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平時不努力,臨考就抱佛腳。
眼看一個星期後就考試了,平時就逃課逃上癮的我只能選擇在這個星期之內把厚厚的《人體解剖學》消化掉。
要短時間做到,閉關是必須的;早出晚歸,遠離塵世,也是應該的。
每天早上五點出門,晚上一點回宿舍,舍友是沒有機會見到我的了,他們都說我已經獻身於偉大的考試事業。
俗話又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在這個非常時期裡,我幾乎是斷絕了所有和外界的聯繫,包括我的女朋友的來電也被我狠狠地掐掉了。每天跑自習室太多熟人見到了也不行,比如說你想好好背些知識點,你就得大聲讀出來啊;再比如你想好好地看看些知識點,如果你是在圖書館或者自習室,你的視線,哦不,我的視線就絕對會被隔壁的異性物體牽引過去。
綜上所述,想要複習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不過每天面對著這些理論性的東西,頭兩天看著背著就覺得如同嚼蠟。
想到自己缺席了整個學期的實驗課,著實是對不起黨和國家,所以我決定理論聯繫實際——去解剖樓把缺掉的知識補上來——畢竟也是交了學費的嘛。
作為一個醫科學生,要進解剖樓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但作為一個沒有老師批准而且是面臨考試惡補的醫科學生,要進解剖樓就是一件不簡單的事情了。
做這個事情的前提是你不能讓你的老師知道你在過去的一個學期裡都沒有上過他的課,那對一個教師來說是個莫大的打擊。
所以我又決定了晚上去那補補習——夜訪解剖樓。
其實夜訪解剖樓這件事情以前也聽說有師兄師姐做過,說明我不是第一個,所以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不過也因為不是第一個,先驅們一些奇離古怪的經歷也聽過不少。但對我這麼一個無神論者來說,也沒有什麼好怕的。唯一擔心的,就是怕在解剖樓中遇到幾個和我一樣正要惡補的同道中人。如果真那樣的話,這個夜訪解剖樓就有趣多了。
夜裡的校園顯得特別寧靜,滿天的星星一眨一眨的讓人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我看了看手錶,我靠,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唯有看自習室的燈光去判斷時間了。
每天下午六點自習室就開放,整整一幢七層的教室樓都是。天微微暗,燈就會依次亮起來。到晚上八點,學校會根據學生數量,慢慢減少開燈的自習室。到了晚上十點,一般情況下就只剩下兩層的燈光會亮著。
當我看到只有兩層自習室的燈亮著的時候,我悄悄的從教室樓對面的工科樓頂層溜了下來(那是複習的秘密基地,頂層的樓梯的燈是自由控制的,安靜,舒適,一級棒)。
一路潛入解剖樓四樓,出人意料的順利。居然沒有一個保安發現我的蹤影。
不得不再一次崇拜我自己的身手了。
解剖樓每一層存放的標本都不一樣。一樓是最基本的器官標本,一個個處理乾淨的人體器官分別浸泡在福馬林液瓶子中,足足有上千瓶;二樓是骨骼標本,從一進門就可以看見陳列著累累白骨擺著各種各樣的造型。單是粗略地看這兩層樓標本我都花了兩個小時。
當我從二樓出到走廊的時候,估計都十二點多了。「算了,明天晚上再去看剩下的吧」心裡想。畢竟三樓的標本是比較重量級的——整具整具的屍體標本陳列——想想還是讓人起雞皮疙瘩。況且還是晚上十二點到一點這個傳說中陰氣最重的時刻。
不過,在這樣的時候來到這樣的地點,總是會有些事情發生的。
就在我抬頭準備往樓梯間摸去的剎那,我似乎看見一個人也從二樓很快速地向三樓移動。說得準確點是,這個人穿著白大褂,正嗖的一聲向三樓閃去。
「媽媽的,難道真的遇上同道中人了?」我心裡想。
在這樣的艱難環境能遇見和自己經歷相似的人實在是種難得的緣分。
我忽然對這個白影很感興趣。
白影速度實在太快了,我能感覺得出他一定也是我們學校的,一定是我這個專業的,並且有可能是我的師兄。因為他實在是太熟悉這裡了,在這個時間點出現也不可能是師姐,所以我斷定這個白影一定是我的師兄。
但我的師兄這個時候出現在解剖樓又是為什麼呢?
