活中最奇載怪載的畫面截取下來,就是一部非常完美的藝術電影。看到最後,瘋媽(周韻)抱起在火車軌道上出生的孩子,站在火車頂,晚霞滿天,煙霧瀰漫,對著遠方大喊,「阿廖沙,別害怕,火車在這裡停下了,他一笑,天就亮了。」 太陽照常升起了。可是太陽真的會照常升起嗎?。現實中她會站到火車上嗎?會發生嗎?不會,這是你的第一反應,可轉念一想,如果是我,還真會,這是一個人內心的最大的精神模型的具象化,唯美的抒情的具象化。聖經裡面有一句話叫做,太陽底下無新事。我在這裡一直對現實即真實窮最不舍地提問,可見,我仍然是痴迷於現實中的哪一點東西。其實,真實有時候並不是那麼地重要,我們知道的事情,太陽下的人們幾千萬年前就早已經知道了。不論如何,太陽對每個人來說每天也都是新的。從明天起,做一個早起看日出的人吧。早起爬山登高望遠,心緒週遊世界,然後去街上買菜,關心糧食,回家用乾柴給自己做一頓簡單的早餐。
這就是電影,這就是生活。
關於愛情,老師說, 愛情在現在都變成了調味品——生活的調味品。
周韻飾演的瘋媽媽,被去支援蘇聯的志願軍的爸爸拋棄,最後的畫面有三條辮子,說明有很多女人來看過那件衣服,那件有三個槍眼的灰色舊軍裝。巧合的是,老唐(姜文飾)和小林在天盡頭見面時的會面禮炮也是三響。是不是說一個甜蜜愛情的開始預示著另一個故事的悲劇結束,還是說本來就是這樣,你在悲傷,他卻在狂歡。曠野裡狂歡的人群在沸騰,在宴會,激情洋溢,興高採烈,手舞足蹈,火車上周韻母親卻在獨自悲傷,綿綿不絕滔滔難盡,如一江河水流向火車鐵軌逝去的遠方。或許這個世界本來就無喜無悲,一切都是我們自己的幻覺,真實的悲傷和虛幻的歡樂到底哪一個是真的呢?
瘋媽,為了愛情發了瘋,發了一輩子的瘋。
小隊長兒子,初嘗愛情禁果,誘發生命欲望,茫然無措的懵懂年華,終歸逝去的青春歲月,什麼時候逝去不一樣呢?
陳衝飾演的小林護士,自由任性的滿滿浪漫情懷的逃婚女性,一聲呼喚我隨你到天涯海角,多情總被無情惱,一朝夕陽無限好,少年不懂情滋味,天鵝絨下我的悲。
房祖名飾演的兒子,年少輕狂,少年貴婦,槍下斷魂,生生死死,只為天鵝絨。
黃秋生飾演的陳老師,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面對小林的表白,茫然無措,不解風情,面對齙牙女的激情洋溢的表白,無所動心,斷然發怒。他究竟是為何而上吊自殺?我一遍遍地問自己這個問題。最後我在時代中找到了答案,1966~1976!一個人性被壓抑的時代,扭曲的時代。可能他對自己的生活方式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絕望和痛苦,對世界已經沒有任何留戀了。所以他選擇離開這個世界,去另一個天堂或者地獄裡去尋找自己,尋找希望。有人說是性壓抑,讓他得了抑鬱症,或許吧,只是太具體化一點。當小林開始跟他表白時,畫面上黃秋生的眼睛裡充滿了淚水,他為這個偉大的女性的勇敢感動嗎?為他對自己的愛的良苦用心感動嗎?後來他看到唐和林二人的吹號偷情秘密,感到了自己的多餘人角色?一切皆有可能。
壓抑人性的東西自古以來就有,文明的人性一直在同霸權的外部世界鬥爭。幾千年來,悲劇不斷重演,歷史不斷重複,故事卻常看常新。這是電影的魅力。
《太陽照常升起》觀後感(二):夢境下的焦慮與特殊時代的情感溫暖
姜文的電影《太陽照常升起》可謂是近年來中國電影中極具爭議的一部電影,它投資8000多萬,在首輪放映中卻只收回3000多萬的票房;出徵坎城和威尼斯也都顆粒無收,鎩羽而歸;大多數的觀眾在看完這部影片之後的最大感想就是「看不懂」,但相當多的專業人士、學者則認為這是中國影壇不可多得的一部佳片。這部影片個性鮮明,角度多樣,以下只是我個人對於這部影片的一些看法。
1.影片敘事結構
《太陽照常升起》是我國電影史上難得一見的新類型的影片,它在敘事手法上,導演採用了分段、倒敘、插敘等形式,時間線是:1976年春、1976年夏、1976年秋、1958年冬,按照春夏秋冬敘述了四個故事,前三個故事是按照故事的發展順序敘述的,最後一個則回到了所有故事的開始,影片的最後一段似乎是在交待一切故事的起因,揭開了之前的謎團,但同時又留給了觀眾一個開放式的結尾,讓觀眾去思考四段故事背後的必然聯繫和細細回味影片中的深意。
影片以夢境開始,第一個鏡頭就以鮮豔的色彩給人以強烈的視覺衝擊,搖曳跳躍的鏡頭帶有一定的魔幻色彩和相當的動感,讓觀眾在一個美麗而魔幻的夢境中遨遊、暢想,影片最後又以夢境結束,前後呼應,第一個夢,帶我們進入那個瘋狂、混亂、特殊的年代,在這個年代中,人們都是瘋狂而沒有理智的,所做的事情自然也毫無邏輯道理可言,最後的夢,雖是回到最初,卻是希望的開始,打破這一切的混亂、瘋癲的希望的開始。孩子的降生象徵著新的開始,周圍的那些花團錦簇正是一切美好……一切又回到了開始,回到了最初,回到了空白,所有的一切能夠如希望那般從頭再來嗎?
2.夢境下的焦慮
在弗洛伊德理論中,夢境由生活的表象貌似混亂地組合而成,實質卻在表達一種內心焦慮。文學和電影作為藝術家「欲望的升華」,曾被弗洛伊德明確定位為「白日夢」。然而,通常的藝術作品都是被理性修飾過的夢,而《太陽照常升起》則被姜文明確承認由夢構成,那麼透過這個奇特的夢,我們能看出姜文在焦慮什麼嗎?
