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空史上最嚴重的空中相撞事故，警示機組語言障礙有多可怕

2020-09-28 航空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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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航知的飛安欄目回顧的是一起航空史上最嚴重的空中相撞事故，也是繼特內裡費空難、日航123航班空難之後，死傷人數最多的一次事故——恰爾基達德裡撞機事件。


★ 概要 ★

日期 1996年11月12日

摘要 兩架飛機空中相撞

地點印度哈裡亞納邦查基達裡上空

死亡人數 349


1990年，在印度與多國籤訂「開放天空」協議後，印度的空中流量猛增，新德裡英迪拉·甘地國際機場逐漸成為了世界上最「擁堵」的機場之一。

1996年11月12日下午6點過，沙烏地阿拉伯航空763號班機從英迪拉·甘地國際機場平穩起飛，機上載有289名乘客及23名機組人員。

印度機場進近管制員杜塔負責110公裡以內所有的進出港航班保持安全距離的同時，迅速有序地進出港，沙特航空763航班也包括在內。

飛機到達約4267米左右時，副機長向杜塔發出繼續爬升請求。然而，與此同時，杜塔注意到另一架哈薩克斯坦航空的客機正在準備降落。於是，他要求763航班保持原高度，打算待哈薩克斯坦航空班機越過其上空後再讓763號班機繼續爬升。


第一架飛機：沙烏地阿拉伯航空763號班機

沙烏地阿拉伯航空一架與失事飛機相似的波音747-100B

類型： 波音747-168B

運營者： 沙烏地阿拉伯航空

註冊編號： HZ-AIH

起飛地： 印度英迪拉·甘地國際機場

目的地： 沙烏地阿拉伯達蘭國際機場

乘客： 289

機組人員： 23

生還者： 0


第二架飛機：哈薩克斯坦航空1907號班機

失事的伊爾-76TD。Felix Goetting/攝

機型： 伊留申Il-76TD

運營者： 哈薩克斯坦航空

註冊編號： UN-76435

起飛地： 哈薩克斯坦阿拉木圖機場

目的地： 印度英迪拉·甘地國際機場

乘客： 27

機組人員： 10

生還者： 0


當時的兩架飛機還沒有安裝空中防撞系統，全靠空管員的引導才能得知另一架飛機的位置，當哈薩克斯坦1907號班機到達4500米左右的高度時，杜塔提醒飛行員：「留意十二點鐘方向，有一架沙烏地阿拉伯航空的波音747正向著你的相反方向前進，目視航機後請報告。」

可就在這時，一場巨大的爆炸打破了原本祥和的夜空。天空頓時火光四濺，763航班以螺旋式的姿態超地面一頭扎去。同一時間，杜塔注意到，沙特航空和哈薩克斯坦航空的兩架客機同時從雷達上消失了。

在不遠處的美國空軍飛行員立即向空管員證實了這一噩耗，他看到地面有兩處大火。最終，兩架客機墜毀於新德裡附近的哈裡亞納邦查基達裡田野上，349人全部罹難。


事故調查

這是有史以來最慘重的空中撞機事件，消息一出便震驚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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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架客機墜機地點相距7公裡左右。在最初的分析中，調查人員首先認為失事原因有三種可能性——

01 空管員失誤
02機組人員失誤
03某架飛機上的儀器失靈

在看過杜塔對兩架飛機高度的文字記錄後，調查人員確定了杜塔並沒有做錯，他給兩架飛機的指示都是常規的正確做法。

那麼，空管員未出錯誤的情況下，兩架客機能在航線上相撞，就一定是其中一架飛機出現了失誤。

根據兩架飛機殘骸的樣子，調查人員發現，哈薩克斯坦航空班機的機尾似乎刺穿了沙特航空班機的左翼。這證明，兩架飛機相撞時的姿態和杜塔預想的相反，相撞時，哈薩克斯坦航空班機竟然是在沙特航空班機的下方。

那麼，究竟是哪架飛機的高度出現錯誤了？

杜塔原本的安排是沙烏地阿拉伯航空763號航班維持4267米左右的高度平飛，哈薩克斯坦航空1907號航班在下降到4572米左右為止時，就停止下降。這樣在兩機垂直交匯時，1907號航班在763號航班正上方300米左右的距離，就能合理錯開。

在仔細分析飛行數據記錄後調查人員發現，在撞機時，明明應該在4572米的1907號航班實際卻在4300米處飛行，比指定高度低了小300米左右。

這說明，在1907號航班降到杜塔規定的4572米處後，機長並未選擇停住平飛，而是繼續下降。此次空難完全是由哈薩克斯坦航空1907號航班機長單方面造成的。

很快，兩架飛機的黑匣子就都被找到。黑匣子所記錄墜機前的機上情況使一切真相大白。原來，1907號航班機組內部存在著嚴重的語言障礙。機上的無線電專員轉達了杜塔的提示：沙特航空763號班機在4267米的高度。可副機長卻沒有複述命令，他以為杜塔要求他們下降到4267米的高度。待無線電專員意識到這一錯誤時，一切已經太晚了。機長努力加速嘗試想把飛機拉升至原定航線時，已經來不及了。


空難後續


其實，造成這次意外的成因有很多。比如，此機場一直使用的是舊型一次雷達。一次雷達採用的是無線電信號來定位空中的飛機，信號從飛機反射到地面的接收器，空管員能夠從平面獲取飛機的位置，但高度是讀不到的。飛機的高度信息都是由機組讀取儀表後，通過無線電告知管制員的。若儀表錯誤或讀取信息不準確，後果不堪設想。

而二次雷達則不同，飛機上的應答器會向地面發送飛行高度等詳細的關鍵信息。若杜塔可以自行得知哈薩克斯坦班機的實際高度，他就可以提醒沙特航班偏離航線，從而避免事故。

可令人遺憾的是，在此次事故發生前，印度已經花費1.18億美金訂購了一套空中交通管制系統，這其中就包含了二次雷達和更加先進的通信與導航設備。這套系統原計劃在事故發生前兩周時安裝，遺憾的是，直到事故當天，這套系統也還沒開封。

事故發生後，新德裡英迪拉·甘地國際機場也做出了一些改善。機場增加了「空中走廊」，使流量分散，不再擁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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