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業發展至殷代已成為主要的生產,這從卜辭中所述及關於農業的情況便可以知道。就耕地來說,已有田、疇、甽、畯、和疆、井與田、相關聯的,又有圓和圃。就穀物的種植來說,已有禾、粟、黍、麥、來、藝和農、嗇。與種植相關聯的,有桑、果和樹、慄。
與桑的種植有關的,有蠶和絲、帛。這個紀日法就是根據農業方面的知識計算的,根據不同的農作物耕種的時節從而確定不同的曆法,根據曆法大家就可以按照這上面的時間節點來種植農作物誒,這個曆法也是根據經過科學驗證的。
與穀物有關的,有酒,且後面的幾種還是屬於農業的製作物。同時,卜辭中還有不少的關於「祈年」、「受年」和「受黍年」的紀載,假如農業生產不是特別被重視的話,怎麼這樣勤地來卜問年歲呢?
由於農業之被重視,自然也就引起當時的文化官對於天文歷數的探求,藉以把握農業上的正確的時間觀念,例如:什麼時候宜於種植,什麼時候可以收穫,以及什麼時候宜於栽種什麼,這一切都應及時把握住。因之殷人就這樣從探求中創出了他們的曆法。
曆法的內容,分作四項,即:紀日法、紀法、紀月法和紀年法。紀日便用幹支,以甲、乙、丙、丁、戊,已、庚、辛、壬,和子、醜、寅、已,午、未、中、西、戌、亥十二支相配。如甲與子相配成甲子等,就這樣輪流著匹配,至亥就配合為止,恰恰配成為六十日。殷人就以六十日為一周。
不過,股人雖以於支紀日,但以幹為主,如「己丑卜,庚。」意思就是說,已醜這天,說是庚天即明天會下雨,但這文中沒有把「庚寅」的字寫下來,即沒有把支寫下來,於此可見他們紀日只著重在幹而不在支。並且這樣的例子,在卜中是數見不鮮的。
他們稱當日為「今日」,稱當晚為「今夕,稱明日為「顯」,稱本旬以內的日子亦為「顯」,稱次旬的某日則為「來」,稱過去了的日子則為「昔」,由此可見,他們對於現在、過去和未來日子的稱呼,都已有了明確的分別。
另外,他們為了檢查日子的方便,還制有一種表,其製作的方法,是以甲、乙、丙、丁和子、醜、寅、卵相配,列舉出六十個不同的甲子來。這可稱為甲子表。好象我們今日使用日曆和月份牌一樣
從這表中,又可看出他們的紀句法。這法子就是:以從甲日起到癸日止,剛好為十日,於是就以從甲到的十日為一旬。表上所列的為六,所以這甲子表又可稱為六旬的表。
在後世,計算日數是把日數系在月份上,從一日到三十日或二十九日為一月,但在當時,日數便不繫於月面繫於旬。且系甸又不繫於甲日,不從甲日算起,而繫於癸日,從癸日算起。即是說:以癸為一句中的第一日,以為一句中的第十日。
至於人為什麼不以甲為一句中第一日,而要以為一句中第一日?這個,也許和他們旬的方法有關。人每句必卜,但每卜多在一句中的日,而不在一句中的甲日,所以計算一句中的日數,也就從癸日算起,而不從甲日算起。不過,也有例外。如:「(缺)甲子,允來,自東。四日庚申,亦來自北。」
甲子的前一日為癸亥,是下旬的一天。照理這天又應當是一句中的第一日,可是,在下面又說「四日庚中」,庚中既為第四日,則亥就不是第一日,而是庚申的前三天一丁已一為第一日了。這可見殷人在一之內,有時又不一定以葵日為第一日。
殷人曆法是以太陰為準則,所以他的紀月的方法是以月的圓缺一次為紀月的方法。每月分三十天,但是月的圓缺一次有時又不足三十天,於是便分大建和小建;大建每月三十天,小建每月二十九天。
以一年而論,普通是分作十二個月,不過為了要與太陽年合,又不得不設置閏月,不設置的話,一年的時間就不會準確,就會發生錯亂。所以殷人有十三月,這十三月便是年終置閏。殷人紀月的次序,是按著一、二、三、四…十一、十二的數次排列的,但有時又稱一月為正月。
殷人紀年的稱呼有多種:首先是稱「年」,如「自今十年有五」。又稱「歲」,如「今歲商受年」是。又稱「春」,如「今春王伐土方」,即是「今年王伐土方」;如「來春」,即是「來年」又稱秋,如「今秋我入商」,即是「今年我入商」。
殷人的「春」與「秋」既是和「年」與「歲」一樣是紀年的,因之在另一方面,也就說明了我們雖從殷人的年終置閏中知道殷人有四時的觀念,但這時的「春」與「秋」尚非指春夏秋冬四時的「春」與「秋」,辭中也尚未發現明確的「夏」「冬」二字。
可知作為指春夏秋冬四時的「春」與「秋」當是稍後的事。至殷人為什麼以「春」或「秋」來紀年呢?因「春」為「五穀始生」,「秋」乃「五穀大熟」,就這樣以五穀的始生或大熟來紀載年歲,既方便,又明確。同時從這裡也可看到當時農業生產力的發展。
又紀年稱「祀」,如「隹王二祀」,即「唯王二年」;又稱「司」,如「王廿司」,即「王二十年」。按「司」即「祠」,「祠」與「祀」又音義相通,所以稱「司」亦即稱「祀」。
偽作的《尚書·洪範篇》:「惟十有三祀」,這稱「祀」當是沿用殷人舊習。至為什麼又稱「祀」呢?當是一年的祭祀都完畢,即為「一祀」,亦即「一年」就是這個意思。此外尚有以事紀年的,如以「王正(徵)夷方」、或「王正(徵)盂方」來紀年便是例。
根據卜辭來研究,殷人紀年稱「年」或「歲」,稱「春」或「秋」是在早期一武乙、文丁以前;至晚期-帝乙、帝辛時代,不是以「祀」紀年,就是以事紀年了。由於種族國家的農業的發達,於是殷人的歷數思想有如此的精密,曆法有如此的完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