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赴成都草堂途中有作先寄嚴鄭公》,為杜甫在公元764年由閬州還成都途中所作的組詩。當年杜甫離開草堂時親手培植四株小松,喜愛有佳,恨不得迅速長成千尺高樹;而相反,到處侵蔓的惡竹,即使有萬竿也要斬除,愛憎分明之情不言自明。在中國文化語境中,松樹因長青不老、高聳入雲而被賦予特定的精神意義,象徵品行高潔的高士,在歷代繪畫中均有所表現。
而唐代中葉爆發安史之亂,杜甫避走巴蜀的經歷,恰與20世紀中國藝壇借古開今的大家傅抱石於抗戰時期的人生際遇頗為相似,故少陵詩意對其產生濃厚的共鳴,名作《麗人行》、《即從巴峽穿巫峽》均源生於此。而影響其至深的好友郭沫若亦曾明確期望畫家以杜甫為精神追求,認為杜甫關注民間疾苦,感情豐沛而分明,是畫家所追求的理想人格。
傅抱石對杜甫形象的刻畫亦與他對歷代詩人的推崇合承一脈,如1963年創作的《李太白象》或根據白居易詩意創作的名作《琵琶行》,古代文人雅士的形象在傅抱石肆意徜徉的筆墨下表現的淋漓盡致。
傅抱石《琵琶行》,1945年作。於2017年在佳士得香港秋季拍賣以204,850,000港元成交,編號8801
詩仙李白詩多輕逸脫俗,而詩聖杜甫詩多情感厚重,白居易詩充滿著現實主義的浪漫情懷,蓋與三人之歷練遭遇不同相關,傅抱石在不同的作品中均抓住人物和詩作的核心情感,創作出入木三分的人物佳作。
傅抱石的作品完美實現了古典與現代的平衡。傅氏立足于堅實的中國藝術史學術基礎之上,通過不斷在傳統材料上革新繪畫技法,尋找到一條全新的路徑,將歷史題材與中國近代語境聯繫起來,使得歷代流傳的經典主題在時代語境下重新煥發生機。
正如歷代表現杜甫的畫作,多注重人物形象的塑造。而本次佳士得所呈獻之傅抱石《杜甫像》則將杜甫形象置身於萬竿松林之中,實屬畫家創新之舉。
拍品編號1279,傅抱石《杜甫像》局部
此畫中,杜甫形象位於畫面下方,詩人微微抬頭,其服飾衣帶以流暢細膩的線條表現出來。詩人面部以柔和的色彩著色,而發須則用濃墨溼筆皴染,其神態在濃淡墨色對比之間變得清晰。杜甫兩手藏於袖中,姿態優雅,面容祥和,但眉宇之間透露出的,卻是詩人安史之亂避難蜀地,經過萬千困苦磨練後的成熟豁達。
詩人置身松林之中,松樹幼小,枝幹細嫩,但是卻透出穿雲之勢,詩人喜愛新松是因它峻秀挺拔,不隨時態而變;詩人痛恨惡竹,是因惡竹隨亂而生。畫家在營造出垂直動感的同時,並未失掉豐富的細節,松葉以淡石青色打底,松針則以快速而剛勁的線條刷出。在半空中以空白表現雲霧之氣,凸顯環境幽深,前景和背景的松樹錯落排列,亦呈現出相當景深。畫家題識尤其有心,所用書體纖細爽利,與周圍新松的幼細松針融為一體,毫不突兀。
細鑑此作,傅抱石題以杜甫詩句「新松不恨高千尺,惡竹應須斬萬竿」,而松林中微微抬頭仰望松林的高士形象,無疑是唐代偉大詩人杜甫。此與現藏南京博物院之《杜甫象》之構圖相近,相信是出於同一題材。
傅抱石《杜甫象》,1959年作,南京博物院藏
本次佳士得香港中國近現代畫拍賣中所呈現之樂山堂珍藏傅抱石傑作《杜甫像》成畫於1964年端午,正是畫家離世前一年。畫家在六十年代的技法已經如火純青,少了四十年代陰鬱之氣,多了盛年成熟期的秀逸灑脫。此作作為傅抱石人物畫的經典題材,在畫家的藝術生涯中佔有重要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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