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朔在一篇談阿城的文章裡寫道:「阿城,我的天,這可不是一般人,史鐵生拿我和他並列,真是高抬我了。我以為北京這地方每幾十年就要有一個人成精,這幾十年養成精的就是阿城。這個人,我是極其仰慕其人,若是下令,全國每人都必須追星,我就追阿城。」
令王朔崇拜的作家不多,想必阿城其人其文自有其魅力。阿城的作品算不上高產,但非常經典,一本能頂有些作家多本,這是我個人的感受。最近重讀了《棋王》,這本書一直被大眾視為阿城的代表作,我也是時隔多年後重讀,感受頗豐,忍不住想寫寫
他的棋王在豆瓣上評分高達9.0,我們都知道豆瓣評分還是比較嚴格的,有很多獲得過獎項的作品在上頭的評分都沒有達到8分以上。
阿城,對於喜愛文學的朋友對他一定不陌生,他就是被王朔、陳丹青這些名人一度推崇的「作家」。
阿城有一手令人羨慕的好文筆,但這麼會寫作的他並沒有把寫小說當作一種事業去做,在他發布完自己三部中篇小說《棋王》《樹王》《孩子王》後,他就去了美國。
中國的作家一般有兩個追求,一是獲得諾貝爾文學獎,二是為了掙錢。
有些作家為了掙錢,一個套路能用好多遍,在A小說上用完了,再拿到B小說去用,被讀者戲稱為"自己抄自己"。
另一部分作家,不缺錢,就想得個名譽讓自己身前身後都能風風光光,但是沒有了創作的基礎,作品越寫越倒退。
當然還有一種例外的作家,在最火的時候激流勇退,面對名與利不僅不為所動,而且還隱居避世。
後來問道他去美國的原因是什麼,他竟然說比較容易找工作。
他的三部中篇小說發表以後,在文壇界可算是炸了鍋的反響,有無數的出版社慕名而來。
去了美國以後,阿城很少寫作,每天就是打打零工,平時沒事情做就自己組裝一些家具,或是自己看書學這組裝汽車。
阿城自己組裝的小汽車
阿城是一位通才,這些年他一心撲在自己喜歡的事情上,樂在其中,不為世俗左右。
王安憶稱他有罕見的文人「清談」之風。
阿城,是那種油全撇開只留下一汪清水的人。
阿城每次回國,就會有很多的女作家輪流請他吃飯,只為聽他講一些精彩了故事,據王朔透露,每次與阿城見面,周邊的女生都被他逗他咯咯嬌笑,花枝亂顫。
這也難怪陳丹青會評價阿城為:「天下第一聊天高手」,他的話裡都是寶藏。
這麼有魔力的一個人,不寫作確實是一大遺憾。
曲折人生
都說生活能滋養作家的文字,這句話用在阿城身上再恰當不過了,脫俗的作品與他遠超常人的經歷相輔相成。
阿城的文藝啟蒙源自父親,父親是電影評論家,對美術、戲劇、文學也頗有見地,在如此氛圍中成長,阿城也沉醉於人文的魅力。
人們經常能見到阿城泡在古玩店、書店的身影,年僅十二三歲,他就已經見識過羅貫中、託爾斯泰、雨果等名人大師。
到了高一,特殊時期來襲,阿城作為知青被下放插隊。跟著插隊的隊伍,阿城走遍了大半個中國,吃過許多頓沒有油水的飯菜,肉片零星,唯有米飯管飽。他們一伙人也不受當地農民的歡迎。
阿城聽人說,在百姓間流行一種說法,"大城市來的知青都不是好人,才給弄到這的。"吃著眼前的苦,一群知青眼底迷茫,生活似乎一眼望不到頭。
苦難沒有摧毀阿城的意志,他利用文藝在苦中作樂,緩解乏味。空閒時他總會畫上幾筆,記錄下原野的風光,走一路畫一路,如今這份手藝已經是電影美工級別的了。
他也會將生活中的所見所聞積累成素材,放到日後的作品中。苦難沒有將他的稜角磨平,卻把他的文字打磨得乾淨,渾然天成,不帶一絲匠氣。他筆下的故事也透著一股天然的"野"氣,質樸純真,讀起來通體舒暢。
阿城曾對人說,自己一直不順,倒黴一直一步步在跟著他,使他一直無法掙脫冥冥中一種力量對他的箝制。
當時,一同從北京上來的知青都陸續回了城,阿城卻始終等不到消息。1978年底,爆發了"雲南知青大返程運動",一度鬧到了中央,阿城這才結束了自己長達11年的插隊生活。
中篇小說《棋王》是阿城的處女作,被譽為「尋根文學」的扛鼎之作,汪曾祺先生曾說:「讀了阿城的小說,我覺得,這樣的小說我寫不出來。我相信,不但是我,很多人都寫不出來。這樣就增加了一篇新的小說,給小說的這個概念帶進了一點新的東西。否則,多寫一篇,少寫一篇,寫,或不寫,差不多。」
提到王蒙大家應該都有點印象,他是比賈平凹、莫言、路遙等人早一輩的著名作家,還當過文化部部長,他豐富的人生經驗讓他比其他作家站在更高的臺階上,文學界「嘴炮王」王朔對其他作家的評價都是狠辣的,但他對於王蒙也是不得不服,他說王蒙:
「有幾個人最終能拿出東西來?王蒙可以。說實話,王蒙還有餘地,他那人比他作品大,他過去經歷那麼多事兒,至少還能寫出伶俐、有思想的東西。從作家變成思想家,他是可以的」
王蒙大呼過癮,與阿城的文字相見恨晚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思想深刻、舉足輕重的作家,在1984年的《文藝報》上評論了這樣一個當時只有35歲的年輕作家:
「我久沒有見這樣的文字、這樣的文體、這樣的敘述風格了」,異於現時流行的各家筆墨,但又不生僻。」
讀完以後,你會發現有一扇新的大門向你打開,讓你讀完一遍以後還想再讀第二遍。
我說得再好都不如你親自看一遍,相信我,看完以後你會愛上他的。
《棋王》這本書不僅收錄了棋王還有、孩子王、樹王,一本書的價錢便可以讀上3篇文章這麼合適你還在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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