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北大教授劉雲杉:當教育已被異化為戰場,焦慮與內卷只能糾纏不休

2021-01-10 網易

  

  看點秉承著「不能輸在起跑線上」的信念,家長們不斷為孩子的教育加碼。當教育標籤越來越多,教育的「內卷」也就更加劇烈,無限的孩子與教育軍備競賽造就了當下的「無限病」。針對這一現象,外灘君聯繫到了北京大學教育學院教授劉雲杉,請她來聊聊如何破解過度競爭下的教育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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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丨曉潼 編丨Travis

  不知何時,教育的標籤越來越多,熱詞層出不窮。從「寶寶常青藤」、「海澱家長」、「順義媽媽」到 「雞娃」,這些令人深陷其中的詞,使得教育路上的父母從此殊途同歸。

  孩子沒有出生之前,父母就要搶奪佔領優質教育資源的「學區房」;孩子出生之後,幼教、私教,無論從智力發展還是興趣培養,父母就已經開始慢慢下注,賭一個孩子的未來。

  「不能輸在起跑線上」,無疑是諸多父母心態的最好註解。

  

  娃娃們頂著無限的希望,在「超額完成任務」的日常中逐漸長大。學不會的拼命補習不能落人身後,學會的還要再學更多以便超越人前。

  父母們辛苦工作,賺更多的錢,雞更牛的娃,只為有一日考入名校,拿到走向社會的入場券。

  可是,當孩子們步入名校、走向社會之後,發現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無限的競爭,無限的優秀,無限的焦慮……

  於是,部分曾經優秀的孩子組成了「985廢物自救小組」,既自嘲,又無奈。

  

  豆瓣「985廢物自救小組」

  前幾日,北京大學教育學院教授劉雲杉,在「第七屆中國教育三十人論壇」談到了現代教育生態中的「無限病」,話語間透露出焦慮之下的社會所帶給孩子們的影響。

  

  劉雲杉教授

  無限的兒童、無限的軍備競賽,這是現代的無限病。

  一種表現為『無根病』,出人頭地,不斷往上走,不斷的離開,遠離故鄉與親人,這是現代意義上的孤兒;

  另一種為無限病,無限的可能,無限的希望,風尚與民情的虛妄既蠱惑又逼迫一個普通的孩子不再甘於普通,他在無限的膨脹中又陷入無限的孤獨,他是一個現代意義的獨子。

  孤兒的處境有多嚴苛,獨子的心態就有多虛妄。

  

  那麼,是不是中國的父母只能在內卷中與焦慮相依相伴下去?中國的孩子們是不是也只能在教育軍備賽中體味孤獨?外灘君專訪了劉雲杉教授,試圖找出破解之法。

  

  教育被異化為「社會階梯」後的中產焦慮

  近40年,中國一直在高速發展,社會在這之中也進行著很複雜的分層。過去金字塔式的分層,慢慢轉變為橄欖型的社會結構——每一個社會成員都可以看到拾級而上的希望,中產階層成為了龐大的群體,且持續力爭上遊。

  然而,自2010年以來,隨著中國逐漸由增量經濟時代逐漸進入新的存量經濟模式,整體發展步伐放緩,社會結構也慢慢趨於穩定。年輕一代的「成功之路」遠比父輩母輩辛苦得多。

  「在改革開放的40年間,大家發展的都很快,也都會覺得自己的孩子會比現在更好,比自己更好。不過現在這種不確定性因素增多了。」劉雲杉指出了家長心態的變化。

  在她看來,隨著我國社會結構趨於穩定,教育作為傳統的上升通道,存在著巨大的不確定性。加之當下正處於大眾高等教育時代,文憑膨脹,教育收益開始下降。

  

  不僅如此,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財富階層開始形成,「資本收入不平等」、「二代崛起」等現象的出現,致使中產階層面臨塌陷的隱患。

  於是,「知識改變命運」這一國人的教育哲學在今天被無限放大。」人們期待「名校」的身份神話能夠替代家庭,完成對下一代的「制度性庇護」。

  「教育的功能被異化了,成為了社會分層的代理機制。在社會階梯的意象上,每一個體都是雙面作戰,一方面設法往上爬,另一方面又在不斷防禦下面的人往上鑽,防禦『下滑』與力爭『向上』已經成為所有階層代際傳遞中的深刻緊張、乃至日常的焦慮。」 劉雲杉說道。

