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華社記者回憶當年採訪陳景潤:怕退休後生活困難

2020-12-04 讀史聊天下

來源|《百年潮》雜誌 2009年第8期

作者|顧邁男

原題《當年採訪數學家陳景潤》

數學家陳景潤在從事數論研究工作的資料照片。新華社發

20 世紀 70 年代初,我在一次採訪中了解到,在數學基礎理論方面作出世界先進成果的陳景潤處在病危中,處境艱難,得不到及時有效的治療。出於一名新華社記者的責任心和對那個年代科學家不幸遭遇的同情,我把了解到的情況寫成幾篇內參,這引起了毛澤東、周恩來等中央領導同志的重視,使陳景潤終於得以治療。在長期交往中,我和陳景潤結下了誠摯的友誼,知道了陳景潤一些鮮為人知的故事。

初識陳景潤

20 世紀 70 年代初的一個春日,我在中國科學院參加一次報告會,聽當時中科院負責人武衡在報告中說: 「我國年輕的數學工作者(他未講姓名),在數學的基礎理論研究方面,作出了一項具有世界先進水平的成果……」

武衡講的這位年輕的數學工作者是誰?聽到這裡,記者的敏感驅使我立即詢問坐在旁邊的中科院的一位局長。

「哦,他叫陳景潤,病危啦!是個怪人!」

聽了這番話,我心想:既然作出了具有世界先進水平的科研成果,又病危了,此人一定有採訪價值。於是我決定立即找到並採訪陳景潤。

次日早晨,我來到位於中關村的中科院數學研究所,說明來意後,接待我的一位姓羅的「革委會」負責人用疑惑不解的目光注視著我,慢吞吞地說道: 「噢,你找陳景潤,你找他幹什麼?」 「我想採訪他,聽說他作出了一項有世界先進水平的科研成果。」我答道。那位負責人眯縫著眼想了想,說:「這個人生命力很強,中關村醫院來了幾次病危通知單,說他快不行了,而他至今還活著……」那位負責人用極為冷漠的語氣講了上述一番話,苦笑了一下,又說: 「反正他也不能去工廠、去農村搞成果推廣,他搞的那個哥德巴赫猜想也沒啥用處,我們都懶得理睬他。」那位負責人說著說著,陳景潤恰巧來了,笑嘻嘻地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望著這位採訪對象,驚詫不已。當時已是暮春時節,而他還穿著一身藍色的棉襖棉褲,戴著一頂破舊的藍色鴨舌帽。在場的人大概看出了我的驚訝,便說,陳景潤因為患結核病,常年發低燒,因而這般摸樣。

「陳景潤,這位是新華社記者,她要採訪你,你要老實回答問題!」陳景潤大概已經習慣了別人用這種語氣對他說話,對那位負責人充滿訓斥的話語並不介意,蒼白的臉上依然洋溢著笑意,不停地對我點頭說: 「謝謝,謝謝……」

為陳景潤寫內參

在這之後,大約一個星期的時間裡,我天天到中科院數學研究所,找陳景潤和研究所業務處的負責人等採訪。通過相關資料和大量的採訪,我知道了研究哥德巴赫猜想的大體情況、陳景潤的研究成就和身體、生活狀況。

1742 年,德國數學家哥德巴赫給大數學家歐拉寫了一封信,他在信中提出了兩大猜想,一個猜想是,任何一個大於 2 的偶數,都是 2 個素數之和;第二個猜想是,任何一個大於 5 的奇數,都是3 個素數之和。歐拉給哥德巴赫回信說,他相信兩個猜想是對的,但是,他不能證明。

18 世紀、19 世紀的許多數學家研究過哥德巴赫猜想,但都沒能作出證明,以至到了 1900 年,德國數學家希爾伯特在第二屆國際數學會的著名演說中,把哥德巴赫猜想作為 19 世紀最重要的未能解決的數學難題之一,留給 20 世紀的數學家們解決。然而,要證明哥德巴赫猜想是很艱難的,1921年在英國劍橋大學召開的國際數學會上,德國數學家朗道十分無奈地說:用現今的數學方法,要證明哥德巴赫猜想,是力不可及的……

