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既是螺螄粉的軟肋,也是螺螄粉的鎧甲。
從北京的豆汁兒,到紹興的三臭套餐、湖南的臭豆腐,以及國外的奶酪、鯡魚罐頭、榴槤,臭是一種全民飲食文化。食臭,甚至變成了好吃之徒的表現。
自從2014年速食螺螄粉正式上市,螺螄粉從柳州街邊走向了全國。它極具辨識度的氣味,不僅超越了榴槤和臭豆腐,還成為當代青年檢驗友誼的新標準:你也吃螺螄粉?我們交個朋友(絕交)吧。偶像劇裡,男女主的戀愛「酸臭味」說不定也是從一碗螺螄粉開始的。
《致我們暖暖的小時光》
「螺螄粉聞著臭,吃著香。」紅油誘人,湯頭又酸又鮮又辣,輪番刺激口腔。酸筍負責徵服嗅覺,「一吸入魂」;炸腐竹、炸花生提供爽脆的聽覺體驗;木耳、炸鴨掌、拍黃瓜、滷豬手……數不清的配菜按需選擇。一碗螺螄粉,就能牽著食客的味蕾和情緒起起伏伏。
在色香味的包抄下,這屆口味挑剔的潮男潮女被一一俘獲。嫌棄過螺螄粉的人,最後都會用加倍的外賣訂單證明「真香」。
鼻後嗅覺,讓食物的風味更美妙
其實很多食物聞起來難受,但放進嘴裡吃起來是真的香。這可不是一種心理上的自我安慰,它存在著一定的科學原理。
食物產生臭味,是一種發酵的過程。食材中大多含有蛋白質,而發酵的過程會水解蛋白質,在產生臭味的同時,誕生了更多鮮味物質。螺螄粉的酸臭味不是來自湯底的螺螄,而是來自配料的酸筍,酸筍發酵後的鮮味與其他食材互相反應,產生了新一層的鮮味享受。
另外,螺螄粉的品嘗變化也與我們的身體構造息息相關。
人類的舌頭只能感受酸甜苦鹹鮮五個基本維度,鼻腔內的感受器更加豐富,在接近螺螄粉的時候,當近距離接觸食物時,食物中的揮發性物質會由鼻孔進入鼻腔。它們會與那裡的嗅覺受體結合,產生神經信號傳到大腦,就產生了「氣味」。
但食物的味道,卻是我們各個感官以複雜的方式相互影響所得的產物。
當食物進入嘴巴時,會由唾液進行初步分解。釋放出一些具有「鮮味」的物質,這些物質只有舌頭上的味蕾能夠感受到。
同時,在我們咀嚼食物的時候,食物中的其他揮發性分子會從口腔進入鼻腔,然後被嗅覺受體感受到。這個過程也稱為「鼻後嗅覺」。
鼻後嗅覺能感受更複雜的風味,經過鼻後嗅覺和舌頭的共同體驗,螺螄粉完成了從臭到香的質變。當你領略完第一碗的香臭,螺螄粉就成了戒不掉的癮。
鼻後嗅覺的主要影響,是讓吃螺螄粉和單純聞螺螄粉的體驗,變成完全不同的兩回事。
簡而言之,「聞」只是鼻前嗅覺的體驗,它可能是臭的。而「吃」的時候,舌頭感知到的「鮮」和鼻後嗅覺感知到「非臭味」,要遠比「聞」到的臭味更加強烈。三者的組合傳到大腦,最後得到了統一的反饋。一個字:香!
把螺螄粉湯遞給貓,貓:鏟屎的,你便便忘埋了?
此外,鼻後嗅覺還可以解釋其他的現象。比如說,地鐵禁止飲食是有原因的。
在地鐵裡吃韭菜包子、香腸、泡麵,只有吃的人覺得香,別人聞著那股味兒實在不怎麼樣。加上空氣不流通,這股怪味能持續地讓人噁心好久。
中國大多數城市的地鐵都禁止飲食
每個人的鼻子對臭的敏感程度不一樣
每個人的鼻子,對臭的敏感程度都不一樣。400多個嗅覺相關基因能生成90萬種排列組合,人與人大概30%的嗅覺受體是不同的。因此,不同的人對臭味的感知能力相差很大,有些人就是對某些臭味更敏感。
有人討厭螺螄粉的那股味,但就有人對這種臭味「臭味相投」。而這可能是一種遺傳,主要是靠體內的嗅覺感受器。
有研究發現,每個人的嗅覺感受器表現不一樣,這導致了人和人之間對氣味的反應程度和接受程度非常不同。
裡昂大學研究人員用臭奶酪進行了一項研究,通過fMRI成像技術觀察,那些反感臭奶酪的人聞到臭奶酪氣味時,他們大腦中享樂和動機相關的一部分關鍵節點沒有激活,也就是說他們奶酪沒興趣。
然而,那些不反感臭奶酪的人,身上就沒有這種現象。
理解了這點,你就明白為什麼有些人覺得螺螄粉聞起來好像是廁所爆炸,但是有些人卻嗜之如命了。
「沒有人能夠抗拒番茄的美味。」番茄味無疑是各種食品中廣受歡迎的口味,聞不慣原味螺螄粉味道的同學,可以試試這款另闢蹊徑的螺霸王番茄味螺螄粉——番茄邂逅螺螄粉,在保留了螺絲粉原有的鮮香的基礎上,還多了番茄的酸味。番茄的酸和螺螄粉的鮮疊加,讓整份粉味道更爽口了,辣味也不會像原味螺螄粉那樣這麼重。對於不太聞得慣原味螺螄粉味道的小夥伴來說,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西方營養學家提出過,發酵食品是飲食的最高境界。很多時候,香和臭只有一線之隔。很多臭味在稀釋很多倍之後,蛋白質釋放出大量胺基酸,產生的就是香味。
臭,本質上又稱為一種香。你覺得我吃的臭,其實是你不懂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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