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是自然界中隨處可見的一種顏色,象徵著安全、自然、和平,據說拿破崙還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綠色是自然界中隨處可見的一種顏色,象徵著安全、自然、和平,據說拿破崙還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立秋後,最明顯的一個特徵就是綠色開始要慢慢褪去了。
無論什麼時候,向窗外望去,除了最悽涼的水泥叢林外,你肯定還是能看到一些綠色的東西。一棵草,一片葉子,一株植物。
即使在乾旱的沙漠裡,也能生長出綠色的仙人掌。從太空上看,地球是一個藍綠相間的星球。好吧,蓬鬆的綠色動物可能不多,但昆蟲、爬行動物和兩棲動物都能很好地偽裝成這種顏色,很多鳥類也是如此。
那麼,在我們周圍有這麼多大自然的饋贈的情況下,對於第一批藝術家和染色師來說,綠色肯定是一種容易複製的顏色吧?
奇怪的是,沒有。新石器時代的北歐人用樺樹的葉子做了一種「綠色」染料,但實際上它更多的是一種泥濘的棕色。
在古埃及,綠色是再生和重生的象徵。古埃及人使用磨碎的孔雀石來作畫,但這種顏料價格昂貴,而且容易變黑。而在用於染製衣服時,他們可以做點手腳,巧妙地把衣服染成黃色(用藏紅花),然後染成藍色(用菘藍屬植物),使其變成綠色。
古希臘人沒有太多的時間來使用綠色,他們經常把綠色和藍色混為一談,而且很少用它作畫。羅馬人的興趣要大得多,用的是綠色的粘土顏料。他們還使用了銅綠,這是他們通過在葡萄酒中浸泡銅板而製成的(葡萄酒果然是一種非常有用的物質,除了好年份的葡萄酒會有點浪費)。這就是我們今天在金屬屋頂、舊硬幣或雕塑上看到的綠色。
古羅馬人用這種顏料製作馬賽克、壁畫和彩色玻璃。這種早期的色調也被中世紀的僧侶用來給手稿著色。在拉丁語中,至少有10個詞代表不同深淺的綠,而綠色遠沒有被認為是藍色。尼祿——吃韭蔥、收集翡翠的皇帝——顯然很喜歡這種顏色,這可能與此有關。
從東漢開始,中國人就發現了一種製作綠色陶器的方法,利用黏土中的氧化鐵製作青瓷釉陶器。
在中世紀的歐洲,衣服是用植物染料變綠的——蕨類植物、鼠李漿果、蕁麻和韭菜的汁液、灰樹葉、榿木樹皮——但當洗滌或暴露在陽光下時,它們會褪色或變色。工匠不能像埃及人那樣作弊——中世紀行會的規則意味著染藍色的工人不能染黃色。
由於染料的不穩定性,綠色被認為是具有欺騙性的,並與碰運氣的遊戲聯繫在一起——這就是為什麼今天的牌桌和撞球桌都覆蓋著綠色的臺布。
它也與貪婪有關——猶大為了30塊銀幣出賣了耶穌,經常被描繪為穿著綠色。貨幣主題延續到1861年,當時美元鈔票的背面變成了綠色,而如今世界上的貨幣,使用綠色的比例是最大的。
但是,作為一種無處不在的顏色,綠色有很多含義。從古代晚期來看綠色也是希望的顏色——適婚婦女和孕婦都穿綠色的裙子,比如揚·凡·艾克的阿爾諾菲尼畫像中的新娘。而很多時候嬰兒也被包裹在綠色襁褓中。
它也是一種富有的顏色,商人、銀行家和蒙娜麗莎都穿這種顏色;但貴族們穿紅色——想想下議院的綠色長椅和上議院的紅色長椅。當然,長期受苦受難的農民只能忍受棕色和灰色。
它也是一種矛盾的顏色:它意味著健康和活力,但也意味著生病、毒藥和疾病。它代表著愛、青春和天真,也代表著嫉妒、瘋狂和魔鬼。
綠色在伊斯蘭教中是神聖的,因此被廣泛用於藝術和建築中——儘管從未用於地毯(因為太珍貴而不能踩在上面)。而在《聖經》中,卻幾乎沒有提及。
人工合成的綠色顏料和染料在18世紀首次被生產出來。有利的一面是,它們比之前的礦物和植物顏色更亮,持續時間更長;缺點是,很多都是致命的。
1775年,瑞典化學家卡爾·威廉·舍勒發明了一種由有毒化學物質亞砷酸鹽製成的致命的亮綠色。這種被稱為「舍勒綠」的染料非常受歡迎,到19世紀末,它已經取代了早期的礦物和植物染料——但它的發明是要付出代價的。
舍勒綠被用在牆紙,織物,甚至兒童的玩具上。一些19世紀的雜誌報導了兒童在明亮的綠色房間裡生病,穿著綠色衣服的女士因吸入有毒蒸汽而生病。歷史學家認為,這種顏料可能導致了1821年法國皇帝拿破崙·波拿巴的死亡,因為他臥室的壁紙上就有這種致命的色調,而從他的頭髮中檢測到大量的砷。
到了19世紀末,一種被稱為巴黎綠的類似顏料取代了舍勒綠。然而,它仍然不是真正安全的。這種顏料曾被法國印象派畫家克勞德·莫奈、保羅·塞尚和皮埃爾·奧古斯特·雷諾瓦用來創作鬱鬱蔥蔥的綠色風景。一些人認為這種色素可能是導致塞尚糖尿病和莫奈失明的原因。巴黎綠最終在20世紀60年代被禁止。
後來,等綠色逐漸穩定下來後,它被用在了那些最普通的場合,比如路標和——諷刺的是——安全標誌。1868年,倫敦議會大廈前安裝了燃氣燈(第一個電力燈於1912年在猶他州的鹽湖城建成),自此就開始使用燃氣燈作為交通信號燈。
當然,從70年代開始,它就成了環保主義的顏色,因為它代表著自然——最終被塑料瓶堆滿的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