電影的主體是兩個愛情和背叛的故事。周韻飾演的瘋媽讀書時與臺上做報告的「最可愛的人」志願軍英雄李不空一見鍾情,後來在李不空有點粗暴但很男人的愛情方式下懷上了孩子,但李卻去了西部邊疆。即將生產的周韻千裡迢迢找到邊疆,拿到的卻是另一個叫娜塔莎的蘇聯女孩子寫給被稱作阿廖沙的李不空的幾十封情書,阿廖沙和娜塔莎已經雙雙成了烈士。孔維飾演的南洋華僑與姜文飾演的歸國華僑唐雨林之間同樣演繹了一幕盪氣迴腸的愛情劇,孔維在接到唐某結婚的邀請後,同樣千裡迢迢來到西部。然而短暫的狂歡之後,兩人即長期分居,唐某與林大夫保持不正當關係。孔維則與下放地的小隊長有了不倫之戀。
兩個愛情故事都有激情的開始,卻都有背叛的結局,究竟該如何對待這段愛情?我認為這正是姜文的焦慮所在。當然,雖然不排除姜文的焦慮就來自個人感情,但更認同這焦慮指向一個宏大的目標,那就是那段「激情燃燒的歲月」,愛情故事不過是一個不自覺的隱喻。在那個紅色中國裡,無數年輕人滿懷激情地投身於革命和建設,到頭來卻發現——更恰當地說被告知,他們的青春都浪費了,時代背叛了他們的激情。這意味著什麼呢?這意味著一代人的青春被否定了,生命的意義被否定了,一代人因此面臨著巨大的自我認同焦慮。
藝術是欲望的升華,焦慮需要藉助藝術得到宣洩,《太陽》的意義在於它必須通過某種藝術偽裝引導那一代人擺脫焦慮狀態,曲折地實現自我認同。電影採取的策略是,盡情歌頌影片的激情,背叛卻被輕描淡寫,並獲得寬容。瘋媽雖然用抽打讀信的兒子來發洩對丈夫的不滿,最後燒毀了別的女人寫給丈夫的情書,但她還是喜歡爬到大樹上呼喊他的阿廖沙。孔維飾演的妻子雖然被丈夫長期冷落,但是當丈夫下放山村時依然會跟過來。影片對背叛的寬容,宣示著創作者對那個青春所經歷的紅色歲月的態度:青春無悔、激情可貴,雖然有背叛的陰暗。影片中愛情的背叛之所以被寬容,源於兩個女人的痴情,或許女權主義者會覺得姜文過於男人,然而若論對那段激情燃燒的歲月的痴情,姜文這個男人也絲毫不遜色。
3.「沒懂」與「沒看見」
另一方面,《太陽照常升起》中的深層次含義之所以難以讓觀眾理解就是因為影片中的故事看似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卻又有些「獨立自主」般零散,而且包含了太多真實和虛幻難以辨別的帶有象徵意義的事物,或者說是符號,又採用的詢喚的手法加以轉換。影片中沒有領袖人物塑像、鋪天蓋地的標語大字報,紅衛兵的袖標,而是一個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日常事務:算盤、繡花鞋、碗碟、手電、拖拉機、蒸汽火車、小隊長、穿軍裝的警察、下放幹部,記工分、摸屁股、李鐵梅、阿廖沙、最可愛的人、嚴肅而親切的蘇聯婦女幹部、俄國話和俄國歌、《美麗的梭羅河》、《紅色娘子軍》,這些發生在八十年代以前「紅色中國」如今已經蕩然無存的意象,作為六十年代出生的姜文腦海中揮之不去的記憶,組成了姜文的夢,組成了這部夢一般的電影。其中的隱喻對於經歷過那個年代的人來說也許不言自明,但對於大多數青年觀眾(例如我們)來說,那個年代,那些意象,那些符號與我們之間的距離還是有些遙遠,我們初步能夠懂得的只是電影表面上所講述的那個或那些故事而已,套用電影中的一句臺詞來說「只能說你沒懂,不能說你沒看見」。就像影片中的小隊長一樣,沒有經歷過父母之間的事情自然無法理解那些信件中的含義。雖然影片的政治意味表面看似乎削弱不少,但對於懂得了解那個年代的姜文的「同齡人」來說,其中的意味卻是更進一步,這是一部似乎只有「圈內人」才能夠懂得的帶有強烈隱喻的影片。
4.值得讚頌的情感溫暖
在強烈的隱喻背後,值得關注的則是到導演姜文對於這隱喻的態度,對於那個特殊的年代,大多數人選擇了躲避、遺忘、否定,然而也有一少部分選擇了面對、接受甚至懷念,姜文就是那少部分中的一員,從《陽光燦爛的日子》開始就自覺地選擇了後一種立場,《太陽照常升起》依舊如此。姜文說《太陽》是一部懷舊的電影,他不僅是在緬懷一個舊時代,更是在緬懷一代人的「青春」。在那個紅色時代,與青春有關的名詞自然是「激情」和「浪漫」,影片中的激情和浪漫表現在「革命+戀愛」這個革命文學的經典模式中。「姜文和黃秋生」們從南洋回到祖國參加火熱的革命和建設,「最可愛的人」阿廖沙(李不空)參加邊疆建設,這是一代熱血青年把激情奉獻給浪漫化的革命。而「周韻和孔維」演繹的兩個愛情故事,同樣把浪漫和激情發揮到極致。對激情和浪漫的謳歌,在當今這個庸俗而功利的時代顯得格外燦爛,這是影片值得肯定的審美價值所在。而影片中除了會說話的飛鳥,浮在河上的衣服這些超現實的情節以及冷酷的死亡之外,我們還可以看到那個年代的溫情:瘋媽與兒子與鄉鄰之間,下放幹部與小隊長與村童之間,支邊青年與少數民族群眾之間,中國人和蘇聯人之間,都有著那個時代特有的一絲溫情。這與影片中的青春、愛情構成了這部電影情感上的溫暖。
在當代的中國導演中,姜文是特別的那一個,他有著超凡的才能和令人欽佩的勇氣,敢於突破和創新,對於特殊的年代、特殊的記憶他也有著特殊的情感,他敢愛敢恨,敢於諷刺也敢於謳歌,也許他的觀眾並不能夠理解,但他依舊想要說出自己心中要說的話,這是他的堅持,也是我們的期待。也許在若干年後在回顧他的電影才能夠真正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吧。 《太陽照常升起》觀後感(三):姜文照常升起
看來姜文的第三部作品已經被大多數人頂禮膜拜了,作為一部小眾的文藝影片,它的票房肯定不高。再說評價,由於姜大師前兩部相對出色的作品已經讓大多數人以為姜文出品,必屬精品。於是姜大師開始尋求突破,自信滿滿地對大家說,這次給大家來個帶勁的,結果發現果真是勁頭十足。
