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編講堂】別恐慌，腦機接口仍然處於科學幻想階段

近日，埃隆·馬斯克和其研究人員通過「三隻小豬」展示了豬腦植入腦機接口設備的在線直播，再次激發了人們對腦機接口技術的熱情和期待。一時間，各種神乎其神的宣傳報導在網絡和朋友圈中刷屏，仿佛能夠存儲和提取記憶的「超級人類」很快就會降臨，遺憾的是，腦機接口目前在一些關鍵核心問題上還缺少基本科學理論的支撐，更難在關鍵技術方面取得突破。

人們對於腦機接口最深刻的印象，莫過於《黑客帝國》高潮部分崔妮蒂通過腦機接口瞬間學會了直升飛機的駕駛技術。但目前整體上來說，當人類為了治療冠心病，在心臟血管內放個支架都需要長期吃藥維持這樣的認知下，還不具備腦機接口成功的條件，它依然處於科學幻想或者說商業噱頭的階段。當然，我們鼓勵這方面的探索，前提是自身不要被忽悠。

先說說什麼是腦機接口？

腦機接口（brain-computer interface，BCI），一般意義上的概念是在人或動物腦（或者腦細胞的培養物）與外部設備間建立的直接連接通路。按照接入方式分為侵入式和非侵入式，按照傳輸模式分為單向和雙向，在單向腦機接口的情況下，計算機或者接受腦傳來的命令，或者發送信號到腦（例如視頻重建），但不能同時發送和接收信號。而雙向腦機接口允許腦和外部設備間的雙向信息交換。

簡單來說，腦機接口就是將大腦信號轉化為機器可識別的信號，實現對機器的有效控制；同時將外部設備信號轉化為大腦可識別信號，從外部對大腦進行直接幹預。

說起來簡單，但是想實現卻很難，原因體現在三個方面：

首先，能不能實現腦機接口取決於腦科學、神經科學的根本性突破，但實際上，人類對於大腦以及神經元、腦信號傳輸的機理還遠遠沒能搞清楚，整體上腦科學的研究還處在猜想和起步階段。如果連這些都沒有搞明白，腦機接口技術實際上相當於空中樓閣，無源之水。

其次，自然人的意識、認知和智力過程是否就等同於腦（電）信號，目前所有腦科學的「研究成果」都是基於電信號的計量，這其實是一個很關鍵的問題。由於科學探索所處的認識階段，宇宙中存在的暗物質、暗能量等很有可能在人類的意識、認知和智力的構建中起作用。把腦機接口的基本邏輯是腦（電）信號等同於意識，甚至等於認知和智力，這完全不是一個層次上的對稱內容，人類存在這方面的認知局限。

第三，人類的智慧是否通過學習可以實現，這是值得商榷的。現在的所謂人工智慧是依靠大數據、大圖片和大數學方程的深度學習實現的，是靠自然人的智能改進算法提高對事物的管控範圍和精度。事實上，知識是可以學習或者說灌輸的，但智慧往往通過感悟、共情等人類複雜感情累積而成的，文藝復興期間的法國哲學家蒙田曾經說過，我們可以憑藉別人的知識獲得知識，卻不能藉助別人的智慧獲得智慧，就是這個道理。

除了這些挑戰，腦機接口技術的安全風險也不容忽視。比如，電極植入、信號輸入或輸出的過程，都有可能造成腦部神經傷害，而腦電波信息收集和使用，有可能涉及對個人隱私的侵犯等，更不用說接踵而至的倫理危機了。（責任編輯王世新，榮譽主編李志民,圖片源自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