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華健談絲綢之路、中亞與新清史:發掘「被遺忘」的人群

2020-11-29 澎湃新聞
米華健(James Millward)先生現為美國喬治城大學(Georgetown University)埃德蒙·沃爾什外交服務學院(Edmund A.Walsh School of Foreign Service)歷史學教授。1983年,他獲得哈佛大學東亞語言與文明系學士學位,1993年獲得史丹福大學歷史學博士學位。另外,他也供職於亞洲研究協會與中央歐亞研究協會理事會,並於2001年擔任中央歐亞研究協會主席。

他的研究專長為內陸歐亞大陸史及清代新疆史,被認為是美國「新清史」的代表人物之一。其學術代表作為Beyond the Pass: Economy, Ethnicity, and Empire in Qing Central Asia, 1759- 1864(中譯本為《嘉峪關外:1759-1864年新疆的經濟、民族和清帝國》)、Eurasian Crossroad:A History of Xinjiang,並於近期出版了《絲綢之路》(The Silk Road,譯林出版社2017年4月第一版)。我們的訪談,就從這本書開始。

米華健說,他始終堅持「大歷史」(Big History)的觀念,嘗試從整個世界的框架出發理解中亞與絲綢之路——關於「絲綢之路」的定義,他的觀點與一般的看法並不一致。在此次訪談中,他也特意回應了有關「新清史」的爭議。他說,他現在的學術興趣主要在於文化史尤其是音樂史,而他所一直努力做的工作,就是理解和發掘遊牧民族在歷史上的意義與價值,並與更多的人分享。

米華健(澎湃新聞 蔣立冬 繪)

您最近在中國大陸出版了一本《絲綢之路》,您是怎麼想到寫這本書的?

米華健:

我本來不是專門做「絲綢之路」研究的,前幾年我看到牛津出版社的「牛津通識叢書」(

Very Short Introductions

)沒有絲綢之路方面的書,覺得是個機會,就跟這個系列的編輯提到,我可以寫一本,編輯同意了。之所以選擇「絲綢之路」這個題目,是因為我知道出版社和編輯肯定對「絲綢之路」更感興趣,如果我提議寫一本「內亞史」或者 「中亞簡史」之類的書,他們大概會表示拒絕。所以,選擇這個題目,本身有市場方面的考慮。讀者更喜歡這個題目,不管是去博物館看展覽,還是選擇旅行社、飯店,「絲綢之路」顯然更有魅力。音樂也是這樣,馬友友就出了「絲綢之路」專輯。

《絲綢之路》

您曾經在綜合前人論述的基礎上,提出了對「絲綢之路」的定義:「『絲綢之路』一詞所指的不僅是中國和羅馬之間長達幾個世紀的絲綢貿易,更包括通過貿易、外交、徵戰、遷徙和朝聖加強了非洲-歐亞大陸融合的,各種物品和思想的交流,有時是有意為之,有時則是意外收穫,在時間上始自新石器時期,一直延續到現代。」您能談談為什麼下這樣一個定義嗎?

米華健:

前面談到我向出版社提了一個建議。那麼,出版社接受之後,下一步就是怎麼寫的問題了。牛津的編輯給我說,這本書不是Wikipedia式的小論文,而是更加個人化的Essay,要對讀者更加友好。當然,相關的書我都讀了一遍,一些最新出版的書都挺好的,比如耶魯大學的Valerie Hansen(韓森)寫的《絲綢之路新史》。以前關於絲綢之路的書,都寫得太籠統了,而且幾乎每一本書都會寫到那幾個故事:張騫出使西域、玄奘印度取經……這種寫法對我來說太無聊了,我不想重複。所以,我就開始思考,絲綢之路到底是什麼,或者,絲綢之路不是什麼。最後,我就想到了你提出的這個定義。現在美國的年輕人說到某某事情,會用一句口頭禪:「Is it a thing?No, it is not a thing. 」套用這個說法,我們可以說:絲綢之路不是一條路,也不僅僅跟絲綢有關(Silk Road is not a Road,nor is only about Silk)——用「絲綢之路」來概括這段歷史,顯然是不夠完整的。那麼,「絲綢之路」到底是什麼?於是我就想到了這樣一個定義。而且,我不是根據時間的變遷來寫的,而是分為好幾個題目來寫的。

世界史(Global History)或者大歷史(Big History)裡面的很多角度,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David Christian的幾篇論文對我產生了影響。他以前寫了不少有關中亞史的論文,也包括絲綢之路在內。他的視野特別開闊,尤其關注自己所研究的區域與整個世界之間的聯繫,這對我很有啟發。