應該說能看懂這部影片的人是寥寥無幾,即使說你看懂了,那也只是你本身對於這部片子一個角度的理解,你能保證姜大師也是這麼想的。由於網上的對於片子的分析太多了,所以我就說說這部片子的題材和原理。
先從故事說起,可以劇情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玩的是敘事,當然還有姜大師自以為傲的魔幻現實主義。非線性敘事的結構更像是低俗小說(哎,作為昆汀的世界非線性敘事電影的代表作,真是影響了一代人,例如蓋裡奇),一個環狀結構,不過按照正常的故事順序,應該是這樣一個故事。
兩個女人在大漠相遇,一個丈夫死了,帶著遺腹子回老家,一個去和留樣回來的老公結婚。許多年後再次相遇,周韻受不了打擊瘋了,最後不知去向,姜文發現寂寞難耐的房祖名與妻子通姦,再找到珍貴的天鵝絨的情況下殺了姦夫。其中還插了一段證婚人黃秋生之死。
當然這只是故事的梗概,其中還有很多的細節中包含著各位出色影評家們評論的各種各種,色彩斑斕的寓意。而這些就用了一個50年代不知哪位大神創立的新詞魔幻現實主義表現了出來。好吧,下面我來介紹一下這個詞。
首先這個詞更多用在小說上,它是一種被人剝削和壓迫的結果。其實就是用一些神奇而突變的產物,來對現實社會中的一些特殊表現,或許就是抨擊現實之類的東西。但魔幻現實主義應用於電影當中代表的是荒誕離奇,或者是藉助超自然現象,來反映社會現實或者情感,所以魔幻現實主義的影片並不意味著影片的複雜性讓人感到晦澀的感覺。例如奈特 沙馬蘭的代表作,靈異驚悚經典《第六感》。通過對一個男孩能看見鬼的超自然現象來渲染濃濃的親情和親密的愛情,說到底,這並不是一部恐怖片,片中令人震撼的結局不禁讓人感動。而蒂姆伯頓的《大魚》更是利用一個魔幻寓言故事來表現一個和父親的傳奇。再來看姜文的《太陽照常升起》,完全是一個光怪陸離,虛無縹緲的故事,可以說是一個導演的視角來給我們展示出來的。之所以很難看懂是因為我們不是姜文,所以很難找到這部片子的邏輯性,或者說根本沒有邏。正因為沒有邏輯,才正有我們各路大神的努力開發研究來搜尋影片中所謂的隱喻和象徵。
當然,這個星球上還有很多令人捉摸不透的影片,例如赫赫有名的《穆赫蘭道》,一個關於夢境與現實的故事,大衛林奇根據弗洛伊德的《夢的解析》講夢境與現實很好的用科學詮釋了出來,雖然也是難以捉摸,不過可以根據弗洛伊德的定義來分析和解釋,而且已經有很多人做到了,不管怎麼樣,大衛林奇根據《夢的解析》來原創的劇本實在是太棒了。再比如《禁閉島》這樣用一個相同的事情來表達出兩個故事的片子,由於老馬丁很好的平衡了兩個故事的分歧,所以使觀眾很容易會被劇情上的懸念繞暈,但細心的人根據邏輯推理依能對這個故事給出合理的解釋。再看看諾蘭大神的《盜夢空間》,又是一部大神般的原創作品,首先說它是一部科幻電影,因為現實裡此種造夢的原理還難以實現,再就是它是關於意識結構的。與其說一個遊走於夢境和現實之間,不如說用複雜的故事結構將觀眾帶入了一個迷宮。
像這樣玩敘事和故事結構的片子就更多了,在電影敘事結構的歷史來看,第一部改變線性結構的影片是《羅生門》。但自這之後的有《法國中尉的女人》,《低俗小說》,《羅拉快跑》,《兩桿大煙槍》,《記憶碎片》...其中《兩桿大煙槍》更是將故事結構玩到極致。回過頭來再看《太陽照常升起》,夢幻式的敘事結構顯然更加超前,將物理時空轉化成了心裡時空,或者是姜文時空。
好吧,再來看這部影片的意義,每部片子都會有它的意義,即使是沒心沒肺,樂完拉倒性,它的意義也就是就是讓人愉快。而《肖申克的救贖》,《這個殺手不太冷》。《阿甘正傳》這樣的影史經典更是能強烈地攝入人的心靈,引起人的共鳴,這更是無可厚非,人見人愛的好影片。而《太陽照常升起》從大神們先前的評論看,更像是用太陽這個烏託邦式的理想化的東西批判一些內容,姜文他批判文革中的所謂的紅色集團,但在那個年代難道我們不都是以這些自居。
所以總結,《太陽照常升起》不是時代的產物,更不符合魔幻現實主義誕生的初衷。從姜文滿世界找獎和上映之初對該片一頓宣傳來看應該是一部地地道道的姜文炫耀自己的產物。 《太陽照常升起》觀後感(四):命運——欲望狂歡的舞臺
姜文的《太陽照常升起》(以下簡稱《太陽》)無疑是一部令人費解的電影,荒誕離奇的情節、錯綜變化的時空以及混亂的語言和視角使得這部電影不具備平易近人的特質。對於市場來說,這或許不是一部成功的電影,慘澹的電影票房讓投資方倍感壓力,也印證著觀影者們的選擇和判定;對於觀影者來說,這或許不是一部輕鬆的電影,蒙太奇式的電影手法、非正常的敘事方式和情節的大量空白阻礙了電影與觀影者之間流暢的互動;然而對於電影行業,這卻是一部成功的電影,姜文大膽的藝術表現形式引發了從業者們對電影的思考,也掀起了關於中國電影與國際電影差距的熱烈討論。
影片分別敘述了四個故事,按照每個故事開頭時間點的提醒,我們可以很輕鬆的將故事串連起來。1958年冬,在西部的荒漠路上瘋媽和唐嬸相遇了,可憐的瘋媽得知丈夫死去的消息泣不成聲,在火車上如廁時生下了兒子李東方,唐叔和唐嬸在狂歡中享受著自己的婚禮。1976年春,在李不空的老家生活了18年的瘋媽,有一晚上夢見了一雙繡花鞋,在買鞋和丟鞋中瘋媽瘋了,空留一套衣服和繡花鞋在潺潺的河面上流去。1976年夏,從新疆回來的唐老師和梁老師在東部的一所學校裡生活,在一場露天電影上梁老師被懷疑成色狼摔斷了腿,洗刷罪名後他自殺了。1976年秋,被下方到瘋媽所在村子的唐老師整日與一群孩童在山上射獵,得知唐嬸與李東方偷情後,用槍打死了李東方。
