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神vs用藥:中西醫抗擊1894年粵港鼠疫

2020-12-01 澎湃新聞
鼠疫、鼠疫桿菌與醫學專家

1894年3月,廣州城下起了綿綿細雨,人們一如既往地在城市內河中洗衣服、淘米、洗菜、洗涮馬桶,誰也沒有料想到這場雨竟然會斷斷續續地延續到7月,在此期間有很多老鼠莫名其妙地死亡,鼠屍膿腫糜爛,可是人們都忙著生計,怎麼會在意幾隻過街老鼠的死活呢,然而這卻預示著一場前所未有的災難即將降臨。

3月廣州城率先爆發鼠疫,粵語中常常稱鼠疫為「癢子」,時人也將其稱呼為「時疫」、「瘟疫」、「卵子症」、「疙瘩瘟」、「標蛇」、「大頭天行症」、「紅絲疔」、「瘍子瘡」等,英語為「plague」,日語時稱「苦列拉」。沒過多久,港英殖民政府便出於防疫考慮,指派調查員羅森醫生(Dr.Lowson,J.A)和亞歷山大·雷尼爾醫生(Alexander Rennie)前往廣州調查疫情。當雷尼爾看到如人間地獄般的廣州城時,憂心忡忡地寫道,「從1894年3月初到月底,在廣州城爆發了腹股溝腺鼠疫,打破了廣州健康狀況良好的局面。截至本報告寫作之時,此次傳染病已經蔓延到周邊城鎮和村莊,以及香港。」同年5月15日,《申報》頭版報導了香港鼠疫情況,「香港華人近得一病,時時身上發腫,不一日即斃,其病起於粵省及北海,近始蔓延而至。每日病者約三十人,死至十七八人」。

對於西方人而言,香港鼠疫無異於歐洲中世紀黑死病夢魘的再次降臨,其可怕程度往往被歐洲人視為來自「上帝的懲罰」,所以為了避免各自國家和殖民地感染鼠疫,很快作出反應,紛紛宣布各自通商口岸的港口檢疫規章和制度。1894年5月10日香港宣布成為疫區,但是實施港口檢疫制度並不等同於防疫,事實上,當時廣州和香港的中西醫對這場鼠疫都是同樣的無可奈何。

雷尼爾醫生在工作報告中寫道:「我們在很努力的探求之後,只好接受官方、醫學界和外行的資料,這些資料都顯示,雖然在廣州時時有各種傳染病流行,特別是在春天時。目前這個特殊的病此前從未見過。在此病開始爆發時,我們所接觸的本地醫師都表示對這個疾病一無所知。」在這種情況下,港英政府只好向其他國家求助,日本政府派遣了醫學博士青山胤通和北裡柴三郎,他們於同年4月中旬由東京航海至香港考察疫症情形。當他們6月13日抵達香港時,受到了香港衛生局長羅森博士的熱烈歡迎,並且為他們在肯尼地醫院(Kennedy Town Hospital)安排了一間實驗室。不料二人兩星期之後也出現疑似症狀,先後被送往「海之船」(Hygeia)調理,「青山存亡尚未可卜測,以寒暑表其熱氣,尚多至一百零五度,至北裡之病情亦與相同。」青山胤通不幸死於鼠疫,青山之死給了北裡柴三郎更大的決心和勇氣,最終他在顯微鏡下發現了鼠疫杆狀物,「蟲形纖小而長,首尾皆圓」,隨後他將調研報告公之於眾,深為各西醫推許,當年上海的《申報》進行了全文報導。

