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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期以來,《詩經》一直受到很高的評價,除了它具有很珍貴的史料價值,是重要的研究古音韻的資料以外,還與它藝術上的特點有關。這些藝術特色,對我國兩千多年的文學發展有著深遠的影響。那麼,《詩經》有哪些藝術特色呢?
第一,它具有很鮮明的現實主義精神。《詩經》中的作品,反映了當時社會的各個方面,描寫了複雜的社會生活,表現了不同階級和階層的人在現實生活中的感受,真實地反映了現實事物。就拿《國風》來說吧,大體上反映了這樣幾個方面:人民的勞動生活;人民的政治生活;人民的愛情生活,以及其他方面的生活。它所描寫的勞動生活,有農田、狩獵、採摘、蠶桑等方面。勞動是緊張、愉快的。如《周南·菌》;表現了人們一面勤快勞動,一面在歡樂歌唱,如《魏風·十畝之間》在政治生活方面,有反映統治者不勞而獲,引起勞動人民憤怒斥責的。譬如《魏風·伐檀》:有反映統治者荒淫的,如《陳風·株林》;
反映男女愛情生活的詩,在《國風》中佔的比例較大,又多數是民歌,寫得感情真摯、熱烈、純樸、健康。如《邶風·靜女》;有寫戀愛受阻撓而內心感到不安的,如《鄭風·將仲子》;有寫反抗婚姻不自由的,如《風·柏舟》;有寫被無情男子遺棄的,如《召南·江有祀》、《邯風·谷風》等詩篇。
在《詩經》的國風裡,還有寫當時社會其他方面生活的。有愛國的詩箱,如《廓風·載馳》;有諷刺壞人的,如《陳風·墓門》;有懷念親人的,如《邯風·凱風);有懷念遠役行人的,如《王風·君子於役》;有讚揚獵人的,如《召南·驗虞》等。這都涉及到各方面的社會生活。
在《雅》、《頌》等詩篇裡,儘管作者是以他的階級意識去表現他的主觀意圖,但是在內容裡還是反映出客觀的現實來。《小雅》和《大雅》中一部分政治諷諭詩,現實生活和社會矛盾,反映的更為突出、具體和深刻。這種現實主義精神,是十分可貴的。對盾來的文學作品產生了巨大的影響。不論局原的賦,還是漢代的樂府、民歌都繼承並發揚了《詩經》的現實主義精神。歷代偉大的詩人如杜甫、白居易等都繼承了這一優良傳統,寫出了無數美好的詩篇。
《詩經》的第二個藝術特色是語言形式上的美。一個是句子形式上的特點。《詩經》的句子,大多數是四言,就是四個字一句,這是《詩經》的基本句法。但也有兩言、三言、五言、六言、七言、八等不同的句法。雖然基本上只有四個字,但語氣自然。在這種基本形式中,又隨著思想感情的起伏變化,插進或長或短的句子,造成各種不同的語氣。這在語言形式上就顯出了工整與靈活相統一的特點,如《那風·有苦葉》,從漢代到魏晉的詩,都採用四言這一形式,一直不斷。歷代的頌、贊、碑、銘等有韻的文體,大都用四言句,也都是受了《詩經》的影響。
另一個特點是重章迭字。從《詩經》的章法來說,有很多詩篇,全篇各素幾乎完全一樣,中間只換幾個字,甚至只換一兩個字。這樣反覆詠嘆,能充分表達作者的思想感情,增強感染力,給讀者深刻的印象。
譬如《衛風·木瓜》,各章只換了木瓜、木桃、木李,和瓊瑤、瓊瑤、瓊玖等字,但詩意始終如一,只是反覆強調永結相好的意願。重章有時還表示事物進展的程序和順序,如《王風·採葛》,僅僅是把「採葛」改為「採蕭」、「採艾」;「三月」改為「三秋」、「三歲」。由三月到三秋到三歲,誇張形容的程度由小到大,表示思念程度日漸加深。