有人將《太陽》定位為高智商電影,認為「《太陽》面向的是高智商人群,它期望觀眾有縝密的邏輯思維,看得懂各種交叉蒙太奇中的隱含意義,同時也要有發散思維,看得懂影片中的每一個點到為止其實是水到渠成,姜文其實一直在拿這部電影誇自己」,網上鋪天蓋地出現的對《太陽》劇情解析的影評中不乏對人物關係的梳理,認為瘋媽的丈夫是在新疆跟唐嬸結婚的唐叔,唐嬸口中追了她三年的人是梁老師,認為這是一部關於愛情的悲劇;也有人將故事發生的時間即1958年—1976年與中國特殊的歷史時期的背景聯繫起來,將其視作一部隱喻的政治類型片;更有人認為這是一部通篇講述性的故事,在壓抑的年代下性無能、性壓抑、性慾望交織的混亂世界。我認為姜文將影片處理成四個獨立的故事,刻意模糊故事情節就是要觀影者們更多的去感受電影的精神表達而非確定的、物化的故事內容。其實要將這個故事情節串起來並不難,難在於對電影中人物無邏輯對白和晦澀意象的解讀。與其在影片情節上天馬行空的腦補各種電影空白,不如從精神分析的角度解讀影片,嘗試走進導演的內心世界,解碼姜文荒誕的藝術語言下隱匿的精神世界。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哈姆雷特,《太陽》也是如此,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對《太陽》的解讀。在我看來,這是一部關於欲望的故事,四個故事,三種對欲望的執著,六個人的命運,六個欲望狂歡的命運,每個人的命運都是對自己欲望的執著。沿著這個思路,劇中很多細節和空白的迷霧便可煙消雲散。
一. 選擇,命運就此不同
1958年冬,在西部的荒漠路上瘋媽和唐嬸相遇了,這是一個在愛情裡絕望沉默的女人和一個在愛情裡得意聒噪的女人的相遇,也是在愛情這條路上盡頭和非盡頭的相遇。年輕美麗的瘋媽挺著大肚子遠涉新疆找尋自己的丈夫卻得知其去世的壞消息,從南洋回來的唐嬸騎著白色的駱駝在路的盡頭找到了自己的愛情。盡頭和非盡頭的選擇,也預示著這兩個女人不同的命運走向。
瘋媽在非盡頭的愛情路上走過了18年,在李不空的老家撫育兒子李東方長大。一日,她夢見了一雙長著黃須子的繡花鞋,有人根據費羅伊德的心理學理論將魚鞋解讀為性的暗示,我更傾向於將其比作少女愛情夢的甦醒。鞋丟了,她著急壞了,她不能把愛丟了啊!在瘋媽與李不空的這段愛情裡,瘋媽從少女變成孕婦,變成怨婦。她或許是痛恨李不空的吧,她將丈夫的信燒了,將丈夫照片上的頭像剪掉,她說「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就憑這衣服上的三個洞,就憑這裡的一堆東西,你就想跟我說你死了,我不會相信的,你想去找別的女人,你去找好了,用不著想這種方法來騙我」,然而她還說「不空,以前我比你小,以後我就可以比你老了。」她在生下李東方的時候,站在火車上朝著太陽高喊「阿廖沙,別害怕,火車在上面停下來了,他一笑天就亮了」,她此後的人生都拴在了兒子的身上,兒子的笑照亮她的天。18年後,她站在樹上,對著唱著「我知道我知道」的鸚鵡高喊「阿廖沙,別害怕,火車在上面停下來,天一亮他就笑了」,這是她對丈夫想念和對愛情重獲希望的吶喊,天亮了,她笑了;她在樹下刨坑,將石頭一個個挖出來,不願樹受石頭所累繼續傾斜,這是她對愛情呵護的執著;她用石頭壘成一座房子,將破碎的東西粘補起來,然而兒子李東方的幾聲噴嚏就將其瓦解了,這是對現實生活的暗喻,被破壞的東西即使修補完好卻是不堪一擊的。她明白了,在現實生活中她找不到愛情了,她追不回李不空了,她站在屋頂上唱到:「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黃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她撫摸著兒子的面龐,淚眼深情不舍地印著兒子的臉,她穿著那件從新疆帶回來的丈夫的衣服,那件不能讓她相信李不空已經死去的衣服,消失了,她繼續去找尋李不空了吧,正如她當年大腹便便地去遙遠的西部找尋李不空一樣。她的愛情沒有盡頭,她對愛的欲望,對愛的欲望的執著讓她18年來孑然一身,愛的欲望在她的命運裡糾纏,最終迫使她18年後追隨丈夫而去。
唐嬸,一個從南洋回來的女人,她在路的盡頭與唐叔相擁,「你的肚子像天鵝絨」是他們愛情的誓言。在愛情的盡頭,她與唐叔離婚了,不為愛情所累是她的選擇。於是她的命運可以有西部荒漠裡狂歡的篝火和盡情,也可以有南部山村裡與李東方的挑逗偷情。她可以憑著對前夫的餘情送唐叔下鄉,也可以在事發後瀟灑的離開。這就是為什麼唐嬸是這部影片中我最喜歡的角色的原因,在命運的路上我可以高歌向前也可以瀟灑離開不拖泥帶水,這是我喜歡的狀態。
二. 自由,讓我隨自由而去吧
倘若說這部電影裡充滿性,我大概只能在梁老師的故事裡窺得一二,然而我仍然不贊同這個故事的主題是性壓抑,這是關於對自由傾生命所愛的故事。
1978年,夏天的綠與黏膩讓這座東部的學校透著清新也混著粘的化不開的曖昧。這個故事裡有兩個始終存在的意象,《美麗的梭羅河》和芭蕾舞式的女人的腿。姜文的視角一直是男性的,從《陽光燦爛的日子》裡對女性部位的特寫到《太陽》裡對女人芭蕾舞式腿的展示都深深地烙著姜文男子主義的印記。在文革才剛剛結束兩年的時間點,大量的裸著的、崩得直直的、墊著腳尖的腿是不可能存在的,林大夫的鞋也刻意選成了透明的,好讓人分不清那是一條芭蕾舞式的腿,還是僅僅只是一雙穿了透明的鞋的腿,就連露天電影也放著芭蕾舞影片。它是性的暗示,是性的曖昧,它用大量特寫坦蕩地出現在人們的眼前,直勾勾地盯著蠢動的欲望。然而,那是一個壓抑的年代,人們嘴裡喊著無恥流氓,心裡卻無比渴望。