腺鼠疫桿菌(又名耶爾森菌)。網絡資料

與此同時,法國則派遣耶爾森(Alexandre Yersin,1836-1943)從河內到香港去調查鼠疫及其控制策略,目的是遏止它向越南東京灣蔓延。1894年6月15日,他和兩位助手到達香港,僅有一臺顯微鏡和消毒蒸鍋,實驗室也只是愛麗斯醫院(Alice Memorial Hospital)內的一棟草房。樣本的獲取也很困難,他們在向總督申訴後,才被批准接觸病人和病理學的資料。在如此艱苦的情況下,耶爾森僅用五天就分離出首尾圓形、輕微著色的鼠疫桿菌。他們通過解剖鼠屍,證明了疫死的老鼠和人感染的是同一種細菌。由於發現這種關聯,他很快給鼠疫下了第一個科學的定義:「鼠疫是一種接觸傳染和可接種的疾病。很可能是老鼠構成主要的媒介」。他將這個發現寫成一篇論文發表,並對這個疾病提出詳細的治療方法。雖然北裡一行人也發現了鼠疫杆狀物,但是耶爾森先人一步確定鼠疫和鼠疫桿菌的關係,故一般認為鼠疫桿菌的發現者是耶爾森,後世亦將鼠疫桿菌命名為鼠疫耶爾森氏桿菌(Yersinia pestis)。鼠疫與鼠疫桿菌之間的關係只是在耶爾森等人那裡得到了較為準確的表達,但他們並沒有認識到跳蚤在人與鼠之間的媒介作用,這要等到1903年,李斯頓(W.Glen Liston)才在印度確切地指出跳蚤是這種疾病的病媒。

中醫與西醫,妙手難回春

在1894年香港鼠疫流行中,很明顯表現出兩套醫療系統的互相衝突。一方面是殖民地居民固有的生活方式和習慣與西方殖民者的公共衛生觀念,以及港英政府強制推行的隔離與清潔措施之間的衝突。另一方面是中醫治疫與西醫治疫之間的競爭與調適,以及「用藥治疫」與「請神治疫」之間的互補。面對鼠疫,除了很多人逃災避疫外,仍有不少民眾會就地接受藥物治療。由於中醫和西醫本身對瘟疫的理解就不同,而且有各自的治疫傳統,因此「有信仰的病人」與「負責任的醫生」之間的故事也在此次鼠疫中上演。

清代中醫一般認為瘟疫是由四時不正之氣、六淫(風、寒、暑、溼、燥、火)、屍氣及其他穢濁燻蒸之氣而形成的疫氣所致。所謂四時不正之氣是指,「凡時行者春時應暖而復大寒,夏時應大熱而反大涼,秋時應涼而反大熱,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之氣」,當時中醫認為此次鼠疫的發病原理是,「一言以括之曰溼熱之毒,人少陽,一經而已,蓋發於夏秋溼氣,令惹起蒸之,故此時蛇蟲□菌生,溼熱為毒之驗也。鼠居地中,先受溼熱,故鼠先病,少陽乃三焦與膽皆主相火,溼熱與火相合,故統觀此症,熱毒最重,少陽主周身之膜膈,其經繞耳,行手膀膽與肝連,肝脈繞腠縫,故生癢子必在此三處,癢子者溼熱之毒凝聚痰血而成也,即疙瘩是矣。」

1894年鼠疫期間,坊間有一闢瘟古方頗為流傳,據稱該方能治時行痧疫、霍亂、轉筋、吐瀉、絞腸、腹痛諸痧及急暴惡症,「凡夏秋感症服之,無不應手立效」,申報館還將其登報推廣,配方包括犀黃、大棗、麻黃、細辛、當門子、雌黃、莪朮、水安息、白芷、琥珀、檳榔、川烏、冰片、胡椒、黃柏、桂心、茅術、蜈蚣、升麻、香附、白芍、蒲黃、丹參、桃仁霜、毛菇、天麻、淨辰沙、大黃、玳瑁、柴胡、元精石、石葛浦、紫菀、莞花、四腳蛇等七十五味藥。此方是一外科處方,可治瘡癰、痰核、瘰癧一類疾病,一般製成丸藥服,搗碎也可以外用,有清熱解毒、化痰散結、活血化瘀的作用。單從75味藥材來看,像大黃這類的虎狼之藥,劑量不可謂不重。另又有蜈蚣、蜥蜴等劇毒藥物,取以毒攻毒之意,故藥性猛烈,專治療重疾,使用宜慎重,且這類古方古書中有很多,充其量是一個民間驗方。至於方藥調配修合時,要求擇黃道吉日虔誠齋戒,避見婦女、孝服人、僧道、女尼,念大悲神咒,這體現了古人對炮製中藥時的態度要求非常高,古人認為各種神秘儀式的加入似乎可以強化藥效。

《闢瘟丹方》,《申報》1894年5月29日,上海書店影印版第47冊,第200頁。

19世紀中期的華人普遍認為自己與外國人有不同的身體構造,比如華人對醫船所用的西法調理就很有意見,他們擔心,「恐以西藥治華病,臟腑各有不同,一旦病亡,首邱莫正,死者含冤,生者抱恨」。雖然此時乙醚(ether)和氯仿(chloroform)已應用到外科手術中,但對感染的不加防範影響了手術的成功率,而極少使用外科手術的華人發現中醫的保守調理方法還不至於讓患者因感染而死亡。因此華人患病時更願意接受中醫藥的治療,他們當時對西方療治方法還很難接受。

