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小札很可能會顛覆你堅信的一個觀點:一個人不能以全好或全壞概論。我們從小受到的教育是,一個人有好的一面,也有壞的一面。但是如果十三告訴你,一些人生來就沒有良知,你會相信嗎?
藥十三按:提筆寫這篇文章時,我還沒有為psychopathic personality找到一個合適的中文詞。大多數網站將psychopath譯成「精神變態」、「殺人狂魔」,其實這種譯法是極其不準確的,並在很大程度上抹殺了這個詞語的本意。經過對一些資料的查閱和整合,就目前來說,十三覺得還是「病態人格」這個中文詞語跟 psychopath最為貼近。
提及病態人格患者,最為人知曉的熒幕形象莫過於《沉默的羔羊》中的心理醫生漢尼拔·萊克特和《蝙蝠俠》裡的小丑。漢尼拔理性又自製,聽著古典音樂用指揮家的姿勢就把兩個警察給殺了;而小丑,用他強悍的邏輯使原本正直的檢察官變成了一個相信正義只是概率事件的殺人兇手。雖然是對極端的病態人格進行了藝術性處理,但不得不承認的一點是:漢尼拔和小丑的形象容易讓觀眾陷入一種錯覺,即具有病態人格的人都是殺人狂魔。
《沉默的羔羊》
這部片子裡的漢尼拔理性、自製,欣賞古典音樂,精通繪畫,還有攝人心魄的讀人能力。原諒十三真的不能只把他當殺人犯看待,因為他在某些意義上已經突破了一個世人的局限。
《黑暗騎士》
第一次看這部片子時,覺得小丑把蝙蝠俠角色完全蓋過去了。他把自己邊緣化,用毫無底線和教條卵用的方式挑戰了整個社會的規則。
而在現實生活中,只要提及病態人格,以下這位仁兄十有八九都會被提及:
泰德·邦迪(Ted Bundy), 人們習慣稱他「優等生殺人王子」。此人相貌英俊,風度翩翩,更厲害的是拿了獎學金,美國名牌大學畢業,畢業後工作薪水豐肥社會地位頗高。這麼個從來不用擔心找不到對象的優等模範生,從1973年至1978年連續行兇,姦殺了大量妙齡少女。被捕後依舊冷靜理性,和警察多次周旋,大有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強大心理素質,就這麼磨了十多年才承認自己的罪行。在牢裡蹲著時還用自己的技術幫助警察破了其他的難案。上文中提及的《沉默的羔羊》,主角的部分原型就來自泰德·邦迪。
泰德·邦迪
鎖定目標時,他會用「Hi, I am Ted"搭訕,並假裝弱勢來博得女性的同情。
似乎是受到了這些屏幕形象和新聞報導的影響,不論是媒體還是個人,在日常生活裡也傾向於把病態人格與殺人犯聯繫起來。但是這兩者並不是必然的重合關係。只能說,典型的殺人狂魔裡病態人格患者比較多;而病態人格患者則不一定是殺人犯。而且不得不指出的是:在日常生活裡,我們多多少少都和病態人格患者打過交道,他們或者在你工作的辦公室裡,或者出現在你經常路過的某條街道上(請先不要對此感到驚訝,在理解了非暴力型病態人格後,你會重新打量身邊的人)。
研究病態人格幾十年的羅伯特·黑爾博士(Dr. Robert Hare),曾經在1993年出版過一本圖書《without Conscience》(中文意思是「沒有良知的人」)。這本書是黑爾博士對病態人格的研究檔案,裡面諾列了大量的病態人格患者。如書名所說,這些患者的最大特點就是:毫無良知可言。用羅伯特·黑爾的原話來形容:這種病態人格唯我獨尊,他們覺得自己就是宇宙的中心,比任何人都聰明,且高人一等。病態人格患者也極度地享受操控他人,並試圖從對他人的利用中獲取自己想要的東西。這些人在人際關係的出來上更像是狩獵者。(Psychopath has a very powerful sense of self. And believe he or sheis the centre of universe, better and smarter than anybody else. Psychopath is alsovery manipulative, try to manipulate and con other people and try to mold theminto something that they can use. Psychopath is really a predator. )用一個最簡單明了的比喻來說:在人際關係裡,病態人格患者是狩獵者,如同貓;而其他人則是獵物,好比老鼠。
羅伯特·黑爾博士的另一個重要成就是他的「海爾病態人格量表」,這張表覆蓋了二十種病態人格指標特性,包括:膚淺的魅力,說謊成性,強烈的控制欲,濫用藥物,性濫交等。量表總分40分,一般人的得分在1-2,罪犯的平均得分在20-21,30分以上的人則被認為是病態人格患者(上文中提到的泰德·邦迪得分39)。病態人格患者極具暴力傾向,同時缺乏羞恥心和同情心,很多甚至不知道恐懼為何物。喬恩·龍森(Jon Ronson),一位英國的記者曾經在他的出版物「The Pshychopath Test」(「病態人格測試」)中給出他的觀點:很多政治領袖和商界精英都具有這種人格,而且在上層社會裡,這樣的人格患者遠遠多於平民社會裡的人數。在經融危機那幾年,某些國家的金融機構用「海爾病態人格量表」來測評應聘者並僱傭高分人群也已經是公開的秘密。
今天就先講到這裡,小札二會用提問的形式將病態人格經行詳細的闡述,包括:缺乏同情心到底是怎樣的?病態人格患者在哪個行業居多?他們在日常生活中的比列是多少?病態人格患者是否更容易走向成功?病態人格的兒童患者是怎樣的?在這些問題的闡釋裡,你或許會重新打量身邊的人,同時也對人性產生新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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