自從德國數學家哥德巴赫提出那個著名的猜想以來,在 200 多年的漫長歲月裡,前 150 年研究它的工作進展始終不大,直到後來才陸續有了些成果。

我國中科院數學研究所年輕的助理研究員陳景潤對哥德巴赫猜想很感興趣,他興奮地關注著國內外數學家關於哥德巴赫猜想的研究,對人說:「我不想和中國人比高低,我要和外國人比高低!」

陳景潤(右)和數學家華羅庚在一起

在廈門大學讀書時,陳景潤聽老師們說,早在20 世紀 30 年代,華羅庚就研究過哥德巴赫猜想,並且取得了很好的成績,因此,他首先鑽研了華羅庚的名著《堆壘素數論》,不僅讀,而且按照自己的思路演算。後來,他給華羅庚寫了信,附上自己的論文《塔內問題》。在論文中,他對《堆壘素數論》書中的 5 個定理進行了修正。華羅庚看了這篇論文後,問自己的學生、數論組負責人王元等人: 「這個陳景潤是幹什麼的?」王元等把聽說的陳景潤大學剛畢業、在廈門大學圖書館工作的情況告訴了華羅庚。華羅庚很高興,認為「這個年輕人很有想法,很有培養前途。」在華羅庚的建議下,陳景潤於1956 年秋天被調入中科院數學研究所工作。陳景潤對我這樣說過:他「是華先生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走後門』調來的人。」從此以後,陳景潤更是潛心研究哥德巴赫猜想,甚至在十年動亂中也沒有停止過。

1965 年冬的一天,陳景潤興衝衝地交給王元一篇論文,題目是《大偶數表為一個素數及一個不超過兩個素數的乘積之和》,論文共 200 多頁。經過認真研究,王元認為這篇論文的論證是正確的,同時提出還須進一步簡化。

「文化大革命」中,大多數學術刊物停刊。1966 年 5 月, 《科學通報》僅發表了一頁簡報,公開了陳景潤關於哥德巴赫猜想的研究結果,但對此國內外的許多數學家不相信是真的。《中國科學》復刊後,1973 年陳景潤在該刊發表了作了大量簡化與改進的論文《大偶數表為一個素數及一個不超過兩個素數的乘積之和》,共 20 多頁。王元等人看了他的這篇論文,驚喜地發現:從 1960 年到 1972 年,陳景潤研究哥德巴赫猜想,作出了超越前人的獨創性成果,既超過了國內的水平,也超過了國際上的先進水平。

我在採訪中了解到,陳景潤所從事的這項題為哥德巴赫猜想的研究,是一項基礎數學研究工作,雖然一時還不能用在工農業生產上,但在國際上還是很有影響的。我還聽中科院數學所的同志說,陳景潤是在健康狀況不佳的情況下取得這些研究成就的。陳景潤當時患有嚴重的結核病,仍潛心研究,用過的稿紙有幾麻袋,體力不支時,就買些便宜的人參泡水喝。他每月只有 80 多元的工資,三年困難時期,他把自己節省的幾十斤糧票捐給了災區……可是,陳景潤病情已經很嚴重,中關村醫院已經多次給數學所下達病危通知書,他的生命已危在旦夕。

了解到陳景潤在數論方面的傑出成就和他健康狀況極度惡化的處境,我懷著極大的同情心和記者的責任感,在採訪後,趕寫了兩篇內參稿件:一篇題目是《中國科學院數學研究所助理研究員陳景潤作出了一項具有世界先進水平的成果》,另一篇題目是《助理研究員陳景潤近況》。我在內參稿中詳細記述了我了解的上述情況,並呼籲有關部門能關心關心陳景潤,給他治治病,讓他把這項研究工作繼續下去……

和陳景潤成為好朋友

上述兩篇內參稿件以及後來我接連採寫的十幾萬字的關於陳景潤的內參稿件,都受到新華社國內部有關負責人和編輯們的熱情支持。他們及時將我寫的稿件排成清樣,迅速送給了中央領導。在這之後不久,我便接到當時的國務院科教領導小組的通知,要我陪同有關負責人(其中有遲群、武衡等人)到中科院數學所看望陳景潤。

