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一、二、三……出來,一、二、三……」一年來這樣的暗號如夢魘般困擾著崔傳文(化名),每每聽到這樣的暗號,他都會嚇得蜷縮在角落偷偷掉眼淚。傳文爺爺說:「孩子沒爸沒媽,一年前被一些社會青年盯上,他們只要一在外面喊暗號孩子就必須出去見他們。」
崔傳文家住山東省臨沂市一個貧困的小山村,今年14歲。傳文自小便是一個不幸的孩子,父親在他兩歲時患病去世,母親1個月後改嫁離開,留下傳文與年邁的爺爺奶奶相依為命。爺爺崔洪聚今年79歲,奶奶唐美英今年76歲,因傳文父親是家中獨子,家中只有傳文一根獨苗,爺爺奶奶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傳文,生怕傳文受一點委屈。
從2018年7月份開始傳文便被外村一名社會青年控制,該青年名叫梁青(化名),今年16歲,身高在1米9左右,體重超過200斤,在當地一所技校讀書,平日裡遊手好閒,身邊「手下」30餘人,經常欺凌弱小。傳文說:「當時我的一個朋友喊我去技校幫忙接梁青,從那之後他便賴上了我,讓我隨叫隨到天天給他當小弟。」
一年來每個周末傳文都需清晨5點起床跟隨梁青外出,晚上8點得到他的允許才能回家。梁青強制要求傳文陪他打撞球,打遊戲,替他看家,一旦違背他的意思便會被梁青「手下」合起夥來扇耳光,嚴重的時候拳打腳踢。梁青為出行方便,還威脅傳文買了一輛小摩託車每個周末接他上下學。
我怕他打我便哭著求爺爺說自己想要一輛摩託車,爺爺疼我就給我買了。」多年來傳文爺爺奶奶一直靠養老金和種花生度日,平日裡生活非常節儉,新買的摩託車花費在3000元左右,這是老兩口將近3年的積蓄。自從傳文買了車梁青更加變本加厲,因傳文上的是寄宿學校,周一到周五不能外出,他便要求傳文逃學陪他上網打遊戲。
傳文現讀初一,自從認識梁青他的學習成績一落千丈,他也曾想過反抗,一年來他過著如地獄一般的生活,每當他違背梁青的要求沒有按時出門,梁青便會打電話騷擾威脅他,傳文說:「說什麼只要我上學就會被揍,有本事我就一輩子不出門,一輩子不上學。」不僅如此,梁青還用傳文年邁的爺爺奶奶威脅他,「有幾次我死活不出門,他的手下輪番打電話,說我不出門就要打我爺爺奶奶」。
為保護爺爺奶奶不讓二老擔心,傳文只能委屈求全聽從梁青的差遣,時常忍受梁青一伙人的拳打腳踢。爺爺慢慢意識到了傳文的變化,從前活潑乖巧的傳文變的沉默寡言,一到周末就不見人影,學習成績也是一塌糊塗。在爺爺多次詢問下傳文說了實話,得知孫子被社會青年威脅,爺爺第一時間報警,但苦於沒有證據無法立案。知道傳文報警梁青等人時常尾隨傳文,製造各種「意外」嚇唬傳文,為此傳文休學一個多月。
傳文爺爺說:「孩子沒有爸媽,我倆也老了,這些壞孩子啥事都做得出來,我們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年邁的奶奶因憂心傳文被人威脅一事於今年8月份病倒,自從奶奶病倒祖孫三人的生活更加窘迫,爺爺奶奶的養老金大多用來買藥,祖孫三人如今每天靠饅頭鹹菜勉強維持生活。
當地孤貧兒童志願者服務團得知傳文一事,安排專門的志願者接送傳文上下學,但志願者能力有限,無法長期保護孩子的安全,也無法解決祖孫三人的生活問題,如今奶奶的病情越發嚴重,每月單藥費都需近千元,面對今後的生活傳文與爺爺茫然無望。(圖文/馬振德 謝玉婷 百家號「棋簿紫」原創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