我緊緊地跟在這個白影十米開外,一直跟著他進到了三樓的屍體標本陳列室。
這個白影並沒有在陳列室停留,直接閃進了陳列室盡頭的標本製作間。
「難道這麼晚了,他要製作標本?」這時候的我相當相當的疑惑了。
「啪」,製作間的燈亮了。我趕緊蹲下,但已經來不及了。
我暴露在解剖室標本製作間的燈光下。
白熾燈的光芒顯得特別刺眼,我知道自己躲不開了,也沒有必要逃,雙手遮了遮燈光,看清了這個白影的臉。
果然是我同專業的研究生師兄陳嘉。
「哈哈,原來真的是認識的同道中人。」我為自己的幸運內心一陣竊喜。
我相信我的喜悅寫在臉上了,可是我很快發現這個師兄的表情並沒有變化。他貌似沒有看見我那樣,目光沒有在我臉上停留半秒鐘。
「師兄……」我打招呼,沒反應。
「師兄……」我再打招呼,還是沒反應。我開始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師兄是在夢遊嗎?
陳師兄的確是要做標本,不過他就像夢遊一樣,臉上沒有表情,也不搭理我說話,我走在他面前晃了好多遍他都完全沒有意識。
真是神奇,居然有人夢遊去做解剖標本。這是我沒有意料到的事情。想想這也好,正好補上缺掉的實操課程。
我坐到一邊的椅子上,靜靜地看著陳師兄轉來轉去準備儀器、藥水等等準備工作。看到他把解剖工具全部展開在小推車的時候我才發現:陳師兄今晚要做的是整具屍體標本的製作。
準備就緒,陳師兄左右拉了拉手臂,我知道他是要去右邊停屍間的冷凍庫裡提屍體了。
「這樣看一個晚上,也不是很好意思。還是去幫幫忙吧。」
於是三步跑到陳師兄前面,看他剛要伸手去拉開停屍抽屜的時候,我也出手了。
那具屍體出乎意料的輕——我還沒怎麼用力,倏地就拉開了。
然而,也就在那一刻,我發現陳師兄的眉毛動了,眉頭走成一團,臉上的肌肉每一塊都在抽筋,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具屍體,整個人定格在停屍房的冷氣裡……
他看見什麼了!
我把目光緩緩地從陳師兄臉上移開,緩緩地把目光推向這具屍體的頭部,我貌似聽到我自己的脖子轉到時僵硬而發出的咔咔響……
冷氣在這一刻像電影慢鏡頭那般在我目光裡撕開,然後,我也定格了——我看見了自己的臉……
「……下面是發生在本市一所高校的事故:該高校一研究生懷疑在實驗室進行屍體標本製作的時候吸入過多化學氣體而昏迷入院……這是該校近期第二例安全事故……據了解,該研究生將要進行處理的屍體也是該校學生,死因是高樓失足墜落身亡,這引發了對高校學生人身安全保障的思考……」
高校,女生宿舍,一幢204室。熄燈後。
「你們相信有鬼嗎?」
「不要說這個話題好不好拜託!尤其是這個人心惶惶的時刻!」
「有什麼嘛,反正都已經發生了……你聽我說哦,聽說我們專業的一個師兄在解剖樓準備解剖一具師弟的屍體的時候,那具屍體自己跑出來了……」
「……啊……好拉……不要說了!我不要聽!……」
「哈哈!你聽我說完嘛!……聽說還是三更半夜在解剖樓呢!我真搞不清楚哦,這個師兄怎麼三更半夜去做這個事情呢?還有哦,那個師弟又怎麼會在複習的時候掉下樓的啊……聽說後來他死了之後他的舍友經常聽到他半夜回來耶……餵……你怎麼不聽我講話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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