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10月29日)下午,15張圓桌被擺進了世界頂尖科學家論壇主會場中央。在圓桌上,只有寥寥數支記號筆,沒有紙。會場裡,也出現了不少「新面孔」,穿著校服的年輕學生匆匆拖著行李箱對號入座。在這裡,數十名諾獎得主與青少年科學家暢所欲言,各自寫下對科學的反思和暢想。
這是世界頂尖科學家青年論壇的現場,頂尖科學家、青年科學家、學者、小院士以及青創企業家分組圍坐在圓桌旁,每組14人,互換科學反思和謊誕想像。
第二屆世界頂尖科學家青年論壇(圖/縱相新聞)
他們首先聆聽了10位青年科學家在臺上發表的最新科研成果。如果說諾貝爾獎是給予相對成熟的科研成果一種嘉獎,那麼這些年輕科學家正在開拓的疆土有著無限可能。
例如,來自麻省理工學院的特蕾西·斯拉泰爾(Tracy Slatyer)主攻暗物質研究,經過望遠鏡的觀測和數據篩選,她的團隊看到了很有意思的現象:銀河系中充滿了巨大的「泡泡」——高能量伽馬射線,這些射線之間相距好幾光年。而通過此研究宇宙,人類或許可以知曉有關黑洞、太陽系和暗物質的歷史。
在隨後的桌布論壇上,東方網·縱相新聞記者有幸記錄了頂尖科學家之間的智慧互換,見證他們思考時寫下的絮語片段。
圖/縱相新聞
9號桌:尖銳追問「腐敗現象」
如何進行有創造力的科學研究?新人如何面對評估體系?2017年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得主麥可·羅斯巴什(Michael Rosbash)牽頭,拋出了有關科學界「腐敗現象」的尖銳問題。
他認為,年輕科學家面臨的挑戰絕不輕鬆:評估體系、職業規劃、期刊發表、尋求資金……每一項都十分艱巨。
「科學界的貧富差距也在加大。」羅斯巴什說,實力和金錢只集中在少數資金充裕的地區和高校團隊。
羅斯巴什說,有時團隊中會出現年輕人做了一些工作,但想法被挪用,因此得不到署名的情況。因此以何種方式鼓勵年輕科學家的加入,如何給予他們充足的資金支持,也是一個問題。
在羅斯巴什身側,2013年諾貝爾化學獎得主麥可·萊維特(Michael Levitt)寫下了這樣幾個問題:「新技術的角色是什麼?它們是必要的嗎?」
榮獲2019年沃爾夫化學獎的史蒂芬·布赫瓦爾德(Stephen Buchwald)在桌布上只寫下了一個簡單的單詞:「合作」。
14號桌:科學家被拒絕的一生
14號桌圍坐著全場最多的中學生,儘管面孔稍顯稚嫩,他們的奇思妙想也絲毫不輸在場的成熟科學家。
光遺傳學的創始人吉羅·麥森伯克(Gero Miesenbock)一直在解答各種年輕聲音的疑惑,一個中學生女孩輕聲問道:「我們該如何面對論文被拒的挫敗?」
麥森伯克笑了笑回答道:「科學家的一生就一直在被拒絕。」
上海外國語大學附屬外國語學校的學生胡詩成坐在他的右手邊,今年剛上高三的她以《蠶絲衍生的高分散Ni,N共摻雜碳納米片及電催化CO2還原》課題,獲得了能源化學組一等獎。
「我其實很喜歡在實驗室的失敗經歷,它們讓我知道接下來該往什麼方向走。」她說。
聽聞這句話,麥森伯克在桌上寫下五個字母:TAGFY(Troubles Are Good For You),麻煩是樁好事。
TAGFY(Troubles Are Good For You),麻煩是樁好事。
「很多人現在可能無法理解,將來會明白的。」他說。
15號桌:未來電腦可能更小更時尚
「未來的電腦會是什麼樣的?」來自南京大學計算機專業的吳煜青在桌布上寫下了小組討論的話題。
射電脈衝雙星發現者、1993年諾獎獲得者約瑟夫·泰勒(Joseph Taylor Jr.)認為,它一定非常小、非常時尚,而且很便攜。
「我們可以把電腦放到人的大腦當中去。」吉林大學化學系學生鄒佳運在總結時說,「我知道這個想法很瘋狂,但我覺得這是可以實現的。」
他們還提到,或許可以在太空應用量子計算機。「量子計算機必須要在很冷的空間來運算,而外太空正好具有這樣的環境。」鄒佳運說道。
一個必須要解答的問題是,為什麼我們需要更強大的計算機?他們可能造成什麼問題?
計算機可以幫助人類解決很多問題,但它永遠也無法替代人類。就比如這位科學家,在討論人工智慧(AI)的應用領域時,仍在瞬間走神時畫下了一張笑臉。
論壇結束後,我們看到工作人員將桌布疊好存放了起來。或許不久的將來,這其中會有創想真的成為現實,在人類歷史的博物館裡永久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