梁老師是個俊俏的人,他抱著吉他,緩緩地唱著「美麗的梭羅河,我為你歌唱……」,低沉的嗓音,美妙的音樂讓女人們為他著迷為他瘋狂,然而他卻無動於衷。在遙遠的新疆,那晚的狂歡會上他也曾肆意地擁抱女人,摸女人的屁股,而現在他在壓抑著。他對《美麗的梭羅河》情有獨鍾,梭羅河象徵著純粹,他用歌聲表達自己對自由的嚮往和對生命回歸自由狀態的渴望,他對自由充滿欲望。我知道,確實是站在他前面的女人的屁股摸了他的手,然而42把手電筒都看到了他的臉,他摔斷了腿,不得不寫檢討。等他從醫院回來,唐叔領著他在學校轉悠,這個他不知道生活了多久的地方,此刻他卻念叨著陌生。陌生,對學校感到陌生,是對現實生活感到陌生,更是對自己感到陌生。此刻他的內心定在不停的敲擊著自己,叩問著自己,這是我想要的生活嗎?這是我所嚮往的生命的狀態嗎?自由呢?我熱愛的自由呢?答案顯然是否定的,於是他自殺了,他選擇了對現有生活的摒棄和對以率性而活的自由生命的回歸。他死的時候面帶微笑,雙手插在口袋裡,他是在告訴我們,此時的他是滿足的,此時的他才是真正地有尊嚴有氣度地「活著」。
三. 蠢動欲望的徵服
姜文的電影被公認為極具男性特質的代表,他大男子主義的個人化色彩也投射到了唐叔的身上,姜文用快節奏的律動、迅疾的鏡頭切換、宏大悠遠的音樂表達一種狂野的、顛覆理性的、欲望叢生的唐叔的世界。唐叔生性風流,如魚得水般地悠遊在女人之間。他最愛小號和獵槍,他與林大夫偷情時吹號,他獵殺動物時吹號,小號吹響的是他欲望的號角;他與唐嬸相擁在盡頭時鳴槍,他用槍射殺動物,也用槍射殺與唐嬸偷情的李東方,獵槍徵服的是欲望的蠢動。唐叔很享受這種徵服的快感,他整日與孩童在山間打獵,槍聲「砰砰」地響,號角「嗚嗚」地吹,他竟不知他的老婆正與別的男人偷情。唐嬸與李東方偷情的時候,唐嬸說「你唐叔說我的肚子像天鵝絨」,這話是唐叔和唐嬸定情的誓言,李東方卻對唐叔說「你老婆的肚子根本不像天鵝絨」,這是對唐叔愛情的否定,更是對唐叔的否定。在唐叔的意識裡,李東方正試圖徵服自己,他當然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於是又是「砰」的一聲,唐叔徵服了李東方的欲望。唐叔的命運裡欲望滋長,徵服的快感改變了兩個人命運的走向。
祁克果說:「遠在幼年,悲哀這倒刺已扎入我的心裡。它扎在那一天,我便冷嘲熱諷一天,這刺兒一經拔出,我也就一命嗚呼了。」任欲望肆意狂歡便是命運最大的悲哀,欲望它狠狠地吸食著人,讓人面容枯槁營養不良,然而沒有欲望,生活便沒有色彩,人便沒有了個性,生命便沒有了歸屬。「好的藝術電影給觀眾的決不是一張張符號化的鏡頭語言帶來深度消解,相反,好的電影帶給觀眾的應是圖像所具備的廣闊的內涵和對生活虛化表現的情感真實」。談到這裡《太陽》要表達已經很明白的了,人們在生命的長河裡被欲望鉗攜著孤獨地流浪,在選擇、執著和徵服的過程中失去自由,在虛無與現實掙扎中疲憊而痛苦地入睡,而明日清晨太陽照常升起。每個人的命運都是對自己欲望的執著,無論命運向左或者向右,太陽照常升起。 《太陽照常升起》觀後感(五):魔幻需謹慎 選角要三思啊
三星半 導演構想是好的 但是實踐得不夠完美 最大的敗筆是第一個故事 故事本身沒什麼問題 表現好了應該挺魔幻聽大氣的 但兩個演員的表演實在撐不起導演的構思 瘋媽全程瞪著誇張的大眼睛 彷彿每個下一秒都會齣戲 傻兒子全程張著嘴 臉上寫滿我是誰 我在哪
要命的是 這是全片的第一個故事 筆墨相當重 奠定了影片的基調 也決定了觀眾的觀影心態 作為一個不明真相的普通觀眾 一上來就是這麼一段生硬恐怖的表演 不免看完全片都回不過神
影片從第二個故事起漸入佳境 雖然還是荒誕 但好歹演員拿捏得相當精準 第三個故事剪短精練 非常冷靜 第四個故事串起了全片 答疑解惑 原來形形色色的男人女人 不過是兩個對立個體的許多個折射罷了
運用晦澀的符號是有風險的 是不是好片子還需要很多遍的揣摩 目前覺得不太對胃口 希望以後能有耐心回看
《太陽照常升起》觀後感(六):緣分與命運
四個獨立的小故事組成。好像當時文藝片都喜歡這樣拍,看這部電影的時候,總是想起《戀戀風塵》,雖然並沒有任何聯繫。
姜文文藝起來,就像一個小鎮青年。
《太陽照常升起》,我覺得講了一個有關「緣分」和「命運」的故事。雖然我覺得,這個故事本身,有點「殘酷」。
兩個二十年前就遇見的女人,二十年後,一個女人瘋了、失蹤了,另一個女人跟那個女人的兒子在一起了。這是讓我最震驚的。
但這僅僅是這個故事的一個「意外」。因為除了女人,還有女人的兒子和其他男人等等。故事是豐滿的,敘述也是小清新的。臺詞也是簡短的,但卻是有力量的。
「只能說你沒懂,不能說你沒看見。」
「你的模樣減去我的模樣,就是你爸的模樣。」
「不怕記不住,就怕忘不了。」 《太陽照常升起》觀後感(七):阿廖沙,別害怕
1、阿廖沙,蘇聯名字,女性名字,但也被用來命名為大炮。
這段內容體現了片中不斷地借用性來描繪「主義」之間的關係
2、所以,李東方(房祖名)這個角色,便是指代社會主義的遺腹子了
特徵是什麼呢?幼稚、單純。看得見卻看不懂(所以被瘋媽打)
作為一個「小隊長」,姜文不參與勞動,給一些獵物就可以衝抵工分,他還非常高興
此外,羨慕孔維的李鐵梅,也表達了類似的意思。社會主義的文化自卑
3、姜文與孔維的關係,在姜文清早問責的這場戲中呈現。
姜文主動詢問,孔維不接話;待到做好了小菜清粥,才跪下承認,並且是您瞧著辦吧的態度。
姜文如同老農民一樣,呼啦啦地,非常響亮地喝粥,把米粒都巴拉乾淨。處理得非常好,在說明「南洋」的物質生產對他來說是重要的同時,也表現出沒有完全丟失原有樸實。因此撂下一句,「你知道嗎?你這麼是做要出人命的」話,提醒「南洋」也別太過分了。
4、崔健的作用
姜文無疑是還在位的「家長」,不論走什麼路線了,他還是要富有責任的,
崔健認為錯在姜文,是指其尸位素餐。完全不參與社會建設(沒有培養教育李東方),也不管家,夜不歸宿,放任孔維,這個「南洋女子」(方位的指代已經非常明晰了,特區,劃了一個圈)「勾引」少不經事,沒見過世面,不懂得時世艱險的李東方。
