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麥芒姐姐

曾經有朋友這樣告訴我:第一次情感受挫沒有死的人,可能找到更深厚的情感;第二次情感受挫沒有死的人,可能找到更幸福的人生;許多次在情感裡困苦受難的人,如果有體驗,一定會更觸及到靈魂深處某種很柔軟的東西,從而達到不可自拔的地步。初聽他的這些話,我不置可否,以為他只是對自己經歷的兩次婚姻有一些感觸罷了,或者說是對不同時期的感情以及對人和事物有一種深刻的誰知而已。可在後來我讀到他的一些文章時,才知道這些都是源於他靈魂深處的淡然與釋放,在感情中所見到的一種獨特的見解和對婚姻愛情的另一種的詮釋。
人,是極易受傷的感情動物。在經歷挫折與失敗之後,會對生活有一種全新的理解。正如我時常把婚姻比作是一本厚厚的書籍一般,女人是賞心悅目的封面,男人是深沉雄厚的封底,中間夾雜著兩個人的愛情故事,裡面有痛苦,也有幸福,更有對愛情的體驗,生活的責任與擔當。走進婚姻的圍城裡,共同生活的序幕才剛剛拉開,只有真心相愛的兩個人才能堅持到人生的終點完美謝幕。
我是一個喜歡用一切文字來傾訴內心感動的人,那些飄動在心頭上的某種感想,就這樣在文字的起伏中把自己帶到最初的情感上來。也許文學對於我來說,是積累起來的一種對往事的回味,是生命深處一次次感悟。誠然我知道,在高遠的夜空中,今夜的星光依然明亮,華燈下的夜景還是那般迷人,可我卻無法釋然為愛我或我愛的人寄予我靈魂的守望。
我喜歡在文字搭建的情感平臺上,在某些淡定而又安謐的夜晚寫著它們,一段心情就那麼自然地鋪墊在稿紙上,讓思想的野馬自由馳騁在文字的曠野裡。在一個可以供自己棲息的情感平臺上,寫著那些來自於我生命深處的感動。如同生活中某一個清晨,在太陽還沒有完全照到窗臺上,我就那樣一動為動地站在那支枯萎的玫瑰面前,想像著它曾經滿懷深情地開在我那裡的絢麗。可此刻又有誰說它不美呢?我就那樣痴痴地對著它發呆,看著它失去光彩的花瓣蜷縮在我思維中的某個角落裡,從此讓我一發不可收拾地愛上乾花。比起那些鮮豔的花朵來說,它的生命或許更長久些。

生活就像一杯酒,不同時期就會釀造出不同的芳香來。可我是個不擅長釀酒的人,更不會經營生活和處理生活。就像多年以前曾經遭受人生變故與經歷的種種不幸時無助與孤獨一般,在悲傷與痛失之後對生活的感悟是那般痛苦。如今再回過頭仔細想來,在我所遭遇的人生磨難與艱辛時,本著一種淡然處之的心態來面對,未嘗不是一種好事,可我過分關注的是事情的本末。
是的,正如朋友所言:別人對你再怎麼同情,承受苦難的是你自己;別人對你再怎麼關愛,戰勝苦難的人依然是你自己。只有堅強的人,把苦難當成一種歷練,讓自己的生活有了出彩的機會。長時間消沉,會毀滅一個人的鬥志和對生活的信念。否則,有一天,當我們老的時候,你會突然發現,那塊我們一直捂著為之哭泣的傷疤,其實早已經不存在了,有的只是後面那一段空白的歲月。那時候你就會覺得,寒冷的不是冬天,而是我們自己。
有時,我們收藏一枝花,會比收藏一段思念更為長久。如果我們不去動它,它會長久地夾在某個透明的紙袋裡,馨香永遠持久地留在那裡。就像我把那支幹枯的玫瑰製成書籤一般夾在書頁中裡,打開書的時候,我總會聞到它若隱若無的芳香。而一段感情則不同,一個人孤獨心傷的時候,常常會啟開記憶裡那段封塵的往事。想想某個人的好,想想某個人的壞,在哭與笑的回憶味中,我們仿佛失去了某種自我。在心事透明的時候,又分不清好與壞的界定。那時,我就會天真地想,這樣的他能中合在一起,不好也不壞,或許對於我的感情而言更為妥帖些。可是,翻遍所有的記憶,我根本就找不到他所具有這樣的優秀。在我看來,我寧願去收藏一支枯萎的玫瑰花,也不願收藏一段浪漫的邂逅或是一段失落的愛情記憶。以我個人的個性而言,我需要的是一種持久的愛,即便是這一生只是深情守候,就算望斷天涯路,也是一種幸福。也許,只有經歷起伏跌宕的人生,我們才能明白生命與情感的價值。其實守候,就是對自己愛人的一種執著。在我看來,我更喜歡這樣的執著。愛的語言是沉默的,就像在沉默中,我們用文字來訴說,傾聽與交流。彼此間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能心領神會,這難道不是一種深愛嗎?
站在一株茂盛的胡楊面前和一株盛開的野百合面前,你可能一下子就能說出它們哪個更為堅定,哪個更為燦爛。可是如果是植根於大漠深處和懸崖峭壁間,我們卻很難去評定它們哪個更為堅強。那時,我們只能以一種欣賞的眼光去看待它們,有的可能是對它們那種頑強生長的姿態,給予肯定,讚美,還有由衷的驚嘆!
我欣賞戈壁灘上的駱駝刺,對於大戈壁來說那是一種稀有的植物。那是我在西行的列車上看到的,那些綠,猶如鋪開的畫布,在戈壁灘上點綴起生命的綠色。那些綠,給我以靈魂的震撼。我的心不止一次為這些頑強的生命而驚嘆,更為他們的生存能力而感動著。我認為那是一種驚豔的美麗,在茫茫的戈壁上那種綠色就是生命的象徵,就是生存的希望。在偶爾某些地方,我也會見到那麼一株或幾株胡楊,或高高挺拔在那裡,或被勁風吹歪了身姿,可那些心形的胡楊葉,在大戈壁上搖曳的卻是生命的偉岸。那是一種生命與另一種生命的堅持所帶給我的全新的感動,是生長在水流最終停滯的茫茫戈壁上所帶給我對生活的感悟。
在奔馳的列車上,看著茫茫戈壁上偶爾出現在我視線裡的那或高大或矮小的點點綠色,我的心不止一次為這些頑強的生命而感動,也無數次禮讚過它們。那些在歷經千年萬年的戈壁風沙中,依然能保持著那份生命和生存勢頭,足可讓我們敬畏一生。它們不正是我們這個民族最可寶貴的文化精髓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