還有,自從二十年前我在喬治城大學任教以來,一直在教中亞史和世界史。我的專業是清史。在美國學術界以前有一種觀點:搞了歐洲史可以教歐洲史,搞了美國史可以教自己的研究領域十年時間左右的美國史,搞了所謂第三世界國家的歷史的,那就什麼都可以教,亞洲、非洲、南美洲……到了喬治城之後,我的職位是inter-societal history,我剛去的時候,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其他人好像也不太清楚。所以,我只能一面做研究,一面教書,一面自己摸索,後來,我明白了,所謂inter-societal history,指的是跨越各個國家的邊境、各種學科的框架,交叉的、綜合性的研究。所以,《絲綢之路》這本書,是把二十多年的教學研究經驗——尤其是中亞史方面的經驗——綜合起來,然後再寫出來的。

我們知道,您的研究專長是清代新疆史,但是您對蒙古帝國也給予了很大程度的關注。您有沒有想過,對內亞遊牧社會各個時期的歷史做全面的研究,然後寫一部新的內亞史呢?

米華健:

我一直有這個想法,但還沒有具體的計劃。最近也出版了一些很不錯的中亞通史,例如Peter Golden的

Central Asia in World History

、Christopher Beckwith的

Empires of the Silk Road

,還有Frederick Starr的

Lost Enlightenment: Central Asia's Golden Age from the Arab conquest to Tamerlane

。如果我打算寫的話,還是要看讀者是誰,寫給本科生看,篇幅就不能太長。我現在還在給芝加哥大學出版社做學術編輯,編了一套

Silk Roads

,主要是跨學科的全球史研究,也有具體的區域研究,但並不直接涉及絲綢之路研究。我的寫作目的,主要有兩個,一來是希望吸引更多的讀者,尤其是非專業的讀者,二來是推廣世界史的理念,也就是大歷史的理念。

Peter Golden的Central Asia in World History

Christopher Beckwith的Empires of the Silk Road

Frederick Starr的Lost Enlightenment: Central Asia's Golden Age from the Arab conquest to Tamerlane

您的《嘉峪關外》(Beyond the Pass)已經出版了中文譯本,這對我們了解清代、清代的新疆乃至內亞有很大幫助。中國史學界對邊疆民族的問題似乎關注還不夠。能否談談您對中國的邊疆民族研究的看法?

米華健:

我不能說我自己讀了很多中國學者關於邊疆民族史的最新著作,這是我自己的一個弱點。其實,對遊牧民族在世界史或中國史當中扮演的角色的重要性,還是有很多學者予以關注的。1990年寫博士論文的時候,我在人大清史所進修,跟那邊的老師討論過相關問題,關於遊牧民族的重要性,我也受到了相當大的影響。我的圈子裡面,這樣的學者是很多的,比如「文革」當中去內蒙下鄉的學者就很多,經常去邊疆考察的學者也很多。

作為一個研究中國史的美國學者,我不管來過中國多少次,依然是把中國作為一個「他者」來研究,如果我研究的是中國的邊疆民族史,那就是「他者」的「他者」了。事實上,在中國並不如此,中國學者把邊疆民族史當作自身的歷史,並不會把那些遊牧民族看作他者。很多中國的少數民族學者也是做這一行的,剛剛在復旦開的這個學術會議,就有各個國家的學者,中國、美國、日本、外蒙,還有各個民族的,漢族、蒙古族、藏族,用的是各種各樣的語言。這表示中國的研究也越來越多元化了,不斷有新的觀點加入進來。

《嘉峪關外》

作為內亞研究者,您的關注領域非常廣泛,涉及許多專門的技術領域,如生物學,又如醫學和軍事技術。這在您的書中得到了鮮明的體現。您是怎麼做到的?

米華健:

寫這樣的書,當然需要利用二手研究,而且需要快速地消化、吸收這些成果,提煉出其中的精華。這種做法,跟自己坐冷板凳、看檔案當然是不一樣的,後者是基於具體的實證材料的一點一滴的積累,而前者則是要基於一個理論視角,然後才能使得材料為我所用。當然,對我來說,這種寫法可能還是太冒失了,因為很容易犯錯——在我的專業領域之外,不管我的閱讀量有多大,我都是一個外行。

