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舞踏大師 —— 大野慶人

2021-02-18 小滿視頻


(PS:大野慶人先生 肖像-1)

「舞踏」與「大野家族」

「舞踏」誕生於上世紀60年代日本,由大野一雄和土方巽創編,靈感源自德國表現主義舞蹈(neu dance),被譽為「暗黑舞蹈」,也是日本社會與時代的深刻結合之中產生的藝術形式。舞踏既是當代日本精神的體現,也包含了人類生存本質最普遍的一面。最初,大部分人們對舞踏表演中,演員全身塗白,荒誕甚至醜陋造型,這種表演形式常常令觀者感到不安而恐懼。並且對表演形式單純,節奏時極其緩,仿佛在黑暗風暴中艱難探索前進,充滿陰暗地獄中鬼魂式的表演並不能完全接受。這是因為舞踏擯棄了傳統舞蹈中所有優美的元素,更偏重於對生命意義的追問與反思,以及對宇宙自然蒼生靈魂深處的探索和表達。

大野一雄,1906年生於北海道函館,2010年6月1日逝世,一生歷經明治、大正、昭和、平成等時代。與土方巽並列為日本「暗黑舞踏」的兩大宗師。「跳舞吧,只要心跳聲還繼續響著。」就出自他的格言。

大野慶人,1938年生於東京,母親是日英混血,日本「舞踏」創始人大野一雄之子。13歲起跟隨父親大野一雄學習現代舞,而在此之前,他最大的願望是成為一名足球運動員。1959年出演了土方巽編舞的第一部舞踏作品《禁色》。之後,大野慶人相繼參演了土方的《按摩師》《玫瑰色舞蹈》等舞踏產生初期的作品。1969年初獨舞作品《爪的孤獨》演出之後,他因故中斷舞臺活動。1985年與大野一雄共演《死海》,通過土方巽為其編舞的作品重返舞臺。2000年起,父親大野一雄無法獨自登臺之後,他一直作為父親身體的支持登臺協助演出,直至2006年10月父親100歲最後一場演出。


(PS:工作坊期間,大野慶人先生為觀眾講解「舞踏」的表演方式。)


我與大野先生


(大野慶人先生 肖像-2)

今年7月中旬,大野慶人先生來京參加「南鑼鼓巷戲劇節」,這是大野先生第一次來華演出。我有幸採訪了這位78歲的「老藝術家」,並為其拍攝肖像及工作照。

第一次拍攝時,日方製作人只同意給大約5分鐘左右時間拍攝肖像,並且是在大野先生彩排前,所以不會帶妝!這使我原本的計劃落空。懷著些許失望無奈,我提前3個小時到了蓬蒿劇場,選擇合適的場地和背景、布置好燈光……,等待這位「大師」的到來。他如約而至,穿著純黑色的短袖T恤和長褲,給我的第一印象:一個遵守著日本傳統教條版的禮貌的老人……但卻有著一張極富立體感的歐化面孔(大野先生外公是英國人)。通過翻譯和老人簡單講述了我的拍攝想法,他不說話,只是輕輕點頭,便轉身站在光區範圍內。當我舉起相機的剎那,老人開始「舞蹈」,這「舞蹈」並不靠誇張的肢體語言吸引目光,眼、頭、頸、手、肩、背、腰,這幾個部位慢慢的扭動,且幅度不大。他無視我的存在,閃光燈的頻擾,在這個沒有音樂的空間中隨性的做著動作,如此連貫,就同這一切都是實現編排好的…我不停的按動快門,完全顧忌不到閃光燈是否回電。拍了幾十張後,我讓翻譯轉述:請老人家看著我。瞬間,所有的動作停止了,表情淡然,就像在過去的幾分鐘裡什麼都沒有發生,只是靜靜的看著我…這便有了本文開篇的那張肖像-1。拍完後,我向老人一張張的展示拍攝效果,他依舊不語,只是默默點頭。下午工作坊時,我邊拍花絮,邊翻看之前拍攝的肖像,感覺並不滿意,有意想再從新拍攝一組,但又擔心他不願意。糾結,幾次想和他說,但欲言又止…。工作坊結束,他與每個希望與他合影的人都合了影,我鼓足勇氣請翻譯告訴他:我希望拍另外一組肖像…。翻譯皺皺眉頭對我說:「剛才那些不行嗎?老人家時間很滿,晚上還要演出,而且老人家很累了!差不多就別拍了!」我面露尷尬,嘴裡不住的發出「呃……」的聲音,他似乎看出了什麼,與翻譯交流了幾句,之後還是點頭。翻譯說了句:「你等會兒!」轉身找了日方製作人,三人又是一陣交流,翻譯轉過臉對我說:「大野先生同意按照你所想的再讓你拍一次,但只能是北京最後一場演出之後!可以嗎?」我連忙鞠躬點頭,而他依舊是微笑著點頭……。