1973 年 4 月 25 日凌晨 3 時左右,我們乘坐幾輛小汽車,浩浩蕩蕩地來到中關村數學所的宿舍。穿過暗黑的走廊,來到了陳景潤僅 6 平方米的小屋。門打開後,我們看到陳景潤正在稿紙上書寫,進行數學研究,床上的鋪蓋還沒有打開。見我們來了,陳景潤呆呆地站在床和桌子的狹縫裡,驚恐不安地看著我們這些不速之客。他不知我們的來意,不知所措地沉吟片刻後,結結巴巴地說: 「對不起,我……」他解釋他在聽英語新聞廣播,表示他關心政治,並非搞數學研究。他之所以如此驚恐和辯解,是因為那時對他專心搞研究、不問政治進行過嚴厲的批判,他曾表示今後不再搞業務了。他以為我們是半夜來檢查的。

那天,我們突然進入陳景潤的小屋,陳景潤惶恐不安,我也被映入眼帘的景象驚呆了:房內靠牆放一張單人床,床前放著一張三屜桌,桌子上、床上到處都堆放著書籍、資料,窗臺上、地上放著幾個破飯碗、藥瓶子,碗裡剩有幹了的醬油……同行的中科院的同志說,為了節省,陳景潤平時不吃菜,用醬油泡水就著飯吃。 「好長一段時間,陳景潤因患病,發低燒,只拿 80%的工資,而他房間裡的燈夜夜亮著。」見這情景,我的眼睛不知不覺地溼潤了。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在那個所謂「知識越多越反動」的年月裡,竟然還有像陳景潤這樣痴迷於科學研究的人。

剛剛獲得解放的中科院負責人武衡向陳景潤說明了來意,要陳景潤到清華大學檢查病情。陳景潤這才釋然。在這之前,武衡告訴我說,毛主席、周總理,還有江青等,看了我寫的兩篇內參,批示有關部門關心一下陳景潤,並按內參提出的要求,給陳景潤治病……原來,武衡等人深夜造訪陳景潤,是奉命來帶他看病的。

這天凌晨,武衡等人把陳景潤帶到清華大學的一個會客室,坐下來以後,向他傳達了毛主席的批示。陳景潤聽了,蒼白的臉上漾起了笑意,用帶有福建口音的話喃喃地說: 「謝謝!謝謝!謝謝毛主席的關懷,我沒有作出什麼貢獻……」隨後,同行的北京協和醫院內科專家張孝騫等幾位醫生給陳景潤檢查了身體,然後,對陳景潤說: 「你需要系統的持續的治療,需要休息,增加營養,只要肯住醫院,你的病是可以治好的。」幾天以後,陳景潤便被送進了解放軍 309 醫院。

住院治病,是陳景潤很不情願的。送陳景潤進醫院的那天傍晚,我被邀請跟隨國務院科教領導小組及中科院負責人一同前往。於是,我們再次來到陳景潤的宿舍,見我們來了,陳景潤滿臉不高興的樣子,遲遲不肯動身,並明確表示不願意住院,數學所的負責人問他為什麼?陳景潤很小心地說:「再來了運動,你是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我是修正主義苗子,住醫院要花國家很多的錢,是會受批判的!」經過再三勸說,陳景潤很勉強地跟我們走了。

我被安排同陳景潤、國務院科教領導小組負責人同坐一輛車。途中,那位負責人問陳景潤,聽說你在銀行裡存了很多錢?你的生活國家負擔,你存那麼多錢幹什麼?陳景潤聽後,思忖半晌說, 「文化大革命」中,數學所的造反派來宿舍把他的存摺都拿走了,最近才還給他。他說: 「我身體不好,怕將來退休後生活困難。因此,我把錢都分散存在了中關村附近的幾個儲蓄所裡……」

說話間,我們來到 309 醫院。由於事先打過招呼,因此,醫院很重視對陳景潤的接診工作,各級醫護人員都趕來了。護士拿來了病號服,要陳景潤換時,無論人們怎麼勸說,他也不肯脫下那身厚厚的棉衣、棉褲。最後,不得已把白色的病號服套在了他的棉衣棉褲上。見這情形,國務院科教領導小組那位負責人讓在場的醫護人員出去以後,說:「陳景潤,把存款單拿出來吧!」陳景潤不情願地從

棉襖裡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塑膠袋,遞給那位負責人。隨後,那位負責人又遞給了同去的中科院數學所負責人。