雷尼爾醫生認為,「防治鼠疫的首要措施就是實行輪船和海港檢疫條例,還要對可能攜帶有疫病的廢棄物進行檢疫」。他把防治的重點鎖定在那些貧窮、擁擠和汙穢不堪的華人房屋,認為「這種汙穢的房屋及其地下是病毒的發源地」,十分強調環境與鼠疫的關係,由此可看出雷尼爾也深受19世紀「查德威克式公共衛生」的影響。事實上,中國人似乎也意識到老鼠是「疫氣」的傳播者,「廣東省部分官員採取措施收集所有死亡的老鼠,每抓到一隻老鼠給十錢,直到5月8日,據說以這種方式共收集了22000隻老鼠」。至於西醫對中醫丹方的態度以及此時西醫治療鼠疫的方法,則可從雷尼爾的醫學報告中清晰地看到。

雷尼爾的醫學報告

在雷尼爾認為華醫根據症狀,主張祛熱,但很多時候求助所謂的秘方,下面譯介一個當時較常見的配方:

紫檀,1.5豆蔻;檳榔,3分;野菊花,3豆蔻;黃芩,1.5豆蔻;蒲公英,1.5豆蔻;四川的大黃,1.5豆蔻;甘草,2豆蔻。

具體服用方法是,首先將以上藥材混合煮沸成液體,然後喝掉,最後用研成粉末的野菊花的葉子擦拭身體。

此外,雷尼爾還介紹了一個當時廣為流傳的西藥配方:首先將一茶杯的海水添加2分的生石灰,並特別強調生石灰必須是從石頭裡煉出來的,來自其他途徑的則不適用。然後將其振蕩並過濾後,添加0.125兩的甘汞,最後用這種藥水擦拭身上的腫脹部分。當病人病危時,就在溫暖的海水中溶解一劑量的碘化鉀,並且讓病人立即喝掉。

以上所列中醫藥方很明顯主要用於清熱解毒,強調內服外用,表裡同治。而西藥配方主要是生石灰、甘汞、碘化鉀三種物質組成。生石灰與海水調配成石灰水,可起到消毒殺菌的作用,而碘化鉀對皮膚壞死組織起到溶解作用。但是甘汞(氯化亞汞)是重金屬,毒性很強,對人體損害很大,但歐洲人經常用汞治療各種疾病,這種用汞治病的傳統至少可以追溯到中世紀。二者對比,不難發現中醫藥方藥性舒緩,西醫藥方藥性猛烈,毒性也很強。雷尼爾不得不承認,「無論是中醫秘方還是西醫藥水,也不管醫生是庸醫還是良醫,幾乎所有常見的藥品對於治療鼠疫都是無效的」,同等情況下,有信仰的華人更願意接受負責的華醫,而不是陌生的西醫。雖然此時鼠疫桿菌已被發現,但作為發現者之一的細菌學家北裡也表示沒有特效藥能夠治療鼠疫,只能從個人及公共衛生方面努力。

請「洪聖大王」來驅疫

當藥物治療不能見效時,尋醫問藥已經無濟於事,很多人開始求助於神靈的庇佑,人們不分晝夜地抬神巡街,沿路施放鞭炮希望能驅走惡魔,官方也禁止殺豬。他們通過「年中度歲」的方式,將農曆四月初一日作為新年,從而使瘟神混淆年月,使致命的一年早些結束。龍舟被認為能夠驅趕瘟神,人們划槳穿行於整個城市。關於「請神治疫」的報導屢見報端,此年「請神治疫」的儀式可謂五花八門,有「入廟驅鬼」、「羽士超度亡魂」、「洪聖各神遊街」、「年中度歲」、「城隍設壇打醮祈禳」、「舞獅迎神」、「觀音巡遊」、「關聖巡遊」等等。「洪聖」是提到最多的神仙,「關聖」和「觀音」次之,因其為地方神,故信眾頗多。這種舁神巡遊的做法也稱為「賽會」,其儀仗陣容大概為「前導金鼓二,即大鑼也,而銜牌、繖、扇、旗、紅帽、黑帽、香亭及陳設各物之亭繼之,中雜以樂隊、騎隊。神輿將至,則先之以提鑪,而僧道及善男信女則隨於後,有系鐵錬於手足者,有服赭衣而背插斬條者,有裸上體而懸香鑪於臂者,皆先期許願,至是還願之人也」。除舁神巡遊之外,建醮祈禳也是每逢天災人禍時經常舉行的儀式,這在廣東省各府州縣十分普遍,以至於引來時人的批評。