所以在李東方被姜文問責時,才會說出,我只想知道,什麼是「天鵝絨」——妥妥的物質糖衣炮彈啊。但及其有意思的是,姜文並沒有從北京帶回天鵝絨,而是李東方自己去找了一塊天鵝絨,是一面破舊的錦旗。然後說,你老婆的肚子不像天鵝絨。戳破了「天鵝絨」謊言。
這一下,把姜文給刺激到了。開了槍。
5、黃秋生死
姜文和孔維的婚禮無疑是一場全民狂歡,作為知識分子代表的黃秋生也參與其中。這是隱喻路線的選擇——「李不空」(阿廖沙/蘇聯)的死去和孔維的到來是相對應的。
把黃秋生的死解讀為文革迫害,只能是呵呵了。聯繫上黃秋生參與婚禮中的鏡頭,只能證明,在這場狂歡之後,無人倖免。知識分子已死。怎麼死的呢?林大夫的騷情和姜文式的朋友陷阱
6、狂歡與吶喊
年輕的瘋媽在火車搖搖晃晃經歷的種種,表明這是一列命運列車。列車駛過狂歡的人群,把帳篷點燃,並帶飛起來(經濟騰飛),於是車廂中展現了各種生活場景。此時的姜文呢?新郎睡著了,張著嘴笑著睡的,期間有人往他嘴裡塞了半塊餅。又一次展現了「不作為」。
遺腹子從火車的「直通廁所」出來,這太有意思了。
最後白白嫩嫩地睡在鋪滿鮮花的鐵軌間。
於是,瘋媽充滿希望地吶喊,阿廖沙,別害怕!「他一笑天就亮了」
嗯,魯迅式的,絕不虛無的光明結尾。 《太陽照常升起》觀後感(八):一輪紅日,我們心裡都住著一個阿廖沙。
"媽,我先坐拖拉機回家了啊"。好喜歡這種一分鐘都不浪費開頭就這麼炫的片子了,配樂以及局部特寫畫面感。阿廖沙。突然想起童年和同伴捉蜻蜓突然想起童年的油菜花地。"你媽又上樹了,不是這棵,村口那棵"。赤腳。天井。大樹。算盤。梯子。繡花鞋。紅土地。太魔幻了。樹上的瘋子。1976年的南部,東部,南部,西部,春夏秋冬。1976年的一整年。美好的年代。打鳥。阿廖沙的名字。喀秋莎的名字。天鵝絨。我把你公分給記著。南陽。張掖丹霞。以後,你的名字就是阿廖沙了。真是部偉大又奇幻的電影。鐵道上開滿鮮花。阿廖沙,別害怕,太陽照常升起。阿廖沙,別害怕,火車在上面停下了。在嚴寒的冬日伴隨日出大聲呼喊。阿廖沙,別害怕,等待日出,太陽似乎也變得頑皮,但它會升起的,會升起來。 《太陽照常升起》觀後感(九):他一笑天就亮了
對於多數理想主義者而言,在極度堅強的同時,總有一些東西的失去是讓他們所無法承受的,那就是理想的破滅。「瘋媽」因夢中一雙鞋的出現燃起了她對夢中埋藏多年的往事的回憶,這一段往事是她從來沒有向任何人提起過的,包括她的兒子。然而事過多年,一句「我知道 我知道」卻徹底地勾起心中那份對於愛的懷念和憧憬,突然之間眼前的生活變得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如此的令人不堪忍受,於是她「瘋」了,以此來表示她的抗議。許是瘋得太久,自己也覺得厭煩了,最終在完成了對自己留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不舍已經長大的孩子的交待之後,她選擇了死亡。
像多數觀眾一樣,《太陽照常升起》上映之後,我並沒有看懂,無論是其講的故事還是他要表達的東西。然而,奇怪的是,電影中的畫面、人物、音樂卻深深地印在我心裡,時常呼喚著我再捧起這部電影,重新進入姜文的電影世界。
在看過第二遍之後,我找到了當時鏗鏘三人行對姜文的採訪片斷,看了第十放映室所做的一期關於姜文的節目,裡面稱他為「驚夢騎士」。能看出來,編導在面對姜文其人其作品的時候,有著相比面對其他導演的時候更高的寬容度,充滿了各式各樣的推崇和溢美之詞,甚至在講到《太陽照常升起》這部電影的時候。在無法對其故事情節進行解讀的時候,甚至用了我們應該尊重藝術尊重導演個人化的表達方式這樣的話語。
姜文後來在接受採訪時,說《太陽照常升起》是獻給上帝的,《讓子彈飛》是獻給觀眾的,我們當然可以說這是他對《太陽》票房慘敗的一種託辭,但他的這種足夠的自信卻也不得不使人相信是有其自己的理由的。
我不敢說我真正的懂了姜文的《太陽》,但還是要將自己對於《太陽》的理解表達出來,即使這樣的理解可能會玷汙了上帝。豆瓣上對《太陽》有著形形色色的解讀,有人說講的就是最原始的男人和女人,有人說講的是男人成長的經歷,但感覺都過於牽強。事實上,我相信姜文從來不會去表達這樣一種晦澀的東西,正如《讓子彈飛》上映之後有人從其對現實的諷刺和影射的角度對這部影片做了讓我嘆為觀止驚為天人的解讀,真正做到了要驚天要動地還要泣鬼神。就我而言,我認為《子彈》只是姜文對大眾對電影圈對所謂新生導演的一種高調的諷刺,你們說我拍到《太陽》就已經是江郎才盡窮途末路了,那我就真正的玩一把票房,讓你們看看,我是如何站著把錢給掙了。他能非常準確地把握觀眾的心理,但又時刻在挑戰觀眾的想像力和智商,同時用一種強悍而霸氣的鮮明的男人風格給那些軟不拉幾的柔弱的導演以無情的嘲笑。
要弄清楚姜文為何拍這樣一部電影,為何把一個本來可以講清楚的電影用一種先前未有的方式錯綜複雜的安排拍成一個大眾所看不懂的電影,我想如果你能在觀影的時候沒有忘記這部電影的名字,所有的問題都迎刃而解。姜文自己認為名字是從《舊約》裡來的:「一代人來,一代人走,大地永存,太陽升起,太陽落下,太陽照常升起。」很像這部電影的感覺,事實上正是如此,簡單來說,是關於理想和現實的故事。前三段故事,「瘋」、「戀」、「槍」,雖然時間線索很亂,但總體上來說是以一種非常唯美的鏡頭和畫面去表述理想在現實面前逐漸破滅的過程,之所以將本應放在最開始的「夢」這段故事放在最後,那就是導演想要告訴大家,無論經歷過什麼遇到了什麼,太陽始終會照常升起,生活依然會繼續,我們依然要堅強的固執的開心的在這世界上活下去。正所謂,真正的英雄主義是認識到生活的真相之後依然熱愛生活!