國務院科教領導小組那位負責人問陳景潤:「你這裡面共有多少錢?」

「不知道,現在我的腦子很亂!」陳景潤說。

「這樣吧,我念,你記。」那位負責人對我說。

一張張存單最後算下來,共有 6000 多元人民幣。另外,還有兩塊手錶。

「這些存單請你們所長帶回去,鎖在研究所的保險柜裡,你在這裡安心養病,等病好了,回到研究所時再還給你。」那位負責人說。

陳景潤聽了,無奈地點了點頭。但是,住院期間,他還是偷偷跑回數學所,要回了那些存單,由自己保存。

經過一段時間的精心治療,陳景潤的病情大有好轉,我不時地去醫院看望他,隨時把他的病情通過內參向上反映。從這以後,我和陳景潤成了好朋友。他從一次次無形受到的關懷中判斷,我大概是他唯一可以講真話、可以信賴的朋友。

向我傾訴出名後的煩惱

陳景潤成名後,當上了全國人大代表。「四人幫」垮臺以後,科學界恢復職稱評定工作,他第一批被評為研究員,中國科學院還在中關村分給他一套寬敞的住房。

1978 年,全國科學大會召開,陳景潤被安排坐在主席臺上,並作報告,向來自全國各地的上萬名科技人員講述了自己的故事。在報告中,他用了整整一段的篇幅,講述了新華社記者對他的幫助。在這之後,我發現陳景潤的思想發生了一些變化。作為老朋友,我曾委婉地批評過他。事情是這樣的:有一年,人大開會期間,我和他在京西賓館相遇。那天,他精神煥發,笑容滿面,他對我談了成為名人後的種種苦惱,也談了研究哥德巴(陳景潤這樣稱呼哥德巴赫猜想)的進展。談話中,他向我訴苦說,出名了,有很多記者在各種場合老是圍著他轉,弄得他很煩。有的記者甚至半夜去敲他的門,他問我怎麼樣才能擺脫這些記者。他還笑著對我說: 「深更半夜地來敲門,誰知道他是記者還是小偷?」 「不過,顧大姐,你例外,你隨時可以來找我。」

聽了他的這番話,我心裡很不舒服,對他說,新聞記者都是我的同行,人家採訪報導你,是好意,你不應該把深夜來採訪的記者和小偷等同看待。然後,我對他說,以後我也不會隨便打擾他……

不過,即便是這樣,陳景潤仍把我視為知己。有一天,他急匆匆地來到我的家中,對我說,他要結婚了,徵求我的意見。我祝賀了他,對他說,這純屬他個人的私事,請他自己決定。

「陳景潤回來了!」1979 年 6 月的一天,中科院數學所業務處負責人喬立風打電話給我說。我問陳景潤現在在哪裡,喬立風說在他原來那間 6平方米的宿舍裡。於是我趕到了數學所,和喬立風見了面,一起去宿舍見陳景潤。

喬立風說,陳景潤提升為研究員後,研究所給他安排了寬敞的住房, 「但是,他仍然不肯搬家呀!」談話間,喬立風陪我來到了陳景潤的宿舍門前。正要敲門,陳景潤已經從門裡邁出來了,笑著邀我們裡面坐。這天,陳景潤上身穿了一件褪了色的中山裝,下身穿一條「的確涼」褲子,留著小平頭,除了人顯得胖些外,和以前相比看不出有什麼變化。宿舍裡,床上、桌上、地上、窗臺上,仍舊堆滿了書。

「你還住這間小房子啊?」我一面環視宿舍的擺設,一面問。

「早就叫我搬家,我沒搬。現在大家住房都很緊張。我只有一個人,這就夠好啦。」

我們之間的談話就這樣開始了。在長達 3 個多小時的時間裡,陳景潤興致勃勃地向我談了不久前他訪問美國的觀感。他說,美國普林斯頓高級研究所所長伍爾夫教授分別給他和著名拓撲學家吳文俊來信,邀請他們前往參觀訪問。他和吳文俊夫婦、一名翻譯於 1979 年 1 月 6 日到達普林斯頓。這個研究所是世界著名的研究中心,經常邀請各國知名的學者前去訪問,那裡環境幽靜,類似我國北京的香山,有茂密的森林,如茵的草地和盛開的鮮花。最使人感興趣的是這裡的圖書館藏書很多,一天 24 小時開放。各國科學家有時在閱覽室喝茶的時候也交流學術思想。