此外,這種寫法,也跟我的世界史教學經驗有關。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亞利桑那大學教中國史。我的妻子當時在華盛頓做記者,為了和她團聚,我不得不轉而關注世界史的教學與研究,這樣才能在華盛頓謀得一份教職。我也喜歡彈吉他和曼陀林,最近還認識了一個特別擅長爵士樂的小夥子,靠音樂他也賺不了什麼錢,只能到處找不同樂隊演出。我跟他聊到這方面的話題,他說了句「You have to fake it till you make it」,這句話很難譯成中文,其實意思就是你的膽子要大,這樣才能挺得過去,就像馬戲團演員走鋼絲一樣,你要一直不斷地往前走,很快你就習慣了。

還有一點,我之所以選擇研究清朝的新疆史,可能因為我個人的趣味就是對邊緣地區更為關注——我喜歡站在邊疆,從外向內看。在我開始研究新疆的時候,西方並沒有多少學者關注這一領域。這還是我的性格使然,就是喜歡離開喧囂的人群,關注邊緣的地區——在這樣的領域,我可以一個人做我喜歡的研究。

說到您喜歡的研究,您本人現在的學術興趣是什麼?

米華健:

我現在的學術興趣是中亞文化史,主要關注弦樂器怎麼從原產地擴散到整個歐亞大陸,在這一方面,遊牧民族扮演著發明者和傳播者的雙重角色,這就需要把考古、音樂尤其是民族音樂和藝術史方面的研究結合起來。蘇聯在烏茲別克斯坦和阿富汗的考古方面取得了許多重要成果,為了利用這些成果,這幾年我一直坐在本科生的教室裡面,跟著他們一起學習俄語。

您肯定清楚,現在中國學界非常關注美國的「新清史」,有批評的,也有讚揚的。作為「新清史」學派的重要成員,您怎麼看「新清史」呢?從學術方面,您覺得「新清史」有什麼貢獻和局限呢?

米華健:

中國有關新清史的討論我看了一些,不能說全部看過,但是主要的討論都有了解,不管是對我還是對歐立德,都有激烈的批評。在這方面,我有幾點意見。

首先,「新清史」這個詞跟「絲綢之路」有點像,其實是不夠完整、全面的,一定程度上扭曲了事實。在美國亞洲研究會的一次年會上,從一個研究生做的報告裡面,我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我當時很驚訝,原來已經有人把它當作一個學派、一種思潮來研究,雖然名稱叫「新清史」,但我知道,既然由年輕人提出這個概念,就說明不新了,我已經是上一代的人了!

在我看來,除了邊疆、民族、帝國性這些議題,許多用英文寫作的、關注清史的漢學家的研究成果,都沒有被「新清史」包括在內,這是很遺憾的,比如,性別史、環境史方面的很多研究,又比如Kenneth Pomeranz(彭慕蘭)那本突破性的著作《大分流》——這本書當然是「新」的,也關注清史,而且有著廣闊的全球視野。對這些學者來說,「新清史」這個提法是不公平的。

其次,我知道,很多人在不斷暗示,甚至直接明說,「新清史」是分裂中國的學術陰謀,想要搞垮中國。這也是不對的。我可以理解他們為什麼這樣想,但這的確是個誤會。我們之所以進行被稱作「新清史」的研究,目標其實是調整、修正包括費正清在內的那一代歷史學家的學術話語(discourse),比如朝貢制度,比如漢化,又比如中國中心論。原來美國的本科生學的中國史,全是這套東西——他們可能連鴉片戰爭都不知道,但他們卻知道朝貢,知道外國大使出訪北京,要向中國的皇帝磕頭。現在的美國新聞提到中國崛起,還會用到「朝貢」這種概念和「磕頭」這類詞彙。

費正清(John King Fairbank)

舉個例子來說,我在研究十八世紀新疆的哈薩克人與蒙古人、滿人之間的牲畜-絲綢及棉布貿易的時候,發現與費正清所說的不一樣。在費正清的歷史敘事當中,當時中國與外界的物資交流都是朝貢性質的,沒有商業往來,這顯然是不對的。比如,曾有大臣向乾隆皇帝建議將哈薩克人集中到北京,遭到了乾隆皇帝的否定,理由就是這並非朝貢。隨著檔案的開放以及學術交流的增多,類似這樣的發現只會越來越多。新清史所針對的,也主要是漢學領域的這類陳舊歷史敘事。

事實上,在研究清朝新疆史的過程當中,我發現,清朝對新疆、西藏、東北這些邊疆地區的經營與管理,有很多值得肯定的地方。以新疆為例,清朝在徵服新疆以後,差不多一百年左右當地沒有出現大的叛亂,雖然有跨越邊境的幾次幹涉,但是沒有本地人的大規模起義。不單是中國史,哪怕是整個世界史,這在任何一個帝國的管轄下都是罕見的。正因如此,清朝作為一個帝國如何管理邊疆的土地與族群,就成了一個特別值得關注的問題。所以,與其說我的研究是在抨擊、批評中國,倒不如說是從正面肯定了清朝對邊疆的統治。

