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中國教育,總有一個繞不過去的問題,即著名的「錢學森之問」:
「為什麼我們的學校總是培養不出傑出人才?」
「這麼多年培養的學生,還沒有哪一個的學術成就,能夠跟民國時期培養的大師相比。」
錢老的這兩個感慨,也是我們心裡一直以來的疑惑。
這也促使人們頻頻回顧、屢屢望向坐落於昆明的那所傳奇名校——「中國教育史上的奇蹟」——西南聯大。
在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西南聯大辦學極其不易,要向內地逃難、要躲避空襲、還要保護人才,可謂是顛簸流離。
平時,教室頂用瓦片和茅草蓋著,碰到大雨天,就叮叮咚咚地漏水;師生宿舍條件極差,閉著眼睛隨手一捉,就能捉到蝨子、臭蟲。
電影《無問西東》裡正在建設的聯大校舍
朱自清在西南聯大授課的那一段時間裡,體重一直往下掉,瘦到了38.8公斤,他的兒子心疼地回憶,「他不是精神上的老,而是生活條件實在太差了。」
儘管如此,西南聯大仍然培養出了一大批卓越的人才:兩位諾貝爾獎獲得者,五位國家最高科技獎獲得者,八位「兩彈一星」功勳獎章獲得者,百位中國科學院和中國工程院院士……
包括我們這一代人熟悉的鄧稼先、朱光亞、楊振寧、李政道、汪曾祺、何兆武、許淵衝等大師,也曾是西南聯大的學生。
上排左起:汪曾祺、楊振寧、鄧稼先
下排左起:何兆武、王希季、許淵衝
凝聚聯大精神的「琥珀」:
西南聯大國文課
這樣堪稱奇蹟的教育成就,離不開西南聯大獨特的學術氛圍和聯大精神。
這就不得不提當年全體任課教師編選的通識課本——《西南聯合大學國文選》。
這個課本,來之不易。
西南聯大的大一國文課,是面向全校一年級學生的必修課程。
為了給大一新生最好的國文課本,朱自清、羅庸等大師,親自編選了四年之久,才敲定這卷薄薄的課本。
單看選篇,我們就會被那個年代的獨特風採所吸引:
開篇的《論語》,選的不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這樣體現傳統儒家思想的段落;
而是「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這樣彰顯不同個人志向、偏向於道家瀟灑精神的內容;
李清照的作品,選的不是「紅藕香殘玉簟秋」,而是講述她和趙明誠往事的《金石錄後序》,行文真誠坦率,讓人唏噓。
來自西南聯大的汪曾祺對這些選文,有著極為中肯的評價:
「不僅是訓練學生的文字表達能力,這種重個性,輕利祿,瀟灑自如的人生態度,對於聯大學生的思想素質的形成,有很大的關係。
聯大學生為人處世不俗,誇大一點說,是因為讀了這樣的文章。這是真正的教育作用,也是選文的教授的用心所在。」
他還直言,「聯大的『大一國文』是我走上文學道路的一本啟蒙的書」。
著名作家汪曾祺
著名翻譯家許淵衝也說:
「這一年度的『大一國文』真是精彩;中國文學系的教授,每人授課兩個星期……如聞一多講《詩經》,陳夢家講《論語》,許駿齋講《左傳》,劉文典講《文選》,唐蘭講《史通》,羅庸講唐詩,浦江清講宋詞等等。」
國寶級翻譯家許淵衝(右一)
可是,由於條件不好,那時候的聯大連課本都印不起,國文課本數量極其有限。
學生們只能共用同一個課本,上屆學生用完了,傳遞給下屆學生,課本的空白間隙處,往往留有不同學生的各種筆記。
數量本來就少,再加上多年的戰亂顛簸,現在的我們,差點就看不到這個國文課本了。
好在清華大學國學研究院副院長劉東,在2015年的時候,與譯林出版社共同重新整理出版了《西南聯大國文課》。
久違七十載的西南聯大國文課本,得以完整地重見天日。
「大一國文」不僅僅是一本教材,更是西南聯大留下的精神遺產,向我們啟迪著自由與傳統的會通,昭示著中學與西學的融合,也讓我們這些後來者,可以一睹那個黃金時代的風採,讀一讀汪曾祺、許淵衝、楊振寧、鄧稼先這些大師們曾經讀過的老課本。
然而,這本書雖然在讀者中廣受好評,但也有不足,很多讀者反映沒有註解,讀不懂;
抑或是為了情懷而買,可是只能看選篇,看不到西南聯大背後的故事,實在不夠過癮。
普通人直接讀這本教材,往往抱著崇敬、期待的心情,卻苦於沒有人答疑解惑,最終掃興而歸。
為此,三聯中讀攜手譯林出版社共同打造了這門《西南聯大國文課》音頻課程,邀請一眾名師深入解讀這本教材,以饗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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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培養出兩位諾獎得主的西南聯大,它的國文課本為何讓人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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