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居裡(居裡夫人)(1867—1934年)。法國物理學家、化學家,科學家。原籍波蘭,1891年進法國巴黎大學深造,理學博士。後與與皮埃爾·居裡結婚。他們對放射性現象進行研究,先後發現鐳和釙兩種天然放射性元素。她共接受過7個國家24次獎金和獎章,擔任了25個國家的104個榮譽職位。居裡夫人不貪圖錢財和享受,只是為了科學的發展而奉獻自己。
生活對於任何人都非易事,我們必須有堅韌不拔的精神。最要緊的,還是我們自己要有信心。我們必須相信,我們對每一件事情都有天賦的才能,並且,無論付出多大代價,都要把這件事情完成。當事情結束的時候,你要能問心無愧地說:「我已經盡我所能了。」
有一年的春天裡,我因病被迫在家裡休息數周。我注視著我的女兒們所養的蠶結著繭子,這使我感興趣。望著這些蠶執著地、勤奮地工作著,我感到我和它們非常相似。像它們一樣,我總是耐心地集中在一個目標上。我之所以如此,或許是因為某種力量在鞭策著我——正如蠶被鞭策著去結繭一般。
近五十年來,我致力於科學的研究,而研究,就是對真理的探討。我有許多美好快樂的記憶。少女時期,我在巴黎大學,孤獨地過著求學的歲月。在那整個時期中,我丈夫和我專心致志地,像在夢幻之中一般,坐在簡陋的書房裡研究,後來,我們就在那兒發現了鐳。
我在生活中,永遠是追求安靜的工作和簡單的家庭生活。我深信,在科學方面我們有對事業而不是對財富的興趣。當皮埃爾居裡和我考慮應否在我們的發現上取得經濟利益時,我們都認為不能違背我們的純粹研究觀念。因而我們沒有申請鐳的專利,也就拋棄了一筆財富。我堅信我們是對的。
誠然,人類需要尋求現實的人,他們在工作中獲得很多的報酬。但是,人類也需要夢想家——他們受了事業的強烈的吸引,即沒有閒暇也沒有熱情去謀求物質上的利益。我的唯一奢望,是在一個自由國家中以一個自由學者的身份從事研究工作。我從沒有視這種利益為理所當然的,因為我在24歲以前,我一直居住在被佔領和蹂躪的波蘭。我估量過在法國得到自由的代價。
我並非生來就是一個性情溫和的人。我很早就知道,許多像我一樣敏感的人,即使受一言半語的呵責,便會過分懊惱,因而我儘量克制自己的敏感。從我丈夫的溫和沉靜的性格中,我受益匪淺。當他猝然長逝後,我便學會了逆來順受。我年紀漸老,我更會欣賞生活中的種種瑣事,如栽花、植樹、建築,對詩歌朗誦和眺望星辰也有一點興趣。
我一直沉醉於世界的優美之中,我所熱愛的科學也不斷增加它嶄新的遠景。我認定科學本身就具有偉大的美。一位從事研究工作的科學家,不僅是一個技術人員,而且是一個小孩兒,在大自然的景色中,好像迷醉於神話故事一般,迷醉於大自然的景色。這種科學的魅力,就是使我終生能夠在實驗室裡埋頭工作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