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藥神》故事原型陸勇
「第一次看《我不是藥神》是5月28日,在北京。黃毛出車禍那場戲,讓我想起了我父親。」片中「程勇」的原型陸勇說。
在《我不是藥神》的幾場宣傳活動中,這位印度抗癌藥「代購第一人」都有出席,站在徐崢、寧浩這些明星主創身邊,一遍遍講著自己沒有通過代購格列衛仿製藥掙過病友一分錢。
徐崢飾演程勇
與徐崢飾演的印度神油小商販「程勇」不同,現實生活中的陸勇是一位慢粒白血病患者,生了病,需要錢,61歲的父親在領了不到一年的退休工資後,想幫兒子賺些治療費用,卻在陸勇的工廠附近出了車禍,搶救7天後,去世。
徐崢和陸勇。本片的片名一路從《印度藥神》改成《中國藥神》再到《我不是藥神》
那是2005年,陸勇查出患病3年後。而今他在《我不是藥神》的見面會上說:「你看我已經16年了,還很健康,我還站在這裡。」
陸勇是媒體和病友口中的「藥俠」,針對慢粒白血病患者服用的正版格列衛藥品每盒售價23500元人民幣,正是他發現並為病友代購最初價格為3000元人民幣的印度仿製藥,讓很多吃不起天價藥的人看到了希望。
演員楊新鳴、譚卓、徐崢、王傳君、章宇演技開掛
《我不是藥神》即是以陸勇的故事為原型改編,但除了徐崢扮演的程勇,其他主要演員的角色大都是藝術創作。用導演文牧野的話說,無論是卑微的呂受益、流浪野狗般的黃毛,還是跳豔舞的母親、求神庇佑的牧師,他們構成了中國這類病人的群像。
2015年5月,《我不是藥神》編劇韓家女通過郵件跟陸勇取得聯繫,獲得改編授權。雖然起初得知主角從「藥俠」變成一個藥販子,讓陸勇不能接受,但目前這部電影正迎來前所未有的讚美。
它是很多人口中那種「能改變社會的電影」,讓人想到韓國的《熔爐》、《辯護人》,想到印度的阿米爾·汗。
《辯護人》最後一幕
尤其是當片尾白血病患者擠在街道兩旁,送別「程勇」徐崢時,《辯護人》的片尾曲響起,如同釜山99位律師為宋康昊辯護帶來的力量,眼泛淚光的徐崢同樣將《我不是藥神》的情緒帶至頂點。被捕的他圍繞法律、道德、人情拋出一道選擇題。
現實中,陸勇曾因涉嫌妨害信用卡管理罪和銷售假藥罪被逮捕,最終免於起訴無罪獲釋。他的故事不比電影遜色。
23500元一盒的天價抗癌藥
黃毛與程勇的關係亦兄亦父
打算迎接新生活的黃毛剪掉了頭髮,卻再也回不到「路邊野餐」的故鄉凱裡。但電影最後閃爍的鏡頭中,是慢粒白血病QQ群裡被放大的兩個字:希望。《我不是藥神》裡出現的QQ交流群,同樣讓陸勇「非常觸動」,這跟他十幾年前尋醫問藥的情景如出一轍。
34歲那年,無錫人陸勇剛開辦了自己的紡織加工廠,做外貿生意,原本他計劃5年內讓家人過上富足的生活,但是突如其來的「絕症」打碎了他的美夢。
2002年8月初,陸勇發燒,十幾天也沒見好,去醫院做檢查才得知患上了慢粒白血病,當時陸勇拿著化驗單,問醫生的第一句話就是:「我還能活多久?」
家人的骨髓配型都不成功,在等待的日子裡,病情隨時可能惡化,醫生建議他趕緊吃瑞士諾華公司的格列衛(片中化名為格列寧),陸勇的父親當時跟他去醫院,帶了3萬塊錢備用,他記得光那盒藥就花了23500塊。
格列衛
格列衛,學名為伊馬替尼(Imatinib),化學式C29H31N7O,是人類歷史第一個研製成功的小分子「靶向藥物」,1990年代末研發成功,主要由汽巴-嘉基(後和山德士合併為瑞士諾華)公司的生物化學家尼古拉斯·萊登領導的團隊,這包括伊莉薩白布奇丹格和於爾格·齊默爾曼,受到治療慢性粒細胞白血病的俄勒岡健康與科學大學的腫瘤學家德魯克驅動。此外義大利、英國的科學家也做出了貢獻。