  

  當下,人人都在談論內卷。這並不是一個新創造的詞,而是最早經由格爾茨描述農業經濟時所提出的概念。它原本是指在耕作的時候,越發注重細節,直到最後產出已經跟投入脫離關係,甚至出現負增長。

  現在人們所談到的「內卷」,大多形容一種死循環:不停的重複,不停的疊加,它耗時耗力,卻極少「做功」。2020年底,這個學術詞彙成了焦慮時代的集體共鳴。

  

  教育異化下的「競次賽場」

  我們在比什麼?

  社會階梯意象上的「腹背受敵」,使得深陷其中的每個人都想在競爭中獲得勝利。而當教育被異化成一個戰場的時候,學校就會被扭曲為一個競爭的賽場。

  內卷源於焦慮,焦慮引發內卷,兩者相互影響,惡性循環。其背後很大的一個原因在於我們身處競爭的社會。是不是誰在競爭中打敗對手,誰就贏得了未來,贏得了世界?我們究竟在比些什麼?

  劉雲杉認為,適當的競爭其實是一種有效的方法,通過教育領域裡的競爭使得階層流動起來,競爭是應該的。但目前的問題是過度競爭。

  這裡涉及到兩個需要思考的問題,一個是我們當前的競爭機制,一個是現象背後更深的制度邏輯。


  「我們先要思考,在目前激烈的教育競爭環境下,我們是在競優還是競次?」這裡,劉教授引用了拍賣中的一對概念。

  所謂競優,是指誰能夠真正創造新知識、能夠做到真正有所突破,其能夠創造的價值就更大,因此其自身價值就會被高度重視;

  所謂競次,即為一種逆向競標戰:在這種競標模式下,所有人都不能犯錯誤,不能有任何風險與瑕疵。大家的特點趨同,不具備獨特優勢,所以只能憑藉誰價格低廉誰才可以取勝。

  這中間有一點需要考慮:想要有所突破,有所創新,就要在一定程度承擔失敗的風險。

  「學術界的競優是看誰的東西能留得下來,能經得住時間的檢驗;競次是數量多,好像秀肌肉一樣。我們是否為那些真正敢於創新,敢於突破的人提供了敢於失敗的空間?」劉雲杉提出了一個問題。

  

  目前,整個社會的教育觀點是不能失敗、害怕失敗。學生的每一個科目都不能有太多的瑕疵,每個人都害怕風險,害怕失敗。

  這恰恰就捲入了「競次」的機制當中——通過不斷刷題來保障萬無一失,經過嚴格的時間管理、培養刻苦耐勞的良好品質、可以承擔單調乏味的學習任務等等,這樣培養出來的人可以在群體當中成為優秀的佼佼者,但這並非就具備了卓越。

  如果這些人不能被界定為頂級人才,就要與高技能、低工資的勞動者處於一場競標戰當中。他們擁有與低端勞動力相同的習性,最多也就只能成為一名好的中層執行者。

  「我們應該為創新、開拓提供土壤與空間,應有承受失敗的風險,這是制度和國家層面需要思考的問題,而不是一家一戶的問題。」劉雲杉如此強調。

  

  誠然,在比賽號角吹響之前,我們需要審視,這是一個什麼樣的賽場,兔子跑得再快,到頭來也只是在跟烏龜比賽。

  此外,在她看來,教育應該被視為一個整體,不能只重視計劃內的數據和指標,而忽視了負面的效應。

  目前,校園裡的孩子們看似因為課業減少、評價多元而變得自主愉快,但其核心競爭卻已被轉移到了校外。

  不唯分數論之後,評價又要怎麼開展呢?旨在公平、均衡的基礎教育與旨在創新、分層嚴重的高等教育之間存在著巨大的矛盾。這中間的鴻溝目前只能靠家長來靠「雞娃」填補。

  不止如此,多元化教育發展的今天,教育慢慢開始走向商品化,掌握資源優勢的人們其起跑線是不同的。

  在多元教育選擇下,資源加偏好等於選擇。想要實現跨越,將變得更加困難。

  這一切的一切,使得原先旨在促進階層流動的教育競爭變得異常複雜,且越發使人走向分離,走向對立。

  

  

  過度競爭下的「弱者」盲區

  我們沒看到的是什麼?