洪聖像。網絡資料

以上諸種儀式在雷尼爾眼中是地地道道的「迷信」,也有時人批評道,「愚夫愚婦喜佞神鬼,每當無可如何之際,輒信巫覡之談,延請僧道誦經、禮懺或更張皇耳目,賽會迎神,不惜以有用之貲財,擲之於無益之地」。如果拋棄進化論思維邏輯,單從心理角度分析,這些極具現場感和神秘感的儀式能夠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人們對瘟疫的恐慌情緒,「其實精神作用,神與會合,自爾通靈,無足奇也」,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有利於保持社會秩序的穩定,「實有宣滯導鬱,及群以為興商業、保公安之原理,非是而將有大群將渙之憂」。

總之,非正常事件往往最能檢驗人們常態下的行為方式和觀念。當時,在港西人均認為此年鼠疫是中世紀黑死病的起死回生。為此,港英政府不得不邀請國際細菌學專家北裡柴三郎和耶爾森前往香港驗查。經過二氏研究表明,此次瘟疫的病原體是鼠疫桿菌,可以初步斷定跳蚤可能是這種傳染病的病媒,這在當時是轟動世界的發現,改變了自中世紀以來一貫認為鼠疫是「上帝帶給人類的懲罰」的宗教迷信認識,科學研究消解了鼠疫的神秘感,也改變了時人對瘟疫發生原因的認知。在當時香港和廣東有限的醫療條件下,中西醫雖然使出渾身解數,仍然不能迅速有效地控制疫情和病情,這反映出細菌學說形成初期尚未能徹底改變當時的醫療技術的現實狀況,這也就給傳統驅瘟治疫的手段留下了可供施展的空間,所以才會呈現出如此這般的「日常」與「狂歡」。

(本文來自澎湃新聞,更多原創資訊請下載「澎湃新聞」APP)