「靶向藥物」是一類只針對某一些特殊組織、細胞起作用的藥物。最初靶向藥物是被作為抗癌藥物而開發的,但隨著其發展,現在靶向藥物的功效已經不僅僅局限於抗癌藥物。
格列衛是讓許多慢粒白血病患者又愛又恨的一種藥,臨床實驗表明,它對控制慢粒白血病的發展效果顯著,但一盒只能吃一個月的藥售價達23500元,讓很多患者惆悵。
陸勇在接受央視採訪時曾這樣形容:「我每天睜眼吃這個藥的時候,感覺吞進去的都是錢,一顆200塊,一天就吞進800塊錢,吃了兩年,足足花了60萬。」在今年7月2日《我不是藥神》清華大學首映禮上,陸勇也回憶起當年的情景:「如果哪次不小心掉了一片格列衛,那是一定要找到的。」
在兩年中,陸勇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骨髓提供者,而慢粒白血病一旦停止或者減少格列衛的劑量,很容易從慢性期進入急變期甚至加速期,直至死亡,服用格列衛就意味著生命的延續,而支付藥款則需舉全家之力。
王傳君床頭的珠子是他過世母親的遺物
在《我不是藥神》中,也涉及相關場景。王傳君飾演的呂受益就是斷了藥源(片中藥名變成了格列寧),病情進入急變期,最後自殺了。
在另一個警察查處假藥的片段中,老演員葦青那段「領導,我不想死,我想活著」的獨白看哭了不少人。她臺詞裡說:「我病了三年,正版藥吃了三年,房子吃沒了,家人被我吃垮了,好不容易有了便宜的藥,你們把他抓走了,我們都得等死。」
2004年4月,陸勇創建了一個名為慢粒白血病人的QQ交流群,兩個月的時間,群成員達到了100人,但當中能吃得起格列衛的是極少數,除了他,還有一個杭州病友。很多人只有進入急變期,生命維持不了多長時間的時候,才捨得花錢去吃一點格列衛,但那時的效果微乎其微。
那時候群裡常有人說,某某「走掉了」,一個月內有一兩位、兩三位「走掉了」是常事。
便宜的印度仿製藥和轉機
《我不是藥神》中抗議天價藥一幕
轉機出現在2004年6月,陸勇在網上看到一篇反應韓國慢粒白血病人治療和生活的文章,文章說,韓國的患者從印度買到了格列衛的仿製藥,價格只有正版藥的八分之一,折合成人民幣也就三四千元。
這是真的嗎?陸勇迫切地想知道。韓國的朋友幫他打聽後,稱情況屬實。一天,陸勇在網上搜索到日本的一家藥店有這種仿製藥在售,9月,他託朋友買了一盒帶回無錫。
對於兒子「以身試藥」,陸勇的母親有些擔心。但是吃正版藥經濟壓力太大,也並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在服用印度仿製藥三個月後,陸勇做了一次骨髓穿刺的深度檢查,檢查結果是血象穩定,他將這一消息發到了QQ群,這對病友來說無異於是天降喜訊。
從日本買來的仿製藥說明書上明確標有印度製藥廠的名字和聯繫方式,陸勇通過傳真和印度製藥廠取得聯繫,得知如果從那直接購買的話,每盒藥只要3000元錢,陸勇開始嘗試直接購藥。那時有很多病友從外地專門趕到陸勇的工廠跟他交流用藥情況,他的一舉一動備受關注。
格列衛的印度仿製藥VEENAT
難題來了。以個人對接公司的形式跨境購藥的手續繁瑣,首先要到銀行購買美元,然後要用英文準確填寫各式單據,對常年做外貿生意的陸勇來說,都頗費周折,更別提一些文化程度不高的病友了。後來陸勇做了個模板,讓大家照著填,很多人還是覺得麻煩,就提出:能不能我給你錢,你幫忙去買?