「迭字」又叫「重言詞」,就是一個字重疊成為一個詞來使用。如「關關」、「蒼蒼」、「翹翹」、「天天」、「灼灼」、「洋洋」、「發發」等,這些重詞的運用,可以使詩的音調鏗鏘,增強詩的音樂性;同時又使人物的感情表達得更充分,又可以把自然界的事物描寫得更優美。如「關關」寫鳥鳴,「翹翹」形容柴草雜亂,「天天」形容桃李柔嫩,「灼灼」形容桃花怒放,「洋洋」形容河水廣闊,「發發」形容魚的跳躍聲音。還有「雙聲」,就是兩個字的聲母相同的詞,比如「參差」、「兼葭」。還有「迭韻」,就是兩個字的韻母相同的詞,如「輾轉」、「窈寬」。
《詩經》的第三個藝術特色,是善於運用比、興的手法。這是《詩經》對我國詩歌藝術寶庫最傑出的貢獻之一,歷代詩人普遍地運用這一藝術手法,創作了無數生動、形象、意境探遠的優美詩篇。一般常以賦、比、興連著講。賦是直陳的意思,就是直接鋪陳敘述的意思,相當於今天文學上的敘述方法。如《幽風·七月》敘述農民一年到頭被壓迫、被剝削的生活;又如《衛風·氓》,敘述棄婦的戀愛、結婚和被棄的過程,把事情從頭到尾都交代清楚。
比,是譬喻和比擬。如《衛風·碩人》,其中形容一個美麗的婦人就用了一連串的比喻:
手如柔美,膚如凝脂,領如增嬌,齒如紙犀,壕首姨眉,……用現代漢語來說,就是:「她的手柔軟得象茅草的芽兒,皮膚細膩得象凝凍的脂膏,粉白的頸項象蠟蜥,牙齒整齊得象領子兒,方正的額兒,彎彎的蛾眉,……」活畫出一個美婦人的形象。
又如《鄭風·出其東門》的「有女如雲」、「有女如茶」,把東門遊女比作天上的雲,比作白茅花遍地開,具體、形象地表示出東門遊女的盛況。又如《魏風·碩鼠》,以人比作動物,把殘酷剝削人民的貴族比喻成貪而無厭的土耗子,都是很生動的。
「興」,是藉助一個別的事物開頭,然後再轉到正題;也就是所說的,「先育他物,以引起所繁之詞」。興,有時和正意有關,有時候無關,有時候只有情調上的聰系。比如「關關雎鳩,在河之洲」,是拿「水鳥的和鳴」來開頭的,這本是詩人拿眼前所見到的景物作發端,但是「水鳥和鳴」,也可比喻成男女求偶,這就和下文「窈究淑女,君子好述」的意思發生關聯。又比架《屬風·桃天):開頭是「桃之天天,灼灼其華」,是寫春天桃花盛開的情景,和下章寫結婚喜氣洋溢的情景有相同的地方。
《詩經》的第四個藝術特色表現在用韻上。從押韻形式來說,《詩經》的押韻格式是很多的。但主要的格式不過兩種,即隔句押韻的句尾韻和首句入韻後篇句押韻的句尾韻。這兩種格式對後世詩歌影響很大,一直成為押韻的準繩。最後還要談一談的,就是《詩經》中的民歌部分,它顯示出人民的巨大藝術創造能力,以鮮明的事實啟示我們應該重視民歌。
它不是用浮華無實的辭藻裝飾雕琢,而是從思想內容和事物的特徵出發,選擇生動、形象、準確的語育來表現事物的本質。這種渾樸自然的風格,給後代詩歌影響深遠。歷代詩人受了《詩經》的啟示,從民歌裡汲取新的營養,就使得詩歌生氣勃勃,不斷向前發展。
總起來說,《詩經》是一部珍貴的文學遺產,需要我們不斷地探索和發掘,批判地吸收其中有益的東面,用來豐富和發展我們的文學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