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太空漫遊》自從上映以來就被有被冠為最偉大的科幻電影之稱。詹姆斯卡梅隆在節目裡提到,他曾經在電影院看了五遍《2001太空漫遊》,其中一次,有一個人直接衝到銀幕前大喊「It's God,It's God」。2001因為他所提出地問題之尖銳和深刻,也被我們稱為硬核科幻電影的代表作品,他包含了,人類進步的源泉,對科技的恐懼,人類的定義,宇宙對於人的無限。
《2001太空漫遊》的主題,基本可以依據影片本身的故事性分段,分成三段,人類的動物本性和進步起源;科技的反噬和AI的人性化;無垠的宇宙。
太空漫遊的故事開端不是太空,而是在遠古時代,人類還只是猿猴,處於最初的動物形態。它們生活在一片一望無垠的沙漠,時刻面臨著生存的威脅。在這裡人類與自然抗衡,躲避猛獸的襲擊,與同類鬥爭奪水源,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生存,保護自我是人性的基石之一。
隨之出現的莫名石碑,引起了群猿們的恐懼,他們一點點試探摸索,導出下一個結論,未知引發好奇,而好奇引起恐懼和嘗試的欲望。他們膽戰心驚而又激動地觸摸石碑的行為,就是我們我對未知的探索,也是科技發展的的源動力。也就出現了接下來令人驚嘆的一幕。一個猿猴,在一堆骨頭中拿起了其中一個,敲向了其他骨頭,他學會了使用道具,人類走向了進步,科技從這裡開始。人類的進步和天性之一——好奇心
猿猴順手一揮,出現了最精彩的閃切,骨頭在空中的一瞬間變成了飛船,從骨頭到飛船,本質上只是工具的進步罷了。在這裡我們才進入到,太空,庫布裡克並沒有急著推進展開敘事而是描繪了一堆飛船在外太空的鏡頭,無重力廁所,月球基地和當時遙不可及的視頻通話,這些都是對未來的臆想和人類工具科技文明的展示。仿佛人類已經可以在宇宙中肆意前行,完美地掌握了科技。
在探險小隊發現了那個400萬年前就已經立在那了的石碑時,他們走向石碑,心裡並沒有了那麼多的恐懼和敬畏,因為科技給他們帶來了信心,以至於準備在碑前合影留念。在這時,刺耳的聲音刺透過每個人的耳膜,這個聲音何處而來,不知道,為什麼產生,不知道。
上一次這塊黑石出現時,人類學會了用工具。這一次出現,人類科技已經高度發達,人類失去了敬畏,以為能夠掌控一切時,這一聲銳利的聲音警示了所有人。科技作為一種工具,是有可能會反噬人的,哈爾9000就是例證。
時間到了18個月後,人類開始向火星進發,前往的飛船形狀非常有意思,頭頂是一個又大又圓的圓頭,後頭接著的是一根由機械組合成的又細又長的船身。形狀如同一個精子,而這個「機械精子」正在往一個目的地,堅定地前進著。我們通過劇情了解到,哈爾9000是人類歷史上最棒的電腦,擁有自己的大腦工作,遍布整個飛船,也負責著飛船大部分的運行,這不就是如今我們的網際網路嗎,無處不在,隨處可見,我們給予無限的信任。
哈爾的人性化從他開始發問開始,他開始好奇為什麼這次任務,有那麼多教授需要「冬眠」。一個簡單的問題,也是問題。這意味著哈爾開始具有了人類特性之一的好奇心。很快他就出現了誤判,這是這臺超級電腦有記錄以來第一次犯錯,這次犯錯緊跟在他提出的問題之後,他把這次錯誤歸因為「人為錯誤」。更明確的是,誤判的結果被另外一臺哈爾9000所證實,說明哈爾9000電腦沒有問題,只是這臺電腦出現了問題。
布朗和另外一個船員,躲在了駕駛艙內,切斷了語音系統進行商討,他們決定關閉哈爾。而哈爾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什麼也聽不到,沒有關係,哈爾會讀唇語。之後哈爾將四個冬眠的科學家全部殺死,將唯一一個剩下的科學家困在了船艙外的小型機器裡。AI擁有了第二項人性標誌——自我保護欲望,而庫布裡克在這裡也通過影像,體現了我們人類在AI面前的弱小。
人類在高度發達有了自身智慧的科技面前,如同螻蟻,不足一提。
我們有能力在這場角逐中勝利嗎,庫布裡克說「有」,靠運氣。
在最後,布朗走進哈爾的控制後臺,一個個拔出哈爾的記憶條,清除他的記憶。哈爾開始求繞,他的求繞是來自人類還是電腦,已經沒有了區別。
到最後,哈爾唱起了《Daisy》,這首歌本身也是歷史上IBM第一次讓電腦用自己的合成聲音唱的歌(也就是我放的這首,最後唱的聲音就是當年電腦的聲音)。哈爾的聲音一點點從清晰到模糊,就好像一個男人在你面前一點點衰老。讓AI最終回到一切的原點,竟然充滿了悲壯和令人不舍,因為哈爾已經不只是一臺電腦了,他已經擁有了人性。
石碑發出了指向了火星的信號,所以才有了這次火星任務。人類在順著一個其他生物留下的線索,追尋著他們的足跡。布朗壯士扼腕般地踏上了徵程,穿越過了時空之間的縫隙,星系之間的捷徑,一連串的光譜變化後,布朗所代表的人類,是這樣子的。
在浩瀚的宇宙面前,人類之渺小。渺小到連渺小都不值得一提。
突然之間,他停留在了一個房間內,經歷了一個人的快速衰老,所有的時間都產生了間隔,前一秒都還在操作飛船,下一面就是一個穿浴袍的老人,他在這裡經歷了一個人類的衰老周期。當他奄奄一息將死時,那塊石碑就矗立在他的面前。
布朗的手一點點舉起指向石碑,這個石碑可以是工具思維,也可以是外星人的存在形態,庫布裡克在這裡給所有人下了謎團,藝術家的電影應該是值得被多層面解讀的。宇宙的無垠,給予想像無限的空間。
故事的結尾,是一個嬰兒,布朗死後變成了一個嬰兒,鏡頭帶到我們的主體母親,地球,而這個嬰兒就注視著這個藍色星球。
是外星生命在注視著我們嗎,是無垠的宇宙在孕育一個類似地球的生命嗎,是只有我們拋棄工具以後才能獲得重生的啟示嗎,這些問題都隨著宇宙一直擴散開去。
庫布裡克在1968年,提出了這一系列振聾發聵的問題,從此以後不論是《銀翼殺手》也逃不出2001的對人類本位的定義,還是《星際穿越》也難以抵達2001對宇宙邊際的的探索,還有數不勝數的科技統治人類危機故事,都發源於這部電影。
1968年後,人類的科幻電影仿佛到了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