片中「吃出問題」的一幕
陸勇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說,他意識到了如果代購藥給病友,萬一吃出問題那就不好辦了。但他卻沒有意識到另外一種風險。
按照我國藥品管理法的規定,進口藥品如果未經藥監部門審查批准即視為假藥,而不論其有效與否。而另一方面,瑞士諾華公司格列衛的研發者已經在中國註冊了專利,當時格列衛在專利保護期內,中國的藥監部門也不會批准印度仿製格列衛的仿製藥在中國銷售。
2005年5月,在經過兩年多的等待後,陸勇終於等到了一位和他匹配的骨髓捐獻者,但是由於服用仿製藥能夠更有效底幫他控制病情,再加上骨髓移植同樣存在一定風險,陸勇決定放棄骨髓移植,從此印度仿製藥就真正成為了他的保命藥。
從2004年10月起,由於陸勇的介紹,買仿製藥的中國患者越來越多,陸勇代表患者一方和印度製藥公司多次談判溝通,仿製藥的價格也逐步降低。
2004年,每盒3000元。2011年,每盒1000元。進入到2014年,每盒價格降到只有200元錢。而直到今天,瑞士諾華公司生產的格列衛在中國的零售價仍是每盒23500元。
中國是格列衛定價較高的國家。同樣的一盒藥,在美國買是2100美元,在香港大致是18000元港幣。
「反派」醫藥代表
觀看《我不是藥神》這部電影時,相信很多人也會將情感的天平傾向於患者一方,暗暗痛恨李乃文飾演的瑞士公司醫藥代表。但事實上,他被藝術地黑化了。
有文章指出,從發現靶點到 2001 年獲得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FDA)上市,格列衛的「出生」整整耗費了50年,製藥企業諾華投資超過 50 億美元,直接成就了 5 位美國科學院院士,還催生了兩項足以獲得諾獎的重大發現。
格列衛這樣的研發周期和投入,如果沒有專利,估計就再也沒有企業願意生產了。所以,它的價格也非常驚人。2015 年,瑞士產的原版格列衛,100mg * 60 片一盒定價 23500 元,根據不同的適應症,夠用兩周至兩個月不等。在中國,由於獨特的關稅、定價和銷售制度,它的價格更驚人。
這些並不能簡單歸咎於無良奸商。程勇也並不是掌控生殺的神靈溼婆或娜迦。看起來人人都沒有錯,但好像人人又都錯了。
王硯輝飾演的假藥販子
片中的加藥販子張長林對程勇說:「兄弟,你聽我一句,我賣藥這麼多年,發現世上只有一種病,窮病。這病你沒法治,也治不過來。」
被捕後又無罪獲釋的陸勇
楊新鳴飾演劉牧師
在《我不是藥神》中,有一位能把英語講出慈悲感的劉牧師,是程勇跟印度人做生意的溝通橋梁。一方面,劇本故事需要這一功能性角色,另一方面,導演文牧野告訴時光網,這是他要表現的「病人生態」的一角,因為白血病患者中確有一類人是求神的,從精神信仰上給予自己鼓勵,不只是基督教,還有佛教徒。
但在陸勇跟印度人買藥的實際過程中,卻有著更複雜的程序。這也為陸勇出事埋下了隱患。
最初,印度方面提供印度國內的個人帳戶,由中國患者往裡面匯款,但由於印度對個人每年接受境外匯款的次數有明確限制,超過次數帳戶就必須變更。後來印度製藥廠又轉而提供製藥廠的對公帳戶,但國內銀行有明確規定,如果往境外的對公帳戶裡匯錢,必須提供相應的合同或者發票。
陸勇接受媒體採訪時透露,有時印度方面會忘記做合同或發票,去了一趟銀行辦不了,就要從新再走一遍流程,基本每次買藥都是一次折騰。
2013年2月,印度製藥公司找到陸勇,希望陸勇能夠提供中國的銀行帳戶替他們接受藥款,然後再把藥款轉到印度公司指定的帳戶上去,作為報酬,印度製藥公司可以為提供帳戶的人免費提供仿製藥。
