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膏作為其中的君藥,便開始進入了歷代醫家的視野。當然其中也有不建議使用石膏者,如吳鞠通便為石膏的使用設立了白虎湯四禁。但是在近現代時期,有一位醫家可謂是將石膏使用的出神入化,以至於他有著「石膏先生」、「石膏大王」等名號,他便是張錫純。
石膏甘、辛,性大寒,可入肺、胃兩經,具有清熱瀉火、除煩止渴的功用,且外用還能夠收溼斂瘡生肌。張氏對於石膏,有著非常高的評價,認為其「為藥品中第一良藥,真有起死回生之功」「為救顛扶危之大藥」,可見其對這一藥物的喜愛。那麼到底張氏是如何靈活應用石膏的呢?
首先便是遵循嚴格的辨證論治思想。辨證論治使我們傳統中醫最基本的原則之一,四診合參,綜合分析從而認清患者身體的最主要矛盾,才是最首要的一步。張氏認為石膏為清陽明胃腑實熱之聖藥,故使用石膏的依據便是辨證為實熱證,且火熱熾盛時。在治療瘟疫、溫病、婦人產後熱病、小兒發熱等各種內外傷疾病中,張氏每每使用生石膏,都能起到立竿見影之效。而這些疾病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便是實熱之病機。因此,張錫純使用石膏的第一個「技巧」,便是認清病機,準確辨證。
其次,張錫純之所以能夠將石膏使用得出神入化,是他在使用石膏時,炮製方法、服藥方法等方面都仔細把控。由於在明清時期,許多醫家都認為石膏大寒,十分敗壞胃氣,故不可輕易使用,因此則轉用煅石膏。但張氏卻認為煅石膏性收斂,若用於治療外感實熱,只會斂住痰火,凝結不散。故其堅持使用生石膏,取其涼散之性,透表解熱。
此外,在服藥方法中,張氏也很有講究。如其在治療一老翁之癰腫時,以大劑白虎湯加以銀花、連翹等藥物「徐徐溫服下」,如此便可防止藥物過於寒涼,敗壞胃氣。更如其在治療一「張家女腹中絞痛,生命垂危」時,以涼水送服生石膏,為取其藥性直達,以快速起效。
總得來說,張氏在使用生石膏時,絕不照搬前人想法,而是自有一套理論。且其膽大心細,辨證準確該用則用,分清情況靈活運用,以求正確發揮石膏之作用。這也是他為什麼能夠在大劑量使用石膏的基礎上仍然能夠不出差錯,爐火純青。當然,這也為我們在治療各種熱病時提供了寶貴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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