「我還是老毛病,喜歡一個人在圖書館裡看書,有時也參加茶會,但是不多。」他笑著說。然後,他繼續告訴我: 「我也同各國科學家交談,印度、義大利、日本的都有。大家在黑板上演算各種各樣的題目。這個研究所分物理、數學、歷史 3 個研究部門,行政負責人是美國人。但是,在這裡工作的科學家大都不是美國人。科學是沒有國界的。著名的物理學家愛因斯坦曾經在這裡工作了 20 多年,最後在這裡去世。我和吳文俊教授在這裡參加了紀念愛因斯坦誕生 100 周年的紀念會。」

陳景潤告訴我,他到普林斯頓主要是參觀、訪問,繼續搞自己原來的研究工作。訪問期間,應邀到普林斯頓大學作了一次演講。各國科學家對他以往在數學研究方面的工作成績給予充分的肯定,讚譽他發表在《中國科學》上的關於哥德巴赫問題的研究成果是著名的「陳氏定理」,還稱讚他在「篩法」問題上有很大貢獻。美國以及英、法、德的一些大學和研究所也曾邀請他前去講學或短期工作,由於他感到國內還有許多工作要做,都婉言謝絕了。

「幾個月以來,通過和各國同行共同探討數論方面一些大家共同關心的問題,也增強了相互間的了解,這對大家都是有益的。」最後,陳景潤說。談到今後的打算,他說了兩個字—— — 「念書」。

對於成名後忙於各種事務,陳景潤也還是很清醒的。他說: 「現在學術活動以外的事太多了,太分散精力了。我非常想靜下來念書。不然,就要落後了,就要辜負黨和人民的希望了。」然後,他告訴我在美國訪問期間,他收到了中外人士上萬封來信。對此,他很無奈地說: 「我很想都答覆,實在沒有時間啊!」

這次採訪以後,我針對當時社會上傳說陳景潤可能在美國不回來了的種種謠言,寫了一篇通訊,題目叫《他還是他》。新華社播發後,1979 年 6月 8 日《人民日報》及各報在顯著位置刊出。

從哥德巴赫提出那個著名的猜想,到陳景潤的論文發表,中間經過了兩個世紀的漫長歲月。陳景潤的研究成果在國內外都產生了很大影響。英國數學家赫胥黎在給陳景潤的信中讚嘆說: 「啊,你移動了群山!」如今,陳景潤早已駕鶴西去。前些年,他的遺物、手稿被永久地陳列在國家博物館裡,供世代瞻仰、緬懷。他的名字和業績,同中國歷史上所有的英雄人物一樣,將永垂青史。

