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消失後 三水政府、健力寶集團異常低調(圖) |
SPORTS.SOHU.COM 2005年3月28日12:35 體壇周報 |
25日是周五,也是一周之中記者最為輕閒的時候,但是,編輯部的來電打亂了一切——「網上剛剛披露張海被拘留了,你明天馬上趕到廣州採訪。」放下電話之後,記者才開始仔細回味此事,前幾天還在訴說自己如何無辜的張海,現在居然被公安機關拘留,這已不再是簡單的體育採訪了。很快,記者在網上訂了第二天最早一班飛機,第一站選在三水,這裡畢竟是健力寶集團的總部。 9點55分,航班準時降落新白雲機場。去往三水的計程車上,記者開始與司機攀談,沒想到,這個北方漢子居然是深圳健力寶的球迷,聽說張海被拘的消息後,他非常吃驚。「我對張海也不是太了解,但對他的印象不是特別好,覺得這個人似乎說得太多做得太少。」而司機朋友對公安機關還是比較信任:「既然公安局對他採取行動,那八成他是有問題,否則人家也不會動這麼大的老闆。」 「而今邁步從頭越」——進入三水之後,健力寶廣告迎面撲來,這也是一路上記者第一次發現健力寶的痕跡。這個廣告牌在此時有著特殊的含義:三水重新接管健力寶之後,集團也開始快速擺脫張海的影子,中國第一國產飲料品牌正在經歷著艱難的重生。11點半,記者在酒店見到了兩位朋友,他們都是這塊地面上的靈通人士。其中一位透露,一周以前就聽說張海和部分原董事被監控,但是警方突然採取行動還是讓人吃驚。他表示,警方在監控了這麼久之後突然採取行動,說明已經掌握了足夠證據,絕對是有備而來,而張海這一次可能兇多吉少。 對於三水來說,健力寶集團實在是太重要了,據悉,健力寶的稅收佔到了三水財政收入的40%。「一旦健力寶集團真的垮了,那麼三水也就基本上垮了……」三水的每個人都如此評價健力寶。很快,朋友給我帶來了消息,一位健力寶高層確認張海已經被拘,同時被拘的還有另一位股東祝維沙,不過,這位高層拒絕接受任何採訪。 慎重起見,記者決定從正規渠道進行尋訪。中午1點半,記者首先來到健力寶集團總部。大門口一男一女兩位保安表示,周末只有加班的工人,沒有任何領導在公司上班。對於張海被拘留,保安顯然已經知曉。「我們是今天早上看報紙知道的。」不過,他們關心的並不是張老闆如何,而是集團究竟能不能活過來,只要集團能夠重新火起來,他們的利益才有根本保證。在獲悉記者的身份之後,兩人便不再說話,顯然,集團在這方面曾有專門的通報。 隨後記者來到了健力寶山莊,這裡曾經見證了健力寶集團的無限風光。中超冠軍深圳健力寶曾長期在此集訓,國家隊也前來備戰,而現在卻是人去樓空,真可惜了在廣東地區數一數二的草皮。在健力寶集團被三水區政府接管之後,集團方面已經和俱樂部斷絕往來,原先在健力寶山莊訓練的梯隊也被趕出。服務員向記者證實,山莊後面的別墅目前全數閒置,集團還沒有宣布將如何處理。而整個山莊裡也已沒有了任何足球的痕跡。一個張海在任時就在山莊供職的服務員這樣評價曾經的老闆:「對張海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印象,我們平時基本沒有機會和老總接觸,只有他來山莊踢球的時候,我們才能夠碰到。」關於張海被拘的問題,服務員們都表示是從報紙上獲悉的,而大家議論的焦點則是張海到底挪走了多少錢。據悉,已經有人準備購買健力寶山莊,然後利用這裡的場地和房屋,建立一個國內一流的青少年足球基地。 在正面突破無望的情況下,記者只好轉向三水區政府。而失望也再次降臨,區政府大院裡空空蕩蕩,只有門房裡坐著幾位大爺,「今天沒有人上班,要想問什麼事就周一再來吧!」不甘心的記者幾乎打遍了區政府所有的辦公電話,然而所有的電話都處於無人接聽狀態。 回到酒店之後,記者決定與佛山方面取得聯繫。由於三水區目前屬於佛山管轄,因此佛山方面應該對此事有所反應。在三水區政府撲了個空,記者這次決定先給佛山公安局值班室打電話,值班室的警官聽到張海被拘的消息時非常吃驚,「什麼?張海被抓了?」隨後,他非常客氣地表示此事應該詢問公共關系科,並提供了聯繫電話。一位女警官客氣地接待了記者,她首先說明此事的發言權已經不在這裡,「新聞辦將統一發布消息,但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接到任何通知,因此不能向你提供幫助。」雖然女警官回答問題時非常謹慎,但她說起張海事件卻用了「案件」這個稱謂。按照習慣的操作方式,警方一般都是先初步偵查才立案,既然張海事件已經成為案件,那說明他可能已經被偵查許久。 於是,佛山成了重要的突破口。記者決定致電佛山政府新聞辦,遺憾的是,電話置於傳真狀態。無奈之下記者只好聯繫佛山政府辦公室,一位工作人員告訴記者,外界報導張海的版本比較多,但由於周末沒有領導上班,因此不清楚情況,並讓記者周一再來電話。雖然從正規渠道沒能取得突破,但記者還是輾轉聯繫上了佛山市經濟偵查大隊的一位負責人,該負責人承認張海已被拘留,而與他同時被拘的還有健力寶原投資管理部總經理曹庭武、原投資管理部投資總監郭建函,罪名是涉嫌挪用健力寶集團大量資金。據說,張海目前被拘留在佛山一個秘密地點,而在被拘之前,警方已經對他實施了長時間監控。 總算小有收穫,但記者並沒有就此打住,晚上,記者拜訪了另一位重要人物——張海曾經的密友。這位朋友對張海被拘一點也不意外,他認為,張海最終出事就是因為玩得太大,「最後連自己也玩不動了。」至於是否挪用健力寶資金,他表示不太了解細節情況,但是公安機關一旦動手,說明他們還是掌握了足夠的材料。 在完成了三水的採訪之後,記者周日趕到了佛山市,試圖尋訪張海的蹤跡。在走訪了佛山市政府、佛山市公安局之後,完全沒有收穫,無論公開還是私下,各方人士都拒絕透露張海被拘留的地點。一位熟悉情況的公安朋友表示,案情非常重大,現在他們什麼都不能說,希望能夠理解。最終,通過民間渠道,記者得到張海被拘經過的一種說法:具體時間是23日晚11時左右,地點則是在廣州一個酒店餐廳。當時,張海等6人正在吃夜宵,佛山警方和廣東省公安廳突然出現,在核實了現場6人的身份之後,拘捕了張海、曹庭武、郭建函,並讓其他三人自行離去。當然,記者無法判斷是否確實如此。因為有另外一種說法是,張海24日在三水被拘。相信警方會在近日就此事發布權威的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