最後,我們這一代出生並成長於上世紀中葉的美國歷史學者,都早已習慣從學術上批判美國。要知道,我們都經歷過美國的民權運動,對我們來說,歷史研究不僅僅是對過往的總結和解釋,通過它來反思、批評美國政府的所作所為,是非常自然的事情,所以我們才會特別關注原住民問題和人權問題。有人問過我,為什麼會去研究邊疆民族,我只是簡單地回答說「感興趣」。實際上,這份興趣,潛意識裡也是受到民權運動對少數族群的關注的影響。對我來說,我批評美國政府,不是為了搞垮美國政府,我只是想通過歷史研究提出自己的觀點,而不是削弱美國政府的正當性和合法性——對美國是這樣,對中國,也是這樣。

很多學者非常關注歐亞大陸的環境變遷。而您在《絲綢之路》這本書中第一章所討論的,恰恰也是「環境與帝國」。您如何評價這方面的歷史研究?

米華健:

我認為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新的研究課題——其實也不完全是新的。十九世紀就有地理學者和探險家關注到,中亞的環境、氣候與遊牧民族入侵農業社會之間的關係。現在,我們一方面有了更好的科技手段、更多的數據資料,另一方面,中亞環境也在不斷發生變化,這些都促使我們關注環境方面的研究。當下我們面臨一個歐亞大陸歷史研究上的突破,就是把考古學、古生物學、氣候研究和歷史文獻研究結合起來,可以刷新我們的歷史認識。

有趣的是,您還建議讀者去讀讀卡爾維諾的《看不見的城市》,能談談這樣的文藝作品對您的研究有什麼影響嗎?

米華健:

卡爾維諾的小說其實是一個循環,表面上寫的是馬可波羅與忽必烈汗關於不同城市的對話,事實上,你會發現,在小說的結尾,馬可波羅說的每一座城市,都是威尼斯。這也讓我想到,不管我走到哪裡,研究什麼,哪怕我關注的是「他者」,但永遠離不開自我這個主體。客觀只是歷史學者的理想,而你的自我永遠都存在於你的研究之中。這不是什麼壞事,你的激情,你的文採,都由於你的自我才得以呈現。

最後要提一個宏觀的問題,傳統歷史學所關注的,歷來是歐亞大陸的兩端,也就是歐洲和東亞,而夾在這兩端之間的內亞史,似乎處在從屬的、修飾的和邊緣的地位。那麼,您認為內亞史如何有助於我們認識整個歐亞大陸人類的歷史?

米華健:

從上世紀七十年代以來,美國歷史學界有一個傾向:找回「被遺忘的人群」,這個人群可以是工人、農民、黑奴、婦女、原住民,可以是歐美國家之外的第三世界國家的人群,還可以是社會底層民眾。事實上,邊疆遊牧民族也是被遺忘、被忽略甚至被歧視的人群。但對我來說,光是這樣嘗試著從歷史當中「拯救」邊疆遊牧民族,還不足以形成意義,更重要的是,遊牧民族在歷史上一直扮演著連接東西南北歐亞大陸的重要角色。他們不單單是運輸隊,也有自己在經濟和文化上的訴求,尤其是大的遊牧帝國,比如蒙古和突厥帝國。這對世界史的發展產生了重大影響。

土耳其盤(1500-1525年,波士頓博物館藏)

中國青花瓷盤(明永樂,1403-1424年),上圖的土耳其盤是這個青花瓷盤的仿製品

我在《絲綢之路》這本書當中,也舉了青花瓷作為例子。其實,不能說青花瓷完全是「中國」的產品。它的青藍色來自於鈷,而鈷原本是由蒙古帝國從伊朗大量地運入中國內地的。青花瓷在當時的中國其實並不算最高檔的瓷器,但元朝統治者喜歡,從而在西域的伊斯蘭國家也引發了需求。因此,我們可以說,正是由於遊牧民族的喜好和傳播,現在全世界的民眾才會把青花瓷當作中國瓷器的象徵。所以,遊牧民族在世界史當中扮演的角色,還不僅僅是「被遺忘的人群」這麼簡單,他們起過重要的作用,有著重要的意義——我的工作,就是把這些作用和意義發掘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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