關於獻給上帝之說,實際上從開始的「天一亮他就笑了」到最後的「他一笑天就亮了」,已經充分表達了姜文個人關於上帝與人關係的思考。他的夢,他的理想是人能改變宿命,人可以真正的佔據主導地位,然而現實卻是那些選擇跟命運抗爭的人們都未能善終,但卻有著一種決絕的震撼人心的美,這也許就是姜文的價值觀,這也許就是他要真正表達的東西! 《太陽照常升起》觀後感(十):追逐《太陽照常升起》的導演創作意圖
繼《太陽照常升起》上映後,不僅普通觀眾看得一頭霧水大呼不解,很多影評家也對該片發表了五花八門的解密影評,有的說姜文殺死了兒子,有的說孔維和周韻飾演的是同一個女人,還有的把片中出現的意象符號做了豐富的聯想式解讀。事實上,這部電影有兩個理解的難點,一方面是姜文在描述故事的過程中,採用了環形敘述結構並且弱化了很多故事細節,所以觀眾為理清4個故事的關係上大傷腦筋,這些問題在小說原型和劇本裡都不難找到答案。在先把故事看懂的前提下,才能正確地深入發掘到另一個層面,就是片中的人物、道具包含怎樣的深意,影射哪些政治、社會問題,表達了怎樣的生命關注。
綜上所述,本文收集了電影《太陽照常升起》從策劃到拍攝過程中的四種文本:小說、導演闡述、劇本、電影,旨在追尋導演的創作思路及改編技巧。
葉彌的小說《天鵝絨》是影片中第一個故事瘋媽和第三個故事唐叔的故事原型,第二個故事梁老師源自姜文兒時在貴州聽到的故事,最後一個故事是姜文因夢而觸發的創作靈感。小說中清楚地交代唐叔、李東方的父親以及司馬是三個非常要好的朋友,經常一起喝酒。所以某些影評推測唐叔和李東方父親是同一人,以及唐嫂和李東方的媽媽是同一人,都太過有想像力了。小說為這部影片奠定了人物及故事框架的基礎,但並不是影片的靈魂所在。看過《天鵝絨》就會知道葉彌想表達的是生命本該一視同仁:貧窮的農民與海歸知識分子因為特殊的時代命運被放置在同一環境,他們在精神物質文化方面都存在著絕對差異,窮媽會為一雙鞋而瘋掉,兒子連天鵝絨是什麼都不知道,但唐叔和姚妹妹出身南洋見多識廣。相同的是人性,查理王子和窮媽的無知兒子會犯同樣的錯誤,生活處境及命運軌道卻截然不同。電影《太陽》中窮媽變成了痴媽,天鵝絨也被賦予了政治含義,導演的矛頭當然不止於貧富地位差異這麼簡單,不過影片保留了小說中的人物主體定位,部分影評錯誤地認為瘋媽代表祖國母親、唐叔代表權利,其實他們代表的是特定時代背景下的不同性格與理想的人物遭遇的命運,導演為影片寫的絕句詩詞中很好地說明了這一點:「一代人來,一代去,太陽照常升起。浪子佳人,侯王將相,去得全無跡。」
導演闡述是姜文第一次召集製片主創時口述四個故事的錄音,應該算是最能體現導演拍攝初衷的文本,通過對導演闡述的分析,我們可以看出《太陽》並不算是小說的電影化改編,而是導演本來就有一份強烈的渴望表達的主題,剛好《天鵝絨》的故事結構及人物設定能夠承載這個主題。故事結構被重新調整,原小說是兩個故事的順敘,導演闡述裡穿插了林老師和沙漠兩個故事把整體變成了倒敘加環形敘事結構,梁老師的故事是文革時期最有代表性的體現,導演把污衊知識分子這一歷史以荒誕幽默的抓流氓事件來表達,原版小說對唐叔下放的原因沒有交待,在導演闡述中唐叔因為護佑知識分子而下放,使唐叔成為了整部電影中的線索人物之一,沙漠狂歡戲是唐叔舉家回國支援新疆建設、學校林老師事件是唐叔回國後旁觀知識分子受害、殺死李東方是唐叔下放到農村後的由適應到憤怒的經歷;沙漠這個故事將前面三個故事裡的人匯集在一起,給出了每個人物在20年前的背景介紹,瘋媽在20年前道別了亡夫阿廖沙,在火車道上生下了李東方;唐叔唐嬸在20年前,從南洋回國相聚完婚,他們曾經有一段浪漫的戀愛史,「你的肚子像天鵝絨」也是20年前的一句情話,20年後這句話要了李東方的命;梁老師在20年前,就是唐叔一起在新疆的好朋友,他喜歡槍,喜歡和女人們肆無忌憚地玩摸屁股遊戲,20年後這個遊戲也讓梁老師喪命;另外,唐嬸和瘋媽的同路與殊途,既體現了那一代人的命運無常,也暗喻了他們在特殊歷史時期難逃時代捉弄的同病相憐,其實在分岔路的時候,瘋媽走向的才是盡頭,唐嬸20年後也下放到了瘋媽的村莊,殊途同歸。至此我們可以看到導演在搭建電影結構上的功力了得,增加了兩個故事,使得原先的兩個故事更加緊密,同時整體故事的立意更加宏大了。環形敘述結構把每種人最後的命運一一呈現後,再共同指向他們命運的原點,這種手法強有力地突出了對最後這個命運原點的批判性。也許導演在做這個闡述時還沒有把命運原點完全點撥明白,所以沒有給瘋媽的亡夫一個具體的形象。但是到劇本成型時,我們看到這個原點是消失在俄國的革命先鋒,再到電影成片時我們看到道具書《怎麼辦》給了更為清晰的指向:中俄關係破裂,共產主義理想幻滅,國內的革命先驅不知是死了還是逃跑了,曾經追隨他們的中國人要瘋了。
