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場順逆、升降的最關鍵人物就是人的頂頭上司了。
——自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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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上班在一個公司的下屬五金交電化工商店,當時的經理是一個中年婦女,叫趙玉貴。趙姨總是態度溫和,說話輕聲細語,善於做職工的思想政治工作,公司上下氣氛十分融洽,我也只有十七歲。幹活捨身,進貨送貨一個人包了,經常蹬個三輪車在大街小巷、上坡下坡,不知疲倦,很快被提拔為商店會計,成為公司的骨幹。年輕氣盛、風華正茂的我,偶爾也會衝同事發火賭咒說些難聽的話,趙姨總是勸導我,收斂脾氣,壓住性子,別隨便得罪人,小草也會絆倒人,坷垃蛋也能擦屁股。到1984年底,我參軍入伍,趙姨依依不捨地放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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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兵的客車出北京永定門,進入的山巒疊嶂、清流縈繞的慕田峪長城,向西出居庸關,進入河北境內,我看到了煙波浩渺被譽為「塞外明珠」的官廳水庫,這裡是中國葡萄酒之鄉,盛產長城牌葡萄酒,也是烈士董存瑞的家鄉。列車一路向西進入下花園轉汽車到琢鹿縣曹堡村,從此開始了為期三個半月的新兵營生活。連長石衛軍帶兵嚴格,不苛言笑,我被他提拔為新兵副班長。有一次他帶隊檢查內務,我隨便問一句:「連長,你看我們六班的衛生咋樣?」他突然嚴厲喝斥我道:「那有你這麼問的,沒教養!」從此我變得唯唯諾諾,不敢接近他。而連長倒心無芥蒂,還把我從團部推薦到了沙城師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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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城師部位於北京市西部,靠近延慶、昌平、境內群山起伏,四季風沙很大,房頂屋瓦都壓著石塊以防被風掀翻。這個地方也是我的福地,在這裡我入團入黨,當上了師直偵察連的文書和軍械員,擔任了團支部副書記。期間也有一次大的波折,指導員謝中群調走了,對新來的上司我很不適應,開始變得消沉,與連幹部關係也弄得很僵。有一天我隨老班長去師部家屬院看望謝中群,他語重心長地對我說:「不要鬧情緒了,要識時務,不要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當時我有點一愣,這對我的一生也可以說是一個重要點撥與提醒,受益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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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政治部宣傳科有意調我去做通訊報導工作,隨師部去雲南中越邊境麻慄坡輪戰。我的老連長韓蹈卻勸我「回家復員吧,你是城市兵,別在部隊幹了。」榮歸故裡,我被民政局優先安置,又從衛生局轉到商業局,最後在百貨公司人事股落腳,先後服務了三任經理,我也從辦公員,教育專幹到黨辦、辦公室主任,最後成為經理助理。老經理楊修明見我好學又漫無目的,特別指點我:「術業有專攻,今後多看點理性、邏輯、文學書!」這也算是對我的自學之路指明了方向。從此告別了飢不擇食,讀書雜亂的學習生活。此時個體經濟蓬勃發展,國有商業的路越走越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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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底,經過運作活動,我調到商業房地產開發公司,職務是辦公室主任,人事科長兼黨辦主任。最風光的時候經理宋榮先在召開的領導班子會上宣布:「我不在公司時由丁建主持中心工作!」自己開始得意忘形,甚至樂極生悲。特別是執筆改制,對屬下賓館進行股份制轉型後,頭腦更加膨漲,忘乎所以。老經理調走,我的腦子一下子轉不過來彎兒,職場鬥劇上演,我適應不了「鬼窩」般的職場鬧劇,離開單位,開始了為期五年的闖江湖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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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1998年初到2003年初,期間的經歷,我總結為五個字:賭命下險棋。誤打誤撞趕上國家房地產開發的上升期,雖然九死一生,也算死裡逃生,比較僥倖和走運。當時手無分文,靠借雞下蛋,借梯上樓的辦法,聯手兩個做生意的朋友,操盤民間高利貸,買地皮蓋門面房,翻騰折騰倒騰,盤活之前的股份、小生意及置業的積累,把全部身家家當押到商住合一的樓房上。期間兩次惹上訴訟,甚至為朋友擔保被險法院送往審查站(拘留所)。這段夜路的經歷至今不敢回想,心有餘悸。這個時期也是我離開單位失去領導而陷入黑暗的日子。
隨著社會的發展,時代的進步,我重新上岸,回到單位,老院長武安輝務實重幹,著力二院科技進步,質量興院,人才立院,將一個瀕臨倒閉的醫院起死回生,業務總量排上衛生系統前三行列,隨後,郭雲昌走馬上任院長,再接再厲,復盤重生,又將二院創建晉升為二級綜合醫院,同時又獲得國家衛計委頒發的示範社區衛生服務中心稱號。身為其中一員,撫今思昔,往事歷歷,有時候感到恍若隔世,我也從一個憤青、毛頭小夥變成了一個50來歲的小老頭。當一切塵埃落定,靜思細想,還是體制內的職工中規中距生活比較穩定,市場風浪沉浮不定,有邊緣化無根的感覺。而我從單位到社會也經歷了過渡、變通與轉型的生死考驗。感悟還是大環境是決定因素,政策是壓倉石,市場可以配置調節,社會發展的方向應該是經濟發展、文明進步、科技實力和生態良性循環。個人的定位定型也到了不敢再折騰冒險的年齡,時間和精力都有局限了。今後,懂得及時清空心靈裡的負面情緒,才能享受人生的每一處風景,讓自己越來越生動.
圖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