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先生對阿Q可以說是厭惡到了極點,以至於在《阿Q正傳》結尾的時候,連讓阿Q苟且的活著的機會都沒施捨。魯迅對舊中國農民式愚昧向來毫不留情,極盡所能進行鞭撻與諷刺。生活本已幾多艱難,如何還能做到思想高雅,想想是不是也有點過了。阿Q賴以成名的法寶是「精神勝利法」,在精神勝利中「愉快」的活著,也在精神勝利中 「愉悅」的死去。但在某種程度上,阿Q絕對也是一條響噹噹的好漢。起碼在意識到自己即將要被砍頭時,阿Q並沒有認慫,還張嘴敢喊「過了二十年又是一個。。。」,比那些圍觀看人死亡喝彩,換做自己怕是要腿肚子發軟,嚇得尿了褲子的慫包要強太多。總有人把生活安排的很精緻,而我在生活中一直是個粗線條,為此沒少受絮叨與埋怨。舉個例子說,一個未洗的蘋果,你是洗一洗甚至還要削削果皮再吃還是擦一擦就吃。有人是要講究一下的,蘋果不洗是要有細菌的,吃到肚子裡是要害病的。雖沒在顯微鏡下看過,但不洗的蘋果皮上,細菌應是少不了的,養生專家告訴我們的。我會選擇用兩手摸吧摸吧,張開嘴就吃。生活嘛,有時候也需要豪橫一下,如此豪橫的支撐就是精神勝利法。小時候跟著父親上山,口渴忍不住了,找個山泉灣,那水是捧起來就喝,灣裡邊滿是青蛙和小蝌蚪。那年頭,莊稼人都是這麼幹的。不過這一口水下了肚,得喝下多少細菌和微生物啊,好在現在還活蹦亂跳健康的活著。一直不喜歡生活過得太過小心翼翼,今天是不是血壓高了,明天是不是血糖低了,肝上的脂肪是不是又厚了。。。我立的信條是傻乎乎的活著,切莫講究太多,精神勝利身體便勝利,是腰也不疼,腿也不抽筋。也知道抽菸傷肝傷肺,總是由著性子埋著頭一個勁抽,自己的健康,家人的健康沒心疼多少,有時候思想起來卻是要去心疼那白花花的銀子。這段時間受了好幾個苦楚。一顆沒進化掉的智齒,再也不想為我遮蓋神經,去了診所看了牙醫,醫生斷然說「留之無用,拔了就是」,而我卻是不忍棄之,依仗精神勝利一拖再拖。終是每日喝口水,也要讓你疼的死去活來,最後實在熬受不住,又去診所會了牙醫。醫生倒也謹慎,先給口腔拍了CT。看著CT,皺了眉頭,牙齒離下頜血管太近,建議去醫院。又是三拖兩拖,瞅了時間去了醫院還掛了專家號。這年頭,人人嘴上說著不喜見專家,關鍵時刻卻都是去捧專家的場子。八點多掛的號,卻是硬生生排隊排到了11點半。取藥間隙,思來想去到外邊找了個旮旯補了一支煙。牙拔了,真不知道多久才能再抽得上。張大嘴巴,上了麻藥,醫生便開始了搗鼓,或鉤,或敲,或拽,或晃,鉗子、鉤子、錘子、鑷子一股遭用上,中間還告訴我要放鬆。我想說的是「咱兩換一換,你放鬆一個我看看」。不過被麻醉的感覺是真好,除了能聞到滿嘴的血腥味,知覺的短暫缺失,讓你感受不到一點疼痛,倒是營造了一種任你千刀萬剮,我自談笑的假英雄氣象。智齒除掉了,騰出了一個大坑。囁嚅著麻麻的嘴巴跟醫生說了聲「謝謝」,又跟護士看了一下我的牙齒,算是告別。精神勝利終是沒抵得過無用智齒扯帶神經帶來的苦楚。除了牙疼,還一直伴隨著耳癢,開始以為是耳垢作祟。癢了便掏,掏空了還是癢,最後掏無可掏,耳道幾乎被掏疼掏腫。去看了醫生,被告之「中耳炎」。唉,無緣無故耳朵怎麼會發炎呢。精神勝利的過度自娛,根本就沒顧得上去關注引發耳朵炎症的引誘因子。開了消炎藥與滴耳水,一段時間後,耳朵還真就不癢了,不知道是藥起了作用還是精神勝利自我慰藉起了作用。開學前的最後一天,去醫院把體檢做了,再不去怕是又要白白浪費了,19年的體檢就是這麼白瞎了的。給自己找了好幾個藉口,或是無暇?或是拖拉?或是對18年體檢「三度高血壓」結論盲目的強烈不滿?或是精神勝利對自個身體的過度自信。反正今年我是去了,結果也沒太在意,哪怕是化驗裡邊一些躥紅的指標,總認為一兩個超標也是正常。金無足赤,人無完人嘛。跟友無意間聊起,「這個指標高了你得管啊」,接著是為我羅列了一堆後果。不經友說,還從沒想過指標高了後果還會這麼嚴重。本著聽人勸吃飽飯,又去見了醫生。醫生詢問了一些常見症狀,自我覺得是一點也無。出於對現代醫學體系構建的嚴密的人類健康評價標準的尊重,我聽從了醫生的建議,開了兩個周療的藥。靜待療程後複查。不知不覺間起,晚上不似以前能熬夜了,熬一晚上老長時間歇不過乏來;體力也下降了,超市買個東西提溜回家要歇息好幾趟;精力也不濟了,陪著兒子瘋跑玩耍,再也跟不上兒子的節奏。。。阿Q精神看來是要失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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