相關焦點

  • 鼠疫大歷史
    然而,沒有了貓,鼠疫的真正傳染源——老鼠,就越發橫行無忌了。到1665年8月,每周死亡達兩千人,一個月後竟達八千人。直到幾個月後一場大火(史稱「倫敦大火災」),燒毀了倫敦的大部分建築,老鼠也銷聲匿跡,鼠疫流行隨之平息。這次鼠疫大流行在歷史上稱為「黑死病」。 第三次大流行始於19世紀末(1894年)。
  • 張文宏:鼠疫——黑死病離我們並不遙遠
    香港鼠疫 19世紀90年代,席捲中國南部的鼠疫蔓延至香港。 1894年春,廣州方面報導稱,有10萬人死於鼠疫。該病一般通過海港傳入,人們害怕往來頻繁的船隻再次引起疫情向全球蔓延。果然,1894年5月,建滿中式樓房的太平山地區飽受此瘟疫的蹂躪。
  • 鼠疫險些革了中醫的命?
    ——《鼠疫彙編》當傳統中醫仍沉浸在對古法的崇敬中不能自拔時,巴斯德研究所的細菌學家亞歷山大·耶爾辛已於1894年在香港鼠疫患者身上分離出了鼠疫桿菌,探明鼠疫的發病機制。微生物學的發展,讓傳統西方與「外邪之氣」一樣悠久的理論「四體液說」被扔進了歷史的垃圾堆。
  • 1911年奉天國際鼠疫會議報告
    整理:葉亮 《東方歷史評論》微信公號:ohistory 在1910年至1911年冬季,中國的東北和華北爆發了一場令全世界關注的鼠疫
  • 鼠疫到底多可怕,哈爾濱曾一天死一百多人,多虧了伍先生的三板斧
    鼠疫是一種可怕的傳病,有多可怕呢?它是甲類傳染病,我們談之色變的愛滋、非典、狂犬病等,不過是乙類傳染病。鼠疫在歷史上曾經有三次大流行:第一次是541年-542年的查士丁尼鼠疫,此次瘟疫約造成2500萬人死亡,改寫整個歐洲的歷史格局。
  • 肆虐歐洲的鼠疫為何在中國鎩羽而歸?此人力挽狂瀾,經驗至今受用
    沙俄政府選擇嚴密封鎖消息,焚燒掉疫情區的房屋,最後把不明真相的染病勞工,主要是來自中國東北的勞工們攆走,鼠疫就這樣傳播到了東北大地!當時的清政府內憂外患,但是在抗擊鼠疫的鬥爭中,頭腦還算清醒,在外交部右丞施肇基的推薦下,曾留學英國劍橋大學並獲得醫學博士的伍連德臨危受命,火速趕往東北,對鼠疫宣戰。
  • 重塑人類歷史的鼠疫,到底來自哪裡
    1894 年擴散至香港,並波及亞洲、歐洲、美洲、非洲的 60 多個國家。一直到 20 世紀 40 年代,這次大流行才逐漸消歇。據估計,全球死亡人數在 1500 萬以上。這其中,前兩次鼠疫的最初來源一直存在爭議,尤其是對歐洲歷史影響最為深遠的第二次大流行。人們對「罪魁禍首」的追溯,頗可照映現實。瘟疫來自東方?
  • 一百多年前的「全球鼠疫大流行」,竟持續了半個多世紀才結束
    鼠疫,並不是近代才出現的瘟疫,但對於它的真正認識,卻是源於1894年廣州城的一場疫情。雖會讓人聯想到歐洲中世紀的黑死病,但卻真正破除了其身上的神秘色彩,從認知上扭轉了大家對鼠疫的認識。
  • 肺鼠疫與伍氏口罩
    抗擊鼠疫時,在傅家甸內成立濱江防疫疑似病院。  1910年10月,中國東北暴發嚴重流行性鼠疫,先後共有約6萬人死亡。1910年12月,伍連德受命前往東北調查疫情。到達哈爾濱的第三天,伍連德聽說有一位感染者瀕臨死亡,便急忙趕去患者家中。這是一位嫁給中國人的日本女子,感染鼠疫,不治身亡。伍連德秘密解剖了屍體,從血管、心臟、肺葉等處提取標本做細菌培養,這是中國醫生的第一例人體解剖。
  • 內蒙古出現兩起鼠疫疫情,鼠疫還是以前那個「奪命瘟神」嗎?
    無論如何,這些都說明至少從約瑟夫斯所處的時代(兩千年前)開始,鼠疫就已經成為了人類生活中的夢魘之一,人類對鼠疫也進行了一定的了解和研究。△印度鼠蚤的正常形態(左)和前胃遭到堵塞的形態(右),來源:公有領域兇惡的鼠疫與人類的抗爭鼠疫桿菌於1894年由日本科學家北裡柴三郎和法國科學家耶爾森各自同時發現,北裡早幾天公布了研究結果,但他的研究存在細節上的紕漏,因此後世在二戰期間將鼠疫桿菌命名為耶爾森氏菌。鼠疫桿菌進入體內後2到5天,人體會產生倦怠感,同時出現發寒發熱等症狀。
  • 鼠疫來襲,北洋政府如何應對_私家歷史_澎湃新聞-The Paper
    鼠疫來襲1918年1月1日,新年伊始,北洋政府卻突然接到一份緊急報告,稱綏遠、山西等地爆發疫情。感染者症狀極似鼠疫,已死亡數百人,甚至有藉助京綏鐵路大規模東侵、直撲京津的趨勢。一想到1910年東北庚辛鼠疫的慘重人員傷亡,北洋政府心急如焚。