陸勇把這一信息發到QQ群後,兩位雲南的病友提供了自己的帳戶,陸勇則持有兩個帳戶的U盾,在國內幫助印度公司操作網銀,這大大方便了買藥的人,他們匯款後,再把憑證和英文地址發給印度公司,即可在約定時間內收到印度寄來的藥品。
在此過程中,陸勇並沒有使用自己的帳戶,他稱要避嫌。後來病友擔心被風險牽連,兩個帳戶只用了5個月就被收回,印度製藥公司決定於2013年年底再派人來中國解決這一問題。
2013年8月,也就是那兩個帳戶被病友收回一個月後,有一天陸勇在淘寶購物時偶爾看到有賣銀行卡的,他沒想太多,就以500元一套的價格,購買了3張本來是他人身份信息的信用卡。
是否存在法律風險他沒想太多,他接受採訪時說,唯一擔心的就是對方是否會更改密碼,或者吞了錢轉走。
他把其中一張卡作為印度製藥公司接收藥款的帳戶,但僅僅使用了三個月,2013年11月21日,陸勇就被湖南省沅江市公安局抓獲,一個多月後,當地檢察機關以涉嫌妨害信用卡管理罪和銷售假藥罪將陸勇批准逮捕。數百名白血病患者為其上書請願。直到2014年3月19日,在繳納近80萬元現金後,陸勇被取保候審。
我國刑法規定,出售或者購買偽造的信用卡,侵犯了國家的信用卡管理制度,構成妨害信用卡管理罪。法律還規定,為銷售假藥者提供帳號的,以銷售假藥罪的共犯論處。
2015年1月10日,陸勇在首都機場被警方再次逮捕。
2015年1月27日,沅江市檢察院向法院請求撤回對陸勇的起訴,法院當天對「撤回起訴」做出準許裁定。2015年1月29日下午,陸勇獲釋。
法院認為,陸勇代購仿製藥的行為不是銷售行為,他並未從中獲利;而所購信用卡的用途是支付自服藥品,且僅使用1張,危害不大,不認為是犯罪。據說在近年來數百起代購進口藥案件中,陸勇是唯一一個沒有獲罪的。
對於為何以身犯險,陸勇曾透露:「我有私心,希望印度公司生意做得好,這樣他們才有信心繼續生產仿製二代藥甚至三代藥。」
慢粒白血病患者長期服藥,有一部分人會出現耐藥性,或者發生基因突變,這種情況下,格列衛一代藥就會失去作用。而業已上市的正版格列衛二代藥三代藥價格比一代藥還要高。
還有一版令人生疑的「中國藥神」
陸勇
不過陸勇的故事還有另外一個版本。隨著《我不是藥神》的熱映,GQ雜誌發表於一年前的一篇《令人生疑的「中國藥神」》在網絡和朋友圈再次傳播。
文章顯示,陸勇推薦的印度仿製藥有兩種,一種是Natco 公司生產的 Veenat,另一種是Cyno 公司生產的 Imacy。2011年,在吃了七年的 Veenat 後,陸勇把給病友推薦的藥換成了 Cyno 公司生產的 Imacy,一種與格列衛顏色相似的棕黃色片劑,價格卻大幅下降,僅為750元,3年後降至200元。
需要說明的是,仿製藥在印度不是「假藥」,它是「仿製」其他專利藥進行研發和生產的正規藥物。
GQ記者調查,印度市面上,一盒 Natco 生產的 Veenat 標價8496盧比,約905元。一位從事十多年代購的印度人說,經銷商給出的 Veenat 價格會在600到800元之間,「但是從來沒有低於過600。」Veenat被鑑定是正規的仿製藥。
那麼陸勇推薦的Cyno 公司生產的 Imacy為何售價只有200元?它正規嗎?吃了Veenat七年後,他為何突然換成了Imacy?不僅為它站臺宣傳,還網購銀行卡供患者購買,陸勇正是因為此事被捕的。後來,陸勇還牽線Cyno和雲南藥廠合作。
對於Cyno是否合規,有人提出幾點疑問:1. 作為藥廠,直接向患者個人售藥。2. 收款銀行信息一周一變。3. 印度本土藥房中買不到,藥監局查不到。4. 生產許可證不合規且過期。5. 多位印度慢粒專家證實從未聽過。