  「另外一點我不希望看到的,就是競爭正在走向個人主義視角的機會博弈。」劉雲杉表達了對過度競爭可能引發的又一影響的擔憂。

  家長們砸最多的錢,買最多的課,上最貴的學,企圖靠搶奪教育資源來一決高下。孩子們的學習壓力和負荷能力被擱置一旁,母親們卻忙於「項目經濟」。

  「海澱家長」、「順義」母親,雖然走的道路各有不同,一個提倡勤學苦練出類拔萃,一個提倡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最後卻都是殊途同歸:大家好像都存在著一種迷之自信,似乎下的賭注越多,贏得機率就會翻倍。

  誰比誰拿到的獎狀多,誰比誰鋼琴彈的好,誰拿到了多少個offer......孩子可視化的成果越多,父母們這個項目經理當的就越成功。

  可父母們又當如何走出焦慮的怪圈?劉教授的看法是,不要把孩子變成是自己的一個項目。孩子不是一個虛榮的指標,要幫助孩子認識自己,慢慢涵養TA的性情和性格,而不是封閉局限在「我一定要戰勝別人」的思維當中。

  「借國家教育的機會,爬上他們個人自由教育的前程。人生就只有鬥爭,只有分離。社會上也只有那些聰明強壯的成功,而不管愚笨病弱的失敗。」

  

  除了呼籲大家跳出個人機會主義的教育怪圈,劉雲杉還特別提到了要警惕基礎教育中縣域中學的塌陷。

  「在八十年代、九十年代的時候,北大的招生數據中你會看到有很多省級、縣級高中考上來的孩子。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你會發現考上名牌大學的生源校和目標校範圍開始慢慢縮小,最後都集中到了頭部校——也就是那些資源、生源都富足優越的名校,牛校中去了。」

  縣域中學的塌陷問題,不光存在於縣、鄉,就連城市中的學校,也有生源集中在頭部學校,而其他學校「無人問津」的現象。即使目前有公民統招、搖號政策的影響,家長對於頭部學校的迷戀還是只增不減。

  頭部學校的背後,是多少學校的利益受損,這個問題令人深思。

  「我們在談教育平等時,要認識到寬鬆教育可能帶來的平庸;在談機會均等時,要認識到自由競爭的殘酷;我們在談卓越人才培養時,也要清楚更有可能被競爭後的拔尖所架空;我們在談教育選擇時,要認識到多元選擇後隱含的社會分化甚至分裂。」

  

  

  破除焦慮

  最根本的方法是回到原點

  整個採訪過程中,劉雲杉多次強調,要想緩解焦慮還需從根本問題入手。破除教育迷局,不是一家一戶的事,而是整個社會的事情。

  她認為,當前的教育更多被狹義地理解為「學」和「教」,其「育人」的根本特性被忽略了。父母們認為把「學」和「教」讓渡給學校和校外培訓機構,就完成了教育孩子的責任。學校的教育也逐漸空疏化,淪為了知識的購買場。

  「教育最重要的一點,是育人。要讓人認識自己,塑造內在的性格。性格的背後是其內在堅定性,即有所為,有所不為。要學會取捨。」

  如果不了解自己的限度在哪裡,在能力與欲望之間尋找不到平衡,就會陷入無限的自我,無限的競爭,以及無限的焦慮。

  

  劉雲杉特別強調,學校和社會要能塑造共識,因為這是一個共同人格、共同文化、共同傳統和共同次序的奠定,是國民教育裡面最核心的部分。

  教育需要重塑團結,而不是加劇分離的焦慮。

  對於個人而言,劉教授給出的建議是,父母一定要問一問自己,究竟想要培養什麼樣的孩子?

  是要讓孩子安靜地去和知識待在一起,用知識,用習得的經驗,用教育去養育TA,還是簡單地訓練TA,使其各方面修煉到最優?要知道,後者並不意味著TA就可以自然成為那個山峰上的人。

  「要謹慎地走出自己。 」

  畢竟,心中有恆念,才是教育的不二法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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