  • 廣東人間鼠疫已靜息66年,省疾控:鼠疫可防可治,無需恐慌……
    昨日,廣東省疾病預防控制中心在官網和官方微信發布了鼠疫相關內容。廣東省疾病預防控制中心稱,廣東省自1953年以來未發生人間鼠疫,至2019年已靜息66年餘。鼠疫是古老的細菌性傳染病,臨床上可以使用多種有效抗生素進行治療。病人如果能夠早期就診,並得到規範有效治療,治癒率非常高。
  • 蟾蜍嘔吐物藥方治鼠疫 牛頓手稿拍賣12萬美元
    英國著名科學家牛頓原來不止研究萬有引力,還有鑽研治療鼠疫的解藥︰「蟾蜍嘔吐物藥片」。這張藥方如今聽起來很魔幻,但在醫學不發達的17世紀,同類偏方也可能是受鼠疫所擾的英國人的一絲希望。這份由牛頓親筆寫下的手稿已有逾350年歷史,近日在網上拍賣,成交價可高達12萬美元。
  • 象徵的,人性的——讀阿爾貝·加繆《鼠疫》
    《鼠疫》完成於1946年,1947年6月在巴黎出版,此時,二戰已經結束,但《鼠疫》一書的醞釀創作,卻是在二戰期間。1939年9月二戰爆發,加繆被迫離開巴黎,一路流浪,最終,落腳於當時的法屬殖民地阿爾及利亞的阿赫蘭。而在1941年至1942年間,阿爾及利亞各地,曾經廣泛爆發、流行過瘟疫。  兩種現實重疊出現:瘟疫與戰爭。於是,就有了加繆《鼠疫》的象徵意義:二戰是一場危害更大的「瘟疫」。
  • 品讀400年佛山杏林根深一脈百年
    著名醫藥師馮了性潛心研究,改進如意藥酒的原有配方,研製出馮了性風溼跌打藥酒,行銷數百年,至今仍是佛山的龍頭產品;梁仲弘始創了專治小兒腹痛、吐奶的「梁仲弘抱龍丸」,至今備受認可;跌打名醫梁財信創辦梁財信醫館,持續經營150年,是經久不衰的百年老字號;武術名師黃飛鴻更是一位骨傷跌打名家,他醫武兼修,以武輔醫,創辦寶芝林,留下許多救死扶傷的故事。佛山武術名師黃飛鴻也是一位骨傷跌打名家。
  • 同時感染炭疽和鼠疫怎麼辦?這種疫苗或許可以
    據英國《每日郵報》網站報導,美國天主教大學的研究人員研製出一種既能預防炭疽又能預防鼠疫的疫苗,可以預防這兩種傳染病。在動物身上進行的試驗表明,這種炭疽鼠疫疫苗有效,即使它們感染了兩種病毒。相關研究人員稱,對付生化武器的恐怖襲擊,這種疫苗能夠發揮防禦功能。
  • 鼠疫進擊的全過程,被還原了
    有人總結過,在核武器之前收割人頭大神器top3天花 1979年被滅絕了霍亂 1893年研發了疫苗鼠疫 沒被人類弄死還經常收割人頭那問題提來了鼠疫,是由鼠疫耶爾斯菌引起的甲類傳染病鼠疫桿菌是咋跑到人身上的呢?
  • 百年前東北鼠疫中的最美逆行者 母親跪著乞求給兒子接種疫苗
    海因裡希.馮.傑特瑪,1889年出生於奧地利維也納的一個貴族家庭,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的時候,他剛剛從醫學院畢業,應召入伍參戰,不幸成為了俄國軍隊的戰俘。1920年到1921年,中國東北再次爆發了大規模肺鼠疫疫情,蘇俄最高衛生管理局任命海因裡希.馮.傑特瑪負責疫情的防疫工作。
  • 引爆甲午戰爭的朝鮮版「太平天國」——1894年「東學黨起義」
    「1894年,朝鮮半島爆發了由「東學黨」領導的農民起義,這是朝鮮半島歷史也是世界歷史上的一次聲勢浩大的反帝反封建的農民革命運動。同時,它還導致了甲午中日戰爭的爆發」。1894年1月10日,東學黨領袖全琫準率領農民軍隊在全羅道古阜郡舉行起義,反抗當地郡守趙秉甲的壓迫,課本上提到的「東學黨起義」正式爆發。起義軍一路勢如破竹,4月28日,全琫準的起義軍攻下重鎮全州。攻佔全州後,起義軍準備進攻首都漢城。
  • 從抗擊疫病的歷史中汲取智慧
    1644年春,鼠疫在北京達到流行高峰,當時的北京死亡多達數十萬人。《崇禎實錄》稱:「京師大疫,死亡日以萬計。」李自成攻打北京之前,北京城已被鼠疫折磨了一年左右,因此有史學工作者將明代滅亡和鼠疫聯繫起來。   1910年至1911年在中國東北地區暴發的鼠疫,奪去了6萬多人生命。對於這次的鼠疫,有專業人士從呼吸道感染症狀嚴重的情況判斷,極有可能是通過飛沫,在人與人之間進行呼吸傳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