相關焦點

  • 追憶採訪陳景潤
    中央組織部知識分子工作辦公室的負責同志老徐來到我們報社,說最近境外媒體有一些關於陳景潤的不實報導,有的說他處境很不好,有的說他已經去世了。他希望報社派記者去採訪一下陳景潤,以正視聽。    在去中科院的車上,老徐已經跟我們大致介紹了陳景潤的近況。7年之前,陳景潤得了帕金森氏症候群,之後身體非常不好,這幾年一直處於休養、康復階段。
  • 由昆:廈大成就了陳景潤
    早報訊(記者顏劍虹)在陳景潤銅像落成儀式結束後,陳景潤的夫人由昆女士接受記者採訪時說,是廈大成就了陳景潤,陳景潤也是屬於廈大的。  由昆說,今年正好是陳景潤去世十周年,廈大為他塑造了銅像,這讓先生的音容笑貌仿佛又浮現在她的眼前,銅像勾起了她對先生的無限思念,同時也是對先生生前取得成果的再一次肯定。
  • 陳景潤的髮妻由昆:至今健在,獨自住60平舊房子,靠退休金度日
    人們常說,每個成功男人的背後,都站著一個了不起的女人,比如朱元璋的結髮妻子馬氏,比如鄧稼先的妻子許鹿希,再比如今天故事裡的主人公由昆,當年在她無微不至的關心和照顧下,丈夫陳景潤才得以安心做研究,今天我們便來說說他們的故事。
  • 吳苾雯:告訴你一個真實的陳景潤
    科學院召開黨員幹部大會那天,新華社女記者顧邁南剛好也在場,聽武衡講有一位青年研究人員取得一項世界水平的科研成果,她的心為之一動。幾天後,她與攝影記者鍾巨治一起到中科院,準備採訪陳景潤。
  • 丈夫陳景潤離開的日子
    因研究數學皇冠上的明珠——「哥德巴赫猜想」而享譽世界的閩籍數學家陳景潤與世長辭。歲月如梭。20年一晃而過,他們的兒子陳由偉已學成歸國,成家立業。    歲月如梭。與日俱增的寥落感,相愛相守的一份情,深埋心底,由昆大夫數著日子過。    現年65歲的由昆,雖說已經退休,但仍在她所熱愛的醫生崗位上工作。
  • 陳景潤48歲老來得子,去世後兒子子承父業:我也是學數學的人
    陳由偉的名字結合了陳景潤和他的妻子由昆共同的姓氏,可見陳景潤對這個家庭的喜愛。在陳由偉成長的過程中,陳景潤雖然與他的年紀相差很大,但是陳景潤並沒有讓兒子陳由偉感覺到巨大的鴻溝存在。根據陳由偉的回憶,他說陳景潤是非常善於和他「交朋友」的。正是因為二人能夠以一種平等的位置進行相處,使得陳由偉有著一個非常開心快樂的童年生活。
  • 新華社記者劉衛兵新書《回望20年》出版
    由新華社資深記者劉衛兵撰寫的記錄20年社會變化的紀實著作《回望20年——一位新華社記者的採訪手記》,近日由陝西師範大學出版社正式出版發行。」 新華社總編輯何平專門給該書作序《聚焦時代變遷》。劉衛兵1989年大學畢業到新華社從事新聞採訪至今整整20年。
  • 記者採訪百億富豪,卻發現是當年暗戀自己的師兄,後嫁對方成富婆
    有一個女記者曾經去採訪一個百億富豪,到了之後她才發現這個百億富豪竟然是當年暗戀過自己的大學師兄,兩個人因此也走到了一起,如今這個女記者也成為了百億富婆。這個女記者就是東方衛視的記者王津元,這個百億富豪就是上海首富郭廣昌。
  • 陳景潤當年證明的「1+2」到底是什麼理論?
    歐拉給哥德巴赫的回信歐拉在看到信件後回復了哥德巴赫並給出了這個猜想的加強版猜想:任一大於2的偶數(大偶數)都可寫成兩個質數之和1+2其實是一種弱化了的哥德巴赫猜想,陳景潤證明了任意一個充分大的偶數都可以寫成一個素數和最多不超過兩個素數之積的和。如果想證明哥德巴赫猜想,那麼證明1+2是一步步逼近終極答案的最後一步。
  • 「新華社天宮二號電」是這樣煉成的 ——「新華社特約記者太空日記...
    具體來講,新華社這次報導開創了「天地結合」的報導形式——首開世界新聞史上記者從地球之外發回報導的先河,兩位航天員以「新華社太空特約記者」的身份在太空進行現場報導;三名85後年輕航天人擔任地面「航天主播」,推出「天馬行空33天」系列進行解釋性、揭密性的微視頻報導。    事後回顧,新華社幾乎是完成了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 陳景潤的羅曼史