兩天後,第二次拍攝,我做了兩手準備:一套是我最希望的,一套備用的。我依舊早早的趕到劇場,布置好所有的一切。我突發奇想:「我能不能在後臺拍攝?」可後臺除了大野夫人和兒媳幫助之外,不許任何工作人員可以進入。我又一次「厚顏無恥」的找到翻譯表明意圖,但這次直接被拒了!不死心的我找到了製作人,並請文字記者轉述我的想法,並希望他能和大野先生商量。少頃,製作人回來,他用不流利的中文說:「大野先生同意了!但不要打擾他演出。」……那晚演出十分成功,後臺和側幕花絮拍攝也很順利。演出結束,他看到我站在不遠處在等他拍攝肖像,微笑著請翻譯告訴我:「請稍等,我和幾個朋友說幾句話,然後就配合我的拍攝!」在等他的時間裡,我想起他卸完妝,疲憊的坐在椅子上,和布滿了紅血絲的眼睛,做了一個決定:放棄那個最佳方案!選擇備用方案!(最佳方案需要他從新做準備,會很費時費力。)這也是我極少幾次因為出於尊重和心疼被攝者而放棄自己的計劃。當他回來,我把計劃告訴他,他一副認真的神情的問:「這樣可以嗎?如果你希望按你喜歡的方案拍攝,我可以配合!」我表示沒關係,並說明這麼做是希望不要太辛苦他後,老人身體輕輕前傾,鞠躬,微笑的說:「謝謝!」接著他又如第一次那般投入而認真的完成了肖像-2,並在那副面具上簽了名字。之後翻譯曾告訴我:大野先生為了兩組圖片服裝一樣,第二次拍攝時,特意穿了與第一次相同的衣服。


(PS:在北京蓬蒿劇場演出中場時,大野夫人及工作人員為大野先生在過道整理第二幕演出的服裝。)


(PS:演出中的大野慶人先生。)

先生與夫人
(PS:工作間息,大野夫人提前為先生點了他愛吃的蛋糕,並如視自己孩子般看著他吃。)

大野夫人,人稱為:橫濱小姐。大野夫婦結婚56年,育有一女。嶽父擔心大野先生的舞蹈事業無法養活家庭,便將自己經營多年的藥店轉給大野夫婦,至今二老依然靠經營這家藥店維持生計。夫人是一位非常傳統的日本女性,除了操持家務和經營藥店,每次演出都是她陪著先生,協助其化妝更衣。一個細節讓我記憶猶新:第二次拍攝大野先生時,在後臺,演出前,夫人將所有化妝品、道具飾品標註清楚的整齊擺放在化妝檯上,並將演出服按照順序掛好;當演出結束,還會將所有東西依次擺回箱子裡,並將後臺打掃乾淨,方才離開。而很多人或場面熱鬧時,她只是默默的坐在一個角落裡,看著自己的先生彩排或接受採訪。如同大野先生一樣,他們夫婦最大的特點就是:永遠都在微笑和點頭,極少看到他們皺眉或對某人或事表示不滿,並且善待著每一個與他們有關聯的人。


(PS:演出時,大野夫人獨自在後臺準備下節演出所需的服裝。)

道歉與反日

此次中國之行,大野先生共有兩站:北京和天津,此間各開設工作坊和演出。在北京的一次工作坊活動中,他談到了「戰爭、死亡」的話題,對日本80年前那場侵華戰爭的暴行進行了反思,並深深鞠躬向在場的中國人致歉!全場響起了長久不衰的掌聲……。幾天後,老人來到天津,演出當天,許多「愛國人士」圍在劇院門前,反對演出進行,甚至謾罵和攻擊前來看演出的觀眾。

(PS:大野慶人先生所贈的籤名面具)

特別感謝:「南鑼鼓巷戲劇節」(蓬蒿劇場) 李歌、謝雱二位老師對此次採訪拍攝的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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