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18世紀唯物論者赫韋修士1789年革命前夕說:「只有偉大的熱情才能創造偉大的人」。管弦樂《1812序曲》同交響樂《列寧格勒交響曲》,柴可夫斯基與蕭士塔高維奇,俄羅斯抗擊拿破崙入侵和蘇聯反擊希特勒進攻。艱苦卓絕的兩場戰爭,震撼人心的兩大作品。
《1812序曲》,音樂中的刀光劍影,悠長寬廣的樂曲開場,東歐平原上的俄羅斯音樂風格,《馬賽曲》由遠及近,預示著拿破崙的入侵,尤其是結尾部分,槍林彈雨,「炮聲隆隆」,樂團指揮猶如戰場上千軍萬馬的統帥,指揮著交響樂團「陸海空三軍」(弦樂、管樂、銅管樂)的大合奏,氣勢恢宏,鐘聲宣示抗擊侵略的最後勝利。
《列寧格勒交響曲》,德軍的進攻音樂,行進曲式,不及《馬賽曲》「耳熟能詳」,節奏感強而沉重、威嚴又驕橫,不可一世的恐怖和威壓態勢……
「1941至1943年,列寧格勒被德軍圍困872天,平均每天餓死凍死700多人。朝不保夕危難時刻,列寧格勒市圖書館每天照常開放,大量食不果腹、骨瘦如柴的市民堅持汲取精神食糧;俄羅斯盛產美女得益於讀書。上世紀90年代經濟危機,俄羅斯女性忍餓盛裝去看芭蕾舞,聽音樂會」(《人民日報》2014年5月1日)。
俄羅斯人「少了戲劇,沒法生活」(契訶夫)。「戲劇對俄羅斯人意味著什麼?劇院就是教堂」。
音樂描述兩場抗擊入侵的戰爭,記載歐洲大陸法德兩國的失敗,英美就此有何啟示?
「下個世紀,公開侵略的代價愈加高昂,經濟力量和意識形態的吸引力將起決定作用。協約是共同利益的國家間的協議,緩和則是利益各異的國家間的協議。實際的緩和要求胡蘿蔔和大棒並用。邱吉爾說過:『俄國害怕我們的敵對,但更害怕我們的友誼』。對蘇聯制度的最大威脅是,他們的思想與我們的思想交流,他們的人民與我們的人民交流,他們的社會與我們的社會交流。交流會引起不受歡迎的對比,打破信息的壟斷,播下有一天開出和平演變之花的思想種子(《1999年:不戰而勝》尼克森著)。
俄國橫跨歐亞大陸,博大生存空間和獨特氣候條件孕育了豪爽、粗獷的性格,東正教培育推崇平均主義、自給自足、自我封閉、自我欣賞的民族意識以及拯救人類的彌賽亞(救世主)情結。創造了燦爛的文明,科技、文化、藝術的偉大成就世界承認敬仰。與此同時,俄國人的社會意識和俄國的社會現實往往矛盾,崇尚自由又信奉權威,崇尚平均主義又心安理得地生活在壟斷的社會經濟和政治環境中,生活節奏平緩又在社會變革中急於求成,急躁冒進。丘特切夫描繪:『俄羅斯,你用智慧無法理解,通常的尺度無法揣摩,它有與眾不同的性格,相信它是你唯一的選擇』」(《人民日報》2013年11月19日李鳳林:研究歷史以鄰為鑑)
託爾斯泰說:「文明的建立,靠的不是機器而是思想」。
(2020年12月7日馬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