    第二天,陳景潤背著書包來到數學研究所,向同事們散發喜糖,向人們通報他的新婚之喜。晚上,他趕到友誼賓館,向正在那裡出席國際數學學術會議的數學家們發送喜糖。華羅庚、陳省身等許多著名數學家都向他表示祝賀,他們慶賀這位曾經不幸的同行終於建立了美好的家庭。華羅庚還專程趕到陳景潤的新房,送去一對茶杯,令新婚夫婦感動不已。由昆有較長時間的婚假,陪伴她的夫君,度過了幸福的蜜月。
  • 新華社記者方政軍新聞日記《瞬間的永恆》在漢首發
    12月28日,《瞬間的永恆——新華社高級記者方政軍新聞日記五十年》一書在華中科技大學首發,華中科技大學黨委書記、中國工程院院士邵新宇,華中科技大學副校長梁茜共同為新書首發揭幕。中國新聞教育界泰鬥方漢奇先生和新聞媒體領導、專家紛紛為該書評論和點讚。
  • 記者採訪十數人 獨家講述崔琦和他母親的故事
    (左)採訪崔琦先生獲得諾貝爾獎後,崔琦曾接受過著名主持人楊瀾的專訪。面對楊瀾的提問,崔琦流淚了,他給出了一個讓世界動容的回答:「如果我不出來,三年困難時期,我的父母就不會死。」□東方今報記者 王秋欣首席記者 趙媛/文 記者 沈翔/圖崔琦先生雖然在美國功成名就,但他心裡永遠抹不去未曾盡孝於雙親的遺憾。他說他寧願在河南當一輩子農民,也不想與父母天各一方,永不能相聚。他的母親,是對他人生影響最大的人。
  • 陳景潤48歲老來得子,62歲因病去世,如今唯一的兒子成就如何?
    陳由偉的名字結合了陳景潤和他的妻子由昆共同的姓氏,可見陳景潤對這個家庭的喜愛。在陳由偉成長的過程中,陳景潤雖然與他的年紀相差很大,但是陳景潤並沒有讓兒子陳由偉感覺到巨大的鴻溝存在。根據陳由偉的回憶,他說陳景潤是非常善於和他「交朋友」的。正是因為二人能夠以一種平等的位置進行相處,使得陳由偉有著一個非常開心快樂的童年生活。
  • 陳景潤48歲老來得子,62歲因病去世,如今唯一的兒子成就如何
    陳由偉的名字結合了陳景潤和他的妻子由昆共同的姓氏,可見陳景潤對這個家庭的喜愛。在陳由偉成長的過程中,陳景潤雖然與他的年紀相差很大,但是陳景潤並沒有讓兒子陳由偉感覺到巨大的鴻溝存在。根據陳由偉的回憶,他說陳景潤是非常善於和他「交朋友」的。
  • 陳景潤:激勵青年勇攀科學高峰的典範
    新華社發  新華社北京1月2日電(記者董瑞豐)蝸居於6平方米小屋的數學家陳景潤,借著一盞昏暗的煤油燈,伏在床板上,用一支筆,耗去了幾麻袋的草稿紙,攻克世界著名數學難題「哥德巴赫猜想」中的「1+2」……1978年,徐遲報告文學《哥德巴赫猜想》發表,數學家陳景潤的故事傳遍大江南北。  陳景潤的先進事跡和奮鬥精神,激勵著一代代青年發憤圖強,勇攀科學高峰。
  • 記者採訪十數人 獨家講述崔琦和他母親的故事(圖)
    獲得諾貝爾獎後,崔琦曾接受過著名主持人楊瀾的專訪。「你12歲那年,如果你不外出讀書,結果會怎麼樣?」面對楊瀾的提問,崔琦流淚了,他給出了一個讓世界動容的回答:「如果我不出來,三年困難時期,我的父母就不會死。」
  • 陳景潤在大連
    提起這句話,人們都會想起陳景潤。1959年9月,數學所裡進行批判大會,陳景潤成為攻擊的目標。批判完後,他就被清出了數學所,連同工資關係一起調離中國科學院數學所,下放到中科院大連石油研究所(今大連化物所)。化學所即今中山路大連化物所舊樓,原是日本殖民時期中央實驗所舊址,1949年3月改叫大連大學科學研究所,1962年才改稱大連物理研究所,習慣上,大連人都把它叫作「化物所」。
  • 「奇人」陳景潤去世23年:妻子說他死了,留下兩個遺憾
    ——塞萬提斯(西班牙)文章分類|歷史奇文文章字數|2557字,閱讀約6分鐘1991年,北京電視臺《祝你成功》欄目的一位記者有幸獲得採訪國際著名數學家陳景潤的機會。面對這位天才數學家,記者不禁提出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人生的目的是什麼?」他很好奇,陳景潤對這個問題的回答會與常人有何不同。當時,陳景潤已患帕金森症候群5年,生活不能自理。而且,因為他還患有咽喉炎,說話時發不出聲音,別人只能通過讀唇,寫字等方式與他交流。就是在這樣困難的情況下,陳景潤給出了出人意料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