劇本在導演闡述的基礎上,豐富了人物的性格,也使得小說的重心更明顯地發生了偏移。尤其是在瘋媽那個故事中,瘋的表現在導演闡述階段還是罵人爬樹,這是常態的瘋沒有藝術修飾的瘋,但在劇本中瘋媽增加了大量的懷念動作,比如回憶往事的臺詞、被瘋媽當成阿廖沙的大鳥、搭建彌合破碎心靈的白宮、讀信燒信等等,這一切讓瘋媽對亡夫的痴情更加悲憫動人;同時劇本中的瘋媽沒有罵人,臺詞中倒有些萬人皆醉唯我獨醒的哲理感,比如傻子和瘋子的故事,暗喻那個時代有多少傻子一頭栽進瘋子虛擬出的共產主義理想陷阱,比如瘋媽對著貓說你什麼都不懂,對兒子說「不懂不是沒有而是你沒看見」,瘋媽不「瘋」,她只是思想脫離了那個時代下的主流,她開始幡然悔悟是否被欺騙了,等到她徹底醒悟的時候她絕望了,因為曾經太熟的那套理想追求其實都是騙人的;瘋的原因在小說中是「窮」,瘋媽是窮困底層人民的代表,但劇本中轉變為「痴戀」,小說中瘋媽的丈夫一直沒有提及,劇本中為瘋媽痴戀的對象加注了一系列的政治符號,如最可愛的人、普希金、樹上的瘋子、《怎麼辦》、阿廖沙等,最可愛的人就是志願軍;普希金是俄國歌頌自由的偉大作家,那個年代很多信仰追隨俄國政治思想的年輕人都看他的作品,他沒寫過樹上的瘋子,但俄國的共產主義思想倡導者就像是樹上的瘋子,引誘著中國那些熱血的傻子;《怎麼辦》是俄國的作品,代表了當時中國革命者們的內心處境;阿廖沙是俄國名字代表外出打仗的人,喀秋莎是等待丈夫遠徵歸來的女性名。所以劇本中的瘋媽是中國革命先驅拋棄下的底層大眾,中俄關係破裂後那些曾經痴迷共產主義,從此陷入迷茫慌張,進而瘋掉,甚至有時傷害同胞和親人。那個年代,美國時代周刊的一期主題就是:are china mad?
另外在四個故事因果關係上,劇本的細節也是有明確線索的,但電影中刪除了一些或者換成了道具呈現,使得故事關係不容易被看透,但是電影含而不露的主旨也就在這些難以發現的意象符號中。比如影片開頭採取快切的鏡頭交代瘋媽買鞋的動機,沒有任何臺詞輔助的情況下觀眾很難理解,其實在小說和劇本中我們能找到清晰的答案,就是同村的女人嘲笑瘋媽出門不穿鞋刺傷了她的自尊心;還有在臺詞中設置一些細節來交代時間線索,比如唐叔北京尋槍時只出現一次的配角說「你們結婚有20年了」,以及瘋媽去看亡夫時桌上的道具書,書名《怎麼辦》,這些都是關鍵的時間線索,《怎麼辦》這本書出版的時間是19世紀60年代。這是連個非常關鍵的時間點,瘋媽懷孕和唐叔結婚都是19世紀60年代的事情,20年後唐嫂出軌那麼時間到19世紀八十年代了,中間唐叔在學校的時間是文革。電影講得也就是這20年間一代人的命運曲折,從意氣風發建設祖國到理想幻滅人性被禁錮。
電影還在不同故事中用了重要的意象道具來呼應前後,比如婚禮場景年輕的梁老師開槍表達狂歡的心情,其中的槍與梁老師在學校床下藏的是同一把槍,因為唐叔的臺詞有「這把槍怎麼這麼眼熟,好像在新疆時見過」,梁老師說這是母親給的槍有特別意義,後來這把槍到了唐叔的手中,最終變成了殺死李東方的兇器。狂歡是夜景,槍及具有特點的槍帶都只能拍出火光下的輪廓,唐叔的線索臺詞也在新疆故事前就出現了,所以需要觀眾特別細心才能發現這種小細節。槍在影片中也是揭示主題的重要道具,槍可以看成權利的象徵,開始知識分子以為祖國給了他們空間和工具去建設新中國,後來知識分子被打擊,槍只能無用地置於床下,後來槍被海龜派從知識分子手中接下來,儘管愚昧的民眾強姦了海龜派的夢,海龜還是想讓民眾知道什麼是天鵝絨,天鵝絨實際上是指一種民主革命方式不用暴力而轉移政權,但愚鈍的民眾仍然認為海龜的民主理想根本不是天鵝絨,民主派人士只是紅色錦旗的一角,最後槍變成了堵住民眾的嘴的武器,民主也徹底轉變為暴力。
電影在劇本的基礎上,除了通過道具來增加寓意,還在場景布置(脫離時代感、在人為和自然之間找平衡)、人物造型(藝術化的瘋子形象)、戲劇化表演(房祖名裸身、陳衝發情戲)等方面別具匠心,農村無知小女孩以貌似李鐵梅為榮、廚房戲和紅色娘子軍舞臺戲相近的動作和拍攝構圖、送小流氓們北京的特別禮物「口罩」等等都是導演黑色幽默的風格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