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是傳奇式的說法:科學家愛因斯坦從音樂的啟示中發現了相對論的真理!據說那是一九一二年夏天的一個早晨。
當然很難證明這一說法是否真實。即使確有其事,愛因斯坦當時演奏的是什麼音符、什麼和弦也只有天曉得了。誰都知道音樂本身與科學發現並沒有直接的因果關係。那幾個「神秘」的音符與和弦如果由其他人彈出,或者愛因斯坦在一九一二年夏天以前彈奏的話,那也僅僅是這幾個音符與和弦而已。
這幾個音符無論從音樂創作,鋼琴演奏的角度來看,都沒有什麼大的意義。但是科學家的思索由此受激發而得出重要結論的時候,應該認為這音響成了他科學創造中的一個環節。
阿爾伯特·愛因斯坦在人類有了白熾燈的那個一八七九年的三月十四日生於法國,從二十六歲提出狹義相對論後的半個世紀裡,他對物理學理論作出許多重要貢獻。例如他用量子理論解釋了光電效應、輻射過程和固體的比熱,並且發展了量子統計的方法,而最重要的莫過於建立了狹義相對論(1905)和廣義相對論(1916)的理論。
這使二十世紀的人們能夠戴上新的眼鏡來認識自己的世界。有一位青年對科學家的巨大貢獻表示極大的好奇,希望這位科學家能說出自己成功的秘訣,愛因斯坦當然沒有回答他:是音樂。他用科學家特別喜歡的公式來答覆這個問題:W=X+Y+2
他解釋道:W代表成功, 代表艱苦的勞動,Y代表正確的方法,而乙則代表少說廢話。
在很多人看來,放下自己的算式,坐下來欣賞音樂或者「玩」鋼琴、提琴,與「說廢話」沒有什麼兩樣,反正都是浪費寶貴的精力,可是這種看法並不能代表愛因斯坦。愛因斯坦是一個很知道愛惜時間,並且很懂得怎樣提高效率的人。
他卻捨得花時間參加音樂沙龍的活動。一次在紐約出席一個慈善家的晚宴後,接著是主人安排的室內音樂會,賓客坐定後,大廳裡響起了巴赫富有哲理性的重奏曲。一曲奏完,愛因斯坦習慣於與人交流一下感受,他轉向鄰座的一個青年:"你喜歡巴赫的作品嗎?"
得到的回答是他沒有預料到的:"很抱歉,我完全是一個外行,我從來沒有聽過任何一位音樂大師的作品。」這位名叫惠特曼的文學青年顯然感到用這樣的話與著名的科學家交談,是甚有歉意的。
愛因斯坦卻比青年想得更多,他並沒有覺得自尊心受到損害,相反,他為青年著想,覺得自己有義務幫助他修正對自己的過於自卑的認識。他把青年帶到一個房間,邊放唱片,邊讓惠特曼模仿,以通俗的流行歌曲開始,一直到歌劇的選段和沒有歌詞的純器樂作品,當惠特曼也能哼唱起神秘莫測的"無標題音樂」的曲調時,愛因斯坦樂不可支,"就這樣,你自己去聽吧!"
他把惠特曼帶回客廳,並且洋洋得意地對主人宣稱:"我和這位年輕的朋友剛剛進行了人類所能做的最偉大的事業-開拓了美的新領域。"看來,欣賞音樂不應當作為一個負數代入愛因斯坦的成功公式中,也許它有時倒有資格以「正Y"的身份站在成功條件的行列中呢!
愛因斯坦六歲的時候學過小提琴,後來沒有因此成名,但是應當公正地說,正是這些看來"半拉子」的學習經歷,培養了他對音樂的愛好,並且象他教會惠特曼聽音樂一樣,為他打開了理解音樂語言的大門。巴赫的復調作品不像一首歌,有一個清晰的曲調,一聽就明白,在缺乏一定音樂修養的人聽來,無異於接受一大堆亂七八糟的音的考驗。可是應當說巴赫的復調作品是一種邏輯性很強的音樂思維,愛因斯坦欣賞它與他能發現重要科學定律的科學思維之間是平衡的、一致的。
講到學習方法,愛因斯坦介紹了自己的體會。事實證明,這種魚類覓食式的方法是完全必要的,沒有這種篩選,人就無法使腦子處於正常的工作狀態。十分有趣的是聽音樂時恰恰也是這樣的,音樂是一種發生不久即消失的時間性藝術,一首樂曲聽完後,你不可能什麼都記住,只是記得那些最有特點的東西。
經過認真地欣賞運動之後,好象作了體育鍛鍊一樣,思維的各部分得到充分的活動和梳理,得到了一點、兩點使你興奮的東西,而其他的都忘記了。恐怕這正是愛因斯坦喜歡欣賞音樂的原因。