GQ報導顯示,2017年3月底,北京新陽光慈善基金會理事長、多年慢粒患者劉正琛曾將 Cyno 的仿製藥與格列衛送去中國科學院微生物研究所檢驗。5月2日,他拿到了檢驗報告。報告對比了兩種規格的 Cyno 仿製藥與格列衛,每100毫克仿製藥的有效成分伊馬替尼比例分別約為格列衛的55%和83%。
報導記者做出備註:該檢測僅測試 Cyno 兩個批次的藥品,且其中一個批次生產日期較久,存在偏差可能,僅供參考。
於是有人建議,若要得出更準確的結論,需要將印度其他幾家藥企生產的「伊馬替尼」藥品與國內藥企生產的「伊馬替尼」一起進行全面對比(印度除Natco 公司和Cyno 公司外,還有其他藥企生產格列衛仿製藥;隨著諾華公司一代仿製藥專利到期,國產仿製藥也已上市),得出的判斷或更接近真實。
對於為何要「改藥」,陸勇也在報導中做出解釋,「因為 Cyno 的藥最好」,列出它用的是改進後的貝塔晶型等(二代仿製藥)。不過對於記者的一些質疑,陸勇前後的回答有些地方不一致。
陸勇和他的兩位病友李群、依然出席電影首映
「真相」到底怎樣,不得而知,陸勇也未對這篇報導正式做出過回應。一位網友說,陸勇在慢粒患者中已被封神,這些患者很多沒有能力乃至精力獨立辨別仿製藥的質量,一點點希望都會視為救命稻草,他們迫切需要一個英雄來拯救。陸勇就是那個英雄。
然而這種藥是否正規?至今也沒有人繼續做出調查或者推進,所以是否冤枉或者沒有冤枉「中國藥神」也未可知,但經其牽線得以救命者不計其數也是不爭的事實。
《令人生疑的「中國藥神」》報導記者在社交媒體上寫道:「媒體的確熱衷於塑神倒神,但不是全部,就像是否為『神』不能解釋一個人生命的前後段一樣。人之複雜,遠勝於神。」
周一圍
在《我不是藥神》的結尾,周一圍飾演的警察對程勇說,別再賣藥了,現在都進醫保了。2002年,慢粒白血病患者的生存率是30%;2018年,這一數字提升至85%以上。國家還出臺了腫瘤藥物進口零關稅等舉措。
《北京晨報》2015年報導,陸勇所在的江蘇省於2013年4月要求將格列衛納入醫保支付範圍並實行醫保特殊藥品管理,城鎮職工醫保和城鎮居民醫保報銷比例為75%。電影片尾字幕顯示,目前我國已有19個省市將慢粒白血病的醫藥治療納入醫保。據不完全統計,患者藥費最高可由醫保支付80%。
目前格列衛的售價
中國內地 2.3-2.58萬元/盒
中國香港 1.7-1.9萬元/盒
美國 1.36萬元/盒
日本 1.6萬元/盒
韓國 0.97萬元/盒
在英皇電影城的首映式上,陸勇對觀眾說了一句沉重又輕鬆的話:「你看我已經16年了,還很健康,我還站在這裡。」
《我不是藥神》的導演文牧野說,為了讓人物變化更有弧光,他把徐崢飾演程勇的設置成了一個受困於生活的爛人、藥販子,他並非身患絕症的達拉斯牛仔,卻一步步轉變為一個悲天憫人、普渡眾生的靈魂,這是戲劇化、藝術化的處理。
而就這個改編,陸勇在北京的兩次宣傳活動上都提到,他不認同、不滿意,最初還很生氣。陸勇強調自己從始至終都沒有在代購藥上賺過病友一分錢。不過在跟劇組多次溝通後,他認可了這種處理。
兩次活動上,很會調節氣氛的徐崢也都專門指出:「我們拍這部電影是想歌頌陸先生的精神,歌頌我們每個人都會有的慈悲心和心底的光芒,我也希望觀眾用掌聲告訴他,我們這麼做,對他完全沒有造成任何負面的傷害,對不對?」映後現場於是掌聲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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